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一山急忙搖頭,又驚又慌︰「沒有,沒有,小姐你知道我是不會騙你的。」只是隱瞞了一些不重要的事而已,不算騙。
看她誠摯忠心的眼神,浣兒終究沒多問,只嗯了一聲,又道︰「我的事你先別告訴躍樺,現在還不是時機。」
「時機?」朱爾一山皺眉,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立刻又義憤填膺的道︰「小姐回來,第一件要事自然是將雲家連根拔起,還有雲梓、雲秀那兩個女人更是不能放過,小姐放心,周家不管是朝中還是後宮都存有勢力,只要小姐一聲令下,全周家軍都為小姐所用。」
听這熟悉到令人懷念的軍方語氣,浣兒失笑,忍不住搖頭︰「這里不是戰場,你也不是我的副將……還有,我有我的計劃,至于你說的那些勢力,再看.看吧,說真的,我對躍樺那小子的能力,可不太信任。」那小子以前就毛毛躁躁的,現在竟能做大將軍,倒是稀奇,莫非這崇錦國當真沒人了?
朱爾一山臉上有些發紅,小姐是出了名的嚴以律己,運籌帷幄,怕是現在周家這點小勢力,對她來說當真只是小兒科。畢竟,就算這三十年來周家一直有她幫著籌謀,可與小姐相比,她的水平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兒罷了。
兩人又說了些,朱爾一山一听小姐現在竟然被東方瑾盯上了,臉色驟然一變︰「這個元堯帝看來是個守業皇帝,可實際上他的實力卻不容小覷,而且白致遠似乎對東方瑾格外忠誠,倒成了我們的絆腳石……」
一說到白致遠,浣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美貌有余,卻尖酸刻薄的白妃,她笑了一下,無謂的擺擺手︰「致遠沒做錯,效忠與誰,都是各人的選擇。」
朱爾一山卻咬咬牙,十分不滿︰「白致遠那個忘恩負義的家伙,當年小姐對他信賴有加,可如今他卻忠心于小姐的仇人,這不是顛倒黑白嗎?而且,他寧願不受高官,也要呆在周家軍,監視周家軍,這人算是反叛得徹底了……」
三十年的浮沉,令當初天真童稚的朱爾一山,早已蛻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智者,可再強大的野獸,面對森林之王時,也終究沒有勝算。就如朱爾一山,經過三十年,不管是遠見還是智謀,都提升到了一個高度,可在她家小姐面前,她終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因為小姐永遠是最強的,她一切只要以小姐馬首是瞻就行了,這是一種忠誠和絕對信任的表現。
苔族人的一大特性,就是忠誠,對伴侶忠誠,對家庭忠誠,對天神忠誠,這是流淌在苔人血液里的天性,而原始的苔人擁有的這項天性更為純粹。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看了看天色,浣兒說道,對于白家的一切,她不想多做討論。
朱爾一山縱然舍不得,卻也知道小姐有她的事要做,而且這是宮里,縱然她想跟著伺候小姐,也終究不現實。
想了想,朱爾一山才道︰「小姐若是遇到問題,可找靈妃,我會叮囑靈妃全力配合小姐……」
話音未落,浣兒卻擺擺手,搖頭道︰「不用了,你什麼也不需做,還有,我的事你切不可告訴任何人,否則……這場游戲就不好玩了。」
「游戲?」朱爾一山一愣。
浣兒卻神秘一笑,眼底幽幽波光︰「是啊,游戲……」將整個崇錦國毀滅的游戲,應該……是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