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每天早晨醒來,看到你和陽光同在。——By顧惜惜。
接下來的蜜月幾天,因為心態放平和了,顧惜惜過得無比幸福和滿足。而這樣的顧惜惜,無疑是更討人歡心的。她並不知道,她的親親老公大人雖然一開始想找的是一個乖巧听話可以擺在家里省心省事的妻子,但事實上卻在不知不覺中被真實的她所吸引了。
這個蜜月,短短十二天不到的時間,在東方馬爾代夫三亞的海邊,他們完成了從單身貴族到恩愛夫妻的心理蛻變。而不得不說的是,徐謙雅和周季明之間的關系,也有了質的飛躍。
發現這一點的是一向熱愛研究人類行為學的顧惜惜同學。從那日在蜈支洲島回來後的那通電話之後,又推進了三天,三天後徐同學攜著小周管家的手來到易家的別墅做客。四個人,兩對男女,在別墅庭園里的泳池邊架起了烤爐,點燃了炭火,來了一頓豐盛的考海鮮大餐。
顧惜惜心靈手巧,周季明管家有道,兩人搭伙烤食物,兩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小姐則坐在藤椅上,品著小酒聊著小天不亦樂乎。烤海鮮孝敬自己的老公,顧惜惜心甘情願忙得心滿意足,至于徐謙雅那邊的食物基本上周季明負責了,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自然更不會說什麼了。不過,這一切都不妨礙她八卦,也不妨礙她挖小道消息的熱忱。
趁著泳池邊的少爺和小姐正吃得津津有味沒有注意烤爐這邊,顧惜惜挨近周季明幾分,悄聲問︰「你們進展得怎麼樣啊?」
周季明低著頭認真燒魷魚,假裝沒听明白︰「什麼進展?」
「還裝,當然是你和徐家小妞的感情啊,你是不是把她正法了,剛才來的時候我從二樓看到你們好像是牽手的呢!」
最近被易楓日日夜夜「教」,加上本身潛質使然,顧小妞很是彪悍地把「正法」兩個字說得曖昧無比。
「少夫人……」周季明有些尷尬,俊雅的面孔在火光中竟然泛著緋紅的色澤。
雖然不知是火光的作用還是他真的臉紅了,但顧惜惜都決定認定是後者,因為後者的可能性十分大。她笑著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再次湊近他小聲說︰「別不好意思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老爸可以取繼女,哥哥可以愛弟弟,那有那麼多門戶觀念。如果感覺對了,就趕緊下手把婚給結了,把生米煮成熟飯,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
「……」周季明無語,發現這少夫人和少爺正式成親自後,整個人大膽了很多咩。
「再說你條件也不差,讀過研喝過洋墨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套漂亮的花園洋房四居室怎麼也買得起了,這樣的情況下,你根本不必猶豫。」
周季明苦笑,「你倒是跟大少一樣的觀點。不過我沒有猶豫,這次來三亞,最慶幸的莫過于發現原來她心里也有我,只是,她心里始終放不下……」
放不下什麼?顧惜惜稍一聯想,就有所明悟。她安慰道︰「只要有恆心,鐵杵磨成針,無論如何,我支持你!」
周季明就笑,「少夫人是支持我,還是想我趕緊幫你絕了隱患?」
「呃,呵呵……不小心被你識破也沒辦法。畢竟他們有段過去嘛,早解決了,你好大家好,是不是不?」她確實有那麼點小心思,一下子被他道破,多少有點兒尷尬,但面上卻是笑容十足誠懇的。
「我也希望,在回S市之前,能說服她接受我的求婚,戒指我都帶在身上了。」
「誒?」她以為自己听錯了,周季明這娃這麼上道,才幾天啊就把戒指都準備了?
