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靠近再靠近,冷香一點點逼近,藍風瞪眼,試圖起到恐嚇作用,結果毫無懸念的北無視了。
「喂,我沒說要……睡你啊?」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小黯啞,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窘迫。
是的,她只是一時興起,沒曾想這男人這麼開不起玩笑。
而攬在腰間的一只手偏偏不老實的上下撫模,動作輕柔,但每到一處卻似帶起一陣滾燙。
「小壞蛋,這麼喜歡玩火,現在倒知道怕了?」他的另一只手輕輕捏一下她的翹鼻,眼角眉梢皆是春色,湛藍色眼波如一片汪洋要將人霸道的吸附進那個世界里,一旦進入,便會化一身柔情再無法豎起堡壘。
听著那**酥麻的聲音,藍風大腿突然不爭氣的軟了軟。
這要放在平時也定沒什麼,只是此時此刻不知為什麼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不知是日光還是心理作用,脖頸已變得粉紅一片。
藍大王暗暗窘了,她真是自找虐。
伸手打算拍掉他的咸豬手,卻被他反攥入手中,「小風兒,你看看下面,那麼多人關心你,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在意你,比如你的朋友們……比如我。」
她當真順目望去,也忘記了腰和手還在人家手里,看著下方打得正歡樂的伙伴們,會心一笑。
很多人是過客,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但也有些,自相遇便已注定,以後會成為你心目中重要的人。
情義無價,溫暖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她很享受也很珍惜。
想起之前受的憋屈,眼眶也跟著打起一漩水花,「他們是永遠的伙伴。」
無央听著那喃喃之聲,擁著她嬌軟且富有彈性的身體,很滿足的再收緊一點點,身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山谷深淵,彼此的體溫相依偎,感受著那份溫暖馨香,風徐徐吹來,兩人的發絲一經吹起也跟著交織在一起,如一副纏綿的畫卷難分你我。
攥緊她的手,「啵」一聲響起,成功偷香一個,等到藍風扭頭瞪眼看過來時,他又恢復了那副正兒八經的模樣。
「恩,我也是你永遠的男人,永遠的後盾,永遠的避難所,來,想哭就哭吧,剛剛沒讓你哭出來,憋壞了我會心疼。」一只手拍拍健碩的胸膛,笑的魅惑迷離柔情萬丈。
藍風陰測測看他一眼,扭著脖子咬牙切齒,「你見過一個人心情剛好一點點,再反過來讓人家哭得嗎?」
「見過,現在不就是嗎?」無央呵呵一笑,十指不知不覺間已和她的緊緊相扣。
感覺到手上動作,她低頭一看,突然有些怔怔然。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情到濃時,十指相扣。
這樣的感覺好像一個整體,天地合一,四海明媚,萬物生輝,空氣益發清新,連那藍天上的白雲也變得格外的柔軟貼心。
她突然感覺有些疲憊,就這麼放松了掙扎,她的頭頂高度正好抵在他的下巴處,腦袋輕輕歪靠在他的胸前,雙眼微微合上,放開自己,任由心靈奔走。
只是合上的那一霎那,感覺到無央明顯震了震。
下一秒,身姿陡然一動,感覺兩人動作也變了。
再睜眼,發現她和他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迎風而立。
兩人手臂伸展,十指交纏,她在前,他在後,腳尖紛紛立在山谷邊緣,進一步便墜入谷底,退一步則海口天空。
