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太妖孽 第九十七章 不像告白的告白

作者 ︰ 離情記

我與癸步月快步朝那鬧詐尸的地方走了過去,我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穿梭在長廊。浪客中文網舒駑襻

十指相扣,看著他紅衣翩然的背影,沒來由的就放心了下來;好像不管有什麼陰謀,或者是去哪里;只要這麼跟著他,他若不放手,我便更是如此。

周身雖然寒風偶爾刮過,卻一點兒都沒有覺得冷;隨著他,心底醞釀著一波煦暖。

如果能就這麼走到白頭,該有多妙。

如果這里不是亂世,沒有紛爭,沒有宮廷的詭譎,該有多好。

癸步月走在前方,他的手一直是極冷的,可是被他牽著的那雙手卻是又小又柔軟;她的手心帶著一種能溫暖人心的燙意,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卻彼此吸引,讓他心動至極。

癸步月牽著我沒走多遠,前方便是一片混亂;太監與宮女更是忙不迭的朝某一個地方都亂跑了出來,他們嚇的魂不守舍;更還有一些只穿著褒衣就跑了出來,蓬頭垢面的人擠人的跑。

我與癸步月對視了一眼,顯然是覺得此事頗為蹊蹺。

癸步月牽著我剛準備進去,我的肩膀卻忽然毫無預兆的被人拍了一下!

「啊!」丫的,不會是詐、詐、詐尸的那什麼吧……我一點兒防備也沒有,這一拍讓我嚇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就朝癸步月的懷里撲了進去,心里撲通撲通的跳了個不停。

而癸步月看到我一骨碌的撲進了他的懷里,妖嬈的臉上掠過一抹笑意,就立刻主動的摟住了我。

「癸、癸、癸步月……我、我、那東西、是不是、是不是在……」完了完了,我的天啊,詐尸老娘一直以為是胡謅的啊!

頭頂上傳來卻傳來了他的輕笑聲,隨即他的聲音帶了一絲驚訝,笑道︰「是呢,小小你可得抱緊了本宮,別松手。」

媽呀!

有沒搞錯!

顫顫驚驚的躲在癸步月的懷里,愣是沒敢松手。

半晌,除了听到不停的宮女太監的走踏聲,那個‘東西’始終沒聲響。

吞了吞口水,沒關系,老娘還有一個人罩著,不怕——可是對于鬼神,我還是怕極了……

齜牙咧嘴的朝那個‘東西’瞅了過去,指望我凶惡的神情把它嚇跑……鬼不是都怕惡人嗎?

「慕容雲!丫的你沒事干吧你!你嚇我干什麼!」回頭一看是慕容雲吊兒郎當的杵在那里,差點沒把肺給氣的蹦了出來。

說完慕容雲,馬上就松開了抱著癸步月的手,氣的要頭頂冒煙。

「癸步月你、你,你明明知道是他,你怎麼還、還嚇我!」瞪,我瞪死你。

「若本宮不這麼說,小小可就不會抱著本宮那般緊了呢;溫香軟玉機會不易,本宮自是要好好的把握一番才是。」癸步月斜睨著我,絲毫沒有騙人的愧疚之感……

壞死了,朝癸步月扮了一個鬼臉,便開始轉頭問慕容雲。

「慕容雲你怎麼在這里?」慕容雲衣著整齊,神情竟無一絲的睡意,顯然是一直都沒有睡的。

慕容雲本是吊兒郎當的神情卻是怔了會兒,他看著我與癸步月的表情很是古怪;他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下去。

正當此時,那些逃出的宮女太監們則是早就跑了個一干二淨;徒留寒風蕭索,牆邊宮燈閃爍不明;那宮門里卻是一片漆黑,看不到里邊到底有些什麼,黑黝黝的讓人感覺無故發寒。

「小小你呆在這里,本宮進去瞧瞧。」癸步月蹙了蹙眉,說完便欲進去,毫無拖沓。

「啊。」下意識的就拉住了他的袖子,里面要是真有什麼怎麼辦?畢竟他身上的傷也沒有好。

「擔心本宮?」癸步月只感覺袖子一緊,回首一看,——她睜著大眼楮,一雙螢藍的杏眼里邊全是憂愁之色。

「小心。」喏喏的囑咐了一下,便撤了手;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掩飾些什麼,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癸步月瞧著我笑而不語,隨後勾唇笑道︰「娘子命令,為夫自然不敢不從。」

一句話,被他說的無比風騷。

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的信步走了進去,不由得蹙起了眉頭;詐尸?他們會不會是看錯了?

