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倒是不會限制你的進出的,只要你穿得不要太失禮,都不會有人攔你,關鍵是你是不是消費得起。
「沈小姐?」倒是Nancy先開口和她打了個招呼,「這麼巧啊?這個時間點……」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你是來找人的?」
Nancy嘴角帶著點奚落的笑,卻又用眼光有意無意地看向花文軒。
「啪」一聲脆響,伴隨著一聲驚呼,然後是籌碼嘩啦啦被推倒的聲音,接著是一個悲慘兮兮的女聲難以置信地喊道︰「陸少!」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突然地遇到花文軒,沈心棠有點狼狽,也不和他們寒暄,直接伸手撥開Nancy的身子,說了聲「借過」,就挺直脊背沖進了電梯之中,再快速按下了閉合按鈕。
而此時郝磊和鄒瑜正圍觀著幾對男女玩游戲玩得很投入,甚至都沒往這邊看過來一眼。
沈心棠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她知道陸白肯定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一定會狂怒地跳起來,先甩手還她一巴掌,然後再各種教訓,再徹底將她劃入黑名單之中……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不過,令她失望的是,她等了約有五分鐘,那個令她心潮澎湃的身影終是沒有出現。
沈心棠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左邊臉頰上還有五道紅痕,甚至還有兩道被指甲刮破的痕跡,不過她也顧不得去安撫自己受傷的臉了,只是義憤填膺地望著陸白,企圖更加激怒于他,她心里也在怦怦狂跳著,似乎是在吶喊著︰「來吧,罵我、打我甚至羞辱我,最好從此一刀兩斷!」
她的眼楮不由自主望向來處,似乎在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會跟過來一般。
沈心棠昂道闊步地朝那一群玩鬧得正HIGH的人群中走去,因為陸白坐在比較居中的位置,所以她還得繞開其他人通過通道才能走到他面前。好在是當那些初次見面的人抬頭想要詢問的時候,鄒瑜和郝磊也發現了她,他們偷偷給其他人打了眼色,于是眾人便心照不宣地讓開路來,也不多嘴,任沈心棠順利到了陸白-面前。
沈心棠也大吃一驚,差點忘形地伸出手來捂住嘴巴。
沈心棠紅著雙眼柳眉倒豎,嫉惡如仇般盯著陸白,她這幾日來心中所積郁的悶氣似乎也正好找到發泄口,一古腦兒地借由這個通道發作了出來。
那麼巧的,因為大家都想圍觀發生了什麼事,本來震耳欲聾的音響也給關了,室內頓時無比安靜下來。
眾人互相面面相覷,那意思似乎在問對方︰「找你的?」
「你是哪里來的瘋女人?!」那位遭到無辜潑酒的女郎很快站起身來,一面找紙巾胡亂擦了擦頭發,一面不由分說走上前,揚起涂著大紅色指甲油的右手便準備給對方一巴掌。
此時那些作壁上觀的少爺們也都挺直了背脊,緊張而好奇地盯著沈心棠和陸白兩人,紛紛為沈心棠捏了一把汗。
因此,沈心棠賞給陸白的這一巴掌,越發響亮得詭異。
花文軒一直緊盯著她,薄唇緊抿,眼里是說不出的黯然神傷。
因為他手受傷了,所以注定他不能抱女人,他只是閑散地往椅背上一靠,任那個深V領超短裙的火辣女人騎坐在他身上,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身,將兩片紅唇緊貼在他唇上。
打起精神來,認真想想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豁出去今天要了斷的嗎?
你看他神色自若一點也不受影響的樣子,為什麼你要這麼自苦?
沈心棠,你真沒用。你忘了昨天他是怎麼說的了嗎?你還在期待什麼呢?
想像中的耳光或者怒斥沒有降臨到她頭上,陸白已經揚起手來,狠狠地甩了那女人一耳光,打得那女人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了茶幾之上,撞得茶幾上的籌碼杯子一陣亂響。
她站直身來,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然後才轉身走到房門口處,伸手輕輕扭動門把,然後猛地用力將那兩扇房門往前一推。
房間的光線不太明亮,外面走道上的光線同樣很微弱,房中的人調整了好半天的光線才得以看清楚不速之客的臉。
音樂還在持續震動著,但各路人馬的動作卻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無數道目光或驚疑或不解或詫異地朝門口處看了過來。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沈心棠這才直起倚在牆壁上的身子,緩緩步出了電梯。
陸白說得對,要離開的人,不要強行挽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陸白身上。
然後,她隨手抄起幾上的酒杯,兜頭就朝那個坐在陸白身上的女人頭上緩緩倒了下去。
而在沙發椅中間的茶幾上,每個人面前各堆著大小不一的籌碼,想來他們玩這個游戲是有賭注的。zVXC。
「阿海放棄了,又淘汰一對!」鄒瑜興奮地大喊著。「剩下的選手加油哦!」
听說陸少的口味很雜的,果然如此!
