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愛一一緋色纏綿 032 情動

作者 ︰ 親親君君

好像在一直強調一件事,那就是,習慣真的很可怕。舒駑襻

如果是以往,打死木則然他都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壓在身下,被人侵略自己的身體,要命的是,有一天,自己還習慣了這種疼愛,甚至,被那男人撩起了火,身體里的空虛讓他隱隱有了莫名的期待。

也就是說,這種歡愛,對木則然來說,已經不是只有屈辱和疼痛了,愉悅快感,他都有。

是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有快感,還是因為給予的那個人是艾朗,所以才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木則然覺得答案可能是後面這個。

因為,之前被南宇侵犯的時候,他可沒什麼舒服的感受。

當然了,那時候也不排除是因為太意外和震驚了,根本來不及有其他的感覺。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兩個人的歡愛,享受的,已經不僅僅是艾朗一個人了。

這一點,艾朗沒看出來,因為整個過程,一開始木則然就在罵罵咧咧,無非就是控訴他的粗暴和野蠻,等艾朗進攻以後,那男人就閉嘴了,粗重的呼吸聲不比他低,但基本不怎麼出聲音。

艾朗心里有氣。

他總覺得,木則然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他看見這個模樣,就會控制不住地想,這男人和南宇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嗎?

只要想想木則然會在南宇身下婉轉纏綿,甚至會主動回應,挺身迎合,艾朗就恨不得把身下的男人身上戳個洞出來。

本來好好的一場歡愛,每每完了的時候,就跟打了一場仗似的,異常激烈精彩。

木則然本來以為這男人還跟以前一樣,一次完事,那舒服的余韻還在身體里流淌,他的側臉埋在枕頭里,不想讓艾朗看見他情動愉悅的模樣。

似乎,這樣的舒服,是只有艾朗才能給他的,與以往做一號時候截然不同,那是另外一種絕妙的感覺,特別是艾朗對著某一處的敏感襲擊過去的時候,那感覺——舒服的想讓人去死!

以往,這男人完事了,直接走人,哦,對了,還會把內褲給他留下,讓他做免費苦力。

可今天,這男人沒走,木則然小心地感受著背後男子的氣息,下一秒——他猛地睜大眸子,艾朗,在吻他。

艾朗的吻,落在他的頸後,兩個人的姿勢,是月復背相貼,同時,艾朗的大手,繞過他的腰間,撫到他胸前來。

木則然不安分地扭了扭,嘟囔了一句︰「干什麼啊!」

「干你!」艾朗聲音低沉磁性,帶著歡愛之後特有的迷人慵懶。

木則然心底猛地竄過一陣悸動,卻立即鄙視自己太賤了,被人家這樣侮辱,還興奮得不行。

可事實證明,木則然就是有點賤,艾朗的大手沒動幾下,木則然就有點迫不及待了。

幾乎是同時,木則然也感受到了艾朗的異樣。

「不是干過了?」木則然咬牙,不想讓他听出自己聲音的異樣,至于身下的異樣,那可以理解為是男人的正常沖動,和愛情無關。

「我想干幾次就干幾次,你有意見?」艾朗說著,大手更是熟練地在他身上煽風點火,滾燙的吻沿著他的後頸往下,一路舌忝過他的脊背。

木則然忍不住渾身戰栗,一把抓住了艾朗的大手︰「要干——就快點!」

艾朗饜足了一次,這一次,自然不會那麼急躁了。吻在繼續,反手握住木則然的手,順著往下模,兩個人一起握住。

木則然的頭往後仰,腳趾蜷曲,控制不住地吟了一聲。

艾朗的大手微微重了幾分力道,背後,火熱的吻卻一直到了尾脊的部位。

木則然的喉結不安分地上下滾動,高抬的下巴、頸部、喉結形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線,勾人心魄。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最脆弱的地方,木則然渾身緊繃,收縮。

艾朗吻上去的時候,木則然再也忍不住,低吟從喉嚨里響起來。

艾朗的舌尖輕輕探到那美麗的景致之處,滿意地听著男人的動人低吟,心底有柔情開始四溢出來。

「朗……。」木則然終于叫出心愛男人的名字,呼吸愈加深長。

木則然覺得自己如同被扔在沙灘上的魚兒,急促,不安,掙扎著跳動著想靠近那處水源,內心的火熱在這一刻蓬勃而出,艾朗靈活柔軟的舌已經滿足不了他的空虛,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更多的被填滿。

