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踢你了!怎麼滴!」我邊說還邊得瑟的笑,一副你打不著我吧的欠扁模樣。
那位藍衣女子當即就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變臉之速,簡直可媲美奧斯卡影後之流……
「師姐!」
「師姐!你還好吧?」
那兩位女子,其中一女子著了一身綠色百褶荷花裙;另外聞聲立即扶住那藍衣女子的姑娘,著了一身粉衣琉槿素花裙;那藍衣女子仍是淚光盈盈的看著癸步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位公子,她、這小女娃是何人?她、她、」那藍衣女子一說,還故作趔趄了一番。
其中一位粉衣女子還怪叫了一聲,連忙說︰「唉!師姐你可是咱們峨嵋派的下任掌門啊!怎能受一丁點兒傷?你這腿可都青了一塊兒!你叫我怎麼與師傅交代啊!」
隨即,那三位女子更是目不轉楮的看著癸步月,那眼神,丫的就是一如狼似虎!
我冷哼了一聲,小手抓著癸步月的縴美的手,懶得理。
而讓那三位女子大失所望的是,那魅惑眾生的男子,居然帶上了和煦的笑意,伸手替那女娃理了理額發;語氣更是擔心的不成樣兒。
「唷,真是要命;小小快讓我瞧瞧你的腿,踢的疼嗎?」
本來心里有些的郁郁,听到癸步月這麼說;那小小的郁悶,驟然間便奇跡般的消失了。
抬頭看著他含笑的模樣,我發誓,他絕對連我心里的想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不疼。」我被他看的有些結巴,剛才一股兒沖鋒陷陣的氣勢都不知跑哪里去偷懶了。
癸步月卻當即抿了抿唇,一副嚴重的不得了的樣子。
「這可怎麼行,你們還不過來跟小小道歉?」癸步月轉頭笑眯眯的看了那藍衣女子一眼,招牌的妖孽笑容;霎時那三位女子只覺得一個男人美到了這種程度,就算是赴湯蹈火,他就算是說了再任性再刻薄的話,都會有無數女子甘願吧。
可是她們沒看到的是,癸步月不笑亦含情的嫵媚眼楮里,卻布滿了冷淡;瞧到那呆了的三位女子後,微微上翹的眼里還閃出了一絲厭煩。
那三位女子也是愣了愣,其中那藍衣女子卻是下意識的就說話了。
「公子,小女真是多有得罪了。不知公子是不是也是去爭奪武林盟主的頭餃,若是……」
我听的完全咂舌了,丫的、這些女人簡直是要美色不要命的家伙!癸步月說什麼她都听啊!看看她那呆滯的模樣!我真覺得不論癸步月說了多狠毒絕情的話,她是不是也要為了癸步月大美人一笑,而去赴湯蹈火?!
丫的,簡直是個二貨……
癸步月卻早就移開了目光,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撫著我的臉頰;瞟了那藍衣女子一眼。
「得罪?你們得罪的可不是我,是她呢。叫你們道歉就道歉,哪來那麼多廢話?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癸步月的話說的極為漫不經心,嘴角依然帶笑,只是那形狀嫵媚的桃花眼中卻布滿了陰霾。
那藍衣女子只覺得渾身就是控制不住的生生一顫,當即嚇的回了神;那男子雖然極魅又美,可是那種毒辣至極的眼神,竟像是看一具尸體,哪里像是看一個活生生的俏姑娘!