繞是以她的定力,也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這造型坑爹的就是現代版肉絲和杰克的經典翻版動作。
不得不說這家伙的腦細胞真心與眾不同。
只听那磁性的嗓音泛著輕笑響在耳畔,平日里覺得很欠扁的聲音突然變得猶如天籟之音悅耳。
「風兒,知道嗎?」
「嗯?」
「我很想要你!」
「……,滾!」
藍風敗了,這麼美好的意境被這紅果果的一句話刺破了,剩下的只是空氣,夢幻全無。
「你知道你很掃興嗎?」藍大王嘴角抽抽。
「有你掃興?」無央美人想著自己被拒了不知多少次。心底總算找回了點平衡。
「你好像對我很不滿?」她瞪眼。
「沒有不滿,有也是欲求不滿。」他笑意溫柔,絕不。
「我可以找人為你服務,技術一流。」
「你太好心了。」
「應該的。」
「你是不是生下來就是來和我作對的?」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信不信我推你下去?」
「不信,我要死,一定拉著你一起。」
「心思歹毒。」
「多謝。」
一輪交鋒過,藍風完勝。
微風徐徐吹過,兩人依舊保持著極為浪漫的姿勢,表情卻各自微微有些扭曲,沒有想象中的濃情蜜意你儂我儂,有的只是誰也不放手的一股韌勁。
半晌,下方打斗聲還在持續高漲,絲毫沒有收場之意。
藍風想,這獸獸界的護老婆的方式果然不是人類可比的。
龍珠才那麼點,就敢于挑戰靈那麼大個,雖然實力相當,但是年齡上明顯不佔便宜。
小白這貨也是個幸福妹子,她很欣慰。
這一笑不打緊,妖孽被她陰測測的笑容嚇得腳下動了一下,一塊碎石滴溜溜掉落了深淵里,毫無聲息。
一時間,兩人都被震住,互看一眼,卻誰都沒有後退一步,就這樣詭異的呈現一個僵硬的姿勢彼此相望。
良久。
無央低頭不經意間看到了她衣領下的一線弧度,藍眸悠然加深。
那一線溝渠深而靈動,隨著她動作的幅度,從他這個方向看去,準確的能看到巍峨起伏的飽滿一顫一動都是那麼勾魂奪魄。
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身體,更火爆的也是見識過,當一批女人果身出現在他眼前時,完全興不起一點性趣。
這些源自于心動,而非情動。
心不動則無感,無感亦心如止水。
只是,每次和她單獨在一起,都會控制不住的想要上前挑逗,發難,哪怕是回嘴兩句也覺得抵過世間萬千美妙事。
哎,老子的克星啊。
一向不罵人的殿皇大人也難得爆粗口。
這時,天空徐徐下起了蒙蒙細雨。
濕濕的,涼涼的,倍感舒爽。
無央突然湊近她耳邊,聲音低沉婉轉,一邊勾著她的指尖發力以免這家伙听不得好話暴起,一邊時不時咬著她的如玉耳。
「風兒,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
話沒好話,她的直覺。
果然妖孽美人笑了,笑的猥瑣。
「胸不在大有腦就行,有挺有形有手感,譬如……」
藍風咬得牙齒咯吱吱響。
她突然就想到那句名言。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
這家伙用詞精準,比喻的形真意切。
接下來她懷疑他要拿什麼做比較,及時贊一句,「改得真好。」
無央美人坦然接受,一副我很謙虛的乖乖模樣,那雙藍澈澈的眼楮再直接不過的瞄著女人最偉大的象征處,笑意沉浮。
藍大王一臉黑線,「夠無恥!」
「哈哈哈……」
一陣沉而有力的爆笑聲傳遍山谷四野震蕩開,連帶著一陣陣回聲徐徐漾開。
他平日里是極少這樣大笑出聲的,今日實在是被她滑稽的黑色幽默戳到笑穴了。
「風兒,其實你生氣的樣子最美。」
靈動,食人間煙火,不再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這樣的真性情總比一個人悲傷強太多。
而且,他不介意每日給漫長的生活下點小猛料。
生活嘛……
需要激情!
需要刺激!
需要男上女下!