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周季明主動說起了戒指的由來︰「這只戒指,我六年前就買了。只是一直沒有送出去的機會……少夫人,你和大少現在修成正果了,借你金口吉言,祝我在三亞這座美麗的城市求婚成功吧!」
她由衷地柔了笑顏,「好啊!我,顧惜惜,衷心的祝福周季明先生與徐謙雅女士沖破一切世俗障礙,永結同心,白首攜老!」
「謝謝!」可以看得出,周季明今晚很開心,而且眼中閃著對未來的希冀之光。
顧惜惜想,也許不需要她的祝福,他都已經胸有成竹了。
「惜惜!」易楓大少爺在叫她了。
她就端起手邊剛烤好的一盤燒魚,臨走前對周季明說︰「我這邊弄得差不多了,先過去吃,你忙啊,順便把這幾只大貝殼也烤了,加多點蒜茸。還有,打鐵趁熱,根據我寫小說多年的經驗,今夜良辰美景,最適合風花雪月表白示愛會上麼的!」
說完她眨了眨眼,帶著八卦成功後的愉悅笑容往易楓走去,將一盤魚擱在桌上,然後坐下來,挑了一尾進自己的盤子里,用筷子夾了一塊外焦里女敕的魚肉送到他嘴邊。「老公,啊——」
易楓當然不可能配合她發出「啊」的一聲,只是默默張嘴吃下她送來的魚肉,點點頭︰「老婆手藝真不錯!」
顧美人小小的得意起來,「那是必須的。老公在外面工作辛苦了,回來自然要喝到老婆所做的美味佳肴嘛!」
「你也吃,我給你留了兩串魷魚須,加了辣醬。」易楓邊說邊把自己盤里的魷魚須挑到她盤子里。
她心滿意足地夾起一筷子魷魚須,輕輕送進嘴里,一邊鼓著腮幫子咀嚼,一邊點頭連連。魷魚須是周季明烤的,火候拿捏得非常好,在燒烤這方面的功夫她自認遠不及他啊。
易楓拿起一邊的濕手帕,替她擦掉嘴角沾染的醬汁,然後放下手帕,自己動手夾魚肉吃。「桌上東西很多了,我們慢慢吃,一會再過去烤。」
「嗯!」她含糊地點頭。
徐謙雅坐在對面,正好看見他溫柔地為顧惜惜擦拭嘴角醬漬的動作,那樣漫不經心得仿佛隨手而為,又那樣嫻熟自然得仿佛已經練習過千遍萬遍。相濡以沫!她霍然想到了這樣一個成語!
她收回落在對面新婚夫妻之間的視線,倒了一杯酒,向夫妻倆舉了舉,「祝你們幸福!我先干為敬!」
她說罷仰頭,把杯里的紅色酒液一口飲盡,再擱下水晶杯時,眼中微醺,兩頰嫣紅,已然有幾分醉意。
顧惜惜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徐謙雅的方向抬了抬,啜飲一口,「謝謝!也希望你幸福!」
易楓也默默端起酒杯輕啜一口,見徐謙雅又要倒酒,就提醒︰「小雅,你喝多了!」
「我沒事,還能喝,在美國時我曾經一個人喝掉了一瓶拉菲,兩瓶XO!這點小酒算什麼?」通常,喝醉的人不會承認自己醉了,徐謙雅此刻明顯就是這樣的人。
他微微蹙眉,還想阻止她。顧惜惜見狀悄悄向他遞了個眼色,腳在低下踫踫他,示意他別輕舉妄動,然後轉頭朝周季明方向喊。「小周,快過來吃,把火弄小點,放點不易熟的貝殼上去燒就好。」
「行!」周季明這時已經放了七八只貝殼在上面烤,調料也加好了,就擦了擦手,將親烤好的兩盤子海鮮都端了過來,往小小的桌面上一擺,已經基本將桌面擺滿了。
他在徐謙雅身邊坐下,後者立即就為他面前的杯子倒了足有半杯酒,「小周,來,你也喝一杯!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歸!」
周季明沒有推辭,端起杯子啜了兩口,然後從剛端來的盤子里給她挑了兩只牡蠣給她。「別光喝酒,傷胃,吃點剛烤上來的牡蠣。」
徐謙雅像個乖女孩,點點頭,然後挑起那片鮮美的牡蠣肉送進嘴里。
周季明柔聲問︰「好吃嗎?」
「好吃!」徐謙雅點頭,然後噴了一口酒氣,咯咯地笑了︰「小明的手藝還是一如從前的好,不對,應該是更勝從前了!要是能天天嘗到小明的手藝,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你醉了。」周季明溫柔地望著面露嬌憨的徐大小姐,目光柔情似水,令觀者都為之蕩漾。
顧惜惜一邊吃著烤魷魚須,一邊又夾了塊外焦內女敕的魚肉給易楓,意圖剝奪他的注意力。「老公,你也吃啊!」
「別總給我夾。」易楓嘴里說著,但還是張口吃掉了她筷子上的魚肉,如她所願地收回落在徐謙雅身上的注意力。
顧惜惜吞下口中的魷魚須,擦了擦嘴,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你看,今天晚上咱們要不要給他們制造個機會啊?小周說他把求婚的戒指都帶身邊了,此時天氣晴好,繁星點點,正適合花前月下談情說愛求婚立誓什麼的,你覺得我們在這里當十萬福特大燈泡好嗎?」