把他的長腿架在自己肩上,艾朗的手指,代替唇舌,開始愛憐那讓人著迷之處。

木則然前面,後面,中間,身體最最敏感的地方都被艾朗侵佔著,木則然大口大口地呼吸,覺得氧氣越來越稀薄,自己似乎有一種隨時都會死去的快感。

「朗!」木則然身子一陣戰栗,再開口,聲音里都有了哭腔︰「朗,我……。」

艾朗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腦子里轟一聲就炸了,,強壯的男人沉浸這種愉悅中無法停下自己的動作,身下的人隨著激烈的沖擊波發出破碎的無法連貫的申吟,兩人的激戰正式又開始了另一輪的愉悅巔峰。

水波強烈地拍打著礁岸,激蕩的水流一遍又一遍地沖擊上來,糾纏的軀體在這種愉悅中一次又一次地涌上*,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木則然已經體會到了艾朗的持久,已經愉悅過一次的艾朗,戰斗力卻更加驚人,這一次的激戰,直到木則然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才停歇了下來。

似乎,艾朗也累壞了,緊緊擁著木則然,良久,都一動不動。

兩個人的呼吸漸漸趨向平穩,緊貼的胸膛,能感受到對方砰砰砰的心跳也恢復了正常的頻率,木則然經歷了由生到死,又由死復活,最後不知道怎麼上了天堂的種種刺激,這會兒,真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沒空去想艾朗怎麼今天一反常態地這麼折騰他,腦子里就一個念頭——艾朗是不是有點喜歡他?

否則,那麼親密的事,他是怎麼做出來的?

木則然有過那麼多男人,什麼事能做,什麼事做不出來,他比誰都清楚。

從和南宇開始,別說親吻那麼不可思議的地方了,就是口活這事兒,他做的就極少,可艾朗怎麼就……。

在木則然看來,這種事,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對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只要想想,就覺得惡心,又怎麼能親下去?

可艾朗,似乎沒有什麼猶豫,那麼做,似乎很順理成章,理所當然。

木則然手指動了動,不可避免地,蹭到了艾朗的腰身。

艾朗倏地睜了眸子,映入眼簾的,就是木則然那一張帥氣饜足此刻放松卻又帶著迷人慵懶的臉。

艾朗心里一動,雙唇就落在了他的睫毛之上。

如同被吻醒的睡美人一般,木則然緩緩睜開了眸子,好看的唇,一點點勾起來。

艾朗卻在下一秒松開了抱著他的大手,交纏的雙腿也分開,他坐起來,寬闊的後背,精壯的腰身呈現在木則然的眼里。

他抬腿下車,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離開之前,不忘留下一句話︰「記得洗內褲。」

木則然在他關門之前,只來得及說一句︰「艾朗,你個死人臉,沒人性……。」

這會兒,木則然完全就是推翻了剛剛的猜測,艾朗哪里是喜歡他?分明是捉弄他呢!說不定,這就是那男人的惡趣味,沒事就喜歡親人家的!變態!

艾朗是變態嗎?

當然不是。

至少,艾朗自己不可能會承認。

躺在浴缸里,艾朗也是半天都沉浸在那份*余韻里,沒辦法出來。

那男人給他的感覺,太爽了,讓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他知道,這樣不好,真的不好。在沒確定木則然的心意之前,他不能讓那男人看出來他心底對他的感覺,因為,那樣的話,很丟人。

他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愛他,所以,想要他。

愛他,所以,覺得兩個人歡愛的滋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

愛他,所以,願意親吻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真的,這就是愛情。

在愛情里,再不可思議的事做出來,也會覺得很正常,肌膚之親,也只會覺得甜蜜和幸福。

當然了,如果是親身體會,自然是一種幸福,但如果你是置身事外,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別的人卿卿我我,那就是另外一種滋味了。

凌威覺得,許卓的膽子可真不小。

上午答應了那女生的交往,下午,就敢把人帶回家。

為了避免莫天問的暴風驟雨波及無辜,凌威選擇了逃避,看著許卓帶著那女生進了樓道,他才放心離開。

听到開門的聲音,莫天問立即扔了手上的文件,拉過來被子,裝出一副正在休息的模樣,甚至都準備好了用什麼樣溫柔可憐的眼神看著許卓,好激發許卓內心的善良因子,然後對他好一點。

