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陽公主覺得生來就沒有受過如此侮辱,平素里對她連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父王;怎麼會突然打她?!她可是公主!最受寵的公主啊!
頓時,碧陽公主腦袋一熱,她看到身旁的一些王宮貴冑似乎極為害怕;碧陽一喜,看來她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不然那些人怎麼會如此害怕!碧陽突然狠狠抬頭,尖喊了句‘都怪你這個庶民!敢害本公主!’隨後她更是不顧形象的就朝我沖了過來,那速度,嘖嘖,都可以和劉翔比了……
菑藩王身旁的皇後本想求個情,但是,看到碧陽公主這沖動的舉動,這求情的話讓皇後生生止住了嘴!一旁的王宮貴冑都忍不住在心底低咒了聲‘碧陽公主怎麼會如此蠢笨?!要瘋要鬧也不瞧瞧場合!’菑藩王一看碧陽公主的舉動,他連拉都沒拉的住!只能恨的干瞪眼!菑藩王隨即狠狠的瞪了一眼皇後,‘這就是你生的好女兒!’
皇後坐在菑藩王身邊一張臉蒼白無比,似乎就連胭脂都掩不住她骨子深處的惶恐;皇後極其擔心碧陽,而菑藩王怎麼說也是後宮佳麗三千,皇後看過各種風華的女子;但是,她看著遠處那鬼靈精怪的白衣裳姑娘,怎麼看都不是個好相與的!碧陽一看就玩不過那個白衣裳的姑娘!更何況,皇後目光一移,看到那白衣裳姑娘身後站的那紅衣男子,他如今權傾朝野,勢力披靡;僅僅是數秒的遠遠一眼,就讓皇後的身上開始發起了虛汗,極其狼狽的移開了目光!
一旁的王宮貴冑一看那紅衣的男子到來,誰不知那魔頭手段凶殘不仁,個性喜怒無常!一個個都是恨不得遁地而逃!但是腳好像被粘住了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菑藩王看著碧陽不要命似的沖了出去,大驚失色,背後更是冷汗涔涔。
「庶民!」碧陽的聲音響徹雲霄,氣勢如虹,與內殿中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著碧陽不要命似的沖了過來,因為生氣,惹的她的臉上有些扭曲;癸步月瞟著那沖過來丑陋的碧陽,狹長的美眸中閃過一抹不悅與殘忍;他剛想當場砍了那碧陽的人頭,就發現一雙小手拉著他的袖子,一搖一搖的,好似撒嬌。
「月,這麼一個花痴,我不要你動手,我來。」笑嘻嘻的對他眨了眨眼,就是覺得那碧陽如果死在癸步月的手下,好像還是我虧了似的……
「好。」癸步月一听就勾唇一笑,隨後便事不關己的站到了一旁;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對于他的演戲天賦,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也許我一定為他鼓掌叫好。
內殿的人一看那紅衣男子居然沒有管的意思,心底不由得都是一喜,難道這個白衣裳的姑娘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婢女?!他們剛這麼想,就听到了那姑娘嬌喝的聲音。
「庶什麼庶!民什麼民!難道你不是娘生爹媽養的?我看你也高貴不到哪里去,花痴一枚!」
碧陽公主極怒,剛想發火;就看到了一旁事不關己的紅衣男子,那極美的男子往往只是一個眼神,嘴角微翹,就是無聲勝有聲,看的碧陽公主心神一晃。
「庶民,如果你將這男子給本公主,本公主就不與你計較了。」碧陽早就看的有些呆滯,話語情不自禁的就月兌口而出。
此話一出,內殿中人大駭!而那紅衣男子嫵媚的桃花眼中更是掠過一抹暴虐。
我听著那碧陽的大放厥詞,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丫的她敢也敢說出口!看著她那模樣,真像一個豬頭!
「碧陽公主。」笑嘻嘻的喚了她一聲,碧陽一喜,臉上得意洋洋,暗想,怎麼著,要送與我了吧?
