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無效!」易楓酷酷地說。
顧惜惜的睡蟲一下子被驅逐出境,整個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漲紅著臉瞪著他,「你怎麼能這麼霸道!我還以為你是一絲不苟的人,沒想到骨子里壞透了!」
「一絲不苟是用在工作處事上的,跟床笫間沒有半毛線關系。」他揚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微弱燭光下她那兩片因為羞澀而紅透透的耳殼。
「不要啦,易楓……」她開始撒嬌攻勢,可憐兮兮地瞅著某只正在蓄力準備把她吃掉的人狼,「我們打個商量,你如果還想要的話,咱們就在床上好不好,不要去理那個蛋糕了。」
「難得易樺這麼有心,我們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片美意。」行動派的易大少決定不再磨蹭,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那個讓顧惜惜尖叫不已的大蛋糕走了過去。
行動上的矮子顧小媳婦一邊哇哇大叫,一邊象征性的掙扎,在又羞又澀間又夾雜著一絲絲莫名期待。說到底,她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某種重口味又令人熱血沸騰的場景,真實「做」起來感覺怎麼樣實在無從得知,如果能臨場學習一下也不錯呢!
易楓發現她一臉又羞赧又好奇的可愛模樣,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口。「乖,等著享受吧!」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原本已經有些轉移注意力的她又把全部心思集中到離自己越來越新的大蛋糕上了,下意識地又哇哇大叫起來。「別,咱們還是回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天的確已經微亮了,鬧完洞房時已經將近三點,再加上洗澡什麼的折騰了一會兒,然後床上各種愛愛,這個時候已經凌晨五點多,再不亮就不正常了。就在這晨曦微露時,窗外縷縷晨光透過厚重的窗簾隱約照進房間里來,和龍鳳紅燭的微光聚在一起,悄悄偷窺一室春光。
「啊!」顧惜惜被沾了滿身女乃油,驚呼出聲,敏感的身體因為微涼的女乃油而輕顫,臉卻紅到了耳根,渾身火熱難耐。她不甘示弱,趁機抱住笑得有點邪肆的易楓,把他也給涂了滿身的女乃油,撅起嘴,得意洋洋地說︰「壞蛋,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哦?那你可要負責弄干淨。」易楓平時一本正經的面癱表情,這會兒卻生生變成得風流邪魅,痞氣有余正氣不足。果然印證了男人在這個時候無論再正經也會化身禽獸麼?
顧惜惜可是思想上的巨人,他才說一句話,她自己已經聯想到無數香艷刺激的畫面,刺激得她更加臉紅脖子粗,色厲內茬地嚷嚷道︰「哼,誰要幫你弄干淨了,是你自己要這麼做的,我才不……啊!」
「不要這樣?還是不要這樣?」某化身狼人的易大少笑得十分引人遐思。
「……你模哪里……不準,不準啦……」
「乖,別亂動!」
「啊,別,別親那里!……唔唔唔……嗯!」
各種曖昧的聲音充斥了整間新房,只有燭光和晨曦欣賞此間的春意盎然。兩人在軀體交纏間,心和心貼得更近,如果說昨天之前多少還有點兒隔閡,那麼今日之後這點隔閡也不再有了,因為他們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他們心有靈犀,共同達到了*和靈魂的極致契合。從今以後,他們就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同樣的曙光下,有人恩愛纏綿不知時間流逝,有人熟睡香甜無夢無擾,也有人和新人一樣徹夜未睡,卻是因為孤難眠。