易楓明白她的意思,再看了對面正互相凝望久久無言的男女,點點頭,並且在決定之後,立即拉著她起身迅速撤離了泳池。「去個洗手間。」
「我也去。」顧惜惜也附合,同時還不忘將面前裝了魷魚須和烤魚的盤子端走。
這兩夫妻,如此拙劣的借口,如此明顯的不良動機,是個人都能立即看穿其目的,但此時此刻,在場的周季明和徐謙雅均無一人在意他們的話,或者說,兩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究竟說的什麼肉容。當前者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坐在泳池邊的兩人臉和臉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顧惜惜和易楓來到客廳。她把海鮮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打開了電視,招呼易楓繼續一邊吃海鮮一邊看電視,順便討論外面兩人的問題。
她問︰「你說,小周這次求婚會不會成功啊?」
他搖頭,「難說。」
她撅嘴說︰「為什以?徐謙雅明顯對小周有意,小周又擺明了對她有情,郎有情妹有意的事情,還有什麼難說的?我猜吧,今天晚上這事準能成!」
「你是從感性出發。」他說,「但小雅是理性的人,雖然小周走到今天一步很不容易,按我對小雅的了解,她接受他的機會……幾乎沒有。」
之所以在「幾乎沒有」前面停頓,是因為他也不確定在感情面前,理性的人能有多理性。十年之後的再次相遇,即使他曾經了解過她,但現在也已經不了解了。
「感情本來就不能按理性思維去理解的。要不,咱們來打個賭,如果我說對了,以前欠你的帳一筆勾消。」她笑眯眯地說。
「蜈支洲島上的事情可以算了,但你跟蹤我偷拍我的帳可不能算。」他說。
這里需要向大家解釋的是,根據易楓和顧惜惜的「調解」並協商決定,關于蜈支洲島上的事,他給她的懲是每天睡前和起床時都要在臥室里大聲對他說「老公,你晚上好猛哦!」,而關于兩年前跟蹤偷拍的事情,則是要她去研究AV然後每天變著花樣取悅他。這兩項懲罰,無論是哪一項都能讓她別扭羞赧得抬不起頭來,但他卻偏偏以此為樂。
「小氣!!我真是誤入狼口。」她作勢捶了他兩下,又斷士斷腕般地說︰「那就賭蜈支洲島上的事情一筆勾消,如果我贏了,今天晚上開始我就不會再說那句丟人的話了!」
「如果輸了?」
「輸了……反正我不會輸,根本不用想那個。」這點上顧惜惜頗有信心。
「既然是打賭,總要把條件說清楚,免得到時有人賴賬。」易楓堅持說。
「那好吧,你想要什麼條件。」反正她贏定了,他提啥條件都無所謂。
他于是湊近她耳邊咬著耳朵說︰「輸了今天晚上你在上面。」
「滾!」她的臉不爭氣地漲紅了,又羞又急的瞪他。
他不挑挑眉,好整以暇。「不敢?」
「怎麼不敢了,賭就賭嘛,反正我是贏定的。」
結果,這個適合風花雪月的夜晚,出乎易楓意料的,周季明向徐謙雅求婚成功了。顧惜惜開心得不得了,終于可以不用再說那句既丟人又羞人的話了。易楓卻是無比遺憾,本來很喜歡她在激情之後用軟軟糯糯的嗓音說那句話的。
而更加出人意料的是,在幾天後,已經和徐謙雅恩恩愛愛打得火熱的周季明又帶來一個消息,閻凱和林宛如竟然也成了一對。林宛如和江琳俐在熱情似火的三亞上演了一場華麗麗的姐妹爭夫戲碼,最後林宛如離開徐家別墅,提著行李去了閻凱的別墅住了,並且直到回S市後,兩人也許久沒有和好。
當然,這些事對易楓和顧惜惜來說,都是听听就算了。易楓自然不用說,本就和他們沒什麼關系,顧惜惜這邊,雖然希望林宛如得到幸福,但又隱約覺得林宛如不會希望她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也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盡快步入婚姻殿堂,然後忘記對她的怨。
幸福的時光終是過得極快,轉眼十二天的蜜月假期就到了。
顧惜惜在鬧鐘的叫聲中醒了過來,偏頭一看,一室陽光燦爛,身邊的易楓也剛剛在這個時候睜開眼來。兩人相視一笑,被單下的十指交握。
她無限惆悵地說︰「哎,想到要離開這里就有點舍不得。」
「為什麼舍不得?」早晨醒來,易楓的聲音總是更加低沉而醇厚,令人听了只覺得在飲一杯陳年佳釀,余韻無窮。