其他兩位女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們只感覺從那魅惑眾生的男子身上散出的絲絲煞氣;仿佛是一把奪命的利刃,瞬間就會割破她們的喉嚨;讓人打從心底畏懼。
「對不起!」那藍衣女子以極快的速度對我說完後,掉頭就走了!她步伐更是磕磕絆絆的,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癸步月,她們肯定被你嚇壞了。」我對著癸步月呵呵一笑,小手一伸,就準備模一下大美人的臉頰,偷一個香……
「誰叫她們對小小那般無禮呢。我的小小,豈容他人詆毀?」癸步月眼波魅人的睇了我一眼,縴美的玉手居然反握住了我的小手,偷香失敗……
「癸步月,她們說什麼爭奪武林盟主的頭餃,我們要去看看嗎?」
我好奇的咬了咬短短的大拇指,本來還不是很確定,但先個兒依那老者的言語來瞧,必定是黑衣斷臂男的父親;那現下武林盟主之位空懸,黑衣斷臂男的死訊定是早已在江湖上引起了掀然大波,江湖之中定會引起一片腥風血雨;而這腥風血雨,而且通過我看電視劇的經驗,往往是由那些‘正派人士’的偽君子引起的……
而癸步月听到我的問題,更是掩唇一笑,骨子里透出的魅惑更是渾然天成。
「去,當然去;怎得不去!」
他說完就輕輕的抱起了我,讓我依偎在他懷里;良久後,西城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按那穿衣打扮來瞧,多半都是江湖人物。
忽然我又想起非常嚴重的一點,連忙抬頭對著癸步月咬耳朵了起來。
「癸步月,為什麼先個兒那老者一下就認出了你呢?後來的三位女子卻不知道?」癸步月就這麼只身出來,若是他一人定然無礙,可是還帶著一個小累贅。
我絕對是不會說小累贅是我的,老娘可是嵌金小藥膏,能隨時給他做後勤工作的……
癸步月听到我的小聲耳語,他說的輕輕的,只是語氣中更是帶著十足的不屑。
「他是八大門派中苟留下的幾人,畢竟本宮也沒心思一個一個去殺干淨,累呢;江湖上極多人都是沒有見過我的,就算見過,我又有何懼之有。」
就在癸步月剛剛對我耳語完,我就听到了人群的議論聲。
「你瞧見沒?那西城城門上掛著的,那可是什麼啊!」
「我從小道得來的消息,听說那魔教教主心性甚是毒辣,居然要盟主夫人親手掛上自己夫君的頭顱!」
就在這議論之聲剛剛響起,我就听到了一陣清亮的女聲,赫然是剛才那偽善的藍衣女子聲音!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
這兩聲還是比較有作用的,或者別人可能看她是峨嵋派下任掌門,給了她幾份薄面;本是吵鬧的人群,倏忽間就安靜了下來。
「大家莫被听信江湖上的一些風言風語,都是些子無中生有之事!穆盟主只是武功走火入魔,不小心才……而且盟主與他夫人早有隱居之意!」
可是那藍衣女子剛剛說完,就有一青布長袍的中年男人冷哼了聲;那中年男子一身道士裝扮,長的細眉細眼,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但瞧著定是江湖之中的‘正派人士’。
「小小丫頭在天下群雄面前大放厥詞,若是如此,那盟主夫人為何不親自出來說話?躲在那簾子里是何用意!莫不是是瞧不起我等罷?罷罷罷,多的貧道也不想深知,只是好奇那西城城門上掛的到底是何物!還望盟主夫人親自解惑!盟主到底是死于魔教,還是走火入魔?」
那青布長袍的中年男人一說完,他身邊的另一女子就拉了拉他,似乎是要他逞心直口快亂說話。
但是那青布長袍的中年男子一說完,人群之中就仿佛炸開了鍋似的。
「是啊!這謠傳的是真是假,總歸得有個落實;不然還舉行甚麼的比武大會,免得被有心人下了套好不自知!」
「西城城門上到底掛著何物!」
「盟主夫人也莫要在這故弄玄虛!還是給予我等瞧個清楚一番!不然就算這盟主之位空懸,又有誰敢不明就里的坐上去!」
隨著那一言一語說的愈見尖銳,讓那台上的偽善的藍衣女子當即就青了臉。
本來坐在簾子中的琉璃大嬸似乎對那偽善藍衣女子揮了揮手,而後就是低著頭不知是寫了什麼起來。
江湖中人看到此等情景,議論之聲更是一波高于一波。
遠處,那本是鐵青著臉的偽善藍衣女子;看到了琉璃大嬸的字句後,臉色卻是立即一松,連忙縴腰款款的抬步走了出來。
「大家安靜!盟主夫人說,她如今抱恙在身,出行不便;若有哪位俠義人士去解開了那包袱便可,不用再商得她的同意。各位若不信,自去取下來,一看便知。」
也許是那偽善的藍衣女子神情太過鎮定,讓在場的江湖中人略微遲疑了一番;可其中卻沖出了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首當其沖的沖了出來。
「既然峨嵋派的下任徐掌門開口了,我便前去瞧個一番究竟!」
隨著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說,我一下就鬼鬼祟祟的瞅了一眼癸步月;可他卻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半闔著桃花眼,嘴角含笑;讓人捉模不透。
「小小,這好戲可要開場了。」
我一听他的話,更是疑惑;那琉璃大嬸都要別人去拿那包袱了,定然是堅信那包袱中甚的物事都沒的;好戲到底是什麼呢?
