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愛一一緋色纏綿 023 見面,反攻?

作者 ︰ 親親君君

莫天問回去的時候,是下午四點。

他迫不及待地進屋,叫了許卓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他直接朝樓上走,先去了畫室,沒看到人,接著就去了臥室。

門打開,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就在床上,側身躺著,薄被搭在他的腰間,隨著他的呼吸,身軀也在有節奏地起伏。

莫天問莫名地舒了一口氣,這種有人在家里等你回來的感覺,實在是美妙得不像話。

他先去了浴室,洗漱了一番,換了衣服,這才抬腿上床,動作輕柔緩慢,就怕驚醒了那個沉睡的男子。

挨著許卓躺下,胸膛貼著他的後背,慢慢地把他攬在自己懷里。

許卓睡得很沉,絲毫沒察覺有人靠近,良久,似乎是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翻了個身,在莫天問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呼吸繼續綿長沉穩。

莫天問舒服地嘆息一聲,抱著懷里的人兒,也沉沉睡去——養精蓄銳,晚上才有力氣,不是嗎?

兩個人的酣眠,照舊是電話鈴聲給驚擾的。

不過這一次,響起的是許卓的電話。

莫天問準確地伸出大手,把手機拿過來,看了來電,意外地挑了眉,這才接通,放在了許卓耳邊。

許卓還迷迷糊糊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睡意︰「嗯?」

「許卓。」

許卓的眸子猛地睜大,忽地坐起來︰「小河?!」

沈竹和莫小河的事,至今也沒人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分手,許卓試過去問沈竹,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他也不止一次去打莫小河的電話,卻都被告知對方關機了。

而現在,莫小河竟然主動打電話過來了,許卓難免就有些激動。

莫天問也坐起來,靠著床頭把許卓往自己懷里拉,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坐得舒服些。

听筒里傳來莫小河的聲音,听在許卓耳里,少了往日的羈傲不遜和吊兒郎當,听起來,別樣的沉重和認真。

小河說︰「是我。你回國了嗎?」

許卓捏著手機,回頭去找莫天問的眸子,兩人四目相對,許卓把手機開了揚聲︰「是,回來十多天了。」

不等那邊開口,他又問︰「小河,你在哪里?手機為什麼關機?你真的在國外?」

「對,在國外。許卓,給你打電話,我是想問,沈竹,他最近還好嗎?」

許卓腰間被莫天問捏了一把,許卓看過去,就見莫天問輕聲說︰「讓他自己問。」

許卓就開口︰「小河,你為什麼不自己給他打電話?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問不是更好嗎?還有,沈竹的身體現在很差勁,那天在醫院里,突然就昏倒了……」

「怎麼會昏倒?醫生怎麼說?」

莫小河的聲音陡然抬高,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關切。

「沒什麼大礙,只是你離開以後,沒好好吃飯和休息,現在已經沒事了。」許卓也不想讓莫小河太擔心,只能這樣安慰他︰「他現在好像回老家了,說是回去休息一段時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卓心里有了疑惑,這樣的莫小河,和以前相比,差太多了,完全就是兩個人︰「小河,你到底在哪里?什麼時候回來?」

「我暫時,回不去。許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听著莫小河語氣里的沉重和嚴肅,許卓怎麼也不習慣,卻不自覺地被他影響了情緒︰「小河,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幫你。」

「以後,多照顧沈竹。我和他的事,是我對不起他。這輩子,我對不起的,只有他一個。」

「小河,你和沈竹到底為什麼分手?我能看出來,沈竹很愛你,你離開以後,他很痛苦——小河,如果你也後悔了,你也希望兩個人以後過一輩子,那麼,這些話,你自己和他說不好嗎?小河……」

「不會,我做不到——我和他分手,是因為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愛,許卓,我不想多說什麼,你答應我吧,以後,好好照顧他。有你們在他身邊,我也就放心了。」

許卓越听越不對勁,再看莫天問皺起的眉,知道他也有疑惑,就問︰「小河,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那邊傳來幾聲干笑,然後,莫小河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幾分風采︰「怎麼可能?我是那種受得了寂寞的人嗎?我認識了一個金發帥哥,高大威猛——來,ken,和我朋友說幾句話。」

