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董存把他手頭的值錢的東西都給當了,換取的銀兩就是為自己疏通門路去了?」听到這里,若是司徒衣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她真的是白在皇宮里呆了那麼久。
卓衍點點頭,「吏部侍郎別的都還成,就是有一個不太好的愛好,就是愛財。」
司徒衣想了想,點了點頭,又听見卓衍說到,「你若是不信我所說,明天可以繼續跟著董存。」
聞言,司徒衣抬頭看向卓衍,見後者正含著笑看著她,一雙眼堅定無比。
入夜。
有了昨晚的教訓,這一次卓衍說什麼也不肯睡地上,也不讓司徒衣代替自己睡地上。他的理由倒是說得好听,女孩子本就體寒,地上那麼涼,病了他會心疼。
司徒衣和他爭了幾句,也覺得爭得有些無聊。不就是同一張床麼,昨晚都睡了也不在乎多幾天。而且地上也確實太冷,別說是她自己,就是讓卓衍去睡,她也覺得過意不去。
于是,兩個人一番商定,還是一人一邊,各睡各的。
燭火熄滅後,屋中一片靜謐。
也不知道是白天看書看的太多還是怎麼,今晚輪到卓衍睡不著了。他側臥了片刻,又翻身平躺,余光瞥見身邊的司徒衣,見她背對著自己,呼吸平穩,似乎已然陷入睡眠。
卓衍盯著床頂看了好一會兒,听見司徒衣微微咳嗽了一分,便半起了身,把她身上的被子扯起來些,輕輕搭在她肩側。
「岑太子……」
司徒衣忽然開口說話,卓衍愣了下,傾身去看,見她雙目仍是緊閉,想來應該是在說夢話。只是方才說的太突然,而她聲音又極低,一時沒有听清楚。
「你……騙我……」司徒衣又低喃了一聲,這回卓衍因為正在細听,所以听的清楚,卻不知道她所說的那個騙她的人是誰。
心里存了疑惑,卓衍便更靠近一分想要听個究竟。但司徒衣此時卻不再說話,只有深一下淺一下的呼吸,昭示著她此刻睡得並不安穩。
「也不知道你夢里到底夢見了誰。」片刻後,卓衍低頭看了司徒衣一眼,輕輕說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頰上,眸中神色漫出一絲溫柔。
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卓衍轉身準備入眠,忽然听見身後傳來輕聲地一句「你等我……我一定會救活你……」
卓衍身體一僵,一時不知道該是個什麼心態。
即使在睡夢中,司徒衣的語氣依然帶著柔情,就像是好幾次卓衍看見她低頭看手上那個鐲子時的神情。
縱使他不想承認,可是,司徒衣此時的語氣、以及那時候的神情,明明是對著她心中戀慕著的那個人的。
這一瞬間,卓衍忽然覺得心口微微有些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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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卓衍仍是在屋中溫習,司徒衣本想繼續跟著董存的,可惜她起來的時候似乎晚了一些,隔壁早已沒有人。
「直接去吏部侍郎府上吧,他多半過去了。」
見司徒衣皺著眉從門外進來,卓衍頭也不抬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