「碧陽公主,殘花敗柳一行行,偶有幾對鴛鴦鳥呀;也是野雞配,您真是一個美麗的豬頭。」當我笑嘻嘻的說完,碧陽越听越不對,得意洋洋的臉色劇變!癸步月狹長的桃花眼里閃過一抹笑意;但是,碧陽公主氣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你罵我殘花敗柳?!」
「不,我在贊揚公主是美麗的豬頭。」不知道是不是我邊說邊笑惹怒了她,她尖叫了一聲就道︰「本公主今日就教訓你這個不知尊卑的庶民!」
而內殿中的人根本就听不到遠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看到那鬼靈精怪的姑娘似乎笑嘻嘻的說了什麼;碧陽公主在平日里都是極具儀態,根本就不會發怒的;這下,卻一下子就變的怒不可遏,抬手居然就要打人!但是,菑藩王看著那紅衣男子依然是笑意盈盈的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倏地,眾人只感覺眼前一陣銀蛇飛舞,眼花繚亂;‘啪’的一聲鞭響;這響聲過後,就是碧陽的一聲慘叫。
碧陽被那忽然閃來的雪白鞭子抽的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她臉色扭曲,庶民一個居然敢對她動手?!
「庶民!你居然敢打本公主?!本公主今日就要你的命!」碧陽一個躍起,卻發現那鞭子抽的極狠,讓她趴在地上連起身的能力都沒有;看著不遠處又坐在那白狼身上言笑晏晏的少女,碧陽心中又驚又怒,她習武多年,怎會是輸給鞭子?若傳出去,別人定會說她廢材!而且好死不死的,那鞭子揮的虎虎生威;地上的塵土飛揚,全落在了碧陽公主的衣衫上!一時之間讓碧陽公主狼狽到了極點。
坐在一旁的皇後看到掌上明珠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居然被打了,她心中就涌出無盡的怒火!她看到那紅衣男子好似不是很關心的模樣,咬牙大喝︰「大殿之上,一介庶民,何以放肆!」
一旁的王宮貴冑直冒冷汗,衣襟都濕了極多;這魔頭一貫可是上一秒露齒微笑,下一秒就拗斷人脖子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後被碧陽公主的狼狽弄出了火氣;但是那魔頭的目光可是從來都沒離開過那白衣裳的姑娘!
這皇後一沖動,菑藩王拉都拉不住!隨即,菑藩王看到皇後說話了,畢竟愛女受罪,在大殿之上被人如此侮辱,也著實囂張過分!菑藩王看不出那魔頭的情緒,就大著膽子道︰「你一介庶民,還不快快向碧陽公主道歉!」
碧陽公主一听有人給她撐腰,也一下就忘記了狼狽;她暴跳如雷的罵道︰「如果你跪下來,對本公主磕三個響頭,然後在把那男子贈與本公主,本公主就饒了你!你這個賤婦!渾身都是毒的毒物!而且你那雙螢藍的眼楮,一看便是禍水東流的不詳之人!」
碧陽公主話語剛落,就想到了自己的異瞳,心中一緊,異于常人的眼楮……
眾人一听碧陽居然敢在那尊喜怒無常的人面前這樣開罵,駭的不行;一霎,那本來慵懶的紅衣男子,狹長的桃花眼一眯,霎時掠過了一絲嗜殺之色;眾人只看見他站在原地並沒有動,而碧陽本來得意的臉色赫然一僵;眾人只看見一片黑絲飛揚!根本就看不清碧陽公主成了什麼樣子!