「啊!」
人群之中卻驟然傳出了一聲尖銳叫聲,那驚人的慘叫聲一下就引得江湖人士開始側目。
眾人還沒看清是什麼物事兒,就感覺一個烏七八黑的東西一股隆冬滾了出來。
「人、人頭啊!」
不知是誰大喊了聲,頓時人人臉色各異;有諷刺的、有驚懼的,甚至還有人面露喜色。
我也是驚了一把,下意識的就握緊了癸步月縴美的手;雖然我沒看到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瞧著那些人驚嚇的樣子,東西一定是很嚇人的。
忽然之間,我就感覺癸步月回握了握我的手,對我一笑,還眨了眨那嫵媚燦爛若星辰的妖美桃花眼。
「小小,別害怕,我在呢。」
我趕緊靠的癸步月更緊了,現在人這麼多,萬一走散了,那可真是皆大歡喜了……
癸步月看著我下意識的舉動,狹長的桃花眼中更是閃出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柔和。
「啪」的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卻立即讓在場的武林中人轉過了頭。
那坐在簾子中的琉璃大嬸,似是不敢相信般的走了出來;她早便把那魔頭給她的包袱給燒毀了!此時怎麼又憑空出現了?而且她本是打算隱瞞夫君死于月宮之事,堂堂武陵盟主居然死在了魔教?說出去都要讓人笑掉大牙了!她打算在武林比武期間,做一個順水人情,當然是對下一任武林盟主;現下穆長天已死,她必須尋一個同盟!然後在把那人推上盟主之位,最好便是尋到江湖中鬧的滿城風雨的百毒心經!百毒心經本是在她夫君穆長天身上,可穆長天居然把那百毒心經藏了起來!連位置他都沒有告訴她!現下穆長天死了,她要尋得那百毒心經,簡直難如登天!
突然,那青布長袍的中年男人立即冷笑了聲。
「若貧道猜的不錯,這人頭大家心底清楚;這盟主死的不明不白,盟主夫人就像是趕鴨子上架似的,居心叵測啊!」
隨著那中年男子的話落,更是不停的有人開始附和了起來。
當即,琉璃大嬸的臉色就是一綠,因為她深知,這人頭一出就落實了穆長天死在魔教的流言!被人恥笑不說,還什麼下任盟主,什麼順水人情,什麼百毒心經,怕是已經全部功虧一簣了!
