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3
從迷迷糊糊中醒來時,胸前的疼痛感已經消去,知苦緩緩睜開那雙閉目已經長達兩日的眸子,發現床前正坐著一名熟悉的女孩!
他看著眼前的知雲,看著她疲憊的面容就知道又是熬夜沒睡的後果,便露出一絲艱難的笑意,故作幽默說道︰「我記得自己昏厥的時候還在風亭,怎麼醒來時就回到清水宅了,難道是我夢游回來的?」
知雲目不轉楮地盯著他,小臉色十分認真說道︰「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哪還有那個本事,你前天晚上是由費二哥幫忙送回來的!」
知苦點了點頭,說道︰「我還以為自己做夢了呢!」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他又接著說道︰「對了,費二哥有沒有告訴你這件清水宅以後是我們的了!」
知雲聞此,搖了搖頭沒說話!
知苦見她臉色認真,不像作假,當即大怒說道︰「好一個江湖騙子,老瞎子我已經幫他殺了,沒想到又翻臉不認帳,不行,我得找他要回這間宅子!」
知雲見他說完就要起身,便冷冷說道︰「你還敢說!」
被知雲莫名其妙的怒喝了一句,知苦不禁有些模不著頭腦,他停住那只就要掀開被子的手,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我去要回宅子,有什麼不對嗎?」
知雲撅起小嘴,微怒說道︰「你的肋骨斷了四根,差點就快死了,如果不是我幫你接上,你現在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枉我還怕你醒來時會疼,給你上了些麻藥,看來真該讓你好好疼一疼,看你還敢不敢現在就起身走動!」
「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的起身,那肋骨可就白接了,而且……」
知苦問道︰「而且什麼?」
知雲繼續說道︰「而且師傅先前告訴我,骨頭要是在上完藥後錯位,並在骨膜生長出來之前還沒移回來,那就很有可能變成殘疾之人,到時想要復原,就必須從新打斷自己的肋骨,再接過!」
對于醫術上的事,知苦自然是狗屁不通,但听到知雲說的這麼認真,心里還是有種發毛的感覺,只好輕聲問道︰「真有這麼嚴重?」
知雲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回道︰「師傅就是和我這麼說的,他不會騙我!」
听到知雲說起草老頭,知苦也是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是啊,草老頭對你是真的好,也幸虧有他教你醫術,不然我這肋骨可就不知道找誰醫治了!」說完這句話,幽暗的房內出現了一陣短暫的寂靜,知雲靜靜地坐在床邊,沒有說話。
時過片刻,知苦又想起自己要回軍營的事,不由苦笑說道︰「完了!」
知雲好奇問道︰「怎麼完了?」
知苦有些無奈說道︰「你不是說我昏迷了兩天嗎!」
見知雲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我昨天就到回軍營的時間了,而我現在還躺在床上動躺不得,估計戰**營已經把我踢了,哎,我的從軍生涯啊,還沒開始就已經落幕了,都是那騙子害的,要不是他騙我去風亭里面殺人,我豈會錯過從軍的大好機會,現在好了,不僅軍旅生涯沒了,他連清水宅也沒給我,還欠我一大筆銀子呢!」
說話間,屋外便有腳步聲徐徐傳來,而知雲的耳朵極其敏銳,轉身便走出房外,看到了一名青衫男子,還有跟在這名男子後面的費二哥。
費二哥看見出來迎接的知雲,便笑了笑說道︰「這是我大哥,今天特地來看望知苦兄的!」
青衫男子已經于那次的驛站中見過知雲,隨即便露出一個笑意點了點頭,知雲見此,開口說道︰「我哥還在床上養傷,你進去就是了!」
青衫男子笑著說道︰「好!」
走近幽暗的房內,便可瞧見知苦那落魄可悲的模樣,青衫男子看了看他幽怨的小眼神,既是一笑說道︰「知苦兄,不知你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知苦冷聲回道︰「你看不到嗎,老子暫時還死不了!」
青衫男子性格瀟灑,自然不會生氣,繼續笑著說道︰「那就好,你要是死了,那我可就愧疚大了,而且我手里的這一萬兩銀子也沒人花了,多可惜!」說著說著,青山男子便從懷里取出一疊厚厚的銀票,而且還在知苦的面前了晃了晃,樣子極其做作!
