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化龍傳 第三章 紫金大廈里的熟人

作者 ︰ 金龜子

更新時間︰2012-11-29

豐京是全國很有名的城市,也是江南省的省徽城市。盡管它的經濟實力並不突出,但是豐京在中國的歷史文化價值無可比擬。

紫金大廈是豐京市的標志性建築。從遠處看這座九十九層的高樓頂部像子彈一樣,近處看則像塔建築,整座大廈紫白相互交映的燈光讓易寧眼前這個地方變得肅穆,給人一種壓抑感。這個城市里所有的白領們都以能夠搬進這座寫字樓而自豪,因此易寧想這個地方一定是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易寧和唐浩子走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半了,唐浩子向大廈里的值班職員說明了來意。值班職員帶他們兩個坐上電梯,高速電梯呼呼得上了二十六層停下。

整個一層被劃分成好幾個區,透明的玻璃隔開。一排一排的辦公桌可以清晰的看見,每個區都有高幾個分米的小辦公間,估計是主管階層的個人辦公室。易寧往里走著,壓抑、肅穆、緊張的氣氛再次席卷而來,讓易寧和唐浩子兩個人不覺走近了一點,兩人相視不禁苦笑。易寧心里暗想︰「我以後決不做這樣的工作,寧可在地里干活。」

「就是這一片的機子了,這幾天都不同程度出了一些問題。」值班職員指著眼前的幾十台機子。「開始吧,對著障礙保修單上的內容開始檢查吧。」唐浩子卸下背上的包,跟易寧說道。「好!」

「你們先弄著,待會兒管這一片的主管會過來。」

很多機子在同一時段出現了問題,有時是出現了同一個問題,或大或小。在檢查的過程中易寧想中毒的可能性很小,這麼高級別的寫字樓,沒有點專業的手段,說給他听他都不會信。陸續地,一些小問題被易寧、唐浩子兩個檢查出來了。

線路老化,散熱器運行不正常,顯視屏有壓壞跡象,系統垃圾太多拖慢了速度

但是易寧兩個人感覺還有一個共同的問題,這才是導致同時出現問題的原因。

「應該是外部原因導致的,小寧子,這就比較麻煩了。」唐浩子站起身擦了擦汗。

「嗯,可能主板都出了一些問題,還是帶一台主機回去分析吧。」易寧蹲在地上邊檢查線路邊說道。

「嗒,嗒,嗒……」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唐浩子循聲轉過身子,也許是已經下班的緣故,女子放下了盤起的長發,隨意的散在肩上,但正因為這樣,加上高挑窈窕的身材,修長的睫毛,漂亮的臉蛋,讓她散發出獨特的女性味道。性子沉穩的唐浩子也不禁愣了愣。

「怎麼樣?今晚能夠修好嗎?唐先生?」看到唐浩子失神的樣子,女子笑了笑,並不以為他不禮貌。見美失態是很多人的本性,很少有人會克服。

「是這樣的,這位——?」「我叫袁月。」「噢,袁小姐,一些小問題我們可以現場幫你們解決,更新軟件,系統什麼的,也很簡單,但是我們懷疑電腦的主板都有些問題,雖然可以運行,但我建議還是檢查一下。」

「是什麼原因導成的?」「強磁干擾,電流的頻繁變化。」

袁月,嗯?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易寧起身回頭望去。

是她?學姐,部長?

易寧大一的時候加過一個學校社團,那時候他是干事,而袁月是部長,當時她就顯現出了很強的組織能力,很廣的人脈關系。易寧一學期因為事物很忙就退出了社團部門,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當然,因為易寧寡言不爭的性子,一學期他也沒有跟袁月說過幾句話。

袁月也看到了易寧,她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和驚訝。「易、寧,是你?」

「是我,部長學姐,你在這里工作?」易寧呵呵笑道,心里不禁有點緊張,當時他可是帶著半分逃意退出了社團。

「我記得你應該還沒有畢業吧?」「是,快了,我出來打點小工。」易寧回答道。

見到易寧還是那時的樣子,有問就答,很少主動說話。不像靦腆,而是一種她說不出的東西。想到這里袁月有些懷念大學的日子了。

「是嗎?那這些怎麼辦?」袁月顯出職業女性的風範,跳過聊家長的階段。

「勉強可以正常運行,但跟浩子哥說的一樣最好徹底檢查一下。」易寧補充好手上的清單,整理好交給了袁月。

袁月接過後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就按你們說的辦吧,如果要換機的話,麻煩快一點了,我會找人協助你們的。」

易寧提著電腦主機,跟袁月說道。易寧向袁月笑了笑,轉身向電梯走去。看著易寧的背影,袁月不由感到好笑︰「這家伙,還是這個樣子,舍不得多說一句話。好像自己始終都是局外人似得。」