易家別墅的另一處臥房陽台上,徐謙雅獨自坐在陽台的椅子里,憑欄遠眺晨曦微光下別有韻味的別墅園林一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整夜睡不著,回來快一個月了,時差早已經調過來,前些日子的睡眠質量也不差,可就在臨近易楓結婚日期的這幾天里,失眠了好幾夜,尤其今夜更甚。
那個人曾經和她有過婚約,現在卻成了別人的老公。他會深情款款地對一個女人說「我愛你」,而不像以前,她想和他一起吃蛋糕,他卻冷冰冰地告訴她沒空,她在他面前走來走去半個多小時試圖引起他的注意,他卻捧著厚厚的法律典籍看得津津有味,在她忍不住打斷他時才恍然抬起頭問她什麼時候來的,然後等她回答完,又繼續把她晾在一邊做自己的事。身為他的未婚妻,她卻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她受夠了被他忽視的每一次,受夠了他總是在她忍無可忍時還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所以她選擇了出國,選擇了暫時離開。離開前她對他說︰「等我回來。」他答應了,她以為兩家的婚約已經板上釘釘,加上他的承諾在,遲早他們還是要在一起的,所以放心的出國了。可當某一天听說易家單方面取消婚約時,她不敢置信,好幾次向家人求證,那個信守承諾,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失過約的易楓,竟然沒有遵守和她的約定。她惱了,取消了回國的打算,留在大洋彼岸工作,一留這麼多年過去,直到今年思鄉情漸重,又听說他至今未婚,于是萌生了回來的念頭。
她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里打點好行裝,處理完一切事務,然後向美國的友人告別,瀟灑地踏上了歸途,可惜當她回到S市,還未走出機場就得知他即將舉行婚禮的消息。
她沒想到那個曾經沉默少言到不近人情的冷漠少年易楓,十年後會長成今日這般氣宇軒昂、充滿了男性魅力的成熟男人。歲月讓他從一個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一個讓任何女人看了都無法討厭的優等男人,一個讓所有待嫁女都無法拒絕的有為青年。她想,如果這次回來,他還未婚,她決不會再反感易家和徐家的聯姻,可她究竟是來遲了一步。
這一夜她想了許多,直到晨曦間第一縷陽光照進了陽台。鬼使神差的,她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想知道顧惜惜的生平資料,還有……她和易楓相識相愛的全過程。」
這是一個瘋狂而不可理喻的想法,但她是徐謙雅,是徐氏的大小姐,所以她有瘋狂的資格。她也知道,很多人會樂于配合她的瘋狂,並且不問緣由。
易家沿襲了老一輩的習俗,新娘子嫁過來的第二天要給長輩煮甜湯圓,以示夫妻恩愛甜甜蜜蜜圓滿喜慶之意,而長輩也會在吃過湯圓之後當場送給新娘子一份新婚禮物,表示歡迎她加入這個大家庭。
當新房內一對新人終于「做」得盡興,力竭之後,相擁著躺在地毯上數彼此的心跳時,古老的壁鐘敲了七下,提醒他們該準備起床梳洗了。
半夢半醒的顧惜惜還沒怎麼在意,易楓已經將她打橫抱起來走進浴室了。「今天早上還不能睡,下午上飛機你可以睡個夠。」
顧惜惜哀嚎,拍打著他壯實的背肌,抱怨道︰「你們易家就會折騰人,尤其是你,早知道今天要起來做湯圓,就該放我睡覺,大壞蛋,不但不讓我睡,還把我翻來覆去的折騰個半死,嗚嗚嗚!現在怎麼辦啦,人家渾身都痛,怎麼去見人啊!」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拆解之後重新組上似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軟,每一根骨頭都在向大腦叫囂著要罷工。她恨不得能倒在床上一覺睡個二十四小時才罷休!