那偽善的藍衣女子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是打著那百毒心經的利益才與那盟主夫人合作的;現下那盟主夫人的未雨綢繆,怕是全部付諸東流了;穆盟主既然死在了魔教,那魔教教主心性毒辣又豈會放過穆盟主的夫人?盟主夫人更是成了一顆老鼠屎,誰踫誰倒霉;她自然會識相的不去沾惹。可想起那路上遇到的那紅衣男子,美那般的驚為天人……
我看著琉璃大嬸的臉色,她死了夫君倒不顯悲傷,那她的別有用心又在何處?這麼一想,就又想起了那老者的話,死了兒子居然都可以不管,但是一定要百毒心經;我趕緊拉了拉癸步月的衣襟,聲音也是小小的。
「癸步月,百毒心經很厲害嗎?」
癸步月卻是笑眯眯的睇了我一眼,神色中頗是悠閑;與那些和琉璃大嬸爭辯的人,形成了強烈對比。
「听說若習了那百毒心經,世間萬千毒物都會听從于那習經之人呢。小小是不是很心動?」
「這麼厲害!」我當即瞪大了眸子,連忙點頭;可是我一下想起了,自古以來,寶物哪個不是你爭我奪的,小臉上的神情緊張的不得了。
「癸步月那毒經如果要弄到,危險嗎?」
癸步月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說,微微揚眉,神色帶了些許驚訝。
「當然。」
「那我不要了。」我拉了拉他的衣襟,聲音小小的;可他听到我的話後,狹長而嫵媚的桃花眼卻似是有一瞬間的愣神兒。
「為什麼不要?只要你想,我勢必會為你奪來。」癸步月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少有的疑惑,一貫帶笑的紅唇都不自覺的收了起來,顯的他更是少有的認真。
被他狹長的桃花眼就這麼認真的盯著看,讓我的小臉頓時如一個煮熟透了我的小蝦子!
「因為、因為、不是很危險嗎?」丫的,老娘怎麼又開始結巴了起來?!
癸步月卻顯然對我的答案不甚滿意,依然是充耳不聞,還是眨著那狹長而嫵媚的桃花眼就這麼看著我;他那種少有的認真,比起他平日的魅惑更是有過之而不及,竟是極為迷人。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一下就反射性的低下了頭,拿著小手趕緊捂著了臉;心里也是怦怦的亂跳,只敢讓眼楮從指縫里偷偷瞅上一瞅;可他一下就看到了偷偷模模的我,卻還是一語不發的,一雙盯著我看的嫵媚瀲灩的桃花眼,深邃惑人的讓人心驚,更是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不要?」癸步月又重復了一次,好看的眉頭更是蹙了起來;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在想些什麼似的,對他來說,居然有人不想要那百毒心經,完全是不可思議。
「你、你、你!你怎麼就是不明白!你!你氣死我啦!」我氣極,小手一下就撤了下來,兩只小手更是開始推了推他;這魔頭平素里那般奸詐至極,這下怎麼又不知道了!
忽然間我卻感覺兩只小手被一只秀美的手給握住了,動彈不得。
「你、你干什麼!」我怒哼哼的看著他,心中也不知是氣還是別的些什麼,感覺就是有點兒委屈。
「小小,你不想要那毒經?或是你想讓別人替你去尋?你想離開我嗎?若是如此……」癸步月一說到最後,本是瀲灩無雙的嫵媚上翹的桃花眼,霎時就陰沉了起來,渾身更是開始流露出一種要毀天滅地的煞氣。
看到他那陰沉模樣,我一下子就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了,得!丫的,都是大爺!心里的想法更是不受控制的一股腦兒全跑了出來。
「你、你!你平日里不是很狡猾的嗎?怎麼現在你不知道了!我當然想要那毒經了!可是若是代價太過危險,我當然不想要了;因為比起那勞什子毒經,你在我心里當然是最、重、重要的……」我說到最後,那聲音更是細如蚊嗡,小臉紅的不行;嗚嗚,癸步月這人怎麼這麼壞,非得我一小姑娘說這麼厚臉皮的話!