房間里人數眾多,真正見過沈心棠的,也只有郝磊和鄒瑜而已。
靠在門外的牆壁上,從房間里傳出來的音樂聲震動著牆體,連帶著她的身體也跟著微微顫動著。
到了陸白所說的包房門口,沈心棠沒有立即推門進去。
接著,他便轉過身來,伸手輕扣住沈心棠的下巴,對著光亮看了看她的左邊臉頰,柔聲問道︰「疼嗎?」
頓時一陣如海嘯般的強烈聲浪直擊耳膜而來,這次的包間比上一次還要大,除了有普通的休息區外,還有獨立的吧台以及籠罩著五彩光球的小小舞池,這時舞池里幾對男女正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有的甚至是男人緊貼著身子抱著穿著暴露的女人,一只手在女人的曲線上下來回游移著……
旁邊有不明真相的男人走上前來詢問︰「請問你是?」
人群中也爆-發出一聲夸張的驚呼聲,但卻沒有人上前阻止或是詢問,都一副作壁上觀看好戲的神情。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地撞到了牆壁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為什麼?
沒錯,就是這樣,既能消除心頭的悶氣,還能藉由此讓陸白討厭她嫌惡她逃離她,真所謂一箭雙雕了。
一直坐在那里不動如山的陸白陡地眼皮一跳,沈心棠今天的舉動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不過看到她挨了他,他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正準備站起身來替她討還公道,沒想到沈心棠轉手就賞了他一巴掌。
昨天了斷花文軒,今天了斷陸白!她誰也不要相欠!誰也不要相連!
她甚至不敢再抬眼看外面,只有當電梯-門快要關起來時,她才試著朝外面看了一眼。
沈心棠的眼中不由自主濕潤起來,鼻中也有些酸酸的。
「啊」的一聲,那女人驚得花容失色,雙手從陸白的腰間抽離出來,身子不穩地倒了下去,然後伸手模了模頭頂,轉頭給了沈心棠一個凶神惡煞的眼神。
而由于這個突然的插曲,另外兩對正在接吻的男女也停了下來,好奇地看了過來。
她找角個。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扇陸白耳光,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沿著長長的通道一路向前,一間間包廂的門牌號找過去。
沈心棠直楞楞地朝休息區走去。
上海還是太小了啊,一轉身就能踫到不能見的人。
「唉呀我不行了!我退出!」其中一對男女終于受不了地放開了。
那就好玩了啊,她來這里是做什麼的呢?
那邊休息區的高級皮質沙發里,幾對男女正在大玩接吻游戲。有的是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有的是男人將女人按壓在沙發上,有的是互相緊緊抱著,鄒瑜和郝磊還在起哄著看時間,大喊著說「再堅持一下,快破紀錄啦!」
沈心棠這個突兀的訪客瞬間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沈心棠伸出手指遠遠地朝陸白一指。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啪」的一聲,清晰而響亮。
一件淺灰色連帽運動衫,水洗發白的牛仔褲,臉上脂粉未施,一副清湯掛面的水準,巴掌大的小臉,五官說不上多精致,頂多算個小家碧玉吧!
而玩游戲的人中,也有陸白一個。
那人看了陸白一眼,又朝沈心棠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後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算了,陸白也不是什麼好人,他能說出什麼中听的話來?
看花文軒的表情,他應該也是不知情的,想來不是來找他的哦。
「啪」的一聲,沈心棠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老娘在家里累得要死要活,你卻在這里花天酒地!」沈心棠打了他一巴掌猶不解氣,還伸手指著陸白的鼻子大罵,「你不是口口聲聲心里只有我嗎?現在還沒結婚呢你就在外面尋花問柳的,你這個表里不一的小人!你的姘頭打我,我就打你!」
沈心棠有些錯愕地看著他,之前驚訝的表情現在變得越發不解起來。
不是應該如急風暴雨般發怒嗎?不是應該甩她一耳光再把她丟出去嗎?她都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了呢。
沈心棠咽了口口水,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