可這一切,在听到許卓的聲音時,都消失不見了。

因為,很明顯,許卓不是一個人回家的。

帶回來的那個人,也肯定不是凌威。

因為,許卓說︰「請進。」

一個女聲甜甜地響起︰「謝謝。」

莫天問瞬間就握了拳,抑制不住地想出去揍人。

此時,他心里有種無力的脆弱感,就好像明明他是正室,卻被逼看著許卓帶著小三登堂入室,致命的痛擊,他卻沒有還手之力。

因為怕听不到許卓回來的聲音,所以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可這會兒,透進來的聲音,讓莫天問追悔莫及——還不如關了呢,至少,眼不見心不煩。

但說真的,要是關了,莫天問估計更抓狂,听不到外面的人說什麼,他自己不定更郁悶呢。

想了想,他起身,下床,把浴袍拉緊了些,確定一點便宜都不會讓那女人佔到,這才開了門,略顯虛弱地靠在門框上,叫了一聲︰「小卓。」

許卓正把茶水放在齊欣面前,听到莫天問的聲音,也不慌,大大方方地起來,叫了一聲哥。

齊欣是個有點嬰兒肥的可愛女生,齊齊的劉海遮住了逛街的額頭,一眼看上去,最先注意的,就是那雙漂亮的大眼楮,眨巴眨巴的,就跟洋女圭女圭一樣可愛。

莫天問掃了一眼,心里立即豎起了警鐘。

如果對方是那種貪心貪婪有所圖的物質女孩,他還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可偏偏,對方那樣子,一看就是可愛清純不諳世事的,莫天問不著急才怪。

齊欣也慌忙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莫天問,眸子猛地睜大,俏臉刷地紅了,低了頭,一臉羞赧。

許卓笑笑,了然地開口︰「我哥很帥吧?很多女生見了他,都會害羞呢。哥,這是齊欣,我女朋友。小欣,這是我哥。」

要是以往,能听到許卓夸自己長得帥,莫天問怎麼也得臭屁半天,可現在,許卓明顯是客套,而且,許卓口氣里對那女生的親切,也讓他恨得咬牙。

齊欣微微地抬了眸子,又看了一眼那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一眼,卻清晰地在對方目光里見識到了敵意和漠然,她小聲地開口︰「哥哥好。」

莫天問哼了一聲,生平第一次做了如此失禮的事,根本不看給自己打招呼的女人,卻是看向許卓,冷冷開口︰「隨便把女人帶回家,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哥嗎?」

既然許卓口口聲聲說他是他哥,那麼,他不介意用這個身份來面對這一切。

許卓微微地顰眉︰「我沒有隨便帶女人回家的習慣,我說了,這是我的女朋友。哥,請你尊重我。」

齊欣也不傻,只看了莫天問一眼,就知道那男人不喜歡她,听了這對話,就更篤定了自己的到來,讓人家兩兄弟翻臉了。

莫天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齊欣便彎腰拿了自己的包包︰「許卓,我,我還有點事,下次再來玩吧。」

許卓看了她一眼︰「有事?」

齊欣只覺得自己被莫天問冰冷的目光包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自在的,那種凌厲和威嚴,嚇得她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嗯,有事,我先走了,再見。」

齊欣的意思,以後還是別往家里來了,和許卓在外面約會,不是更好?

誰知道他家里有這麼一個冷面神的哥哥啊,雖然絕美俊朗,卻一身的冷酷嗜殺,能活活把人嚇死。

但看在莫天問眼里,齊欣的舉動,卻有了欲擒故縱或者說以退為進的意思,他眸子里的不滿愈加深沉。看著許卓送人回來,他抱肩倚著門框的姿勢還沒變︰「什麼意思?」

許卓在沙發上坐了,垂眸盯著那杯茶︰「你不都看到了?」

莫天問踱步過來,挨著他坐下,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確定,你對女人有興趣?看見她,有想吻她的沖動?有想和她上床的欲wang?」

許卓掙開他的手,睫毛因為怒意而微微地顫抖︰「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所有的事,能都扯到……。」

余下的話,他不說了,只是恨恨地掃了莫天問的一眼。

莫天問反而笑了︰「我可是說了,昨晚,是你強迫我的,我很無辜。」

昨晚的事,就算許卓再沒有意識,可也知道,這事兒,要是莫天問沒有迎合的意思,自己肯定折騰不起來,那吻痕的確是存在的,可誰知道一切是不是他主導的一場陰謀?

