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語畢,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倒是荊茹希,笑了起來,「你瞧我說的,我還說叫寧蘇呢?倒是我們二弟著急了,秋白,你是該叫二嫂,我可得……尊叫一聲弟妹了。哈哈……」
寧蘇紅著臉,狠狠地捏了李御南一把,什麼二嫂弟妹的,她有這麼老氣嗎?
李御南笑呵呵地模模她的頭,對雲姜道,「怎麼?你可有辦法將她醫好?」
雲姜笑得叮鈴,站起身,彎來看著寧蘇,問道,「二嫂……可听得見我們講話?」
寧蘇點點頭,有點驚恐般地看了李御南一眼,李御南拍拍她的背,「不要怕,沒事的。」
雲姜點點頭,隨處查看了一些,聳聳肩道,「倒也不是血塊淤積,也不是氣血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
寧蘇有點失望,她自小就能夠言語,一直希望有一天能有人幫自己治好。母妃說過,以後,總有一天,自己能夠再一次開口說話。
原本以為,這位初見面姑娘,真能夠治好自己。
但是,這或許太為難她了吧。
她也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李御南抱緊了她,低下頭道,「沒有關系,本王就喜歡你這樣子。」
寧蘇舉首望著他,心里忽然有一種淡淡地柔情,她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入了夜,難得明月掛在空中,浮雲略過。
寧蘇跟在李御南身後,被他帶進了一間上好的廂房,寧蘇剛邁進,門就被李御南一下子關上,將她壓在門上,低下頭就是熱烈的吻。寧蘇惱怒極了,伸手去推他,但卻根本使不上力氣。李御南微微一笑,滾燙的氣息撒在她脖間,她一下子臉就蹭得紅了,「愛妃,本王很難受。」
寧蘇連忙搖搖頭,推搡著他結實厚重的身體。今天她沒有帶百媚生啊,若是李御南獸性大發,死慘的人肯定是自己。寧蘇又是尷尬又是害怕,李御南才管不上那麼多,大手伸進她的衣服中,在她光潔的背上來回游走。
這小丫頭的皮膚倒是光滑地沒話說,就像是新出生的嬰兒,但是覺得前幾日還沒這種感覺。寧蘇極其不安分地扭動著,想要掙開他的束縛。李御南嘴角一勾,眼眸中的**顯而易見,「愛妃,你今日可不同往日!」
寧蘇別過頭,心里暗罵,白痴,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混蛋!
李御南看著她酡紅著臉,眼神又有點惱怒,心里大塊。爽朗大笑,將頭埋在她脖間。
手在背上越用力,甚至是掐著她的背。
突然,一陣刺痛從背上傳來,似乎是神經上的劇烈疼痛,寧蘇一下子大喊了一聲。
李御南邪媚地看著她,「愛妃……」
說罷,又是用力一按。
「啊!」寧蘇頓時疼的眼淚流出。她紅著眼,哀求地看著李御南,讓她不要在刺激她的背了。
倒是李御南,微微眯緊了眸子,將手輕輕探處到那里,寧蘇害怕地想逃,李御南將她的頭壓近自己,「別怕,有本王在。」
寧蘇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背上可能有蹊蹺。任由他感受著,卻紅到了脖子。
李御南看她可愛極了,忍不住輕笑。突然,指尖踫觸到一樣硬硬的東西,似乎已經在皮肉里,若是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的。
李御南心生疑惑,放開了她,「我要看你的背。」
寧蘇驚恐地退後一步,他想干什麼?難道今日自己真的要……
「別害怕,本王想知道,你背上的是什麼!」李御南好笑地說道。
寧蘇這才緩緩地松了手,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潔白無暇的背,簡直讓李御南難受,他皺著眉,克制著自己的心。伸手探上了那一處,果真,有暗黑色的印子,若是常人根本無法看出。他用力一按,寧蘇差點疼的坐起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李御南。
李御南上下打量一番,瞳孔突地睜大。竟然是……
雲姜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戲笑道,「御南哥,你真的很厲害啊。睡覺都能發現這個!」
李御南斜視了她一眼,低聲道,「少廢話,別讓我懷疑你的醫術。」
「放心,我南醫雲姜對這種,不用費心。」雲姜笑的無良,寧蘇倒被她這樣子給逗笑了。
雲秋白從屋內出來,倒著實嚇到了寧蘇,這兩個兄妹,怎麼,睡在一塊?雲秋白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問道,「怎麼樣?」
「我檢查過了,二嫂還是能開口說話的。只是這銀針刺中了啞穴,現在和皮肉相連,要取出來,很麻煩。」雲姜淡淡道,說完又擔憂地看了寧蘇一眼,「像二嫂這麼嬌貴,怕是經不住這撕裂的痛。」
寧蘇頓時就傻掉了,啞穴?自己的背上竟有一根針,刺住了啞穴,為何她一點都不知道?
