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下心中所想,白鳳華端正了神色,表情認真的看著墨卿,那嚴肅的模樣令墨卿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宣布,不自覺的認真了幾分,等待他開口。
「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認真的語氣,細听之下不難听出那話語中帶著幾分期待。
然墨卿卻沒有注意到他那期待的語氣。眨了眨眼,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做他的徒弟?墨卿從沒想過來到這異世會和這里的人有過多的牽連,一旦她答應的話,那她必會從此將他放在心中,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必會是她牽掛一生的人。
這不是一句答應就能了的事,這就相當于一個承諾,一旦答應了,就是一生的事!
墨卿沉思著,白鳳華也沒有打擾,雖然他認定了不管她答不答應,他都認定她是他徒弟了,然而他仍是期待能親口听見墨卿願意的回答。
「我不願意。」思考良久的墨卿終是抬起頭,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然而那答案卻不是他想听到的。
掩掉心中升起的那一絲失落,臉上揚起燦爛的微笑,白鳳華無所謂的道,「沒關系,我願意做你師傅就行。」
房間內認真嚴謹的氣氛,一瞬間沖淡。
墨卿無語的看著面前笑的燦爛的老頭,嘴角微微抽搐既然這樣,剛才干嘛還要那麼認真的詢問她的意見!
墨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想開口時,忽然感覺到袖口傳來一股拉力,不禁低頭看去。只見原本坐在桌子中間的孤寒此時已經挪到了桌子邊緣,兩只肉爪伸出桌子外面,正費力的拉扯著她的衣袖,見她望來,眼中的神色委屈起來,那搖搖欲墜的樣子看的墨卿心驚。
連忙伸手將孤寒抱在懷中,溫柔的撫模著孤寒柔順的毛發,道,「怎麼了?」
孤寒張口想回答,忽然想到墨卿叮囑過它在身邊有陌生人的時候,不能說話,不然就會被壞人抓走。隨即閉口,眼神有些幽怨的掃過白鳳華。都怪他在這里,害的他都不能開口說話!看向墨卿,只輕聲叫了兩聲。
他怎麼了嗎?白鳳華注意到墨卿話中的小魔寵對他投來不滿的眼神,卻不知自己怎麼得罪了它了。貌似,他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它一眼吧!模了模鼻子,心中不解。
察覺到孤寒心中所想,墨卿笑道,「沒關系的,他不是壞人,在他面前你可以說話。」之前不讓孤寒說話,是因為它沒有自保的能力,擁有這能力,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盯上。而她還沒有足夠強悍的能力來保護它。但她覺得,眼前的老頭絕不是那種人,反正她是女生的身份也被他知曉了,在知道孤寒會說話的事也沒什麼。
白鳳華有些呆愣的看著墨卿溫柔的神色,從見到她起,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這般柔和的神情,心中感嘆。那般冷漠的人居然會對一只魔寵這般溫柔,只怕是那魔寵在她心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吧!不知怎的,心中有些冒酸了。就在他胡思亂想時卻听到了墨卿如此說道,直覺墨卿話中的他是指自己,卻不明白她說的你可以說話是什麼意思。
「那墨墨,帶我出去玩好不好,你說帶我去吃好吃的,」孤寒掃了一眼桌上空空的瓷盤,「糕點都沒有了,孤寒的肚子餓了。」說著眼神期待的看著墨卿,還用小爪子揉揉自己的下肚子,表示自己真的很餓。
「額。」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墨卿心中怒氣又起。
轉首狠狠的盯著滿頭白發,此刻見她瞪他,正滿臉無辜眨著眼楮的老頭,大踏步走到他面前,單手將孤寒抱在懷里,一只手狠狠的揪著他的衣領,因為身高的詫異,她努力的踮起腳尖,卻還是要抬頭看他。
墨卿在心中鄙視了一下自己的矮小,語氣惡狠狠道,「你是這匯天閣的大師,那我剛才的藥是由你鑒定價值的吧?」
白鳳華弱弱的點了下頭,低頭看著滿臉凶狠的墨卿。
「既然這樣,那價值鑒定出來了?」見老頭又迅速的點了點頭,墨卿深呼吸一口氣,想忍住心中的怒火,卻到底沒控制住,大聲在老頭耳邊喝道。
「尼瑪,什麼東西鑒定價值需要三四個小時的,我的東西就那麼難識別嗎?普通的藥物都要鑒定這麼長時間?連個等候吩咐的人都沒有,將我們晾在這,這匯天閣也好意思稱為是這琉璃城最大的拍賣場嘛!我看還不如關門算了。」天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等人等這麼長時間了。
粗魯的動作,惡劣的語氣,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在白鳳華耳邊響起,距離如此之近,將他的頭都震的有些暈。穩住自己的身型,看著墨卿那小臉不知是氣的,還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說話的,紅撲撲的顏色將那小臉染上了幾抹暖色。
對上那雙閃著怒火的黑眸,他有些心虛,眼神閃爍,討好道,「不要生氣嘛!不是因為你的藥難鑒別,是因為太珍貴了。」說著手小心的將自己的衣領從墨卿的小手中解救出來,一直很靠近墨卿不願遠離的身子悄悄的朝旁邊挪了挪,待確定與墨卿之間的距離安全了,才繼續道,「因為洗髓丹的配方早就失傳了,今天忽然讓我看見那失傳已久的丹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是以融合度幾乎完美的品質出現。我難免會有些激動,就將那丹藥分解,研究了下,不知不覺就忘記了時間了。」
每听他說一句,墨卿的臉色就黑上一分,看著她的臉色越加難看,眸中的怒火越發旺盛,他說道最後,聲音越發輕了,最後一句,幾乎是在自言自語,然而墨卿卻還是听清楚了。
她在這等這麼長時間,那鑒定她東西價值的人居然在研究她丹藥的配方?尼瑪,有比這還讓人窩火的嗎?
就在白鳳華以為墨卿怒到極致,已經做好了被墨卿痛扁一頓的時候,她卻笑了,那笑容卻沒有讓他感覺到絲毫暖意,陰森的氣息纏繞住他的全身,額上隱隱有冷汗留下。
嘴唇微微有些顫抖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笑!你要是實在生氣,我讓你打一頓出氣好不好?」
她這樣笑,總讓他有種自己很危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