易楓由著她嘟嘟喃喃的抱怨,一路將她扛到了浴室,放進大浴缸里,先給她放滿了水,然後自己也在蓮蓬頭下開始搓洗身體。
溫暖的水漫過全身,渾身的酸軟在熱水中漸漸舒散開,舒服得顧惜惜忍不住喟嘆了一聲,終于不再抱怨他的種種行為,在浴缸里歡快地伸伸手動動腳,想把一夜的疲憊都給甩掉,等到大腿根部的酸澀疼痛也漸漸舒緩了,更是開心的在水里游起泳來。
易楓一邊洗頭,一邊看著水里玩得歡樂的小女人,嘴角彎起一個優雅的弧度,掛著滿足的笑意。
一人淋浴,一人泡澡,各自忙碌,彼此又在對方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子洗澡對兩人來說都是第一次。*得到極致滿足過後,兩人暫時都沒有因為對方不著寸縷而產生遐思,即使目光觸及彼此的身體,也只是純粹的欣賞。
男人欣賞女人,一般最先注意三個地方,臉蛋,胸部及臀部,而易楓卻喜歡上她十分容易泄漏心情的耳朵。她的耳朵十分得天獨厚,整個耳廓形狀優美,耳垂小巧圓潤,白女敕女敕的透著珍珠般的柔澤,讓他看了忍不住就想與她耳鬢斯磨。啃一啃耳殼,舌忝一舌忝耳垂,既能享受啃咬的快感,又能欣賞她窘迫不已的可愛表情,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女人欣賞男人,一般先注意三個地方,臉蛋,胸肌及,而顧惜惜最喜歡的是他厚薄適中、飽滿迷人的嘴唇。有人說薄唇的男人天性涼薄,不是花心就是刻薄,所以她不喜歡薄唇的男人。話又說回來,嘴唇太厚的男人也不是她喜歡的菜,只有像易楓這樣厚薄適中的唇才是她的最愛。想起剛剛他的唇在她身上點燃的如火熱情,她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臉紅了紅,轉過身背對他,拿起毛巾緩緩擦洗身體。
易楓花了十分鐘就洗好了,關掉蓮蓬頭,見她還在水里磨蹭,就一邊拿著浴巾擦拭身體,一邊往浴室外走,臨近門口才說︰「我去給你準備衣服。」
「嗯!」
目送他的身影出了浴室,她才沉入水中洗掉泡沫,然後放掉浴缸里的泡沫水,站到蓮蓬頭下沖掉身上殘留的泡沫,然後擦干身體,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早晨的陽光照耀著大地,易家大宅沐浴在尚不具熱力的陽光下。她一腳跨出浴室,牽動了酸疼的,忍不住吟哦出聲,但在看見透過窗簾的陽光後卻又無比歡欣,微微僵硬地邁著八字步走到落地窗前,刷地拉開了質感厚實的提花窗簾,放陽光照進新房里來。
窗外視野良好,美輪美奐的中式庭園有假山有流水有綠樹有鮮花,不需要打開落地窗戶玻璃,一眼望去就已經心曠神怡。她倚在窗邊,一手緊抓著毛巾擦頭發,一手揉著酸軟的腰肢,順帶欣賞窗外的風景。
如果說昨夜的幸福和滿足太過不真實,那麼此時渾身的酸痛就是最好的證據,向她證明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的身體是那樣契合,他們的心靈在那一刻是多麼接近,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雖然她一身酸疼,卻疼得心甘情願,疼得樂在其中,套用一句網絡流行語,就是痛並快樂著。
昨夜之前,她完全想象不到易楓會那麼熱情如火,也想象不到一夜纏綿之後,他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作為一個時常喜歡坐在某個咖啡館靠窗位置觀察人來人往的無聊人士,作為一個敏感型的女性,她很能明白那代表什麼。這個男人,終于不再當她是「易楓的老婆」這一職位的實習員工,而已經當她是這個職位的正式職員。她現在需要做的是,把這個位子坐穩,然後潛心謀發展,以期在不久的將來能夠朝資深員工,優秀員工,乃至公司老總的方向邁進。
嗯!沒錯,就是董事長。哈哈哈!等她當了董事長,易楓這個CEO也要听她的!顧惜惜仿佛已經看到光明燦爛的未來,頓時大笑三聲,引來剛好從衣帽間出來的易楓的側目。
「什麼事這麼開心?」他向窗邊走來,從背後圈住她嬌小的身子,下巴抵在她肩膀上,陪她一起看窗外的美景。
「沒有啊!」她趕緊閉嘴,但臉上的得意卻是怎麼也掩不去的。
她不肯說,他也不強迫她說,捏了捏她的俏鼻,接過毛巾為她揉擦頭發。初升驕陽的金光透過明淨的落地窗照在兩人身上,為兩人鍍上一層金光,描繪出一幅幸福溫馨的圖畫,地上也倒映出一雙仿佛連在一起的儷影。
