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拂過桌沿，司徒衣半側面，低垂著眉眼道，「是。」
斬釘截鐵，毫不隱瞞。
見司徒衣回答的這麼直接，卓衍倒是愣了下，好一會兒才笑道，「喲，倒是難得見你這麼爽快。」
司徒衣白他一眼，一手按在桌面上，眸子一轉，反問，「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听見這問話，卓衍心頭微頓，不由得狐疑地看了司徒衣許久，暗想莫不是她在套他什麼話。
見卓衍的眼神，司徒衣忍不住笑了聲，道，「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有話快問，過期作廢哦。」
這話出來，卓衍的眸色深了一深，繼而也淡淡笑了出來。
「你收集這些魂魄是有什麼作用？」
這個問題一出來，屋中一時靜謐下來。
其實卓衍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只是礙于當初和司徒衣約法三章，第二條就是不準探問她的事情。所以，這個從一開始就萌生的疑問便一直壓在他的心里。
好一會兒後，司徒衣才抬手撥了撥發，微微楊眸道，「我收集的只是魂魄碎片。這些碎片本來就是另外一個人的，我收集它們自然是為了救人。」
「救誰？」
「這個我不想說。」司徒衣答的極快，面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口中那什麼奪人魂魄的惡女就是了。」
听到這話，本是有些失望的卓衍忍不住笑出來聲，亮亮地目光落在她身上，「原來你一直記得當初那句話。」
司徒衣「哼」了一聲，權當回答。
「好吧，不說便不說。你今天肯告訴我這些倒是讓我覺得很有點受寵若驚了。」卓衍笑著走到她身邊，替她擺好盤子，口中接著道，「我相信，剩下的回答，總有一天你會說的。」
也不知道這人是哪里來的自信，司徒衣也懶得理他，側身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什麼從外面飛了進來，當下往前一步，抬手接住。
一只紙鶴穩穩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眼暗了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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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宛回到孟府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穿過長廊走到自己的院子，許小宛一抬頭就看見正坐在桌前的孟楊，桌上擺著幾碟小菜，而孟楊端坐其後，一筷未動。
這一幕著實讓許小宛有些愣怔了。
自從她嫁給孟楊後，她這個夫君便幾乎沒有一日是在家中吃的晚飯，每次不是在外面吃過，便是去了同僚家中順帶用了晚飯。
所以像這般對著飯菜等著人的場景，向來主角都是她，如今換了一個人，許小宛一時有些恍惚。
「去哪里了？」
在許小宛恍神的時候，孟楊忽然抬頭看著她，淡淡開口問到。
屋中點著燈，他的目光被燈火耀過之後已然看不清，許小宛微微垂了眼，回答道，「去了卓夫人那里。」
「卓夫人？」孟楊蹙眉，好看的面上似有疑惑，「哪個卓夫人？」
說來，許小宛和司徒衣兩人認識的時間雖然沒有很長，但自從相識後便常常來往，身邊的人哪里有不知道的。
只是，孟楊不知道。
而他的不知道，不過是因為從來沒有關心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