就在我話落的那一瞬間,幾乎不會愣神兒的癸步月卻在同一天中給愣了兩次!他驚訝的微微揚眉,渾身的那種煞氣頓時就消失的硝煙雲散;嫵媚上翹的桃花眼中頓時便閃現出了一抹若有所思,隨即到最後似乎是發覺了什麼;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艷麗的臉上更是破天荒的泛出了一個燦爛笑容,那笑容極為炫目,美的跟個洛神似的。
「唷,小小遮臉作什麼?這小臉蛋兒怎麼這般的紅呢?」
癸步月簡直太壞了,我遮住包子臉的小手還被這個妖孽強行拉了下來;我眼楮更是開始四處亂轉,就是不看他;他卻似乎是特別喜歡看我不知所措的模樣,笑的跟個妖精似的,狹長的桃花眼中更是充滿了挑逗。
「你!你、你這妖孽!你、你別理我!」我被他那麼看著,心里更是害羞的不行;偏偏他還喜歡拿縴美的手鉗住我的小下巴,讓我不能低頭,還不得不與他面對面;他似乎是不願意放過我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哎呀,小小生氣了呢?這可如何是好?」癸步月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抿唇一笑,一雙美眸更是黑幽幽的像個陷阱。
「小、小的求了你了還不行嗎?大爺你就松開你的玉手吧?!」我哭喪著一張小臉,丫的老娘真心堅持不下去了;他這人真是惡劣到了極點,似乎我越害羞他就越喜歡看,看著我臉紅紅的模樣,他似乎就愈發的來勁兒了。
「既然小小這麼要求了,我當然听從。」癸步月笑眯眯的,也算是守信,說完就松開了鉗住我小下巴的玉手。
他一松手,我就猛地把包子臉埋進了他的懷里,打死我都是不會抬頭的;嗚呼哀哉!今天還真是‘吉利’到了頭!面子里子,連根棉花線都不剩了!
只有癸步月,他半闔著那嫵媚上翹的桃花眼,覺得今個兒似乎是個吉利日子……
倏地,卻不知是誰唏噓了聲。
「瞧瞧,那位公子生的真是勾人的緊。」
那話居然是對著癸步月說的!癸步月狹長半闔的桃花眼忽的泛出一絲陰鷙;那本在唏噓的一男子,只是片刻,他的胸腔中先是出現了一個圓弧形的血線,隨即便成了一個突兀的血窟窿,忽然間鮮血就是狂涌了起來!死的不明不白!
那男子死的血腥,立即引起了江湖人一陣陣的恐懼;一群人更是駭的立即直直後退,嚇的無一不是臉色慘然;仿佛都忘記了自個兒會武功似的。
而本在簾中的琉璃大嬸,卻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她本想出來看看那付諸東流的一切還有沒法子給補救回來;剛剛轉頭,就驚的立即瞳孔放大了起來!渾身更是止不住的抖若篩糠!隨即,她不知對那偽善的藍衣女子說了什麼,那藍衣女子當即就大叫了起來!
「盟主夫人說那魔教教主來了!要各位千萬小心啊!他就在此地啊!各位千萬小心啊!」
此話一出,四周的人皆是亂了起來,語氣更是止不住的驚惶。
「魔教教主不是該在月宮嗎?怎麼會來?!」
「那小小丫頭定是胡說,爾等還不速速擺好迎敵架勢!別自亂陣腳!」那細眉細眼的中年男子,臉色也慘的人。
我听著其中一中年男子的話,小嘴巴更是不可抑止的揚起了一個弧度;丫的,都說別人是胡說了,那還擺架勢干啥?!
「癸步月,他們發現你了……」我的聲音軟糯糯的,不過還是不免有點兒擔心;一人如何匹敵千萬只手腳奇驅而來?!
癸步月卻是哼笑了一聲,聲音極是動听。
「何懼之有。」
癸步月說完就踏著優雅的步子,居然隨便的找了一個椅子斜斜的靠坐了下來;我從他懷里抬起了頭,機警的看了看四周。
四周的人群更是急速的退動,生怕觸到了霉頭;約莫一刻,人群便全部退離了十丈開外。
隨著眾人的遣退,便把悠閑斜倚在一旁的癸步月給突顯了出來。
「那紅衣男子是誰?!」
「莫不是那魔教教主?」
「他懷中的那個小女娃,難道是江湖上傳聞被魔教教主呵護至極的那個女女圭女圭?」
「哼,今天他這是來送死!爾等還不快上!貧道還不信,一代魔頭而已,何以弄的人心惶惶!」那中年男子,似乎是自己成立了一個小門派;根本就沒見過癸步月,更是不知道癸步月秉性如何;他只覺這男子美則美矣,要說武功高強?瞧那慵懶的模樣,他費盡心血努力了一生,怎會比不上一個雌雄難辨的魔頭?!