在菑陽國,對秀發是極其看重的,還有一說‘寧為束發鬼,不作剃頭人’;而女子更是如此,只有出嫁了才準盤發,秀發更是堪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若掉了許多的發絲,都被會視為不詳之人;雖然天生無發的人極少,但是一般的百姓家中若有無發子或者是頭發極為稀少的,百姓就覺得會有大災大難要降臨于頭,只有把那些無發子送去獻祭,頭發稀少的則會強制性的把他們送去皈依;一生都只能潛心修佛,不得嫁娶。
皇後只看見前方一團黑,心底把碧陽痛罵了一番,就知道碧陽沒有把那命令放在心上!皇後的眼楮開始死死的盯著碧陽!似乎感覺心要跳出嗓子眼了!
一些王宮貴冑听到碧陽的最後一句話,就如被當頭棒喝了一樣!異瞳!那白衣裳的姑娘一定就是那魔頭命令中的異瞳之人了!他們一個個嚇的手心淌汗,頭皮開始發麻。
菑藩王看著那忽然動手喜怒難辨的紅衣男子,一霎,心底猶如打鼓。
瞬間,眾人就看見了那場中面色灰敗至極的碧陽公主,原來碧陽一頭披散著的青絲;居然被齊齊斬斷,成了一頭貼耳短發!有些黑色的斷發還粘在了她的臉上,像一女鬼般難看至極!
「碧陽公主,為子不孝、為女不謙、為異瞳不敬、為民不詳,國之禍也;犯禁數條,執抽腸之刑。」癸步月紅唇輕啟,一連串兒說的風淡雲輕卻猶如平地驚雷,擲擲有聲;他更是不顧內殿中人畏懼的眼神,下意識的就把我攬進了他的懷里,屏蔽了來自于各處的探究之色;那種呵護,讓我心上掠過了幾許甜蜜。
碧陽面色煞白,她看著這極美的男子居然旁若無人的說著如此惡毒的刑法!這發現讓碧陽開始發慌,但是,讓碧陽更為害怕的是,內殿中的人卻好像都習慣他這般發號施令!居然一個個都是望而生畏的看著他!
菑藩王站了起來,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最終都沒有說話;就連一旁本來為愛女說話的皇後,也是驚駭的站了起來,但是卻還是一語也說不出來了;一旁的王孫貴冑看到那殺伐凌厲的手段,手心都沁出了汗;平素里一些巴結碧陽公主的人,都恨不得撇清了關系;生怕禍及到他們,惹禍上身。
「父王!母後!父王救我!您可是菑陽國的王啊!救我!救我!救我啊!賤婦!賤婦!」碧陽先是驚慌至極的喊,就想跑去菑藩王的身邊;但是,她只听那紅衣男子冷哼了一聲,連跑都不能跑,一瞬就上來了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就把最後開始罵的撕心肺裂的碧陽強行帶了下去。
听到碧陽的咒罵,癸步月冷嘲的勾唇一笑;一道氣流就打上了碧陽的胸腔上,讓她一下就翻著白眼昏死了過去。
菑藩王與皇後一看木已成舟,那人說的話如今就是王法;他們本來站起的身子,更是不受控制的就跌坐了下去,卻始終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癸步月看到懷中人有些失神,他蹙起了好看的眉,怕她想多;狹長勾魂的桃花眼更是閃過一抹陰鷙,隨即他冷哼道︰「如若有誰敢待她不敬,不論何官何品,皆杖斃。」
此話一出,雖然並未言明那白衣裳姑娘的身份;卻還是讓內殿中人皆如醍醐灌頂,再也不敢多看那姑娘一眼,一個個的噤若寒蟬。
菑藩王與皇後更是不敢言語,就算氣又如何;始終的畏懼,那人的深沉心機與狠毒手段菑藩王遠遠不及,如今也只敢听從。
而一旁的白狼與不知何時跑到白狼身上的小蛇,好像,得意洋洋?