許卓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那端就變了一個聲音,一听就是外國人,說著蹩腳的普通話︰「你好,我是河的朋友……」

說了這麼幾個字,許卓還沒來得及跟那個人打招呼,听筒里又變成了莫小河的聲音︰「听到了吧?他對我很好,暫時呢,我也想和他在一起——我對沈竹,只是覺得抱歉,他對我很好,總之,許卓,有空了,幫我勸勸他,以後別找我這樣類型的,沒法跟他過一輩子。」

「那,小河,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聚聚。」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許卓也不可能再說什麼︰「沈竹,我們會照顧他的,你放心好了。」

感情這事兒,或許真的不能勉強。

他們都知道沈竹的那份感情付出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可莫小河似乎真的不適合天長地久,沈竹痛苦難受的時候,他很快就有了新的男友——許卓覺得心里挺難受的,可這就是莫小河的人生,他也沒辦法參與和改變。

「那我回去的時候,一定好好謝謝你。」

听著莫小河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調侃語氣,許卓莫名地松了一口氣︰「小河,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莫小河在那邊呵呵地笑︰「知道啦,我可不舍得讓自己受罪——對了,我哥在嗎?我和他說兩句。」

莫天問沉聲開口︰「我在。」

「哥,」莫小河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又有了鄭重的味道︰「我打算在這邊讀書了,而且,因為沈竹的事,我和我爸鬧僵了,暫時可能不會回海城。哥,不管是生意上還是生活上,你替我看著我爸——別說你不答應,不然,我跟你家小王子告狀!」

莫天問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哥,就知道你最好了。」

兩個人都听到,莫小河似乎在吸鼻子,然後,那個很蹩腳的中國話又響起來了,但他說得太快,又模糊不清,許卓根本听不到他在說什麼。

接著,又听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有點像呻*吟,又帶著點嘈亂。

許卓︰「小河?小河?」

過了一會兒,听筒里又傳來莫小河的聲音︰「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外國人,都比較熱情,隨時隨地都可能發情——走開啦!」

許卓呼地松了一口氣︰「小河,你在外邊,一定好好愛惜自己。」

莫小河又恢復了大大咧咧的樣子︰「知道啦!不說了啊!就這樣,哥,許卓,再見!改天再給你們打電話!」

手機通話就這麼中斷了。

許卓默默地把手機放在一旁,然後轉身去看莫天問。

莫天問伸手撫他的臉︰「別多想了,小河本性就是如此,他和沈竹,只能說是有緣無分。我知道你是心疼沈竹,但這種事,只要當事人不同意,我們誰都沒有辦法不是嗎?」

「哥,當初我那麼恨你,是什麼讓你一直堅持到了現在?」許卓的問題,似乎很突兀。

莫天問卻笑了︰「傻瓜,我們的情況,和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呢?」許卓覺得天底下的愛情都應該是一樣的,至少,從根本上來說,都是把自己的心交出去,把另外一個人的心收進來,即使相處的方式不一樣,可萬變不離其宗,再怎麼折騰,以愛為中心思想這個大框架不會變。

「怎麼說呢,我這輩子,唯一看重的,就是你,其他的一切對于我來說,可有可無,身份,地位,財產,權勢,我爭來的,都只是為了能更好的和你在一起。愛情,是我的全部。可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把愛情當全部的。」莫天問痴痴地望著自己的愛人,目光里的深情滿滿的似乎要溢出來︰「沈竹身上還背負著要照顧父母的責任,小河呢,又不太成熟,一次次傷了沈竹的心,如果是其他的事,還能原諒,可如果是背叛,那真的就讓人寒心了。」

許卓伸手擁住他,臉埋在他的頸間,雙唇吻著他的喉結︰「哥,我好幸福。我好慶幸,自己最後還是選擇了你。」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即使你跑了,我也會一輩子纏著你不放的。」莫天問抱著他往自己身上帶帶︰「所以,你根本就跑不掉的。」

許卓眸子彎彎,幸福的笑。

突然,他記起莫天問離開的事︰「對了,哥,則然見到艾朗母親了嗎?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莫天問一听,就笑了︰「別提了,則然緊張死了。」