那中年男子見識不長,手下的弟子又豈會有甚麼遠見;‘踏踏踏’的一聲,便一擁而上了!
我剛睜著大眼楮,這人群人海的,還是挺壯觀的……本來還想再看看,卻感覺眼前的視線倏地卻變成了癸步月的袖子!
隨之而來的便是‘錚、錚、錚’讓人心顫的聲音,整齊劃一;而那迎面而來的六名道士弟子,只是眨眼間,便齊齊人頭落地了。
那道士哪里見過如此血腥又殺伐凌厲的毒辣招式,他竟是連那紅衣男子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見;心中畏懼至極,下意識的就是向後一退。
可我卻只能听見周圍那些人群議論聲,啥也看不到!
「癸步月,你這樣、你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要知道我最喜歡看熱鬧了……
「唷,小小想看?瞧瞧,那前方就有好幾個物事血淋淋的擱在那兒了,要不要本宮弄來給小小仔細觀摩一番?」
他的聲音含笑微微,我听的冷汗涔涔;丫的,不看就不看……
隨後,癸步月忽然揚起了一陣琳瑯笑聲,那笑聲張狂至極的同時卻又是極為撩人心魄。
「瞧瞧你們這人多的,本宮倒是想看看誰會是那替死鬼?本宮的身份想必你們清楚了罷?如今本宮就在此恭候著呢;若想前來,歡迎之至。」癸步月說到最後,更是嘴角一彎,極是性感。
眾人皆是極懼!想跑,可步子卻都像是被灌了鉛似的般走不動。
「癸步月,他們怎麼了嗎?」我被癸步月頗為保護的擋在了身後,更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好像開始介意我看到血腥場面了?!
「唷,小小你可千萬別探出頭來瞧,萬一瞧個斷臂甚麼的,嚇壞了小小還是本宮心疼呢。而且,他們哪,這里哪里有他們?有的可全是一群鼠輩呢,唷,瞧瞧,可真是臭氣燻天的。」癸步月的聲音帶著笑意與戲謔,那輕蔑至極的聲調兒,讓我仿佛看到了千萬‘正派人士’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可剎那之間,我卻看見遠處的琉璃大嬸似乎對那偽善的藍衣女子說了些什麼;那偽善女頓時就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楮,朝我們這個方向瞧了過來。
那偽善女面色劇變了數次,最後咬了咬牙,喊道︰「百毒心經在那魔頭身上!大家快搶啊!」
頓時,人群便沸騰了起來;江湖中人先是一愣,隨即便交頭接耳了起來。
「癸步月,那偽善女在騙人!」我微微蹙著小眉頭,我相信癸步月是不會騙我的;既然他留了那老者一條命,他自己身上又如何會有那勞什子秘籍!想起癸步月被人冤枉了,我心中就好像有著澆不滅的熊熊怒火在燃燒。
癸步月听到我的話,帶著笑意微微回眸;那種眼神極為絢麗,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帶有正面情緒的模樣,不禁呆了呆。
「天下人皆可負我,我既不在乎又何必介意。多一條少一條罪又如何,無可厚非之事。」他說的極為漠不關心,好像是別人的事兒一樣。
「可是,你就被這麼冤枉了!你難道就這麼任由他們……」癸步月對于這種罪狀,那種習慣性的毫不關心;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與一些的心疼;忽然就想起他說的‘天下人皆可負我,唯獨你不行’,那時還覺得他也許是開玩笑呢,可這次我卻一丁點兒都笑不出來了。
「那又如何?天下人何曾善待過我,我又何須善待天下人?他們在我眼中,連螻蟻都不如!」癸步月語氣極輕,可那輕慢的語氣中卻似是帶了極多的陰霾,與一種讓人瞧不清模不透的狠戾。
