晉王落座主位，雙手靠在扶手上，眼神一反適才的犀利帶著些懶散。浪客中文網
越國夫人與其他幾位姨娘，即使心中疑惑萬千，也絲毫不敢怠慢照著往日的位分也都坐了下來。
膳廳內，本無落幽灕之位。卻不知何時，在九姨娘的位分後突然多了把椅子。
「十妹妹還不坐下？怕不是給嚇傻了吧。」五姨娘依舊是著裝出位，脖頸間雪白一片，花鈿不點眉心，卻點于高高鼓起的酥胸上。突兀卻誘惑萬分，讓人忍不住將視線停在那朵隨著呼吸起伏的粉色丁香蘭上，久久不舍離去。
雖是出生青樓，女人的裝扮她落幽灕什麼樣兒的沒見過。可還真沒踫著如此露骨的主兒。更別說身後的趙璇兒了，換著是從前，定覺著這五姨娘是不守婦道之人。
「幽灕謝過王爺，夫人。」落幽灕細細用袖口模了模淚，不帶怨恨委屈，話語中無絲毫情緒。
謝過上位，落幽灕轉身對五姨娘報以感恩一笑。「幽灕謝過五姐姐愛惜，謝過眾位姐姐。」
三姨娘與九姨娘雖被迫離開，可越國夫人之下始終是還有二姨娘，四姨娘位列五姨娘之上。如今落幽灕此番顛倒位分，其他眾位姨娘都有些面露不悅。
端來冷盤的婢女們，也都只是靜靜拖著漆金餐盆立于一旁，不敢上前。
「妹妹何須如此客氣，本就是自家姐妹。」五姨娘點點頭，嬌羞的朝晉王瞟了一眼。
晉王淺勾嘴角，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眼波流轉，情意綿綿。
「上菜。」越國夫人揮手示意，身後的丫鬟們如釋重負趕忙將冷盤小點各個擺上台面兒。
「五妹向來幫得上我，又頗得王爺垂愛。依我看，索性讓五妹幫著打點些家世也好。如今琪兒已過了三歲，皮實的很，著實叫人頭疼。今兒個起，這府內之事兒五妹你擔待著點兒。」
「姐姐謬贊了。」五姨娘起身朝著越國夫人福了福，又轉向其他幾位姨娘。「妹妹愚鈍，往後還望幾位姐妹們多多提點。」
「五妹謙虛了。能者本該多勞，大姐如此信任于你，你只管放心就是。」說話的，是坐于越國夫人下位的二姨娘。
二姨娘看起來與越國夫人差不多年級，若說越國夫人嚴謹賢惠，這二姨娘便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性子。
若不是此時突然冒出一句話來，趙璇兒只怕是在路上見著了也認不得她便是二姨娘。
「有二妹這麼幫襯著，我也放心了。」越國夫人伸出手拍了拍二姨娘交疊于身前的雙手，眼里飽含欣慰之色。
晉王默不支聲，提起銀筷夾了些水晶蘆筍放入越國夫人碗里。
這水晶蘆筍清脆甘甜，可在這越國夫人口中竟是一絲咀嚼的聲音也听不到。趙璇兒站在落幽灕身側，心里卻很是佩服眼前的越國夫人。
想起從前丞相府中那自恃甚高的自己，德芳哥哥如今想來也有些道理。當時的她仗著身份才藝，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不說德芳哥哥府上雖沒晉王姨娘眾多，可皇後欽點的側妃定也是個來頭不小的主兒。少了心胸氣量，一心只有兒女私情。也難怪德芳哥哥不願了。
恍然大悟間，酸楚惆悵爬滿心頭。
隱約覺著似乎被人緊緊盯著，趙璇兒慌忙回神，偷偷掃了掃四周可又沒發現什麼。
晉王沉默，偶爾與越國夫人相互布菜。除了五姨娘與落幽灕笑意難掩，其他幾位姨娘只是本分的用著膳食。
趙璇兒暗自冷笑自個兒自作多情，這又不是在丞相府，如今又有誰會費心思注意一個小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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