許卓一听,這會兒就把莫小河的事給拋在腦後了︰「說來听听。」

莫天問在別人面前那是惜字如金的,可對著許卓,他那口才就是一等一的好了。

從他離開家說起,到了木則然家里,木則然的種種緊張表現,一直說到艾朗母親要求要和木則然單獨聊聊。

許卓听得也挺緊張︰「啊?單獨聊聊?那則然不是得嚇壞了?」

「具體聊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看那樣子,木則然就好像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一樣,艾朗說他一身都是汗——你說,真的有這麼緊張?」

「我哪兒知道啊!」許卓的手,無意識地在莫天問身上游走,輕輕嘆息一聲︰「你沒父母,我也沒有,就是想體驗這種緊張,也沒這個機會。」

莫天問心里的憐惜一下子就涌上來了,握住許卓的手,十指相扣︰「卓,即使我們的父母都在,我相信,我們也會一起面對,他們也會體諒祝福我們的。」

許卓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吻上莫天問的下巴︰「哥,你真好。」

他伸出舌尖,輕輕地舌忝莫天問的喉結,又來了一句︰「哥,我愛你。」

這下好了,莫天問體內的火一下子就被點起來了,瘋狂索取之前,莫天問還問了許卓一句︰「早飯午飯有沒有好好吃?」

許卓只來得及點頭,然後,就徹底地被莫天問帶著陷入了瘋狂的潮涌翻騰里面。

而木則然和「婆婆」的初次見面,到底是怎麼收場的,許卓最終也沒听到。

其實,這次見面,真的沒有木則然想象的那麼可怕。

但是,周映那句「單獨談談」說出來的時候,艾朗的反應,比木則然還要大。

不錯,周映是艾朗母親的名字,當然了,這個名字現在每次曝光,前面都冠了艾朗父親的姓氏。

艾朗本來是挨著木則然坐的,一听這話,抓了木則然的手,略有些不滿地說了一句︰「媽,有什麼事不能當面說嗎?」

周映淡淡一笑,久居高位的女子,滿身的尊貴典雅,氣度不凡卻又不會讓人心生反感︰「阿朗這是怕我欺負你的愛人?不錯,阿朗知道關心人了,想必,是則然的功勞吧?」

之前那句「大作家」讓木則然快羞愧死了,但轉眼,她又來了一句「則然」,頓時讓木則然倍感親切,之前的緊張,也因為這句話而消除了多半。

「媽,我沒這個意思,」艾朗難得地有點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你這麼厲害,則然一直把你當偶像,現在見到你,他很緊張……」

周映抬腕看了看手表︰「阿朗,有幾句話,我必須要和則然單獨談。半個小時還有十八分鐘,你再嗦,我的話說不完造成什麼後果,你來負責嗎?」

一听這話,艾朗什麼都不敢說了,直接和莫天問兩個人出去了。

木則然在沙發上坐得筆直,兩只手老老實實地放在兩個膝蓋上,目不斜視,但始終也沒敢和周映對視一眼。

「則然,放松一點,除了有點錢,有點權,我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木則然忍不住就笑了︰「您那才叫有點錢?那全世界都是窮人了……」

話未說完,就閉嘴了——一直以來養成的快嘴習慣終于讓木則然覺察到了危機,對面的人,能隨便開玩笑嗎?

周映倒是笑了︰「對,就是這樣,我們像朋友一樣,來聊聊天,你別那麼拘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木則然心里其實還是沒譜,總覺得他和艾朗的事,他們家里同意的太干脆了,讓人有種不真實感。

「我,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木則然最後抱著必死的決心,開口了。

「當然可以。雖然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但是如果你主動問我,我會更高興。」

「我和艾朗的事,您真的不介意?」木則然問這話的時候,兩個手指都握成了拳,呼吸都壓抑了下去,就怕漏听了對方的回答。

「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木則然心里一緊,不由自主地對上了周映的視線。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含笑的眸子。

周映看上去只有三十幾歲,其實木則然知道,周映快五十歲了,但保養得當讓她看上去既高貴,又美麗。

木則然垂了眸子,心里的不安開始無限擴大︰「您,想和我說什麼?」

「你第一本小說的名字,是糾纏,對嗎?」

木則然猛地睜大眸子,再次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他一直以為艾朗說的她看過了自己的書,這事兒也就是艾朗隨口那麼一說,可現在看來,是真的。

她竟然真的看了自己寫的書!