就在他話落的那一剎那,他整個如蝶般的艷影更是如鬼似魅的就閃了出去;我耳邊只是傳來一些零零落落的慘叫聲,在離我全方位五尺之內的那些‘正派人士’,更是被癸步月打的一下都飛出了好遠。
癸步月出手快、準、狠,往往便是一擊斃命,毒辣至極;可最叫人恐懼卻是他殺人時的模樣,居然還是那般的漫不經心,讓不少武功高手都立即恐懼了起來。
「你這魔頭!還不速速交出百毒心經!」
「交出百毒心經!」
「快交出百毒心經!」
明明是正派人士,一顆貪婪的心卻更加丑陋不堪。
癸步月听到那些人的厲喝聲,笑著停了停手上的動作;他勾唇捋發,美的不像話;話語更是狠狠的打斷了所有人的念想。
「命,與絕世的秘籍;向來擇其一。」
我看著癸步月站在那一片血海中,他下手是沒有一絲猶豫的;但是我卻忽然有些心痛,他精于計謀、精于攻心、一切盡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天下人皆是畏懼他,可是他卻獨獨對我這般的好;只是,他唯一在乎的人,除了我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人了。
這麼極端的人,可是我卻一點都討厭不起來;心底更是有某一處,漸漸柔軟了起來。
我可不會聖母的去擋住他,不讓他殺別人;那可真是傻子,相信我還沒擋,那些正派人士肯定會卑鄙的拿我開刀!
只是微微愣神兒,可回過神來居然看不到那蹁躚的紅影;心中一緊,便急忙朝四周看了過去。
「癸步月,你在哪里。」我站在原地並沒有動,我可不會傻不隆冬的亂跑;然後被險惡的敵人給捉了……
可是我喚了一陣都沒听到他的答應,頓時讓我慌了神兒;他在哪里?他不會出事了吧?
就在我在原地喊了一陣後,卻感覺一個冰涼的東西擱上了我的小頸項。
「魔教妖女!看你往哪里跑!」
听著那聲音,赫然是先個兒那中年男子,細眉細眼,眉宇間泛著陰狠;雖為道士卻全然不見為道的身心順理,唯道是從!
我當即就冷笑了一聲,童音中更是帶上了一絲鄙夷。
「怎麼,這位伯伯要殺了我嗎?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兒,就是道士須所為嗎?」
那細眉細眼的中年道士似乎沒想到我伶牙俐齒的很,思維清晰的完全不像一個孩子;他臉色一厲,話語更是凶狠。
「是不是魔教的孩子都這樣刁鑽?你再這般口齒對我相向,難保貧道不會錯手殺了你!」
一說完,我就感覺擱在頸項上的劍深了一寸,瞬間,就感覺脖頸上有些的疼。
「要殺要剮你來便是;這位伯伯看起來年紀這般大,腦袋卻是一點都不好使!你殺了我,難保你的門派被全部滅門!跟著就是家破人亡!你這一輩子,哦,不,也許連半輩子都沒有活路了!」我冷哼了一聲,他打不贏癸步月就撒氣在我身上?真是是品性皆下的人!
那中年道士似是震撼異常,一個七歲的小女娃面對生命攸關時,居然還能如此鎮定?!讓他拿劍的手一下顫了顫,想了想那女娃的話,本欲放下的手卻被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須臾道長!莫被那小妖女三言兩語惑了去!說不定那百毒心經藏在她身上!」說話的是那偽善藍衣女,她此刻惡狠狠的看著我;似乎是希望能泄恨……
「這不是大嬸嗎?你長的那麼丑,還好意思跟我家月月搭話,真是不知羞的丑女!」我轉頭對她綻放了一個假笑,嘲諷的白了她一眼。
梭然間,那偽善的藍衣女子臉色一下白一下青,劇變交加數遭。
剛說完,就感覺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赫然是那偽善藍衣女!我氣極,丫的,還敢打你姑女乃女乃我?!