許卓想了一上午,他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自己對喝醉以後的事,沒有什麼印象,但潛意識里,他覺得,這事兒肯定不是莫天問說的那麼簡單。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給莫天問這樣的機會,喝醉酒這種事,堅決不能再發生了。

但不管怎麼說,吻痕的確是存在的,許卓也抹殺不了那個事實︰「好,不說昨晚的事。你說要在這里休息幾天,我答應了,那麼,我的事,你也沒權利過問吧?我交女朋友,是我自己的事。」

莫天問一手模著自己的下巴,笑笑開口︰「那麼,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許卓覺得自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何況,這個神還是自己迷迷糊糊請回來的,要想送走,更難了。

所以,他才想了這麼一個法子,更何況,找個女朋友也是他之前就計劃好的,只是,這計劃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你說。」

「談戀愛,你以為是那麼簡單的事嗎?約會,吃飯,送禮物,哪一樣不需要錢?你現在還是學生,有那個經濟能力嗎?」

許卓一愣,明顯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莫天問又道︰「現在的女孩子,擇偶條件可是高得很,人才固然很重要,可有車有房有票子,也是對方家里必須要求要有的。這些,你都有嗎?」

其實莫天問扯遠了,這些問題,還沒牽扯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時,只要兩個人你情我願,這戀愛想怎麼談就怎麼談,可他覺得,這些話必須說出來,用現實的殘酷告訴許卓,談戀愛,不是那麼簡單的。

顯然,許卓的確沒想過那麼多,甚至,他覺得,所謂戀愛,就是上學一起讀書,偶爾在圖書館一起看書,什麼約會吃飯之類的,人家小王子就沒想過。

敢情,他想要的,就是柏拉圖似的精神戀愛。

但這些話,他又不能告訴莫天問,他說了,不就穿幫了嗎?

「這些,我會自己想辦法。」許卓微微地抿了唇,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有東西還你。」

莫天問好整以暇地側靠著沙發模著下巴看他︰「什麼東西?」

莫天問什麼人沒見識過?這些話一出來,他就知道許卓有點怔了,他對許卓太了解了,許卓的樣子,明顯沒想過這些問題,所以,他確定,所謂的女朋友,有可能只是許卓的一個幌子。

所以,他悠哉了。

許卓把錢包翻出來,拿出那張金龍卡︰「這是我生日時候,你送給我的,我不知道那麼貴重,今天,還給你。」

莫天問也不接,心道,你欠我的東西多了,要真這麼還,你一輩子都還不清。

當然了,這話,他不能說出來,不然兩個人又得像上一次那樣,弄得不歡而散。

「還有,上次我離開的時候,那個欠條,你沒弄丟吧?」

一提欠條,莫天問有點頭疼。

兩個人動刀子那一次,許卓出院就走了,臨走的時候,給莫天問留了一張欠條。

許卓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就算人家不食人間煙火,可也知道,出去是要花錢的。

就這樣,借了莫天問十萬塊。

當時莫天問的嘴角都抽抽得不像樣了。

十萬塊?

許卓知不知道他自己隨便的一件衣服,都不止十萬?

兩個人很少出去買衣服,基本都是名家定制。

每到了快換季的時候,頂級的時裝大師會來家里,給他量身定做這一季的衣服。

所以,一提欠條,莫天問就有點哭笑不得。

「我會還給你的。」許卓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道︰「你說的那些,的確都是要花錢的,以後,我也會想一個掙錢的法子。你放心,我交女朋友,不會用你借給我的錢。」