那紅衣男子說完並沒有繼續留下,而是攬著那白衣裳的姑娘,步帶流光的轉身便走。
而這一席話就如最猛烈的狂卷風一般,驟然就席卷了整個菑陽國,隨後就是被另外掌控的建元與蒼南;如今人人都在討論,除了一個權傾朝野凶殘不仁的魔頭,還有一個白衣裳的姑娘,有人說,那魔頭雖然為人毒鷙無常為人所懼,卻一擲千金為了那白衣裳的姑娘,特意砌了一座由黃金所漆的寶殿!這金殿一事傳了開,如此前無來者後無古人的榮寵,一下子就驚駭了三國;頓時,他們都知道,如今權利最大勢力滔天的男子,他身邊還有一個姑娘;百姓們猜,定是他心愛的姑娘。
對于這吃不飽穿不暖的戰亂時代,女子性命都是低賤的;這駭人的寵愛讓無數的女子們都還是紅了眼楮,有的羨慕有的嫉妒;因為她們更清楚,跟著那麼強大的男人,不說母儀天下;能有一隅安逸,都是極其難得。
但是,如今亂世除了已亡國的北安,除了七國沒有日日戰爭之外,其他的小國無一不是覆滅又起新國,日日狼煙四起、烽火遍地;誰給的起女子想要的安逸?無一人有能力給,除了那菑陽王宮中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姑娘;對于其他的女子,在這烽火連天的時代,這無疑就是一個遙遠的夢;在還有散布謠言,說那白衣裳的姑娘,生的狐媚惑主,長的妖精模樣;恐怕是妲己褒姒之流的轉世,助紂為虐的禍國妖女;當然,這話也只是百姓中悄悄流傳的就是了。
……
菑陽王宮,華麗的寢殿內
「才一上午的時間、我、我、誰這麼缺德……老娘居然被傳成了禍國的……丫的,什麼狐媚,什麼長的妖精模樣,這不是形容癸步月的嗎!」哽了半天,甚至懷疑別人是不是對號入座搞錯了人?想我這麼憨厚的姑娘,怎麼可能狐媚惑主?!要說,這狐媚惑主的詞,還是比較適合妖嬈的癸步月大美人啊!他才是以色惑主,以聲魅人!
「小土狗!小花!你們說是不是!我這麼憨厚的姑娘!」準備來一番長篇演講時,小土狗居然打了個呵欠,小花居然進入夢中!
算了,丫的不指望!這謠言是誰說的啊!
氣的走來走去,一下就不明就里的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然後就听到了一聲‘恩?’的聲音,來人赫然是那個狐媚惑主的……
「丫的丫的,謠言,謠言你听到了嗎?那些謠言是誰傳的啊!真是居心不良啊!這麼說,分明是想我嫁不出去啊!」一看到了癸步月那張美艷至極的臉,就感覺忒親切,開始大吐苦水。
癸步月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一把攬住了我;還伸出了縴美的手指,一邊在我的臉頰上迤邐的滑了幾圈一邊道︰「是呢,這般一說,那人一定是不想讓小小嫁出去的,一定是想讓其他人都對小小唯恐不及的繞道而行呢。」
「真是太缺德了,咦?你為什麼這麼了解?」疑疑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還真是厲害,連放謠言之人的心理都知道。
「哦?因為這謠言是本宮命人放的。」當他若無其事的說出後,嚇的我立即就睜大了眼楮,當即氣的跳腳!
「丫的!你說什麼!」氣的腦袋充血,一下子就朝那個笑的勾魂的妖孽撲了過去!
「恩?小小生氣了呢。」他一步一步退的動作都誘惑的到了極點,看的老娘狼血沸騰,恨不得撲上去調戲這個顛倒眾生的大美人;但是可惜,他如果不想讓人捉到,丫的老娘連他的衣角都踫不到!行,那來軟的!念頭一閃就竊笑了一下,立即面色痛苦的蹲了下來。
「哎喲!好痛好痛……」一邊喊一邊把頭也低著,演技沒有他高,抬頭比較容易暴露……只能偶爾極快的抬頭眯著眼楮看他,快過來啊!哦賣糕的!這妖孽躲那麼遠干啥!