「我記得里面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如果你愛上一個人,那麼,你要做的,就是讓你的心一直牢固下去,僅此而已——我說的對嗎?」

木則然愣愣地點頭︰「對。其實,這句話是從畢淑敏的一句話里衍生出來的。她的原話是——優等的心,不必華麗,但必須堅固。我覺得,同樣適用于愛情。」

「很好的一句話。」周映也點頭︰「那麼,你告訴我,你的心,夠堅固嗎?」

木則然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他回過神來︰「之前,我一直在擔心一個問題,如果您來了,不同意我和艾朗在一起怎麼辦。甚至,我很怕您會用各種手段逼迫我和艾朗分開。但真正面對您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會怕,就是因為我愛他,我怕失去,越是愛,越是不安。可能,我的想法對您很不尊重,可是,我想說,不管您的態度是什麼,我愛他的心,不會改變。即使,因為人為的因素讓我們分開了,但我的心,只允許他一個人進出。」

周映很認真地听著,她的眼神很專注,一臉的認真,听完了,就淺淺的笑,明明快五十歲的人了,笑起來卻像個孩子一樣純真︰「我听出來了,你把我當成電視劇里那些動不動就給人開支票的人了,是不是?」

「那您考慮過嗎?」木則然這會兒突然放松了︰「如果要開,您認為我值多少?」

听了這話,周映打開了手提包。

木則然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不會是來真的吧?

「我記得阿朗有個賬戶,我每年都會給他打一筆錢——怎麼,經濟有困難嗎?可惜,我沒有隨身帶支票的習慣,如果有,我可以……」

見她拿出來的不是支票,木則然差點癱軟在沙發上,連連擺手︰「不困難,不困難,我現在掙的錢,我們兩個這輩子都用不完了,真的,謝謝您!」

周映又笑了︰「你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難怪艾朗會喜歡你。」

木則然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知道艾朗喜歡自己是一回事,可听別人說起來,那種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這個人可是艾朗的媽!

周映把那個暗紅色的絲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對鮮紅鮮紅的耳墜,也不大,就是普通的水滴造型,擺在黑色的絲綢上面,看上去竟透著幾分詭異的光芒。

她用手捏起來,抬眸看木則然︰「好看嗎?」

木則然傻傻的︰「好看。」

周映嘆口氣︰「這是我外婆家里傳下來的,之後留給我媽的,我媽臨走的時候,給了我,我呢,是給兒媳婦準備的,可沒想到……」

木則然緊張得開始搓手。

「不過呢,對我來說,兒媳婦是男是女,也沒什麼差別,只要是艾朗喜歡的,就夠了。所以,這個,現在是你的。」周映伸手把那個盒子遞過來。

木則然頓時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麼,不想要?」周映笑著︰「這算是定情信物,你收了,就算是艾朗的人了,不收的話……」

木則然一把就搶過去了——管它用不用得到,先搶了再說!

周映臉上的笑意更多了︰「這就對了,以後我百年了,也好對老一輩的有個交代。」

木則然低著頭,滿臉通紅。

「婚禮的話,你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在沙特辦的話,可能不會大張旗鼓,我听說去荷蘭結婚的挺多,你們會考慮嗎?」

「我,我們還沒想那麼多……」

「是嗎?可是阿朗在電話里說了好幾次了——怎麼,他沒跟你提?」

「提了……」一說起這個,木則然就覺得悲哀,連個求婚都沒有,要是真這麼成了,那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啊。

「我沒什麼意見,你們自己看著辦,不過,我手下的人,是要籌劃婚禮的,如果你們定了日子,記得告訴我。則然,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阿朗這孩子,看著挺粗獷的,其實也算粗中有細,你倆認識到現在,波折誤會也不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著實不易。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們兩個人的心,都足夠堅固,能夠抵擋外界的各種誘惑。」

