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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衣坐來,「我得以有今日,從不敢忘卻寧妃對我的恩情,當日情景即在眼前。如今寧妃有難,我自有照顧周全之責。」
寧蘇莞爾而笑,「你何必如此在乎,我也得承認,若不是因為你與王爺之間的事情,何來我與你的誤會。」
「是雲衣當年魯莽了。」雲衣一頓,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不少,她握住寧蘇的手,「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雲衣了,我也懂得今天寧妃的意思。」
寧蘇僵硬著笑容,喝了口水,「我的意思?」
「這個山歸幫對寧妃而言是噩夢,今日分明有了機會出去,可你卻不要。堂上警告之言無不深刻。寧妃若是不在等昭啟王,此事實在不解。」雲衣如此強勢的一面,是寧蘇未曾見到過的。可偏偏是如此的膽識,寧蘇倒也不否認,「你所說一字不差。」
雲衣听聞,忽得跪倒在地,「雲衣相求,求寧妃無王爺放過馮陸。」
寧蘇震顫,她起身走到窗前,「此事,非我可決定。」
「寧妃,王爺如此寵愛與你,若您能夠向王爺求情,馮陸便能夠活下來。」雲衣跑到她身邊又撲通一聲跪下,「寧妃,馮陸他本身不是大惡之人,若不是他為了救我那年老的父親,又怎會做下惡事。如此情誼,我怎可不還?」
寧蘇轉過身看著她,「雲衣你怎可如此糊涂。他即使為了做盡了惡事,你又怎能護著他?」
「那王爺如何?」雲衣反問,「王爺也是殺人無數,那戰場上的人本就不是天生該死的。若如此,寧妃為何還要陪著昭啟王?」
寧蘇垂眸看著她,只覺得此時的雲衣如此有血有肉,她聲聲錚然地問著她與李御南,是啊,李御南又怎會是大善之人,他手上的生命千千萬萬,可她卻從未想過讓他放手。
寧蘇又道,「這是他的本分。但你別忘了,馮陸卻是在殘害生命,老少婦孺他何曾疼惜過。」
「寧妃,您當初讓我出來便是為了我們今日所積的,為了小王爺,為何不能再放過他一次?」
「我豈能如此包庇,好歹我也是昭啟王的妃!」寧蘇斷然拒絕,她扶起淚水滿面的雲衣,「我定會對你今日相救不忘,可實在……」
還沒等她把話講完,冒冒失失地就闖進了一個小丫鬟來,她看到雲衣如此狼狽不由一愣,雲衣擦掉眼淚,問道,「做什麼如此冒失?」
「夫人,大當家病又發了,大夫請您過去。」
雲衣立馬眉頭緊皺,連忙松開寧蘇的手,連招呼都未來的及打就向外跑去。寧蘇想要叫住她,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她終究去看的是她的夫君。
或許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難以知曉。
她讓雲衣離開那天,無非是因為心里容忍不下她,可哪會想到她今日還是虧了雲衣。
造化弄人也不過如此。
西邊的窗戶吹進一兩絲風來,帶著些許嘈雜的聲音。
如今她一個人在這里度過了三天,每日提心吊膽的卻不是為了自己。想到李御南和言芝蓨心里就如同火燒一樣。
李御南他還好嗎,如果知道她還未有回到王府,是否會心急火燎地想找到她?
可惜,她可能比不上那戰事來得重要,否則他又怎會每次都如此匆匆離去?