剛想抬頭看一看他,就發現面前多了一張美的妖氣橫生的臉。
「好小小,哪里痛呢?」他魅人的聲音輕輕的,那種溫柔的語調兒,讓人整顆心都要融化了;但是還好,我意志力比較堅定。
沾沾自喜的嘿嘿一笑,小手驀的就想撲到他的腰上去,妖孽!看你還跑!
‘咚’的一聲!很好!我光榮掛彩!
「你、你你你、怎麼這麼壞!」大美人沒抱到跌了個狗啃屎,他勾魂的桃花眼還對我炫耀性的拋了一個媚眼,氣的我七竅生煙……
「癸步月你太壞了,演戲我也演不過你,你還這麼欺負我,連抱都不給抱……」小手開始可憐兮兮的抹眼淚,他簡直太狠心了!不過,其實也沒多悲傷,眼淚都是被這妖孽給氣的,這是不甘的淚水!這是憤怒的豆子!
他一看到我急的掉金豆子,美艷至極的臉上閃過一抹愛憐;他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就把我抱進了懷里,也沒了再戲弄我的心思,。
「瞧瞧,瞧瞧這梨花帶雨的小模樣,本宮的小小可真是個水女圭女圭。」
听著他的話,我捂著眼楮又松手,賊眉鼠眼的偷看了他一眼就喜的眉開眼笑;怎麼著,上次的一咬之仇,還特意記在了百毒心經的斷本背後……他這次又害老娘光榮掛彩,也得記下來……
「嗚嗚嗚嗚……你不能戲弄我了,我每次都玩不過你……嗚嗚嗚……」邊委屈的說邊把小腦袋緩緩的移到了他白皙的脖頸旁,別說還真白;找個地方都不找,不好下口,好像咬了就是破壞美的罪孽一樣……看來老娘還真是沒他狠心……
「小小還沒咬嗎?小小是不是太愛慕本宮,所以就不舍得了呢?」他頗為媚人的聲音傳來,我這竊喜的感覺,當即破壞了個一干二淨……
「算了算了,老娘玩不過你這個黑心的,你還是別理我好了……」有點無力的跳出了他的懷抱,沒走幾步,就被他強行扯進了懷里,他身上那種妖嬈的香氣,頓時就讓我有點暈暈的。
「小小,今日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呢,想不想去瞧瞧呢?」他一邊抱著我,一邊替我攏了攏微亂的發絲。
「誰?現在還有人來嗎?不是過十日便……」不是過十日,那些八大門派的就要一舉進攻菑陽了嗎?
「事出意外,如今能讓他們改變想法無非就是兩樣呢。」癸步月美艷至極的臉上泛過一絲不屑,那種運籌帷幄于天下的悠閑;怪不得好多女子只敢遠觀。而不敢上前了。
「哪兩樣?」丫的,都是一群不安好心的老古董啊!
「這一呢,無非是權,二呢,無非就是世上難求的東西。」癸步月邊說還抱著我斜倚在了一張軟椅上,伸手便輕輕的拈來了一塊看起來極為精致可口的粉紅色甜酥,送到了我的嘴里……
不錯不錯,是我最喜歡的玫瑰酥;但是想了想他的話,有點疑惑。
「世上難求的東西?這世上還有什麼難求的?」有了權就有了錢,有了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什麼特別難得的東西?