莫天問嘆口氣。許卓還是沒听懂他的意思,關鍵的是他不是在乎錢,而是在意許卓對女人的感覺。

他猛地傾身過來,一把捏住許卓的下巴,強勢的滾燙的吻就壓了過去。

許卓措手不及,根本沒防備剛剛還和他討論問題的男人怎麼突然之間又有了這種身體需要,一個愣神的空間,莫天問的極富挑逗意味的吻就開始了。

他不光吻,大手還攬住了許卓柔軟的腰肢,輕輕揉捏著許卓腰眼上的敏感,唇舌之間帶著男人的狂野,卻絕對少不了柔情四溢。

許卓失了反抗的最佳機會,等著想反抗的時候,身體里莫名有了感覺,莫天問的氣息那麼強烈地開始從他唇間進了血脈,那踫著他腰身的手似乎有什麼魔力一般,漸漸地讓他軟了身子。

于是,這個吻,出乎莫天問意料之外地順利。

一吻方歇,許卓雖然沒回應,但他至少沒拒絕。

莫天問吻完了,一看許卓的表情,提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先發制人地起身,故意冷著一張臉︰「咱倆是兄弟,你再提什麼欠條,我跟你急!」

表面上看,好像莫天問是因為生氣了才有了這個吻的,一句話,就堵得許卓什麼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其實,莫天問打著什麼樣的心思,他什麼都沒想,他就是想要一個吻,如此而已。

當然了,得了便宜不能賣乖,當務之急,是趁著許卓沒清醒的時候,趕緊撤退。

于是,當許卓反應過來,即使這男人再生氣,也不能吻自己啊,有著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往臥室里看,那男人卻用棉被蒙著臉,貌似在——生氣?

許卓有點懵,剛剛身體有了反應,這是讓許卓意外的,這種狀況,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似乎是第一次,他對莫天問的吻,有了莫名的期待和悸動。

剛剛,他的心跳加速,甚至,在莫天問的唇離開之後,他還是好大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他搖搖頭,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這個吻和在莫天問的辦公室,他主動回應的那一個,又不一樣。

似乎,比那時候的感覺,還要美妙,美好的,不想結束。

許卓身子靠在沙發上,閉了眸子,緩緩平復心底的悸動。

他不傻,即使從小到大只有莫天問這一個男人,可他也知道,這種感覺,代表什麼。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莫天問對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如果說之前是因為有心結打不開,無法接受莫天問的愛,那麼現在,許卓心里,竟多了幾分不安的感覺。

對,是不安。

他以前說過,男人,都是征服欲極高的,珠穆朗瑪峰就是很好的例子,可上去之後呢?是不是就會發現其實它和別的山峰也沒有什麼區別,然後就對它不屑一顧了?

許卓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

他怕的,就是莫天問得到他之後,會發現,他這個人,不過如此,怎麼值得他這麼多年的付出?

至此,許卓才敢承認,或許,他對莫天問,真的有了所謂的愛。

可是,接下來,怎麼辦呢?

許卓知道,莫天問期待他的回應,估計想得都快發瘋了。

如果他心底有愛,卻藏著不敢讓人知道,那麼,這份心思,是極其自私的。

但,想到莫天問有一天會厭倦他,會離開他,許卓心里的恐慌和不安,愈來愈多。

所以,許卓覺得,有時候,自私,也是一件極有利的武器,至少,能保護自己不被傷害。

在莫天問竊喜能得到一個吻的時候,許卓做了一個決定。

就讓他自私地繼續享受莫天問的愛吧,如果真的哪一天,自己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感情,到時候,莫天問會怎樣對他,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至少現在,他能證明,莫天問是愛他的。

他緩緩睜開眸子,看向臥室的男人。

那男人還在被子里蒙著。

許卓顰眉——不悶嗎?而且,他還感冒著。

許卓霍地起身,朝著那團巨大的棉被走過去。

他伸手輕輕推了推他︰「喂!」

沒動靜。

他掀起一角被子,慢慢地打開,看見那男人濃密的黑發,接著,光潔飽滿的額頭,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微微勾起的薄唇——竟是,睡著了。

許卓心里一動,被子放下去,掖在莫天問的頸下,伸手,差點就踫觸到莫天問的臉。

他猛地把手收回來,心跳如擂鼓,邁開大步,走出了臥室。

睡夢中的男子似乎做了一個美夢,唇角,漸漸勾起來。

沈竹和莫小河下午回到別墅的時候,才知道莫天問生病了的事,而此時,艾朗也從莫小河口里知道了,上午時候,木則然確實沒和南宇在一起。

莫小河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听說莫天問生病了,就想著去看看,明著去探病,實際上就是去看笑話的。