「瘋丫頭……」耳邊忽然傳來慕容雲猶豫的聲音,回首瞧了他一眼,他一副‘我有話說’的模樣。

「什麼?」被呼嘯而過的寒風吹的打了個哆嗦,怪不得癸步月一直都走在我的前面,把我幾乎是擋在了他的身後;因為迎面而來的風居然是那麼冷,冷的讓我不禁抱起了雙臂。

像這風是極冷的,他走在我的身前卻是沒有說過一絲半句;只有當我自己領會,才會知道這風是多麼的冷。

此時風冷天暗,月華如練;墨蘭色的蒼穹中綴著零零散散的幾顆繁星,明明是一副好景色卻在這靜謐的王宮中顯的蕭條異常。

「他沒有跟你說?說……」慕容雲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他看著我的神色復雜異常,卻是一句話都開不了口。

「說什麼?」瞅了瞅那邊的宮門,看著癸步月沒有走動出來的跡象;便朝一旁的柱子後面躲了過去,希望能借著柱子擋去這銳利的寒風。

慕容雲忽然就揚起了頭,他只是怔怔的看著澄亮的天空。

「瘋丫頭,你還打算繼續練百毒心經嗎?」他的語氣似嘆似愁,月光寒風下給他的俊臉朦朦朧朧的覆了一絲淡憂,一點兒也不像他那狂狷不羈的模樣了,倒是更像一個翩翩貴公子。

「廢話呀你。練,怎麼不練啊,必須練的。」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丫的他在這傷春悲秋啥。

慕容雲听著卻是半晌沒了語言,他倏地就轉過頭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笑道︰「小爺這一生從來不佩服一個人,不過,這次還真是長了見識。」他可真是長了見識,心底不甘卻又不得不佩服;那樣的一個魔頭,卻連一絲一毫的痛苦,都不希望她知道;這不僅僅需要只手遮天的能力,需要更多的卻是勇氣;因為留給她的,全是愛。

「長了見識?」慕容雲的表情很是奇怪,雖然他是帶著笑說的,但是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像在笑;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了他那時表情的含義,因為那種表情,飽含了太多的苦澀。

慕容雲卻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走;只是仰著頭就這麼怔怔的瞧著墨蘭的天空,單薄的身影顯的有些孤寂。

看著慕容雲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反正癸步月也還沒有出來,不等到他出來我是不會走的……

「喂喂,慕容雲你在這兒干嘛?別告訴我你是心情好賞星星!」他到底是來干嘛的?他貴為一國皇子,為何會跑到這里來?!

慕容雲又嘆了一口氣,一臉哀愁,那老氣橫秋的模樣活像一個小老頭兒。

「哎喲,慕容雲你嘆什麼氣啊!實話說吧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瞅著慕容雲你一副‘我是詩人’的模樣,不由得笑嘻嘻的瞅著他。

「怎麼可能?!如果不是天仙下凡,小爺我是不會看上的。」慕容雲一下子驚愕了,隨即臉上詭異的是;他的俊臉上冒出了兩片紅暈,看著我半晌沒說話;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樣子。

「慕容雲啊慕容雲。其實不是我說你,我沒有遇到癸步月的時候。我是這樣想的,我覺得我一輩子都不會戀愛,特別搞不懂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那些人。我還把情人需要的條件都寫好了,一要漂亮瀟灑二要忠厚老實三要體貼溫柔;最重要的要是一個絕世好男人,但是這三點都是互相矛盾的……反正我也說不清楚,幻想是一回事兒,現實又是一回事兒;但是,一旦遇到了你心里的那個人,你就會把一切的要求與幻想全都拋諸腦後了。剩下的,只是瘋狂的喜歡那個人;愛情不分國界,沒有什麼不可以。」說到最後有些竊喜,是呀,愛情里如果需要那麼多的要求;癸步月那樣的妖孽,又如何會看上自己這個搗蛋的嘛……

「而且啊,喜歡一個人是很奇妙的事情;你自己都不會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他,也許是一個眼神也許又是一個微笑,更甚至可以是一個不起眼的動作。但是能確定的是,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的一切都吸引著你的眼楮,控制不住的想去看他,就這麼簡單。」哎呀,老娘也成詩人了……