忽然,我一愣……
「知道了?」他慵懶的瞧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翹,一縷顛倒眾生的笑意緩緩蔓延。
「百毒心經……」有點哽噎,如今我這里的百毒心經其實只有一本,也就是從錦翎那里奪過來的一本。
他勾唇一笑,輕巧的起身就放下了我;看他想離開的樣子,下意識的就拉了拉他的袖子。
「那我在這里等你好了。」畢竟百毒心經才奪來,可不能被一些人目的不明的人給偷了。
他回眸點了點頭,本來就妖嬈的臉;因那一襲紅衣,更是襯托的他愈發妖氣橫生。
癸步月走了沒多久後,還是他一個人讓我覺得擔心;那些所謂的武林人士,不知道會不會對他下陰招;還是有點不放心,本來想立即去找他,卻突然有點穿膩了白色;這個寢殿听說好像是癸步月後來命人建的,剛跳到尚衣監旁,就看到一件件做工極為精良的羅裙美衫;顏色清一色都是平日里自己喜歡的,真體貼;換好了一身鵝黃色的後,就把百毒心經的斷本帶在了身上,叫醒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小花和小土狗讓它們跟著;隨後,就準備去瞧瞧,不過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一路上暢通無阻,也沒瞧見個寵妃啥啥在路上撒野的,下次問問癸步月……
剛想的出神兒,倏地,就听‘ 啷’一響,身上全被潑了水……剛想抱怨幾聲,就看見那個低頭走路的宮女嚇的連忙跪了下來。
「奴、奴婢不是有意。」她的聲音都在顫抖,顯然是害怕極了。
「好了好了,沒事兒,你走吧。」咦,不過又想起了一樁事兒,連忙喊了聲︰「等一下。」
那個低頭走路的宮女身影一僵,趕緊回身作听吩咐的模樣。
「你可知這次來菑陽的是什麼人?」我一問完,就看到她捏著盤子的手緊了緊;明明十指縴縴,卻帶上薄繭;不過,這王宮里做粗活的丫頭想必都是如此吧……
「這次來的是象征友好的汝南使節,這位使節似乎是汝南的皇子;前方左轉便是了,如今正是盛宴,來了不少的王孫貴冑,還有一些別國的,似乎都是想挑一門可喜的親事。」她說話井井有條,又完全不像是胡編亂造;而且若她說的假話,這盛宴又不是能隨便編造的;點了點頭,就讓她退下了。
「真是倒霉……」等我回了寢殿換好了另外一身鵝黃色的衣衫後,便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百毒心經斷本,想看一看。
這一拿,讓我七魂去了六魄!
丫的,這百毒心經的斷本上沒有我的筆記!
臉色一黑,難道是那個婢女拿了?她一直低著頭,讓人也沒看清楚長什麼模樣!不過她若是隱藏極久的奸細,一路上根本沒必要低著頭;難道是趁這盛宴混進來的人?她手上的薄繭如果不是粗活宮女,就是一個會武的;而且她開始明明是那麼害怕,听到我的問話後說的倒是連一個哽都不打……還是先去看一番比較好,那個做賊心虛的說不定沒走遠。
剛踏出了,就听到了前方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隱著氣息就追著瞧了一下,沒看清人影,卻在陽光下看到了反光的一抹殷紅。
殷紅?
地上躺著的,那身形赫然就是那個先前的婢女;只是她的胸腔上插著一把匕首,那殷紅顯然就是那匕首上的;她此時怒瞪著雙眼,雖然早就死透了,但是搜了一下她的身上,丫的百毒心經連一個影子都沒了!
剛準備走,忽然就被人拉住了!丫的,還以為死尸復活了,嚇了我一跳!還沒看清楚是誰,就听到她扯著我的袖子道︰「姑娘,姑娘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吧!」
「什麼救不救的,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怒了,哦賣糕的,什麼沒頭沒腦的事兒啊!
「姑娘,您好心救救奴婢吧!奴婢、這、這……」這拉著我的婢女,細看之下,才發現長的很是漂亮;她哭的讓人心碎,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感覺這是一個陷阱。
「松手,有什麼不甘也不用找我,我不是普度眾生的慈善菩薩。」說完就想抽手離開,這種是非之地,還是離開的好;百毒心經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心里一陣郁悶。
她听到我的冷言冷語,也不為所動,拉著我的袖子開始愈喊愈大聲;剛準備以武功掙月兌她,哪知道,她猛然松手,就朝我撲了過來!