沈竹沒意見,莫小河說什麼,他是唯命是從的。

艾朗也沒什麼意見,讓他倆等著,他直接上樓去叫木則然。

木則然在床上躺了一下午,這會兒剛起來,扶著猶還斷了一般的腰身,拖著猶還酸軟的雙腿,拿著兩個人的內褲往浴室走。

他先把自己收拾干淨了,穿了浴袍,開始清洗他和艾朗的內褲。

這時候,艾朗進來了。

木則然這會兒沒空和他油嘴滑舌了,在鏡子里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洗著手上的內褲。

艾朗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大步邁過來,直接扯過他手里的內褲︰「我來。」

木則然「啊」了一聲,愣了半晌,又一把搶了過來︰「你不會又想什麼花招捉弄我吧?兩件內褲,我還不至于這點力氣都沒有。」

艾朗有點哭笑不得,他是該說這男人戒心重,還是該氣自己之前對他太凶了?

他又搶過來,耐心地解釋︰「我來,你去換衣服,去看老大。」

木則然愣了愣︰「天問怎麼了?」

艾朗解釋了一句,然後催促他︰「快去換衣服。」

木則然突然撲哧笑了,又把內褲搶過來︰「內褲和你有仇啊!照你這麼洗,洗兩次都被你洗壞了!我來吧!」

艾朗也不和他搶了,洗了手,抱肩在一旁看著他。

他發現,木則然似乎越來越帥氣了,以前只覺得這男人好看,現在看來,身上到處都很好看,從上到下,哪一處,都迷人得讓他不舍得移開眼楮。

他心思一動,從身後抱住木則然,大手直接扯開他的浴袍,開始在他胸前游走,呼吸噴灑在木則然耳後,雙唇狀似無意地踫觸到了木則然的耳垂。

木則然渾身一僵,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則然……。」

木則然身子更加僵硬——艾朗在叫他?這麼親切的稱呼?這麼柔和的語氣?

艾朗微微用力把那個傻了的男人扳過來,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溫柔地把自己的雙唇覆了上去。

木則然身子的僵硬,他察覺到了,心底嘆了一口氣,這個吻,愈加的深情溫柔。

一個人的獨角戲他不喜歡,即使木則然的味道讓他不舍得離開,可他還是停下了這個吻︰「傻了?接吻都不會了?」

說完,他又一次地吻了上去。

同時,把木則然的身子使勁兒地往自己身上攬,親吻的力道也比剛才大了一些。

木則然確實有點傻了。

艾朗吃錯藥了?

怎麼,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木則然第一個念頭——這男人又要整他!

可奇怪的是,他只是吻,手也很老實,雖然,隨著這個吻的深入,他的兄弟不老實了,但他還是沒有進一步的想侵略的動作。

木則然漸漸有了感覺,頓時摒棄自己腦海里的其他想法——他的柔情,他的熱吻,不都是他期盼已久的嗎?

如今就在眼前,他為什麼不好好享受呢?

他開始回應了。

他的舌尖掃過艾朗的舌,剛剛還漫無目的的舌,立即勾了他,與之共舞。

木則然不由感慨——這男人,都學了這麼久了,這技術,怎麼還是這麼濫?

但,技術不怎麼樣,卻依然能勾起他內心深處最火熱的情感流露。

兩個人的熱吻漸漸升級,艾朗有些控制不住地開始到處亂模。

在他的手模到木則然的上的時候,木則然一個激靈,停了這個吻︰「不是說,要去看天問嗎?再不走,來不及了……。」

他有點氣喘吁吁的,靠在艾朗肩頭,深長地呼吸。

艾朗面色一變,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

木則然猝不及防,狠狠地撞在洗手池台子上,痛得大叫一聲︰「啊!艾朗你個死人臉!又發什麼神經!」

等他罵完,再看,房間里哪里還有艾朗的人?

他賭氣地把手里的內褲甩到台子上,委屈地想哭。

他又沒說錯話,干什麼又突然不高興啊?

再說了,他想要,他又沒說不給,只是,就不允許他欲拒還迎一下啊?還疼著呢,如果他肯溫柔點,他也沒說不行啊!