這次,木則然很鄭重地點頭。

周映看了看時間,嘆息一聲︰「我該走了,下次見面,估計到六月份了——到時候,我在沙特等著你和阿朗。」

木則然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您,您用了晚飯再走吧,我,我會做飯的。」

周映噗嗤笑了︰「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的。」

周映也起身,邁步過來,拍了拍木則然的手臂︰「我把阿朗交給你了,以後,好好管著他吧。」

木則然勇敢地對上了她的目光︰「我想告訴您,我的心,無比堅固。」

「我知道。」周映轉身,木則然趕緊跟上︰「二十八年了,除了莫天問,你是阿朗第一個在我面前提起的人。當他告訴我,他愛上你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份感情,我無法阻止。」

玄關處,周映停了腳步,調皮地一眨眼︰「沒給你支票,是不是挺失望的?」

木則然又呆了呆。

他突然發現,自己愛人的母親,是一個很幽默很有情趣的人,不愧是自己崇拜的人——可關鍵是,這些優點,那頭蠻牛,怎麼就一點兒也沒遺傳到呢?

「您以後可以給我零花錢。」木則然這樣回答。

周映就笑了︰「給兒媳的,少不了。」

她轉身,木則然趕緊先她一步,開了門,同時,極快地說了一句︰「謝謝您。」

然後,周映出去了,木則然半天才反應過來,咬牙︰「我怎麼就成了兒媳了?」

時間到了,艾朗也根本沒機會和周映說什麼,就看著自己母親走了,來去匆匆,留下的,就是木則然手里的那對墜子。

莫天問急著回家,大概問了問木則然什麼情況,得知艾朗母親並沒有背後使壞,莫天問就回去了。

留下艾朗面對木則然,開始逼供,讓木則然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地從頭到尾交代——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麼。

木則然直接把那耳墜拿給他看︰「要說你媽也真小氣,我是個男人,又用不到這個,再說了,這東西看上去也不怎麼值錢啊。」

當然了,木則然純粹就是開玩笑,東西貴不貴重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差別,他只要確定周映不排斥他就好了。

艾朗把東西拿過來,勾唇笑了笑︰「說起來,我媽也算是名門之後。听說媽媽的外婆小時候,有人見了她,那是要行叩拜大禮的,只是後來,敗落了,但有些東西,卻一直傳了下來——比如說,這對耳墜。」

木則然盯著看了看︰「還是古董?」

「你知道圓明園里丟失的那些寶物嗎?」

木則然點頭︰「知道一些。」

艾朗抬抬手里的東西︰「這個,比起那些,也毫不遜色,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無價之寶?」

木則然一把搶過來,拼命地想在這一對墜子上面看出什麼東西來︰「真這麼好?不是哄我的吧?」

艾朗伸手去月兌他的衣服︰「我有那閑工夫?快點把衣服月兌了,都濕透了——你說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啊!我媽人怎麼樣?還是不錯的吧?」

木則然剛才看見艾朗的時候,直接就倒艾朗懷里了,是艾朗抱著他在沙發上坐的。

當然了,木則然是裝的,這次會面,整體來說,還是很愉悅的。

其實,是周映的言談舉止征服了木則然,這樣一個女人,真的適合站在世界巔峰,剛柔並濟,胸懷寬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談笑自若,收放自如。

「艾朗,我也好想有一個這樣的媽媽。」偎在艾朗懷里,木則然來了這麼一句。

艾朗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回了一句︰「以後她也是你媽啊——你忘了,咱倆這就結婚了。」

一提這事兒,木則然想起來了︰「你媽憑什麼說我是兒媳婦?我哪兒長得像女人了?」

艾朗就偷偷地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回答︰「你哪兒也不像女人啊,我媽和你開玩笑呢。」

木則然還在忿忿︰「我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你是不是和你媽說什麼了?我總覺得你媽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女人!」

艾朗記得上次回家,就是木則然後來也離家出走那一次,那是艾朗第一次跟周映提起木則然。

結果周映說了一句話,差點讓艾朗沒站穩。

周映說︰「阿朗,你練了一身的好功夫,不是讓你去強*暴別人的,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你喜歡的人。」

于是,艾朗就知道了,在母親這里,自己是沒有什麼秘密的。

但對于艾朗強迫木則然的那幾次,說起來也是艾朗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每一次都是木則然把事情挑起來,艾朗又不知道怎麼反駁,沒辦法,才能用最原始的法子表達自己的愛意。

