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2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
一聲悶哼打斷了婬當的歌聲。奧托使勁晃著腦袋，支起身子試圖看清眼前的一切。
我這是在哪？他覺得有點迷糊，睜開眼，滿目所及一片瘡痍。他都懷疑自己又穿越了，還是更倒霉地穿到了某處戰場上，這樣看來自己在倒霉蛋排行榜的排名還能再往上動一動。黃昏落日，放眼望去盡是申吟的傷者與遍地的箭矢，穿著神袍的牧師們像拖死狗一樣從戰場上把申吟的半死者拉走。
「醒了？」坐在他身旁的猥瑣歌者問道，奧托抬頭一看，才發現是許久不見的馬爾斯。
「有酒沒？」奧托醒來的第一句卻是讓後者一愣。
馬爾斯解下腰間的酒囊，給躺著的奧托灌了一口，條頓教師的口味出奇的一致，果然又是伏特加。不過現在奧托也開始喜歡上這種能把喉嚨燒穿的烈酒了。大抵是都有受虐傾向的原故。
奧托感受著胸腔中燃燒的酒精，痛苦在身體中肆虐，腦袋倒是清醒了很多。「結束多久了？」他問道。
「呵呵。」馬爾斯笑著。「快兩個小時了，還沒把傷員收拾完。你小子不錯嘛，沖得挺靠前。不過被自己人干掉的感覺怎麼樣？」
奧托想到這里就咬牙切齒。「那三個王八蛋，要是贏了還好說。如果偷襲了我還輸我非揍死他們不可。」
馬爾斯樂得直晃，「那你可有機會了。那三個倒霉蛋還沒看到美女就內訌起來，最後被後來的學長們一鍋端了。」
奧托听罷開心地大笑。這一場比賽可好好過了把癮。「說說你吧，最近跑哪去了？」他是真的好奇，這個混蛋已經有幾個月沒出現了。
馬爾斯不笑了，他突然正色道︰「既然你問起，看來我不得不說了。」表情居然很嚴肅，眉宇間出奇地帶了一絲憂愁。
「嗯，說吧。」奧托被這家伙弄得也有點好奇了。
「其實我是被國王指派，去參加一項秘密任務，到南方調查一個神秘組織。代號「幽靈」行動。」
「撲。」奧托一口酒液全噴了出來，什麼玩意兒。馬爾斯當自己是傻子嗎。
「不想說就別說。」奧托罵道「盡瞎扯淡。」
馬爾斯笑了笑，卻不說話，只是凝重地看著南方的天空，眼色有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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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勃蘭登堡市郊。四下無人
只有兩個身軀筆直的身影在曠野中會面，沉默著緩緩走向對方。
高個的是埃里森，稍矮的是那個容克少年奧托•俾斯麥。
「許久不見了。」埃里森先開口，他朝對方走去。
俾斯麥也抬起腳朝前走。「是很久了。」
「要不要找家酒館，好好談談？」埃里森邊走邊問。
俾斯麥聳聳肩。「為什麼？有什麼好多談的？你知道的，我不想喝酒，而且這里挺好。」埃里森敏銳地注意到後者說話時眼楮緊緊盯著自己，內心已經隱隱有了計較。「那好吧。」他也聳聳肩，本就沒指望對方會听自己的，後者能來見自己，他已經有點小小的慶幸。
兩人越走越近。俾斯麥忽然一步踏前，右手揮拳打去。
埃里森毫不費力地抓住前者的拳頭，他雖然修煉水平不算頂尖，但高階守護騎士要擊敗只有高階扈從水準的俾斯麥易如反掌。微眯著眼道︰「這就是你肯來見我的原因？」
「還能是什麼？」少年倔強地冷笑，絲毫不怕。
「那麼抱歉。」埃里森放下手。「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埃里森整了整衣服，其實只是想舒緩一下失望的心情。「說說你吧。」他看起來對少年的舉動並不在意。「最近還好嗎？」
俾斯麥轉頭看向右側。「無所謂好不好，再說，跟你又有什麼干系？」神情非常冷淡。
埃里森苦笑著反問。「跟我有什麼干系？我可記得我們一直是兄弟。」
後者看著埃里森，眼神陰冷。「一個把我和母親賣了的兄弟？不，我沒有這樣的哥哥。我可不敢有。」
埃里森忽然發起怒來，他一甩後者的手臂。「我當時又知道什麼？你又知道什麼？我他媽當時才十二歲，你呢？九歲的小屁孩，你懂什麼？你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他推了俾斯麥一把「難道父親就不需要人照顧嗎？」
少年毫不示弱地推回去。「父親？那個成天只知道喝酒打女人、打小孩的老東西？他需要人照顧嗎？他巴不得把我們都打死才好吧。」
埃里森喘了口氣，平復下心情。
「那個男的又能好到哪里去？你是怎麼叫他的？繼父？容克那一套學得很快嘛。」他冷笑著把問題扔回去。
少年桀驁的眼神黯淡了。「如果你也在或許我們可以解決問題。」他又抬起頭來，似乎是想通了什麼，或者說是說服了自己的內心。正色道「但你卻選擇了背叛。」
「背叛？背叛誰？」埃里森怒極反笑。
俾斯麥厭惡地推開後者，徑直向遠方走去，他覺得對方明知故問，分明是從來不曾認識到錯誤。「我哪知道，你去問你那親愛的父親啊。」他發泄似地回答。
埃里森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他沖上去抓住弟弟，右手如鐵鉗一樣。「你以為你是那個唯一受折磨的人嗎？」他怒喝道「我甚至不知道她病了。我甚至沒有機會跟自己的親生母親說再見。是誰允許你不告訴我的，啊？你有什麼權利把這種事瞞著我？那不是你的權利，你不配做這個決定！」
連珠炮似的質問讓俾斯麥低垂下驕傲的腦袋，良久沒有答話。
埃里森終于冷靜下來，意識到怒火解決不了問題。「回來吧。」他拍著少年的肩膀「我已經原諒你和母親了。正如我在父親死前選擇原諒他。不要賭氣了，條頓學院才是適合你的地方。回來吧，我們還是兄弟，永遠都是。我會幫助你。」
少年緩緩抬起腦袋，「原諒」兩個字從對方嘴里吐出來讓他原本已經有點平復的心情再度暴怒，他一把推開埃里森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眼中滿是怒火。
「原諒？就你也配跟我談原諒。」他咬著牙說道。「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原諒他人？」
「騎士大人的膽子果然就是大啊。」他諷刺地聳著肩。「偉大的學院就教會了你這些嗎？听說你還是個什麼主席？怪不得臉皮比一般的學院可厚多了。要我去這種專出像你這種貨色的學院，算了吧，我寧願當個文盲。」
俾斯麥說著走近埃里森。輕晃著頭，神色挑釁。他緊緊盯著埃里森的雙眼，希望從那里看到一絲畏懼，但卻只找尋到心痛。「你知道嗎？你現在穿著軍裝，滿口說著‘原諒’，‘我原諒你’，‘我原諒老爸’，到處走來走去。但歸根結底在我眼里。」他加重了語氣，「你只是一坨惡心的屎。」
「埃里森，我們說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嗎？」少年不顧埃里森冰冷失神的雙目，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