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有了感覺的小兄弟,這種委屈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嘆了一口氣,他又把內褲拿起來洗,邊洗邊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他就是那樣一個人,這叫個性。他要是跟沈竹一樣溫柔體貼百依百順的,那還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嗎?」

木則然覺得委屈,艾朗也不好受。

艾朗對木則然以前的事,其實知道得很清楚。

木則然對莫天問的那份感情,他也知道。

木則然和莫天問之間發生過什麼,可以說,艾朗是除了當事人之外的,唯一知情的人。

所以,在一個屬于戀人之間的吻即將結束的時候,那般美好的氣氛,就被木則然一句「天問」,給徹底破壞了。

艾朗在吃醋。

真的,他很確定。

他十分不喜歡那個時候木則然的心里竟然還惦記著莫天問。

兩個人的吻,如此看來,動情的,只有他一個,深陷其中有了感覺的,也只有他一個。

至于木則然,他是在應付,還是在敷衍?或者說,是因為怕了自己,才不得不迎合?

不管答案是什麼,足夠讓艾朗的氣不打一處來。

莫小河一看艾朗的臉,就覺得有好戲看了︰「艾朗,木媽媽呢?怎麼?下不來了?你呀,不能那麼橫沖直撞的,得知道疼人!看把木媽媽折騰的,不會連床都下不來了吧?」

看著艾朗越來越黑的臉,沈竹趕緊拉了一把莫小河︰「小河,走,去車里等——艾朗,我們開一輛車還是兩輛?」

艾朗面無表情︰「一輛。」

如果他和木則然一輛的話,氣氛肯定不愉快。

這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不如四個人,熱鬧。

沈竹趕緊拉著莫小河出去了。

莫小河邊走邊嚷︰「我說的不是實話?你看他那勁頭!也就木頭能容他!換了我,早一腳把他命根子踢爆了!哎,你別抱我啊,我自己會走,會走……。」

艾朗還是面癱臉,在沙發上坐了,心里卻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漣漪。

莫小河那意思,好像知道什麼,是木則然說的?

橫沖直撞,是說自己在那件事上,太猛了嗎?

艾朗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怎麼樣才算是正常的,他在網上看的那些所謂的資料,里面什麼樣的火爆場面都有,他覺得自己的動作,挺正常啊。

但他想起第一次在車里,還有在莫小河家里那一次,那時候的木則然,好像真的很痛苦的模樣。

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想想,艾朗竟覺得——心疼得不得了。

猶還記得木則然流淚那一次,現在想想,更是覺得心里跟有針在扎一樣的難受。

他模著下巴在沉思,最後,一個念頭在腦海里成形——實在不行,跟沈竹取取經?

可這事兒,讓他怎麼開口啊?

有腳步聲從樓上傳過來。

他抬眸看過去,木則然一身養眼又帥氣的裝扮,如同宴會上最閃爍的星星,帶著一份儒雅,兩份高貴,三份帥氣,四份迷人,就那麼從高處慢慢走下來。

木則然不是故意要顯擺什麼,才走這麼慢的,實在是他根本走不快,渾身疼不說,剛剛還撞到了,一走路,就隱隱作痛。

艾朗目光里的驚艷一閃而過,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卻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事實,接著,憤怒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佔了上風。

是因為要見莫天問,木則然才穿這麼帥氣的?

木則然多冤枉啊,他本來就很注重個人儀表,被艾朗折騰得幾乎下不了床,他怕被人看出什麼來,只能在其他方面下工夫,好讓別人忽略他走路有點異常的姿勢。

他下來,本來不想理艾朗的,可一眼看過去,就發現這男人在生氣。

他一生氣,木則然剛剛的委屈又上來了,但轉念一想,這男人他不能得罪啊,南宇的命還在他手上捏著呢。

他立即笑了,只是,就連艾朗都能看出來,那笑有多勉強,多假。

「達令,不是要去看天問嗎?是不是該走了?」

艾朗狠狠地盯著他,猶如大灰狼看著自己的獵物,明明是屬于自己的,卻時刻惦記著別的男人,只這一點,就足以讓艾朗的怒意狂飆︰「你就這麼想去?」

木則然愣愣︰「啊?」

不是他說要去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推到自己身上來了?

艾朗猛地起身,大步邁出去,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把我惹急了,別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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