就在這時,花園一角,原希雅、于曉曼、莫冠塵、安遠琪、宇文捷,還有小包子方晨逸,齊齊聚在花圃邊擺著的一架照相機旁邊。
「拍到了!拍到了!」本來安靜的人群里爆出一聲歡呼,莫冠塵興奮地說,「哇塞,兩個人都只圍著浴巾,在落地窗前恩恩愛愛,不怕害我們看了長針眼麼?」
原希雅笑容可掬地說著風涼話︰「你應該說,你這樣子偷拍人家,難道不怕長針眼?」
「切!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是誰一听說我要來守株待兔就興奮地跑去找易樺借這麼高級的專業攝影機來的?」莫冠塵一邊狂按快門一邊吐槽。
話說,時間往前推移半小時,易樺睡眼惺忪地在門口迎接不請自來的原希雅原大小姐,然後在一陣春心蕩漾中莫名其妙被「借」走了攝影機,甚至連原美人的小手都沒有模到一下。而就在他扼腕不已的同時,原大小姐扛著攝影機回到客房,然後和一眾損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易家大宅主屋外的花園里,找了一個絕佳的偷窺位置,架上三角架,鏡頭對準新房所在位置的落地窗,開始守株待「新人」。
借用原希雅的話,傻子才去蹲牆角听房,聰明的人可以借助各種工具在遠遠的地方達到絕對偷窺的目的。
幸好,正曝露于鏡頭下的顧惜惜和易楓沒有做什麼十八禁的出格動作。她安靜地站在窗前,讓易楓為她拭去發上的水漬,然後兩人相擁片刻,汲取彼此的體溫,在無聲中感受幸福。
「好了,把衣服換上,該出去了。」易楓把毛巾拿開,修長的十指穿過她糾結在一起的卷發,粗略幫她打理了一下就推她走向衣帽間。
顧惜惜往前快走了兩步,腳步就不由得微微一滯,就算洗過熱水澡,還是有點麻麻脹脹的感覺,讓她不敢大動作的走路。她轉過身,似嗔似怒地嘟起唇哼了一聲︰「都怪你,明明知道我第一次還那麼生猛!」
說完,就又紅著臉,哼哼痛痛地挪向衣帽間,在關上衣帽間的門時甚至听見他爽朗的笑聲從窗邊傳來。她撅嘴,決定不和他一般計較,在心里告訴自己,現在就讓他得意吧,等到她駕輕就熟的時候就有他辛苦的時候了。
她朝著衣帽間的門板扮了個鬼臉,用一副小人得志的口吻對門板說︰「哼哼!來日方長,誰怕誰啊,等姐躺著享受時,你還不是要累死累活!」
衣帽間佔地二十平米左右,掛著易老太太為易楓和她事先量身裁制的新衣服。顧惜惜這麼多年來穿的衣服大都是莫冠塵為她量身制作的,很少穿其它設計師的衣服,雖然不知道這些衣服的設計師時誰,但穿上身卻覺得效果意外的好。莫冠塵為她設計的,基本都遵照甜美清新淑女路線,而這個設計師的衣服卻是偏向于時尚優雅風格。
她拿起易楓為她挑選好放在台面上的衣物,一件內褲從衣物里掉了出來,她的臉皮一下子蹭地紅到了脖子根,連忙做賊似地抓起內褲往身上套,結果因為動作太大,又扯動了,嘶的倒抽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倒了出去。幸好她動作夠快,雙手猛然抓住身旁的台子邊緣,用力一撐,身子往上一提,總算避免了摔倒的命運,但模樣委實也夠狼狽的了。
等想起衣帽間里只有她一個人根本不必臉紅時,在外面听到聲音的易楓已經推開了衣帽間的門沖進來,「惜惜……」
映入他眼簾的,是小內內掛在膝蓋處,浴巾掉在地上,雙手緊緊攀住桌沿,赤果的身體和地面形成了一個十分刁鑽又令人忍俊不禁的角度。他失笑,「這是干嘛?」
「還不都是你啦!弄得我腰酸背痛,一不小心就腳軟了。」顧惜惜發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不好意思才會摔倒的,絕對不會!
易楓微斂笑容,走過來扶起她,替她揉揉腰肢,輕聲說︰「對不起,今晚我輕點。」
他的意思是今晚還要繼續?!顧惜惜先是瞪大了杏眼,繼而臉紅了紅,別扭地推推他,顧左右而言他,「呃,我沒事了,你先出去啦,你在這看著我不好意思換!」
如果不是怕長輩們久等了,易楓還想逗逗她,這會兒見她又害羞得滿臉通紅,便說︰「放你一馬,趕緊換。」
等他出去後,顧惜惜趕緊把衣帽間的門反鎖起來,免得等一下又衣服穿了一半被他闖進來。雖說該看不該看的地方都被他看光了,但她的小心肝還沒有強悍到能夠在他的注視下淡定換衣服的地步。剛才在浴室一起洗澡是特殊情況,加上她當時已經月兌力,腦子在激情後還暈暈乎乎不夠理性,所以不能作數!