看到對方拿著一疊銀票,知苦那雙怨恨的眼神驟然變得緩和下來,他真的很愛銀子,除了自己這條小命外就喜歡銀子,畢竟他之所以願意幫對方在雨夜中冒著生命危險殺人,其中大部分的願意都是為了賺錢。
知苦看著青衫男子手里拿著這筆銀子,出奇的沒有起身搶奪,平靜到了極點。他開口問道︰「那件事情最後怎麼樣了!」
青衫男子沒有多想,直接回道︰「都死了,我還讓人給他們好生安葬了,只可惜他們死後不得安寧,尸體于昨夜凌晨就被人挖走了!」
對于這個結果,知苦自然想象不到,不禁感慨一聲說道︰「連埋葬後的尸體都要,你那弟弟也真是夠變態,在我看來,弒兄這種事情已是極為不詳,是為不義之舉,沒想要他還有戀尸癖,竟有挖人尸體的習慣,我看他已經達到喪心病狂的程度了!」
他接著對青衫男子說道︰「你也真是家門不幸,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弟弟!」
青衫男子聞言,沒有打算反駁知苦的說法,只是說道︰「我跟他本是同父異母,關系也一直不好,而且我們都想得到一些東西,但這些東西卻只能屬于一個人,所以他想殺我也是情有可原,不過現在局勢不同了,我已經不用再忌憚于他,就算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除掉我,反而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
知苦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兄弟兩自相殘殺,和我有什麼關系?」
青衫男子解釋說道︰「他之所以會連夜派人取走墨一劍和老瞎子的尸體,其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們怎麼死的,墨一劍是死在我的劍下,這點他很清楚,也不出他的意料,只是老瞎子是死在你的箭下,這點他肯定會萬般疑惑!況且他是知道我從來不會使弓的,所以按照他的機智,自然能夠想到是有人在幫我,必然會對這件事進行大力調查,好在你在軍營里面不曾用過弓箭,他們短時間里還查不到你的頭上。」
知苦听到這些,不免問道︰「你弟弟到底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身份?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在軍營里的事?」
青衫男子沒有回答他這些問題,他直言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爭取早日康復如初,至于軍營的事你用不著擔心,我已經幫你去說過了,想來只要等你傷愈之後,你自己再去軍營里報道一聲即可!」
他接著說道︰「這段時間,我會離開戰國都城去辦一些我自己的事,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自可去長水幫找費二等人,我已經吩咐他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不是一些特別大的舉動,他們都會全力幫你!當然了,我勸你這段時間還是安分點,畢竟我弟弟那人很記仇,所以風亭古巷這片他會調查的很嚴,你要是沒什麼事情,最好就呆在清水宅里別出門,順便再把你那張牛角弓藏藏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知苦听到青衫男子嘮叨這些,不禁沒好氣道︰「你丫的有完沒完,怎麼說來說去,到最後還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了!」
青衫男子沒有理會他的怒火,最後說道︰「該說的我都和你說了,該怎麼辦你比我更清楚,現在你是和我同坐一條船,手上都有人命,你要想活的長久一點,最好裝作與我不相識,畢竟只要和我有關系的人,都會活的舉步艱難!」
知苦已經感覺自己徹底被眼前之人陰了,暗道這真是世事無常,人心叵測,心頭的怒火更難以平熄,他看著眼前的青衫男子,冷冷說道︰「你少在我的面前放臭屁,好像我很稀罕與你相識似的,趕緊留下你手中的銀票,然後走走遠點!」
青衫男子對此,笑意不盡,但亦然按照知苦口中所做,隨手將手中的一萬兩銀票放到他的床沿,然後起身準備離開!但就在他走到門口之時,他又忽然轉過頭來問道︰「認識這麼久了,還兩次一起殺過人,你就不打算問問我叫什麼名字?」
知苦手里拿著銀票,哪里還有心思問他這種事情,當即無所謂道︰「名字不過只是一個代號,知不知道又有何所謂?況且你又不是大美人,我知道你的名字干什麼,你還是趕緊走遠點,免得被你弟弟追蹤到這里,到時我可就真的無處藏身了!」
青衫男子被對方潑了一盆冷水,大感沒有面子,心道這廝還真是與眾不同,不過他走前還是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說︰「我叫杜小魚!」
躺在病床上的知苦听到這個名字,頓時噗的一聲,險些昏倒!
「風一樣的男人,配上這麼一個娘氣的名字,堪稱世間奇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