後來,周映又說︰「就你這脾氣,難為有人還喜歡了——我那兒媳,鑒賞水平有點與眾不同啊。」

從那時候起,木則然就被貼上了「艾朗媳婦」的標簽,這話,艾朗自然是不會和木則然說的。

木則然見艾朗不說話,推了他一把︰「你說是不是?」

艾朗趕緊搖頭︰「你想多了!你真不像女人!」

說完,他拉木則然起來︰「快,先去洗個澡,別感冒了。」

木則然邊走邊模著下巴思索,目光突然落在艾朗拉著自己的手臂上︰「艾朗,你是不是跟你媽說過什麼?」

艾朗其實什麼都沒說,有個神通廣大的老媽的好處就是,你想瞞的不想瞞的事情,統統都瞞不過人家。

木則然咬牙︰「肯定是你跟她說了什麼——你說!你是不是說我是被你壓的那個?」

艾朗聳肩︰「我真沒說!」

木則然眯了眼楮︰「艾朗,你答應過我什麼,還記得吧?」

艾朗模模鼻子︰「什麼?」

木則然哼了一聲︰「在醫院,你答應我了的,你說什麼都听我的——你可不能反悔!」

艾朗嗯了一聲,直接把人推進浴室︰「等你傷好了再說!」

木則然嗷嗷叫︰「我現在就可以!」

艾朗開始放熱水︰「那個很消耗體力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吃不消。」

木則然瞪眼︰「你看不起人?」

艾朗搖頭︰「沒有,我是實話實說。」

「那咱們就試試!」

「急什麼啊,我又沒說不答應。」

「你敢不答應!」

「好了,先洗澡。」

其實木則然現在的情況還不能泡澡,艾朗給他搬了一張椅子讓他坐在浴缸旁邊,然後把浴缸里的水撩起來往他身上沒傷口的地方灑,再用毛巾給他擦干淨。

天氣已經轉暖了,艾朗只穿了一件襯衫,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被浴室的高溫熱濕的,還是出汗了,反正衣服都貼在了身上,勾勒出性感的胸肌。

木則然光明正大地吃豆腐,時不時還伸手去模一下艾朗身上的強勁的肌肉。

相比起來,艾朗倒是能沉住氣了,對著木則然光溜溜的身子也沒有什麼反應。

木則然突然感慨一聲︰「朗,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洗澡嗎?」

艾朗正不動聲色地深呼吸,就怕自己身下那個不安分的東西刺激到木則然︰「嗯,記得。」

「那時候,看見我的身體,有沒有什麼想法?」木則然挑挑眉,實在是他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