需要超級子嗣……
突然,一陣危險的感覺竄入心肺,不等他反應,腳下驟然一空。
「這麼喜歡激情,那讓我們一起去死。」藍風說著伸手一扯,兩人華麗麗掉落懸崖。
她沒有動用任何幻力護體,只是任由著空氣中的浮力漂浮降落。
她堅信,這家伙不會讓她摔死。
半空中,他只愣了兩秒,便恢復了那副姿態瀟灑神采。
優雅的調整身形,詭異的,頭朝下,腳朝上,卻沒有出手幫她的半點意思。
「你覺得這點高度能摔死我嗎?」
「不能。」藍風與他正如反比,頭朝上,腳朝下。
「那還玩?」
「重溫歷史。」
「……何解?」
「上次斷心崖我被你害的摔下去,恩仇必報,今天機會來了不能浪費,也要你嘗嘗這種感覺。」
「呵呵,這麼記仇,這事過去好久了。」
「多久也不會忘。」
「親愛的風寶貝,你記性真好。」
「多謝。」
「那你家男人破例犒勞犒勞你。」
話落,他一只手突然伸出將她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嘴對嘴,用力咬下去。
藍風滿眼怒容,怒得是這個姿勢太高難度。
「唔……無恥!咬破皮了……」
「放心,還有更無恥的。」
「。」
「好的,一定滿足寶貝需求。」
「你個死妖孽,不要亂模,唔……不許模那里啊……」
「不讓干還不讓親不讓模,你當我是和尚沒有七情六欲,今天霸王硬上弓收了你這個小笨蛋!」
「你敢!」
「這個可以試試!」
「……我錯了。」
「晚了。」
——
鼻子一疼,兩人因為太過專注,同時掉落地上,確切的說是滾到了地上了。
嘴對嘴,踫得鼻子額頭牙齒都疼得倒抽冷氣。
「操,太暴力了!」
藍風罵完一句剛要翻個身,便被一股力量召喚,眼前白花花一片,一道殘影毫無預兆浮現。
灰色的紗衣,紫色的面具,犀利的眼神,組成一個人的輪廓。
光明教主,畫狐。
被中途打斷好事,無央美人很郁悶的靠在一邊,對于畫狐的殘影降臨似早已預知,淡定的扭頭觀察著四周環境。
這是一處光禿禿的山坳,可嘆還有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點綴,倒也不顯得那麼單調。
藍風暮然坐直身姿,一眼認出來人,一張臉瞬間陰得滴水。
「你還敢出現?」
被質問,畫狐也不生氣,淡紫面具下的一雙犀利眼眸顯得柔和了許多,語氣卻掩不住的鋒利危險。
「丫頭,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現在應該去報仇。」
報仇兩個字將她激靈靈震了一下。
臉色煞白,三年之約來臨,當初與血宗定下的日子過幾天便是了,她是要去,只是,這個古怪的女人怎麼會知道。
身後,傳來輕微的悉悉索索聲,余光瞥去,卻是無央手里拿著不知打哪尋來的兩只大雁,正低頭生火,看樣子準備烤了給她吃。
而他平淡無奇的反應才是讓她驚詫之處。
藍風默默回過頭,思緒幾秒,眼神暗沉,語氣**,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提醒,警告你,如果娘親少了一根汗毛,我發誓,傾盡一生之力,一定傾了光明神教老窩!」
冰冷寒徹的聲音直竄入空氣中,許久,身後才傳了一點轉動烤架的摩擦聲。
無央垂目,不去看她,唇角疑似在偷笑。
這丫頭,比他還狂。
畫狐的影像微動一下,眼神也變得危險幾分,「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本教之人。」
「可惜,你卻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藍風不懼的會瞪一眼,滿臉的憤怒,不甘,窩火。
被人當面擄走美人娘,先不論她是敵是友,且這口氣便咽不下去。
才不管你什麼狗屁教主,惹到她的頭上拼著一口氣就算賠上性命也必讓你少知道姑女乃女乃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她少一條胳膊,對方必會少一條腿。
她掉一層皮,對方必會分筋錯骨。
她若是成了廢人,對方必定會重度殘疾,比她慘上百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期間,無央眼神有些微冷的看了一眼畫狐。
他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哄好的小女人,你若是一個不小心給惹毛了,他可會記仇的。
周圍嗦嗦作響,地面上的枯葉也一片片被風旋兒吹起落下,一如畫狐此時心境。
「丫頭,本教縱橫奧義多少年,從未有人敢如此對我說話,若在早年間,你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我今日我不殺你,不要以為是因為那個臭小子在你旁邊,不殺你有不殺你的理由,你且去血宗報仇,我會派教宗在暗處保護你,若有不測,他們便會及時出現……」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藍風怒喝被迫停止。
「你打住,我什麼時候需要光明神教的幫手了?」她氣鼓鼓的看著半空中威嚴的影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畫教主,這話應該反過來說,你擄走了我的娘親,我今日不殺你,是因為我有把柄在你手上,你身為一教之主說話自然一言九鼎,今兒我且信你,血宗的事情了結,再來解決我們的事,到時,不管你有什麼借口,我都要討回娘親,言畢,請回!」
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背過身去再不看對方一眼,那鐵面無私的樣子即便是包公在世也要感嘆淚流三尺。
無央手中動作一頓,抬眸懶懶看一眼氣息不穩明顯氣的不輕的畫狐,暗笑,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光明教主也會吃這種啞巴虧。
「好,我等著你後悔的那一天。」畫狐怒喝一聲,拂袖離去。
藍風目光幽幽,腦海中無聲轉動著兩個字。
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