易寧和唐浩子兩人走出了紫金大廈,不覺都松了口氣。唐浩子回頭笑著跟易寧說道︰「行啊,小寧子!又是跟外國佬 英語,又是認識大美女的。想你浩子哥我當年學的那點兒英文都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要不然早到外企了。」

「呵呵,今天的這趟生意怎麼樣?」易寧不習慣的扯開話題。

「哈哈,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他們倒霉?一下子壞了那麼多的機子。這樣公司那邊我也可以交代了,而且我們額外也能拿好幾千了。」談到這個,唐浩子暢快大笑。這些年他攢了不少錢,真打算買房呢。

「我想找個地方喝兩杯,要不要一起?」唐浩子建議道。

「不了,我得回去了,浩子哥你一個人去吧。」想到自己還有事,易寧本有點意動,但還是拒絕了。

回去的路上,易寧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即將結束的大學生活,自己本身的特殊性大學對于自己而言好像跟高中差不多。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有著不錯的成績,當然學到了很多高中永遠不會涉及的東西,那是做人的思考。

藍月酒吧,也是個咖啡吧,也是個茶吧。它是豐京市一家比較高檔的地方。尤其里面的器樂演奏。易寧正是這家酒吧的鋼琴師之一。

悠遠、深邃的情懷彌漫在寧靜的夜空里,一個個美妙的音符從易寧修長,潔白的指尖流出來。天空仿佛有所感一樣,星斗寥落,一條明澈的銀河懸在高空中,分外明亮。

鋼琴最大的特點會給人夢幻的感覺,酒吧里的客人覺得自己置身在星空中,夜色激發了他們探險的**,孤獨的情緒讓他們止不住向周邊無限的探索。而位于酒吧中央的易寧就像指引他們的手,利用美妙的旋律帶引者他們走向夢的終端。

一曲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星空》演奏之後,掌聲響起。身著燕尾禮服的易寧帶著迷人的微笑起身行禮,眼眸就像星空中的星辰耀人。

「下一曲《秋日私語》。」……

易寧每周一、三、五、日晚上會在這兒彈鋼琴,來賺一點生活費。這兒的收入也不菲,一個小時一百五,獎金另算。這樣算起來易寧和妹妹的生活過的並不辛苦,也算舒適的生活。

易寧的鋼琴是小時候老道士看到很多跟易寧同齡的孩子都去學了,難得老道士也會把他送過去學,不想易寧的天賦不錯,並且喜歡上了鋼琴。這是老道士想破腦袋都沒有料到的事情。

「可以下班了,易寧。」領班榮立提醒道。易寧從自己的世界中蘇醒,在鋼琴里他寄托了別樣的情感。一種徜徉天空的情感。

外面已經接近凌晨了,藍月吧也快要打烊了。客人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了。榮立叫住了要回家的易寧,提議一起去喝一杯。易寧想反正也不早了,就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來到了夜場里,點了兩份花生米,幾串羊肉串,幾瓶啤酒。當下就慢慢聊了起來。

「易寧啊,算算你也要畢業了,想到找什麼工作了嗎?」榮立「啪」的一聲打開啤酒瓶,濺出的啤酒濺了他一身,慌忙趕著用紙巾擦了擦。

榮立是外地人,畢業後留在了豐京,本來有個好的工作,買房入戶也挺容易,不過這家伙花錢大手大腳的,身邊的女孩也幾天換一個。不過他直爽,豁達的性子倒挺合易寧的意。

「就快著手找了,原來還想繼續讀研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易寧灌了一口啤酒,一陣暢快。

「還是你的性子好,讓老板賞識,讓人滿意。我就不行了,你看店里的比我晚來的姓胡的那家伙,昨兒被調到分店做店長了。」仿佛知道自己的不足,榮立猛灌了自己幾口︰「唉,人比人氣死人哪!」

「那怎麼不管住自己呢?我想老板肯定知道你的能力,要不然你的那些破事早讓你回老家了。」易寧取笑道。

「我也想啊,但管不住啊。要是那姓胡的也像我一樣的話,肯定做得沒我好。」榮立似乎有些激動了,叫囂道。

易寧不為所動,笑了笑︰「別激動,我想那姓胡的就是比你能裝、能扮,也許私下里他就是個渣。」

榮立似乎被說動了,想說什麼也咽了下去。

易寧很喜歡這兒的氛圍,想說什麼都能說出來,沒人管你。他自嘲道︰也許在別的場合,別的人面前,他可說不出這些話。

四周是一些小攤子,一眼看去,很少從里面找到一個吃相斯文的人。也許,回來這個地方的人,都是社會底層的人,或是下班後想要釋放壓力的工薪一層,但也許會夾雜一兩個少爺、小姐的說不定。

易寧不由想到老道士那句話「濁,真性也!」

聊完後,兩人分別,易寧回到家的時候都快兩點了,他到三樓靜坐養神了會兒,然後洗澡後回到自己的臥室。

一夜夢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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