艾朗面不改色︰「都是男人,有什麼想法?」

「真沒有?」木則然不死心,伸手捧住艾朗的臉,試圖從那張臉上看出什麼異樣來。

艾朗和他四目相對,半晌,嘆息一聲︰「好吧,心癢癢了。」

木則然噗嗤笑了︰「我就知道——喂,這是不是說明,你愛上的,比我早?」

艾朗看著眼前男人帥氣的五官,微微上揚的唇角,促狹笑意的眸子,目光里漸漸有了寵溺的意味。

他的目光從上至下,落在木則然的上︰「那時候,覺得男人和男人都是一樣的,可看了你才知道,原來有男人的可以長得這麼漂亮,看了,就想讓人操。」

「喂!」明明是粗俗不堪的話語,听在木則然耳里,卻有了**的意味,他無法控制地覺得有點臉紅心跳︰「果然是一只!」

「那你呢?讓我幫你洗澡,算不算引狼入室呢?」艾朗把他拉起來,給他把浴袍穿上。

「那時候真是覺得你這個人很討厭——而且,那時候我的傷都是拜你所賜,你給我洗澡不是很正常嗎?要是知道你那時候就有了齷齪心思,我當時肯定就把你的鳥兒捏碎了!」

「你舍得?」浴袍的腰帶打了結,艾朗直接月兌了自己的衣物,然後把木則然推開,稍微沖了一下,也穿上浴袍。

木則然雙手抱肩靠在浴室門上,看著艾朗挺拔性感的身軀︰「別說,還真舍不得——朗,我突然發現,你的也很漂亮,讓人看了也有想蹂躪的**。」

艾朗把腰帶打結,過來直接抱著木則然,額頭對抵,聲音魅惑︰「等你好了,隨你怎麼來,行嗎?」

木則然的喘息不由得粗重起來,伸手回抱住他︰「我現在就想……」

兩個人是一路擁吻到了床上的。

很久沒做上面的那個,木則然一時有點找不到重點,最後還是艾朗把東西塞到他手里,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木則然激動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期待了許久的美夢終于要成真的時候,那種巨大的喜悅讓他的手都在發抖,幾乎找不準那個位置。

艾朗壓抑著粗重的呼吸,喉結不安分地在上下滑動︰「你行不行?不行……」

「怎麼不行!」木則然一狠心,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一次,他必須奪回主動權!

艾朗悶哼一聲︰「嗯,慢點……」

木則然帶著點狠勁兒︰「想想第一次你怎麼對我的?車里那一次,莫小河家那一次——艾朗,我對你算是手下留情了!」

艾朗努力讓自己放松,提起那些往事,他心底的愧疚自責心疼一點點增多——如果這樣能讓他釋懷,也挺好︰「要是累了,就讓我來……」

其實艾朗的意思,就算他是被插*入的那個,可如果木則然體力不支,他也可以主動配合。

但顯然木則然誤解了他的意思,狠狠瞪一眼過來,手上動作也不停歇︰「想得美!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艾朗只得忍受著從未有過的被人入侵的感覺——怎麼說呢,如果換了其他人這樣對待他,他肯定直接對對方下死手了,可因為上面這個人是木則然,好像,這件事,也不是那麼難以讓人接受。

這種感覺,雖然有點難受,但也帶著點酥麻和刺激——畢竟,那種地方,第一次有人踫觸。

木則然雄心勃勃,豪氣萬千,士氣如虹,慷慨激昂。

但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樂極生悲?

好像就是這麼個意思,事實證明,艾朗之前的擔憂,不無道理。

艾朗之前有說,這事兒很消耗體力,你現在有傷,會吃不消的。

木則然肯定不信啊,想當年,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床上不敗將軍。

但事實面前,木則然就算再想罵娘,也不得不低了頭——他沒力氣了,次奧,累死他了!

兩個大男人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尤為清晰,相貼的肌膚感受著彼此的汗濕的胸膛,兩個人的心跳咚咚咚地此起彼伏,交相輝映。

木則然停下之前,艾朗剛剛溢出了一聲可疑的類似于愉悅的輕吟——因為木則然踫撞到了一個比較敏感的地方。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停下了。

艾朗的大手緊緊地攬著他的腰身,恨不得把他掐死——有他這樣不負責任的嗎?

「怎麼樣?還行不行?」艾朗咬牙開口。

木則然還想逞強,撐著艾朗的胸膛直起身子︰「怎麼不行?你等著——哎呦……」

艾朗嚇了一跳︰「怎麼了?」

木則然呲牙咧嘴的︰「疼……」

艾朗想罵人,疼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吧?

其實木則然就是裝的,他沒勁兒了,真是一點兒勁兒也沒有了——他想起來了,主要是今天見周映,太緊張了,早飯午飯都沒好好吃,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身體又沒鍛煉,他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他自己也氣得夠嗆,沒想到竟然堅持不到最後——他後悔了,早知道就听艾朗的,等身體好一點兒再來,現在好了,半路卡在這里,不知道艾朗生氣了,以後還給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艾朗閉眼,深深地呼吸幾口︰「我來?」

木則然懶懶地應了︰「好……」

話音未落,艾朗一個翻身——也不知道人家怎麼做到的,即使動作這麼大,兩個人也沒分開。

然後,木則然傻眼了。

他本來以為艾朗說的他來,就是該角色對換了,可誰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艾朗根本就是接著這個姿勢,在上面有了行動。

木則然激動得想哭——騎乘啊,竟然是他做夢也沒想過的騎乘!

看著自己身上閉眼晃動腰身的男人,木則然喃喃吐出愛語︰「朗,我愛你,愛你,愛你……」

------題外話------

小河打電話了,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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