「你……」慕容雲又怔了怔,他的喉嚨里好像積著一根刺,哽咽的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這番話,無疑是可以讓一個處于失戀中的人,充滿了積極向上的態度;但是,她說到最後,臉上洋溢的幸福;讓他的心里猶如烈風席卷而過似的,咆哮間卷走了一切;什麼都沒有留下,徒留一陣說不清的苦澀。

「怎麼樣,听到姐姐的淳淳教誨,有沒有想通一點兒?別祈求什麼仙女了,仙女都在天上夜會仙君呢;忙都忙不過來,誰會掉下來,除非她們來洗澡,你扒了她們的衣服不還給她們……」竊喜的模了模下巴,沒錯;偷衣服,七仙女里就是這麼干的。

慕容雲看著我一臉鬼祟的模樣,忽然又笑的,大聲道︰「瘋丫頭你說的的確是有理啊,那麼你覺得小爺是不是應該積極一點?」

「積極?你積極去吧。」驚愕的看了他一眼,他積極個啥勁兒?

慕容雲嬉皮笑臉道︰「瘋丫頭這可是你教導我的,那我也就不打算隱瞞了。」

听的雲里霧里的,好像是霧里看花終隔一層一樣;他不打算隱瞞?隱瞞啥?難道他真偷到了七仙女的衣服?真掉下來了一個小仙妻?

天色愈發濃,墨蘭的色澤上染了一層深黑,寂夜中綴著稀稀疏疏的點點寒星;陣陣烈風讓柳枝敘敘輕揚,水波更是隨著風泛起了幾許漣漪,還滲著衣裙被吹起的磨娑之聲。

宮門旁站著一個黑衣的男子,他生的風流俊俏,狂蕩不羈的眉目間皆是笑意;而他的後方則有一個身段窈窕的俏皮姑娘,那姑娘抱著雙臂躲在了一根柱子後;她烏黑的發絲被風吹著微微飛舞,葡萄般的螢藍杏眼中,帶著一絲疑惑——那模樣宛如一只初生的小狐狸,楚楚迷人。

「瘋丫頭,其實小爺我早就看上你了。」慕容雲俊俏的臉上泛上了一抹暈紅,他似乎覺得特別不好意思,說完便扭過了頭。

說不上什麼感覺,感覺最多的就是驚訝,震撼。

「慕容雲……可是我……」還沒有說完,他就立即一改別扭,放蕩不羈的俊臉上帶著一絲壞笑︰「瘋丫頭你被嚇到了吧?小爺我這是打算給仙女說的話啊!等哪天掉下來了一個

仙女……」

「丫的,老娘打死你!」敢玩弄老娘純情的少女情懷!虧我還小小的斟酌著用詞,看怎麼說他比較能接受!

「別氣別氣,啊,瘋丫頭要成真瘋子了……」他看我追著他打,就開始亂嚎了起來,完全像個痞子。

而慕容雲那一句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話,此時在我的心底卻成了一個謎。

慕容雲控制不住心中的情動,忍不住就說了出來;但是說出的下一秒,看著她臉上猶如斟詞的模樣,他心底劃過一絲喜;她會斟酌用詞,對他就不是討厭的。但是,他膽怯的不想听到她拒絕的話。第一次他忽然明白,有種喜歡是不計回報的;只要讓她知道他的感情,他就滿足了,別無他求。

就算不能開花結果,就算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只要讓她知道,在茫茫人海中還有一個男子喜歡過她。

這,就好。

「丫的算了,老娘不和你鬧,真冷……」哆嗦著抖了抖身子,又一骨碌的跑回了柱子後面躲著。

「瘋丫頭又跑烏龜殼兒里去了。」慕容雲不羈的笑了笑,嘖了幾聲,還搖了搖頭。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慕容雲沒有再次說話,忽然他蹙起了眉;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道︰「小小,你堅決不能練百毒心經,因為你知不知道……」

慕容雲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宮門內便傳出了一陣極為灩情的輕笑聲;隨著那輕笑聲前來,慕容雲身子一僵。

那人步伐間隱帶流光作帷,他仿似踏著月光漫步而來;一步一逍遙寫意,三步一風流蝕骨。

「本宮倒是不知,淮邑皇子何時管起了這些事兒?」癸步月嘴角微微上翹,瓜子臉上的神情明明是笑著的;但是眸中卻是陰暗到了極點。

「你的事本宮一概不會插手,但是本宮的事兒也無須你多言。」癸步月依然是笑意盈盈的,如果能看見他白皙如皓雪的手,才會發現他是多麼強烈的忍著想要殺人的沖動;如果慕容雲敢說出一個字,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他的小小,只要她快樂;一切的血腥黑暗,由他承擔便好。