她學乖了,換衣服前先扭扭腰、踢踢腿,讓自己習慣的酸脹感,然後再一件一件有條不紊地穿上衣服,站到穿衣鏡欣賞自己換著裝風格後的模樣。鏡子里的她,穿著剪裁合身的連身裙,盡顯名門少婦的端莊優雅,又不失她本身的清新婉約。未施脂粉的干淨素顏,雖然因為一夜未睡而略顯困倦,但淡淡泛紅的雙頰和秋波盈盈的水潤眼眸使這張小臉光彩斐然。
她不經意又想起一句話,被男人滋潤過的女人,看起來比沒有過男人的青澀處女要更有韻味。她模了模自己的臉,不可思議地瞧著鏡中的小女人,然後發現新大陸似地,打算把這個發現和好友們分享去,讓那幾個還沒男人的趕緊找個男人去。
她在鏡子前簡單綰了一個發髻,把頭發全部盤了上去,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精神,然後再在眼下青黑的地方點了粉,把自己盡量打扮得精神飽滿後才走出衣帽間。
顧惜惜是個美人胚子,而且是個懂得因時度勢穿著打扮的聰明的美人胚子。當她走出衣帽間,等在外面的易楓一眼看到她就眼前一亮。他走上前,牽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頭。「不錯!」
從不缺乏自我吹捧能力又心情相當愉悅的新娘子抬起下巴,得意地說︰「那當然,地攤貨我都能穿出名牌味,這身好歹是定制服,再穿不好我就能去跳樓了。」
易楓笑了,抬手想去揉她的頭發,卻踫到一個圓圓的發髻,只好遺憾地收回手。
兩人手牽手來到樓下廚房,廚師早已經準備好了湯圓和其它配料,鍋碗等餐具也都刷得閃閃發亮擺在廚房內的長桌上等新娘子隨時取用。
開始顧惜惜還有點擔心易家的長輩那麼多,不知要煮多少湯圓才能人手一碗,後來才發現這些擔心都是多余的,所謂煮湯圓敬長輩的活一點兒也不辛苦。新娘子進廚房後,廚師啊、佣人啊都過來給她打下手,只要不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沒進過廚房的人,基本上都不會出問題。
而她只需要把湯圓煮好,廚師就會過來幫忙盛進碗里,然後佣人一碗一個托盤,蓋上蓋子端出去,端完了,也就沒她的事了。長輩們象征性地喝了兩口甜湯,然後就會笑著遞給她一個紅包或者直接給她禮物。當然,紅包佔大多數,而禮物則大多是珠寶首飾,其中最名貴的要數易老太太給的一只帝王翡翠玉手鐲。
當易老太太把玉手鐲拿出來的時候,坐在周圍的幾個兒媳婦眼楮都亮了,仿佛餓了很久的狼見到了最極品的鮮肉。老太太笑眯眯地掃了幾個媳婦一眼,在十幾雙眼楮的虎視眈眈下,把玉鐲套進了顧惜惜的手腕,說道︰「這個極品帝王翡翠是我特地給第一個孫媳婦準備的,先來先到,後來的可沒有了哦!」
然後目光又一一掃過幾個一表人才的孫子,臉上笑出了一朵菊花來。「你們也趕緊,每個孫媳婦我都準備了一樣見面禮,不過嘛,要趁早,我手頭上有價值的東西也就那幾樣!」
易樺笑著打趣說︰「女乃女乃,先打听一下,如果我今年也給您老找個孫媳婦來,您要送她什麼啊?」
「你啊……你要是今年能給我找個像顧丫頭一樣乖巧的孫媳婦來,女乃女乃就保證給你一件不輸給顧丫頭的禮物,不過要是超過了今年,那就不好說嘍!」易老太太說罷又笑開了。
「有女乃女乃這句話,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阿樺啊,所有兄弟中,就是數你最貧嘴了!」易老太太點了點易樺的頭,哈哈大笑。
在座眾人听了各有心思,但面上皆都是笑得合不攏嘴。易老太太在易家就相當于太皇太後的存在,她的話就是懿旨,除了易老爺子,沒有人敢反駁。而她剛剛給顧惜惜的手鐲,幾乎已經鎮定了顧惜惜在易家的重要地位——從今以後她就是易老女乃女乃最重視的孫媳婦,沒有之一。
