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猖狂的聲音,不是容媚又是誰?
寧蘇回過頭,站在大門口一笑,〞我還以為是誰呢!〞
〞你來這里可真是走錯了。〞容媚一笑,一步一步走上前推開她,〞這里可是王爺的地方,不是你下三流的萍院。〞
寧蘇一陣笑,〞那你要不要留下來看看,你自己的笑話?!〞
〞笑話!有我在,你就是個笑話!〞容媚滿目神色揚揚,伸手就要作勢推開門,倒不想李御南一把將門打開了。
容媚一怔,有馬上嬌笑著撲上去,〞王爺,媚兒來了!〞
李御南皺著眉推開她,看到了門口的寧蘇,倒讓他吃了一驚,上前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打擾你了?那我回去!〞寧蘇瞥了一眼容媚,轉身就要走。
李御南連忙拉住她,〞過來。〞說著,把燈籠從她手上拿下,轉身對容媚說,〞拿著。〞
容媚一愣,看到寧蘇向她投去勝利的目光才反應過來,連忙喊道,〞王爺,那媚兒呢?您可都是我陪的。〞
李御南拉著寧蘇手跨進了門檻,側過頭冰冷道,〞拿著燈籠回去!〞
〞我〞容媚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寧蘇回過頭向她微微一笑,心里已覺惱怒,憤憤地跺腳將燈籠仍在一邊,拎著裙邊跑回去。
寧蘇心里緊張的如同鼓打一樣,小手不斷的要往回縮,李御南回過頭來看看她,失笑道,〞你緊張什麼?〞
〞我都快不認識你了。〞寧蘇愣了愣,輕聲道。
〞哈哈哈,那就重新認識便是了。〞李御南扶她坐好,定定地看著她,一語不發。
寧蘇睨著他,倒了一杯水,〞干嘛老是看著我?〞
〞你漂亮。〞李御南溫溫一笑,目光如辰瀚一般,在這間微微昏暗的屋子里熠熠生輝。
寧蘇熱了臉,嘀咕道,〞言語不正!你昭啟王的女人,哪個不比我漂亮?怕是你見了誰都這麼說。〞
〞哎呀,寧蘇你晚上吃了什麼?這麼酸!〞李御南佯裝皺眉,卻還是忍不住興奮之情。
寧蘇站起身,打量著這間並不奢華的屋子,用的只是一般的宮廷燭,紗簾飄蕩也只是微微的金黃色,〞我才沒有,你自己心虛罷了。〞
李御南低笑幾聲,跟在她身後,隨著她的目光游走,〞這間屋子不比你的昭司閣。〞
〞我還以為這是什麼金屋子呢,你看看,誰都向往這里來。〞寧蘇癟癟嘴,〞也不過如此。〞
〞這里就你來過,還如此說東道西的。真是難伺候。〞李御南不滿一哼,順勢從後面抱住她。寧蘇一笑,連連瑟縮了身子,扭過頭低聲道,〞做什麼?〞
〞你說我應該做什麼?〞他邪邪一笑,溫熱的氣息噴涂在她臉上。那溫熱的感覺,如同是最淺顯的挑逗,寧蘇哪里抵得了他,只是微微皺眉,情願又不情願地喊了一句不要,就已經雙手動彈不得。
〞李御南〞寧蘇逆著淡淡的燭光看著他,小手像是縛了一層紅,她緩緩抬起手,急速的心跳,撫模上他的臉,〞李御南,我〞
〞叫御南。〞他呼吸緊促,一個轉身,手一撈,將她放置在了木桌上,順勢推倒她軟下去的身子,睜眸看著她紅透了的臉。
寧蘇緊張的輕咳了一聲,〞御南,我害怕。〞
〞之前是我不好,這次不會了。〞他抵著她的額頭,墨玉般的眼眸中是她嬌美凌華的面容。酡紅羞澀,隱忍卻又似呼之欲出。
還未待她反應過來,淡色的唇想都不想便壓了上來,鎖住了她嫣紅的唇瓣。?很甜,而且,如初櫻般的柔軟……?
他的溫度初初帶著些懲罰的滋味,輾轉深了,不自禁地化作溺人的春潭,與她的唇舌糾纏無休。?