慕容雲蹙著眉,隨後又嘆了一口氣,忽然笑著的對我道︰「再見。」

三千離愁,不過一句再見。

慕容雲說完轉身便走,其實他今日也是不用來的;只是一想到鬧了詐尸,那個瘋丫頭膽子那麼小,肯定會害怕吧?就想去看看她,哪怕一眼,說說話都好。

「好啦,你要回國了嗎?有空我去看你……」對他笑嘻嘻的大力揮了揮小手,癸步月眯著眼瞧著慕容雲,臉色陰晴不定。

慕容雲听到我的話,則是哈哈大笑道︰「小爺等你來!」

「怎麼樣?里面危險嗎?有沒有什麼東西……」待慕容雲走了之後,我一把就扯住了癸步月的衣襟,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

「危險,好危險呢。」癸步月一下子就像沒了骨頭似的倚在了我的身旁,他雙手勾著我的肩,一副‘我很柔弱,是一朵嬌花’的模樣。

「危險?怎麼危險了……是不是有……」一想到那東西,我臉色一菜,恨不得長四只腳直接跑了。

「瞧你嚇的,小臉蛋兒都白了。沒有,什麼也沒有呢。」癸步月抬著那雙勾人魂的狹長桃花眼,手指順著我的臉頰輕輕滑動著;他看著她豐富的面部表情,真是太有趣了呢。

「什麼也沒有?」這次我又一驚,怎麼可能?!如果什麼也沒有,那些宮女太監為何要跑?

「小小不覺著,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才最是嚇人呢。」癸步月看著我一臉迷茫的模樣,在我耳邊氣若幽蘭︰「因為,不知藏在哪個角落呢。」

一听,頓時讓我嚇的跳了起來!

媽呀!如果晚上睡覺睡的好好的,突然發現床的上方有一個‘東西’正詭笑的看著我,那、那豈不是、豈不是……

越想臉色越菜,不行,我得趕緊弄些毒物來才是。不對,尸體會怕毒物?!死都死透了,還怕什麼啊,完了完了。

正當我想的入神,念頭正跑到是不是應該找個道士畫個符什麼的,就感覺耳珠忽然被人餃住了。

「啊!鬼啊!放開我!我是茅山道士第三百三十八代天尊道人門下的大弟子!看我莫邪劍!我不是好欺負的!快放開我!」突然被來了這麼一下,我立即就嚇的一蹦三尺高;手

開始亂揮,剛想跑卻感覺腰肢被人強行一摟。

面前是一張放大的妖孽臉龐,狹長的桃花眼里正帶著一抹瀲灩的笑意。

「何、何方妖孽!啊!癸步月丫的我打死你!你敢嚇我!」氣的開始亂錘他,剛打算錘下去的手卻又軟軟的放了下來;想起了他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怎麼也下不了手。

他看著我下不了手的模樣,笑的嫵媚多情;眸光波光流眄之際,言笑晏晏。他就知道,她的小小對他是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呢;不過就因為這點,他好喜歡呢。

雖然寂夜中不乏鳥啼蟬噪,就算是一片花好月圓夜,在王宮中卻還是顯的景色蕭條;但是其中卻站著一雙人影兒,風華絕代的男子臉上帶著戲謔的笑,他正抱著一個姑娘的腰;

那姑娘臉上布滿了紅暈,兩只小手只能喏喏的撐在男子的胸膛上;她似乎覺得尷尬了,半晌不說話。

月光灑在了他們的身上,仿佛給他們披上了一層朦朧柔和的碎碎銀光,看起來如夢似幻。

忽然,卻傳出了一陣柔媚的男子聲音︰「真真親密呀。」

听到忽然而來的聲音,癸步月臉上的似水柔情瞬間就消逝了個一干二淨;我听著這聲音,微微一惑,這人是誰?