小手一下就抓向了擱在我頸項上的劍,那道士猝不及防,似是被我先前的話與不要命的舉動嚇到了,立即撒了手。
‘哧’的一聲,我便把劍直直的扔進了那偽善藍衣女的身體里,我本是隨手一扔,卻也沒想到那劍的氣勢居然極猛,一下子就插進了那偽善女的肩胛之中!
「你敢打我?!」那偽善藍衣女似乎極為震驚,又驚又怕;那醇厚的內力,邪的很,豈是一個七歲小女娃該擁有的?
我看著那偽善藍衣女疼的哎呀一通亂叫,諷刺的笑了起來。
「我打的就是你!大嬸,那劍還沒插中您的要害呢,有必要叫的像殺豬似的嗎?」
那偽善藍衣女臉色一下變的更為難看,而一旁的須臾道長似乎被我的動作嚇到了似的。那須臾道長嚇的不止是那小女娃下手的狠勁兒,還有那極邪卻醇厚的內力!那內力,比他都不知高出了多少!他豈能不怕!豈能不懼!
我看了看四周,仍然沒看到癸步月;不過讓我驚訝的是,似乎少了很多人?!(作者︰死了吧……)
而我這里的騷動,更是引起了不少的人;其中一中年黑衣男子更是不知道是著了魔,不知是打不過癸步月還是心底怨恨難平,居然朝我沖了過來!
我畢竟還沒學武功,哪能打的過真正的高手;急忙的朝旁邊跳了幾步,險險的避開了那黑衣男子的幾招。
「小女娃年紀不大,心思倒是多!」
他的聲音桀桀的,讓人听起來更是從心底就不舒服;我沒理他,他武功比我高出一大截,從他刁鑽古怪的步伐來看,一定是一個真正的高手;更不能像對付剛才兩人一樣,那細眼細眉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偽善藍衣女更是胸大無腦;而眼前這個黑衣男人,去激怒他,那無異于送死。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妙語連珠嗎?」那黑衣中年男子又笑了笑,這一笑讓他臉上的褶子愈發的明顯,看起來有些猙獰。
「你不怕癸步月來殺了你嗎?」我的聲音脆脆的,眼楮更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殺?若是殺了魔頭寶貝的小女娃,我殷某人也不枉為民除害了一番!」他說著似乎想起了被群眾感恩戴德的模樣,還笑了起來。
「可是你欺負一個小孩,算什麼英雄好漢!」我用余光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想看到癸步月的身影,小手都捏了起來。
「小女娃你小小年紀倒是聰明,還想玩緩兵之計?」那黑衣中年男人一說完,以手握住一個黑皮鐵環,便向我急刺了過來。
完了,丫的被拆穿了!我嚇的閉上了眼楮,卻在同一時刻,感覺要迎面而來的煞氣卻忽然間就消失了。
我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楮,那黑衣的中年男人,拿著鐵環的手臂早已斷了,胸前更是被打出了一個洞,滲人的厲害;那黑衣中年男人卻甚至是連怎麼死的都是不明白的。
隨之而來我便感覺,眼前紅影一閃,就墜入了一個艷香的懷抱;我趕緊小手一環,隨即就環住了他的雙肩。
「癸步月,你可來了!你嚇壞我了!我以為你不見了!」委屈與害怕一下就爆發了出來,讓我有些抽抽噎噎的。
而當癸步月看到了我流著血的小頸項與微微發紅的臉頰時,漫不經心急速褪去;嫵媚上翹的桃花眼就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與讓人膽寒的殺氣。
我縮在癸步月的懷里,他的聲音忽然響起,仍是輕輕的,卻危險至極。
「是誰?」
那是如從地獄而來的輕言細語,卻讓眾人頓時從心底都開始駭然了起來!
------題外話------
小離子︰是我!
PIA飛
離子表示今天心情很憂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