「你干什麼!」她的把我的手捏的極緊,隨後不知道從哪里拔出了一把短匕首,居然直直的插進了她自己的胸腔中;一連串的這種制作的假象,還真是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她一聲慘叫完,我就听到背後傳來一聲驚呼,從腳步聲來听;此人身份不一般,還跟著一堆的人。
「那兩個是本太子的愛妾!快給我攔住那個賊人!」
冷眼瞧著那匆忙過來的人,這人的衣衫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八年前癸步月偽裝那個東平公主的事情,這男子著了一身平素紋的深黃常服,與那八年前的東平公主衣衫頗為相似;他生的俊,劍眉星目的也是美男子;只是他此時雙眼怒瞪若銅鈴,顯然是極其憤怒。
「來人!把她帶到盛宴上去!」他怒吼了一聲,雖然說侍妾死了不足為奇;但是這般明目張膽的死在了別的國家,就是在打他的臉。
「不用!我自己也要去!」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丫的你還怒?老娘也怒著慌!
那深黃常服的男子一听,冷笑了一聲;隨即微微揮袖,便朝盛宴處疾步走了過去,他身後一大堆的人急忙快速跟上。
想著他稱為本太子,那就是東平太子?不過,感覺比我家妖孽大人差遠了……
沒過多久,就走到了那盛宴中;果然是一片好景致,女子含情帶笑,男子眼楮炯炯有神,都在尋良配。
但是,也只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前方的一個人;可以說,他就隨意的坐在那里,幾乎就是惹眼至極;別說男子了,連女子都一同壓了下去;他意興闌珊的把玩著手中的琉璃酒樽,手指修長如玉,幾乎可以看到那肌膚上隱隱有著的一層珠光流動;他著了一身金百穿蝶大紅箭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一張臉鼻若懸梁,唇若涂丹,美的妖氣橫生,勾魂的桃花眼好似含著春意;一襲嚴肅的宮袍,卻生生被穿出了媚,讓人覺得就算是仙人,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美超越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攝政王可知,天下都說有這麼一個人,他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此時正有一個男子在對他說話,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冷凝;那男子也是出奇的俊美,只是微微刻薄卻還是帶了一絲畏懼,赫然就是汝南的青之。
听聞後,那紅衣男子紋絲不動,理都沒有理;他慵懶的把玩著琉璃酒樽,渾身卻泛著的那種深不可測的危險,讓人望而生畏;極多的女子頻頻蹀足,偷偷觀望,卻又自卑的根本不敢上前;太過美,讓女子們連邁出一步去吸引他目光的勇氣都沒有。
那種惹眼的美態,不止是我,連那位男子的東平太子也愣了愣;隨後他惱怒的回過了神,居然對我一聲大吼︰「小小婢女你看什麼看!你這婢女殺了我的侍妾!你是菑陽的人,就讓你們如今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給本太子一個交代!」剛吼完,因為距離極近,他就看清了我的容顏與眼楮,居然愣了半晌。
那東平太子以為是個婢女,卻對上了一雙勾人魂魄的螢藍杏眼;那眼楮就像一顆藍寶石,引人沉迷的不能自拔。
而那聲大吼,一下就引起了極多人的關注與探究,王宮貴冑的目光皆掃了過去;包括為使節的青之,他如今愈發的俊美,聞聲而瞧;他就看到了遠處那一身鵝黃色衣衫的姑娘,讓他準備喝酒的動作明顯一僵;一直漫不經心的把玩酒樽的某妖孽,也眯眼瞧了過來;慵懶的把玩酒樽的動作一頓,看到那東平太子的愣神兒,狹長的美眸中就明顯的帶上了一絲陰郁。
------題外話------
離子︰恭喜淚了女圭女圭親親,榮升本書第一位舉人哇,麼麼一個,嘻嘻。
小小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塊玫瑰糕︰這是我偷偷拿來了,女圭女圭你快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