「我們在這里,天天過得像神仙眷侶,宛如置身于人間天堂。一會兒坐上飛機回了S市,你就要投奔向工作的懷抱,而我也要開始碼新文什麼的,大家為了柴米油鹽各忙各的,光想想那情景就覺得暗無天日。」她用著十分夸張的語氣說話,配上哀怨無比的神情,倒是很像那麼一回事。
如果不是她的小手趁著說話的空檔悄悄溜上他的胸膛,然後上下其手,易楓也許會真以為她在傷感。他警告地微眯眼眸,「小東西,還敢挑逗我?」
說著他一個翻身就撲倒了她,在她敏感的身體上啃啃咬咬,不一會兒兩人就氣喘吁吁,在灑落床前的陽光的見證下激情了一回。直到她求饒不已,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她。兩人各自洗澡打理自己,然後易楓收拾行李,顧惜惜下樓做早餐。
等兩人都吃完了早餐,還未及上樓去提行李,門鈴聲就響了起來。「你去開門,我上樓拎行李。」
「嗯!」顧惜惜目前易楓上樓,然後出去開門,意外的看見門口除了周季明之外還有徐謙雅和江琳俐。
徐謙雅倒還好,自從他和周季明確定了未婚夫妻關系,顧惜惜和她之間的關系無形中靠近了許多。但江琳俐其人,和顧惜惜之間,說白了是相看兩厭,誰看誰都沒好臉色。特別是這會子她還吊著一張陰森的母夜叉臉,別說顧惜惜,誰看了都會覺得不怎麼開心。
顧惜惜把眾人讓進屋里來,然後悄悄拉過周季明問︰「怎麼了?江琳俐也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周季明點頭,「本來小雅還沒打算回去的,不過今天一大早江小姐和林小姐又鬧得不歡而散,小雅就提議索性一塊兒回S市好了。」
「那宛如也回?」
他搖頭,「不,林小姐估計沒那麼快回,就算回去也會跟著閻先生一起吧。」
顧惜惜點頭表示明白。兩女相爭必有一傷,兩表姐妹相爭那就是傷心又傷感情了。她不再糾結這問題,轉而問︰「接送的車子沒到嗎?」
「司機說馬上就到,剛才車子忘了加油,他去加油了。」
「嗯。」
回到了S市,新婚夫妻的蜜月生活結束了,正常的婚姻生活也開始了。時令進入了盛夏,隨著氣溫的升高,各種犯罪率也在增加,易楓一回到S市就如顧惜惜猜測的一般,馬不停蹄地投入了工作之中。每天,他回到家的時間基本都在晚上*點,第二天一早又準時開車出去。于是每一個白天,顧惜惜都在百無聊賴中度過,懷念蜜月期間從早到晚耳鬢斯磨,卻又無法阻止他。那是他熱愛的工作,(和諧)愛他就包容他的全部,即使他忙得沒空接她電話,她也會在午飯時間發條信息給他,告訴他準時吃飯,再告訴他自己正在吃什麼,然後會打一句,我在家等你回來吃晚飯。
這樣過了幾天,在從三亞回來的第三天,她就耐不住寂寞,手賤地開始了新文的連載。盡管如此,她也定了鬧鐘,在中午12點的時候準時發去信息,提醒他要吃飯。偶爾寫文寫得腸思枯竭了,就會抱著手機給他發些網上找來的逗笑信息,或者寫些自己的心情點滴給他分享。雖然都是只字片語,但她樂此不疲,而每天晚上回來,易楓第一件事就會笑著敲她腦門,說她老發些稀奇古怪的信息,但又沒有阻止她繼續發。于是她知道了,他其實也喜歡她這樣做。不過盡管知道,她也沒有因此而發得更頻繁,畢竟做什麼事都不宜過量。
前面已經說過,一旦她開始了網上連載,整個人就會變成一個宅女,只要不是必要,堅決不會出門半步。以前和顧媽媽住在一起,她還能自己起來做飯買菜什麼的,現在嫁入易家,有佣人有管家,飯來張口,連衣服都不用她去丟進洗衣機,可想而知這宅女的生活宅得有多徹底。
不過,她沒有宅多久,一封葬禮請柬就送到她的案頭。
她推了推黑框眼鏡,從文字中抬起頭,看向周季明︰「這是什麼?」請原諒顧小妞這是第一次收到葬禮的請柬,所以難免不識。
「周家敏小姐的葬禮請柬,周小姐在前天的恢復治療中不幸沒有熬過去,已經在昨天凌晨確診死亡。周家為周小姐舉辦了這場葬禮,邀請了大少和少夫人前往參加。」周季明復述了請柬內容。
「周家敏死了?」顧惜惜徹底愣住了。她才二十三歲啊!一條年輕的生命,竟然就這樣逝去了?她沉默了片刻,問︰「小周,易楓知道這事了嗎?」
「請柬是剛剛收到的,不過大少在檢察院,應該也能收到消息,畢竟周家邀請的圈內人不在少數。」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這事讓我去跟他說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