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衣直起身看了看周圍,見四周疏疏落落的大樹,遠處河流高山,景色不錯,卻沒什麼人影。浪客中文網
「他這麼醉死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先將他扶到車里,送到通州好了。」目光轉回那男人身上,司徒衣嘆了口氣,提議到。
若是沒遇到便罷了,現今遇到這種情況,放任不管似乎不太好。總不能看到當做沒看到吧?就把這個人這麼丟在這里,司徒衣總覺得哪里不太好。
卓衍低頭思索了會兒,估模和司徒衣也是一個意思,便也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用力將那個男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都說醉酒的人格外沉,這話果然不錯。這男人的身量本就不矮,重量自然不少,這一喝了酒,簡直和灌了鉛一般。從河邊到馬車邊這麼短的路程,卓衍也覺得過分困難了些。
最後,卓衍和司徒衣將人弄到了栓馬的地方,合力把那男人掀上了馬背,這才馱到了馬車邊。
「哎,果然是太久沒運動了,這力氣大不如從前啊。」好不容易將人塞到了馬車,卓衍甩著胳膊直起腰來,頗為感嘆道。
司徒衣也擦了把汗,抬頭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說到,「原來也有卓大少爺做不了的事。」
聞言,卓衍也笑了一聲,說到,「你都說了我是大少爺了。這種力氣活自然不擅長啊。」
司徒衣美目輕挑,嫣然笑道,「可不是。這一路上得大少爺照顧,現在想想,著實受寵若驚。」
不是沒听出司徒衣話中的謔意,卓衍卻當做沒听見般挑著眉說到,「阿衣佳人今天才感覺到啊,著實是傷我的心。」
「是麼?是我對不起卓大少爺,不知大少爺要我如何報答你?」
「報答麼?」說著,卓衍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分,低聲說到,「以身相許怎樣?」
司徒衣眼皮一挑,往後退了一分,道,「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這不是笑話。司徒衣,我只對你這麼好。」
本是語氣輕挑的卓衍忽然沉了語調,方才那一臉嬉笑也落了下去,只余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瞬也不瞬的將她看著,眸底似乎有纏綿的情意,凝成兩汪深潭,有吸人神魄般的深邃。
這般近的距離听著卓衍這麼認真的話,看著他沉黑的眼,司徒衣心中忽然一縮,有什麼細細密密地鑽了進去。
「我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到最後,司徒衣先移開了目光,眼底有倉皇一閃而過,伴著她掀開車簾探身進去的動作,將卓衍的目光阻隔在外。
還是嚇到了她啊。
卓衍直起身,輕聲了一聲,微微帶著些苦意。
「……生……」
司徒衣剛走到那男人身邊,便听見他閉著眼呢喃著什麼。因為他聲音極低,司徒衣只听見一個字,便又靠近了一些,仔細辨听。
「復生……」
一聲之後又是一聲,司徒衣目中微微一沉。想來他口中的這個詞對他極為重要,才會在醉酒之後還念念叨叨。
只是不知道是人還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