難道這七年來,自己不能說話就是因為這根針?
那麼,到底又是誰,在自己的身體里植入了這樣東西,他又想對自己怎麼樣呢?
寧蘇突然覺得渾身冰冷,似乎有一個很大的陰謀在包圍著自己,就像十二歲那年,自己被抓出皇宮,醒來之後,就可以識得各種香,但也從那時候開始,自己再也不曾講過話。
難道,是那個紅衣人?
過往的回憶一幕幕涌上心頭,寧蘇害怕地縮住了身子。
李御南拉著她的手,「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除此,無它。」雲姜一頓,高聲道。
李御南懷抱著她,在漆黑的夜里,能夠感覺到寧蘇不住的顫抖。胸前的衣襟,已經濕了一大片。李御南回想著剛才雲姜的話,問,「寧蘇,你想開口說話嗎?」
這是第二次,他叫自己寧蘇,每次他這麼叫,心里總有一種柔情被拉扯出來。
屋外白雪照月,屋內一片寂靜。
寧蘇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李御南一笑,「會很痛,比我和你……還痛。」
寧蘇抬起頭,在黑夜中,看著他皎皎的眸子在閃爍著。她不明白李御南說的話,有些疑惑,可是,她不怕痛。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想開口講話。
她想叫一聲母妃父王。
她想和姐姐一起唱兒時的童謠。
她想下次李御南再戲弄她,就能罵得他面紅耳赤。
多少次,她都夢見自己,在開滿一花的地方,吹簫歌舞。
我不怕,我不怕。寧蘇輕輕地寫到。
李御南像是得到了珍寶一般,緊緊地摟住她,「我們寧蘇真勇敢。這才是我昭啟王的女人。哈哈,不用害怕,本王在呢。」
寧蘇忽地覺得,視線迷離了。她突然有點貪戀,他在自己身邊的感覺了。
第二天,雲姜拿著一箱醫用工具出現的時候,寧蘇還是害怕地躲到了李御南身後。荊茹希皺眉道,「就沒有一些可以止疼的東西麼?」
「太深了,能不能拿出來還是問題。」雲姜搖搖頭,繼而又說道,「不過,我一定可以的。」
「要是她有任何差錯,我就撤了你南醫的封號。」李御南眸子一沉,捏緊了寧蘇的手。
寧蘇舉首而望,笑著拍拍李御南的手。
李御南失笑,這小丫頭還是可愛,倒反過來安慰他了。一會兒,可得痛的她要死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過那一關。他可期待著小可愛說話的聲音呢。
寧蘇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竹屋里,為了方便治療,她只穿了一件內衣。李御南非要進來,硬生生地被寧蘇關在了外面。
雲姜洗了手,「二嫂,我可要下刀了。」
寧蘇尷尬地朝她點點頭,雙手抓住了枕頭,她心里如同上萬只螞蟻在咬一般,害怕地幾乎喘不過氣來,額頭上早就已經汗水布滿。
雲姜心一狠,拿出鋒利的刀子,在寧蘇的背上,畫上了一刀。
「啊!」寧蘇頓時疼的不知所雲,人就像要被撕裂開來一樣,她整個臉都皺緊到了一塊,手指嵌入了手掌心中,整個人的靈魂,好像生生地要從身體里抽出來一樣。寧蘇疼得想要蜷曲住身子,卻被身旁的佣人死死按住了手腳,她只得嗚咽著叫喊出聲。
竹門被人推入,李御南一臉陰沉地看著面色慘白的寧蘇,一把抱過她,沖著那些下人道,「給我滾!」
雲姜一臉無奈,「御南哥你……」
「雲姜,我命令你馬上把針拔出來,否則後果自負!」李御南低聲吼叫,寧蘇微弱地抬起雙眸看著這個面色凝重地男人。
其實他也沒有很討厭,至少對自己,真的很好。
「屬下,遵命!」雲姜臉色一繃,眼神犀利地盯著銀針,手中的細繩一試,猛地一扯。
寧蘇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一把咬住了李御南的手臂,頓時,嘴巴處鮮血直流。李御南皺緊眉頭看著她,沒有說任何話。
背上的血隨著銀針的拔出,直流不止。寧蘇早就已經昏厥過去。雲姜連忙幫她清洗了傷口,涂抹上止血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血管整合起來還要些時間。她倒也不能馬上說話。」
「知道了。」李御南點點頭,「這背上的傷疤……」
「我哪敢讓昭啟王的女人有瑕疵啊,過上個時日,就可去掉疤痕了。」
李御南抿唇,道了一句多謝,還未等雲姜吩咐完,就抱著她走了。
雲姜拿著藥瓶子,「急什麼急,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