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衣坐在桌邊,看著對面瞅著自己笑的極深的李朗,微微勾唇,巧笑倩兮,「姐夫想讓我搬到你旁邊的院子去?」
李朗咳嗽一聲,點頭道,「嗯。你是杜鵑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若是住的近些,我想著也好照顧你。」
「多謝姐夫好意。只是我已經答應了夫人搬過去陪她呢。」司徒衣微微斂目,很是無辜。
李朗似是愣了一下,「佩蘭要你去?」
「倒也不是。只是我看著夫人一個人無聊的很,便想過去陪她住個兩日。平時沒事給她解悶兒。難道姐夫不覺得很好麼?」
看著司徒衣如水雙眸,李朗不忍拒絕。又想了想,依照徐佩蘭的性子,將司徒衣放過去應該比放在這群小妾里頭要好很多,便就頷首答應了。
第二天,司徒衣就在搬到了徐佩蘭所在的院子,收拾好房間後直接去了徐佩蘭房中。
見著司徒衣過來,徐佩蘭先是當著眾人寒暄了幾句,然後拉著司徒衣往屋里走,說是有見面禮要給她。那些陪著司徒衣過來的家丁見徐佩蘭和司徒衣相談甚歡,便興高采烈的回去向李朗稟告。
進了里屋,徐佩蘭溫婉的笑容一瞬收起,轉身對著司徒衣急急道,「你搬過來真的能讓夫君常過來?」
司徒衣看著她笑,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輕聲曼語,「相信夫人應該看的出來,姐夫現在對雨蝶的興趣並沒有之前那麼濃。」
徐佩蘭皺眉看了她片刻,微閉眼呼了口氣道,「是,他現在對你興趣最大。」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是事實,徐佩蘭沒辦法欺騙自己。
司徒衣笑了笑,松了她的手走到窗邊,指了指窗口斜對著的那條路,轉頭對徐佩蘭說,「夫人很久沒有看見姐夫從那條路上過來了吧?若是三天內姐夫還不過來,那麼司徒衣二話不說,馬上離開。」
徐佩蘭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幽寂的青石小道掩在兩側的樹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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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最初嫁來的時候,站在這里日日看著那個男人笑著走來,也在四個月之後日日數著他過來的次數。剛開始還有所期盼,然而隨著數到的次數一點一點減少,這個習慣也漸漸的掩埋在無盡的失落之後。
當日那個對著躲在屏風之後的自己笑的溫潤的男人,早便消失在每日的守望之中。她看著美妾佳人一房接一房的嫁進府來,看著他將之前對自己的柔情蜜意一次一次的重復在她們身上,期待失落的無限循環,似乎也將心里唯一一點盼頭抹殺干淨。
可是,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這種日子,以為剩下的大半輩子都會孤獨的在這間院落中度過時,司徒衣的突然出現卻打擾了她強自平靜的心湖。
那日,面前這個眉目如畫的女子輕聲問她,想不想再獲得李朗的寵愛時,也不知是當時司徒衣的眼神太蠱惑,還是一直以來這個念頭根本沒有死掉,她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這才有了司徒衣搬過來。
「司徒姑娘,你實話相告,如此幫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徐佩蘭牢牢盯著司徒衣,像要看穿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