不容她抗拒,不容她閃躲,直吻得她心都停了,幾乎透不過氣來。只感覺到他源源不斷的熱,還有一雙清淡眸波疏忽闔開。
寧蘇自覺腰間衣帶一寬,她忽的驚醒,握住他的手,〞不要在這里。〞
李御南抬起頭看著她,邪魅笑道,〞好。〞
說著,就抱起她似風一般闖進屋內,行雲流水,像是有了千萬遍的準備。
飄飄的青色帳圍下,玉白衣衫半瀉在象牙般光滑的肌膚上,誘人的鎖骨輪廓輕飛卓然。
春日最適合芙蓉帳暖情相生,在這一場不知道誰主動的歡合里,她的心里稠稠一片,化在他的熱烈里。
昨日不同今日語,此情可待未成衣。
屋外的鳥語吵醒了寧蘇,她剛醒來,心口處毫無力氣,欲要翻身卻被腰間的手壓制住了。
她正好在李御南的胸前,一下子羞紅了臉,拉著被子就往里躲,李御南睜開眼,低聲道,〞現在知道害羞了?昨晚〞
〞你不許說!〞寧蘇怒瞪著他,立刻臉頰更紅了。
李御南更是笑得開心了,用力摟緊了她,〞好好好,我不說便是。再多睡會兒吧,天還早。〞
〞真的還早麼?〞她側起身看看外面,才泛著微微的白光,〞果然。〞
〞你總是不信我,死丫頭!〞李御南不滿的冷哼一聲,下巴磨蹭著她的秀發。
寧蘇一怔松,低聲道,〞你又何曾信過我?〞
他手微微一緊,有松開來,嘆息道,〞之前是我不好。疏遠你,只是我身不由己。〞
寧蘇沒有說話,看著兩人糾纏的青絲,忽的心里柔軟開來,她吸了一口氣,有點委屈道,〞我和寒豐毅是清白的。〞
李御南心頭一緊,他雖然知道他們之間沒有關系,可卻以為她根本不在乎這些解釋。這一句,就像是一把美麗的刀,刺在他胸口,沒有痛,舒服得很。
〞我知道。〞他模著她的頭,〞一切都是我的錯。看你沒有了我還是那麼快樂,你知道我有多生氣麼?!〞
〞你真是心理變態!〞寧蘇伸手在他腰間狠狠一擰,疼的李御南差點跳起來。
〞你是要謀殺親夫啊!真是無情,一夜風流後就不念情了。〞
寧蘇眉一挑,噗嗤笑了出來,她笑著坐了起來,卻被李御南伸手撈了回去,〞還早。〞
〞那就好好睡覺,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被你弄醒了,誰還睡得著?!〞
〞李御南,我不要!〞
〞別吵,讓人听見了,為夫還替你害羞呢。噓〞
〞喂〞
李御南看著她喘息的臉龐,心里萬分悵然。
若在這世間,你我只不過是普通的痴男怨女,你有你的世外桃源,我有我的心甘情願。即使錯娶了你姐姐,我也願意就此來造就我們的相遇。至此隨心所欲的疼你寵你,陪你看細水流長雲卷雲舒,給你我能做出承諾的喜愛。
只是這天地間,我李御南是沾滿了鮮血,你秦寧蘇也是背負著使命,而到頭,我們只能是敵人。
我不求這一生都有你的陪伴,只願在我們針鋒相對前,能夠好好愛一回。
來日,也不要心軟的下不了手,也不要決絕得轉身離去。
這春天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寧蘇自此之後就又搬回了昭司閣,她心里倒也沒有多高興,只是荊茹希喜歡的很,每日必要登門拜訪。
〞寧蘇,你現在可是一面獨大呢。弄得容媚實在無聊,竟找了妲岩的姐妹來做伴。荒唐啊。〞她一邊繡著小肚兜,打趣道。
〞姐妹?倒也從沒有听說過。〞寧蘇一笑,撥弄著手上的玩意,忽的想起近日來沒有好好調查過容媚,她又問,〞今日多少了?〞
〞已經初二了。日子過得倒也快。〞
寧蘇不由得皺緊了眉,初二?那就是離十五不遠了,姐姐到底是為什麼,要讓自己保容媚到十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