此時大廳中除了少數幾個已經認可顧惜惜的人,比如易樺和易松,以及易瑞民,其它大多數易家人都還有點看不起顧惜惜,覺得她就是一只使了手段耍了心機飛上梧桐枝頭的麻雀,根本配不上易家的楓少爺,當然更配不上易家的家世。只不過大家都被嚴格地教養著,即使心里有想法,表面上也都沒有顯露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易家能在京城一直屹立軍政商三界不倒,而周家卻不能不隨著周老爺子的退休而淡出京城,返回S市發展的緣故。周老爺子多年疾病纏身,無力再管束子孫,而易老爺子和易老太太身體硬朗得很,想再教養曾孫輩成材也不是不可能。
見完了長輩,顧惜惜收了一大堆紅包以及手飾,又和易楓回了臥室,關上門,然後開始開紅包。首飾那些就不必點了,全部是上等品或是極品,粗略估計幾樣東西加起來價值應該能有幾百萬,當然,這是除開易老太太給的帝王翡翠手鐲來說的,若是加上這只手鐲,那價值就超過了千萬元人民幣。至于紅包,她一個個拆出來之後算了一下,樂得她大笑三聲。「哈!今天賺了一筆好大的外快啊!昨天晚上打賭輸掉的北歐游經費算是補回來了!」
「你們真打算去北歐旅行?」易楓在她身邊坐下,陪她一起數鈔票。
「當然啦!」她邊說邊把鈔票整理成一萬塊錢一沓,然後再一沓一沓疊起來。
「什麼時候去?」
「大概今年內吧!看情況了,怎麼啦?」
「那我呢?」
「你嘛……如果你也想去,等我跟她們商量一下。」顧惜惜一邊琢磨一邊說,「不過,你有時間去嗎?這次檢察院給你的十三天婚假你都差點不想要了,你還舍得請假去旅行?」
她以為他只是隨口問問沒當回事。哪知她話才說完,易大少就臉色一沉,大手按住她的肩,問她︰「這還要商量?」
「當然要商量,以前我們出去玩,身邊都沒有帶男伴,如果突然帶個人,總要商量一下吧!」
「我是你老公。」不是隨便一個男伴。
「我知道啊……咦!」她突然發現他語氣有點不對,再抬頭看他的臉,立即在他的俊臉上發現了可疑地痕跡,遲疑地問,「你不會是……吃小雅她們的醋了吧?」
易大少沉默不語,臉上卻有可疑的紅光。
顧惜惜抿嘴偷笑,一觸及他投來的X視線後,又趕緊憋住,吞了一口唾液,平心靜氣地解釋給他听︰「她們是我的好朋友,一輩子不可或缺的朋友,你呢,是我老公,一輩子不離不棄的老公。我從今以後天天要跟在一起生活,可是跟她們卻天各一方,要聚在一起的機會不多,所以才更要顧慮大家的感受啊!如果我不跟她們商量就帶你去,而她們卻都孤家一人,到時候看我們恩恩愛愛,心里得多難受啊?對不對?」
他不說話,但臉色有多雲轉晴的征兆。
她忍住笑,又繼續說︰「要讓大家心里都平衡的話,要麼就大家都帶著老公一起,要麼就大家都不帶男人,這就是我必須和她們商量的原因。所以你不用吃醋!」
某人臉上終于撥雲見日,多雲轉晴,攬她入懷,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拍了拍她的頭說︰「好了,把東西收起,去睡一會,中午吃飯我叫你。」
「不行,今天光顧著招呼客人了,都沒跟小雅她們說說話,我先去找一下她們,你幫我把鈔票和首飾都收起來。」顧惜惜邊說邊拿起手機,撥了原希雅的電話,結果一問之下才知剛才知幾個人已經和易樺一起出去門閑逛去了。
------題外話------
昨天那章已經修改過了,沒看過修改版的可以回去重新看,雖然肉肉被刪了,但肉湯還是有的!另外,天使明天有事要出一趟門,明天的更新字數可能會少一些,但肯定是會更新的。今天的題外話就到這里,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