隨著那柔媚的聲音緩緩傳來,便緩緩走出了一個衣著鮮艷的陰柔美少年,他的衣衫上還繡著一朵綢制的花兒;這少年生的細腰雪膚,他細長睫毛自然垂落,櫻瓣淺唇不點而赤;陰柔,陰柔到了極點。那水眸紅唇,惚眼一看,還以為是一個美姑娘;只有當他徐徐抬起那雙細長的眼楮時,才會發現里面全是危險,就像仿佛隨時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

與癸步月的風華絕代不同,癸步月是美的雌雄莫辯;而眼前的這位美少年,卻是像極了女子;走出去一瞧,別人可能更相信他是女兒身。

「這危機四伏的王宮,教主還有心思與佳人賞月呀。」那陰柔美少年說完就朝我媚笑了起來,那笑容看的我心里莫名發寒。

「本宮的事,與你何干。」癸步月冷哼了一聲,伸手攬著我便陰鷙的看著那陰柔的美少年;狹長的美眸中,盡是煞氣。

「小美人兒,你還不知道吧?你以前的那胎,可是死胎呢。那魔頭呀,他騙了你,他不想要你懷上他的孩子呀。」陰柔的美少年的聲音細細的,他說到第一句時便旋身輕跳了起來;而他剛才所站的地方,赫然已經被一股凌厲至極的氣流劈的露出了一條裂縫。

傷疤被驀然揭開,他不想要我懷上他的孩子?腦袋驀然感覺被雷電一擊,鮮血淋淋。

癸步月的美艷的臉上忽然沉色如海,他心中如萬馬奔騰;席卷起了一陣嗆鼻煙沙,那嗆鼻煙沙讓他心中仿佛壓上了一顆大石,跌入谷底;他一切都是運籌帷幄精心算計,卻唯有一人;他從不會十分肯定,那就是小小。她會不會信那少年的話?

明知真相,卻有口難言。癸步月不由得覺得可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原來明明是想,就算她恨他也好,也不能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一點一豎,一捺一橫;就算是恨。明明是這麼想,可他的心里卻還是猶如被剪子給生生剪破了一樣,涌出的不是鮮血,是心痛,隨著那不輕不重的心痛,慢慢徹骨成灰。就算她恨,他也絕不會讓她,走。

我身子不受控制的踉蹌了兩下,袖口微顫;他不想要我懷上他的孩子?心好像被一根針扎破了似的,那欲裂的感覺,疼的腦袋亂作了一團兒。

不能哭,慟哭已經不適合自己了,不想再流淚。

那陰柔美少年柔柔一笑,道︰「小美人兒傷心了呢,我喜歡看你被拋棄;如果你是跟著別人,他也一定是就喜歡看你被拋棄的呀;他的執拗,可比我嚇人多了呢。小美人兒你說你惹上了這麼一尊陰晴不定的殺神,可真不好辦呀。」

癸步月根本就沒有听那少年的話,他心口梗窒的幾乎窒息,痛或不痛早就難以形容他此時的感覺;他從不管旁人作何感想,如今他卻不是了;他想知道她會怎麼做?她會不會相信那少年胡謅的話?

這一刻只能听到風颼颼的聲音,月影淒迷,露華仿若抹上了泣訴;除了那陰柔美少年眉眼帶笑,其余一人的臉色陰鷙;另外一人卻是低著頭,半晌沒有語言。

忽然,其余兩人听到了那姑娘輕輕的聲音,卻也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真,假?」

真,假?兩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情愫。死胎是真還是假?是真,騙是真還是假?不想讓那姑娘懷上孩子,是真還是假?

一個字,又該如何回答如此多的問題?

而誰又知道,那姑娘在意的問題,從來卻都是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假。」癸步月說的毫不猶豫,胸腔中卻好似帶著一波郁結,她會不會信?

那陰柔的美少年呵呵一笑,道︰「你以為她會相信……」

癸步月听到那少年的話,如柳般的眉微微蹙起,愛與恨永遠只隔著一念之差。

話還沒有說完,卻只看到那姑娘的身形一閃;再次觀瞧,那陰柔美少年的臉色霎時微微驚愕,與一絲不敢相信。

因為她驀然的就撲進了那紅衣男子的懷里,開始低低的呢喃。

其實我知道,你不會辜負我。

與你相處了那麼久,你怎會願做惹我傷心之事。

山澗意寒,已無鳥啼蟬噪;瑟瑟冷潮如水,河上漣漪悄然靜止;徒留愛與戀,愛無非看誰成繭;繭卻是因人而異,有人痛徹心扉覺著痛,有人卻是心甘情願泛著甜。

兩個字,便惹的那紅衣男子僵硬著的身子一下便放松了下來。

沒有多余的語言,只因輕輕兩字。

「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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