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車外的雨比來的時候小了很多,司徒衣靠坐在馬車內壁邊,目光從窗外的雨簾轉了回來,而後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看著我做什麼?」被司徒衣看了很久的卓衍微微挑了眉,對她說到。
司徒衣動了動身,讓自己離車簾遠一些,以免雨水從簾縫中濺進來,而後才回答,「孟楊和你說什麼了?」
今天他們二人去孟府的時候,在門口讓家丁去向許小宛通傳,誰知道沒有等到許小宛,卻等來了孟楊。
孟楊作為許小宛的夫君,代替許小宛親自接待了他們。
而他一開始對他們二人大約是有些防備意識的,畢竟像孟家這樣的大戶,差不多一百年來一直在永州呆著,傳了三四代,自然熟悉永州各家各戶,他們這憑空冒出來的卓家肯定是讓他懷疑頗深的。
然而,當孟楊和卓衍交談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孟楊對卓衍的態度便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兩個人從天文地理聊到民俗風情,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一旁旁觀的司徒衣竟沒有想到看起來這麼不上道的卓衍,在學識上竟然毫不輸給文斗大會上曾經以一敵五的孟楊。
因而孟楊對卓衍大約是生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感情,在司徒衣提出去看看許小宛的時候,孟楊不僅不拒絕了,反而還讓人帶她去。
故而,在司徒衣去尋許小宛的時候,卓衍則留下來陪著孟楊說話。這才給了司徒衣不少的時間。
听見司徒衣的問話,卓衍笑了笑,答道,「就聊些詩詞傳言什麼的。」
聞言,司徒衣眯了眯眼,說到,「少騙我。這麼長時間,你不可能不套出話來。」
卓衍笑,「哦?我為什麼要套出話?」
司徒衣白他一眼,沒有說話。卓衍倒是對于司徒衣的白眼已經達到了欣然接受的地步,見狀反而笑的更開心,「也對,從孟楊身上或許能得到一些你想知道的消息。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卓衍,別在那兒賣關子。」司徒衣有些不悅。
卓衍點點頭,含笑道,「想知道也行,你叫我一聲‘夫君’來听听。」
司徒衣當然不會叫。
卓衍也不逼她,退而求其次道,「不然我以後叫你‘夫人’時,你理我唄。」
……這和前面的有什麼區別。
司徒衣暗暗在心里道,卻仍是不想說話。
但見卓衍一副不答應他就不說的模樣,司徒衣想了想,說,「後一條。」
大不了先應了就是,以後照樣不理。
雖然司徒衣只說了三個字,但卓衍知道她的意思是默認了第二個條件,當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出司徒衣的算盤,見她應了,便笑著挪近了分,低低喚了聲,「夫人。」
可能是二人靠的近了些的原因,他口中的熱氣隨著他說話的動作拂過司徒衣的耳朵。司徒衣心頭莫名顫了顫,沒好氣地說,「快說。」
「好!」見司徒衣好像真的同意了,卓衍也知道不要得寸進尺這個道理,便將之前和孟楊的一番對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