轉又想到那芝蓨,名聲不菲的神偷胭脂雪卻淪落到如此地步。一方手帕泥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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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驍灃推門進來的時候,言芝蓨正在櫃子里找東西,他輕咳了一聲,「芝蓨姑娘?」
言芝蓨嘩然轉過身,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何事?」
「嗯?我才走了兩天你的嗓子就好了?」李驍灃轉身坐到桌邊,頓了頓,「芝蓨姑娘,你……的家在哪里?」
言芝蓨挑眉,目色淡淡,「我沒有家。」
「那,你若是願意住在這里,倒也是可以……」
「住在這里?給你們當丫鬟?」言芝蓨睨了他一眼,「我若不願意呢?」
bsp;李驍灃眉頭一皺,他這才發現這個看上去靈動的女子有如此剛硬的性格。只是他實在急著回去,「不不不,姑娘誤會了。你來我們嶗山山莊自然是客人了。如果……」
「這是嶗山山莊?」言芝蓨挑眉。
「你是何人?」李驍灃微感不妙,肅然問道。
「胭脂雪!」言芝蓨抱手,她面色沉重。
李驍灃眸子緊縮,他站起身思索了許久,「胭脂雪武功非凡,你又如何落到如此地步?」
言芝蓨看著他,緩聲道來,「昭啟王囑咐我將寧妃送回天啟,只可惜在這里糟了賊人的埋伏。才使得我與寧妃雙雙落難,至于今日,都不得知是否平安!」
「寧妃?此事如此嚴重,實不相瞞,昭啟王乃是我堂兄,在下天啟十皇子!」李驍灃立刻有點著急,李御南在前線無時無刻不惦記寧妃,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若是知道了,只怕連那戰場都不要了。
言芝蓨聞言,終于神色有所緩和。她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帶我去見昭啟王!」
李驍灃連忙道,「如此不行,最快也需要半日到,更何況,他正在征戰!」
「那又如何?昭啟王對寧妃的情,我等又怎能知曉?」言芝蓨冷眸睨他,「若是王爺怪罪,你可擔當得起?」
李驍灃沉默了許久,他面色沉重地看著她,「好,可是你必須跟著我!」
言芝蓨轉身從衣櫃里舀出一件簡潔的武裝,她唯一一次對著李驍灃一笑,「不介意我穿吧。」
李驍灃擺擺手,「隨意。」
天氣炎炎,馬兒卻絲毫沒有想停下來的**,李驍灃一鞭狠狠地打在馬上,目色皎皎。言芝蓨很不習慣被人抱在懷里的感覺,忍不住道,「不要踫我!」
李驍灃目視前方,咬牙道,「若不是你傷口未全好,我也不想寶兒帶著兩個人!」
「我說我行,你偏偏婆婆媽媽的不讓!」言芝蓨憤恨,「你就不能再快一點?」
李驍灃忍著想與她爭辯的沖動,又一鞭打下,馬兒吃痛,向著山谷深處疾馳而去。
兩個人還沒有走到軍營,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之間大營內戰士進出頻繁,直到看到了雲姜,李驍灃連忙追上問,「雲姜,是不是我御南哥出事了?」
「沒什麼大礙,肩胛骨受傷而已!」雲姜語氣淡淡,看了眼他身後的言芝蓨,皺皺眉頭,「這是你日夜思念的人?也不過如此。」
言芝蓨挑挑眉,日夜思念的人?看不出這男人還是個痴情的種。她皮笑肉不笑,「抱歉,我沒那個本事。被他日夜思念,非傷既死!」
李驍灃皺皺眉,瞪了一邊忍住笑的雲姜一眼,「怎麼回事?」
「昭啟王也是多情的種,為了救一個女子受了敵人的傷。」雲姜搖搖頭,「偏說他對寧蘇鐘情,可看來也不過是**佔上。」
言芝蓨有些惱怒,听了她這話就要往里沖,李驍灃忙拉住她,「你別總是這麼急躁,現在御南哥受傷在身,更是不能去了。」
「不能去?」言芝蓨失笑,故意提高了音調對著帳內吼,「為什麼不能去?為了一個沒有名分的鄉間小丫頭倒是弄得滿身是傷,如今連去救舊愛的力氣都沒了?我倒還以為昭啟王如何看重寧妃,終不過是一場薄情!」
李驍灃忙不迭地堵住她的嘴,「你就不能輕聲一點麼?我也覺著是他做的不好,可這是在軍營!」
雲姜舀了藥看了他們一眼又走了進去,一會兒倒又出來了,「好了,王爺讓外面喧嘩的人進去呢。」
言芝蓨面目表情地看了李驍灃一眼,揭開簾子就往內走。還沒看見李御南,倒是先見著了一個一身藍衣的女子,她神色淡然,像是無關自己一般。這人面生得很,一瞧就知道是方才雲姜口中所說的新歡。
李驍灃見了她微微一愣,忽的覺得有所相識,可偏偏是想不起她到底是誰。細看過去,那女子對他莞爾一笑。
李御南斜靠在床榻上,右肩口綁了好幾層紗布,血色還是染紅了紗,顯得妖冶至極。
李御南見了他們兩個倒是覺得驚訝,「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屬下本是有要事找王爺,可如今的情形,可能是屬下自作多情了!」言芝蓨抱拳,可語氣中卻全是不滿。
李御南睨了那女子一眼,道,「你先下去。」
那人拜了禮,走前又瞧了言芝蓨一眼,唇角帶笑著下去了。李御南定了定眸子,沉聲問道,「寧妃可好?」
「我倒還以為王爺在這軟香溫玉的,早就將寧妃忘了!」言芝蓨看了眼在一邊著急的李驍灃,冷笑一聲,「我的命還是十皇子撿來的。至于寧妃,她的生死,我無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