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薄的余光將門扉染的橙黃,司徒衣還沒進門,就听見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一腳跨入,視線掃過半倚在桌旁的男人……旁邊的白梨鳳脯。見臨走明明還有大半碗的白梨鳳脯此時只剩下聊聊幾片,便沒好氣地說到,「誰讓你吃的?」
卓衍聞言,手中動作頓了一下,下一秒卻是一撐桌面坐了上來,接著又塞了一塊到嘴里,沖她眨眨眼,道,「我又不傻,放這里不吃白不吃。」
司徒衣白他一眼,幾步過來似乎要從他手中奪過去,卻被卓衍靈巧躲過。
「卓衍!」
「我還是喜歡听你叫我夫君。」卓衍調笑道,一手不知什麼時候拾起一塊遞到司徒衣嘴邊,笑嘻嘻道,「味道不錯。」
司徒衣蹙眉扭頭,不肯吃。卓衍笑,微俯身道,「我不介意用嘴喂你哦。」
听到這話,司徒衣恨恨看他一眼,張口咬下。
看著司徒衣這模樣,卓衍心情大好,很大方地將白梨鳳脯連著碗碟遞還給司徒衣。司徒衣伸手接過,轉身朝一邊走去。誰知也不知道是她動作太大的緣故還是怎樣,右腳不小心絆到了桌腿,手里的碗沒拿穩,月兌手就朝地上掉了下去。
司徒衣心頭猛地一個咯 ,沒來得及伸手去接,卻從身後忽然探過來手,以極快地速度穩穩接住下落的碗,修長手指趁著碗上花紋,落在她的眼里。
「一碗白梨鳳脯,這麼著急干嘛?」淡淡笑著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微微的熱氣落在耳邊。司徒衣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方才卓衍為了接住東西而伸手的這個動作……剛好松松將她抱在懷里。
心頭微頓,司徒衣莫名覺得有些臉熱,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般接過東西,退出卓衍的輕擁往前走,口中說到,「若不著急就會全部進了豬的肚子里。」
「豬?你說的是我?」那細微的溫度從懷中驟然消失,卓衍聳了聳肩,就听見這麼一句話,不由得失笑道。
司徒衣卻頭也不回地道,「誰應就是誰。」
聞言,卓衍閉嘴不說話了。
廚房里突然安靜了一會兒,倒是讓司徒衣莫名不習慣了。她收拾好東西轉過身,正要說話,卻听見卓衍先開了口,「孟少夫人來過?」
「嗯。」司徒衣應到。
卓衍點點頭,又問,「怎麼回事?她這次似乎沒留多久。」
司徒衣微微斂了眸,方答道,「等紙鶴回來就知道了。」
卓衍亦是習過些許術法的人,自然知道這紙鶴不會是普通的紙鶴,而定然是司徒衣用巫術幻化出來的東西。
故而听到這話,又將之前的事稍稍一聯系,卓衍在心里掂量了片刻,忽而開坑道,「我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孟少夫人應該是你下一個收集魂魄碎片的目標吧。」
雖然卓衍和司徒衣認識時間並不算很長,但這一路下來他看的清楚,司徒衣不會是這種喜歡沒事去勾搭一兩個姑娘的人。所以這些日子,他看著司徒衣用著各種方法去接近許小宛,自然也知道不會是簡單的目的。
就像當初司徒衣入李府一樣,背後肯定都是有別的原因。
而唯一能讓她費著心思去蓄意接近一個人的原因,只能是因為她要收集的魂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