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夢兒臉色極其難看,咬牙道︰"辰王妃,說到底本側妃也算的上是你的嫂子,你竟然如此不給本側妃的臉,本側妃今天還能放你進去嗎,你就等著給辰王收尸吧。8"
歐陽月冷笑︰"本王妃的嫂子?你憑你也配?!一個妾室還輪的到你來威脅恐嚇本王妃,真是天大的臉子,而且以妾室敢以本王妃嫂子自稱,這分明是沒將皇家禮數,沒將皇家法律看在眼中。"孫夢兒面色更差,在她心中,這妾就是她心中的痛,皇上親自下旨賜她側王妃一位,若非有什麼大的貢獻若非有什麼突發事件,就是治王百里治親自去宮里求旨,明賢帝也不會那麼容易改變心意提孫夢兒為正王妃。可以說這個聖旨一下,便如一頂高高扣在孫夢兒頭上的帽子,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孫夢兒身為了府嫡女,那從小也是金尊玉貴般長大的,她就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還會給人做小,就算治王府里沒有什麼不經事的人,就算現在這治王府里由她說了算,可是她走出去,只是這側妃的身份,也永遠不能在其它王府正妃面前抬起頭來,這是她心頭的恨啊,歐陽月竟然這麼說出來。
"你敢如此辱我,軒轅月以後有我沒你,這治王府你永遠別想踏進府門半步,當初你轟郡主百里南出辰王府的時候,可有想過有一天你也同樣要受到這樣的事情,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孫夢兒惡意的笑著,"听聞辰王爺進皇宮了,這些天里他與姜萱公主的傳聞可不要少多了,本側妃想著好事將近呢,但是听聞父皇卻很是震怒,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辰王妃還是等著為辰王爺辦理後事吧。"孫夢兒這話是極為陰損的,分明是詛咒百里辰進宮後有去無回,死在明賢帝的一怒之下。
歐陽月眸子幽幽,最後化為身深沉的黑色,眼底帶著一種瘋狂襲卷人的漩渦,孫夢兒本來冷笑的臉上,在看到歐陽月的眸子,突然渾身一哆嗦,有一股強烈的寒意從她腳底一路攀升到了頭頂,罩頭又像再被一桶冷水澆了個徹底一般,渾身發冷,恐懼的難以自持!
歐陽月緩緩走向孫夢兒,而孫夢兒卻是嚇的不斷向後退去,那是一種從心靈上被震住的恐懼,孫夢兒心中明明在說,歐陽月有什麼可怕的,她也不過就是個女人罷了,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罷了,除了是個公主,可這個公主也不是名正言順的,別人給她面子叫聲公主,可在明賢帝心中這公主卻是什麼都不是,而她雖然是辰王妃,可是這正妃的寶座也就快被人頂下去了,甚至辰王有可能因為明賢帝的忌憚而被殺死殘害,這辰王妃又能算的了什麼呢,歐陽月能有什麼可怕的。
可是她的心中卻透著絲絲的恐懼,歐陽月明明是平淡的望著她,只是那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銳利的霸氣,直襲她的心底,刺透了她的心︰"你要做什麼!"孫夢兒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歐陽月此時卻已走到她的身邊,忽然抬起頭,重重向孫夢兒甩來,孫夢兒完全在意料之外,就算是歐陽月生氣,她也頂多是罵上兩句出出氣,她怎麼會料到歐陽月竟然膽大如此的扇她嘴巴,從小到大她都沒被這麼打過啊!
"啪!"的一聲,響徹治王府大廳里,不止孫夢兒愣了,就是治王府的下人都愣住了,春草與冬雪也完全在意料之外,王妃今天前來可以說是求人的,這一上門便把孫夢兒給打了,怕是難辦了,當然她們的心中卻是不以為意,既然王妃打了那就打了,反正這孫夢兒也是活該。
孫夢兒呆住了,下一刻瘋了一樣的大叫︰"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乃治王府的側王妃,就算你是正王妃你也沒這個資格,來人,給本側妃將她給我打出去!"
那些治王府下人卻是不敢,就算是孫夢兒下令的,可是卑微如她們,將來辰王妃想要找麻煩,她們也只有等死的份。
然而孫夢兒被打,現在卻連治王府下人都叫不動了,可謂氣的七竅生煙,差點氣暈過去,大叫︰"誰敢不動作,本側妃讓你都不得好死。"
那些下人一听總算是動容了,辰王妃到底不能隨便來治王府,但這孫夢兒現在可是掌管全府大小,要是被她記恨上,她們一個個就真的等死吧。
歐陽月面無表情說道︰"大膽孫夢兒,你竟然敢不份尊卑,甚至還意圖指責指揮父皇做事,你簡直大逆不道,活該被施以重刑而死!"
孫夢兒听著一愣,冷笑︰"你少在這里故左右而言它,本側妃何時大逆不道,你別想因為如此便能賴在治王府不走,今天可由不得你。"
"啪!"然而下一刻,歐陽月抬起頭來,又重重向孫夢兒打了一巴掌,聲音之脆,之響,再次將眾人全都震住了,而那孫夢兒嬌女敕的臉,此時也以極速開始漲紅發紫,左右兩邊一邊一個大紅手印特別的明顯。
孫夢兒突然爆發,‘啊’的大叫一聲,便要往歐陽月身上撲,冬雪動作很快,一閃身便擋在前面,直接將孫夢兒攔住了,孫夢兒掙扎著大叫︰"該死,你敢打我,我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歐陽月卻一臉憐憫樣道︰"孫側妃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本王妃剛才是在幫你你不知道嗎?你是準備這樣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嗎?孫側妃還怪上本王妃了,你難道不知道關于王爺,他一切生身未來那都是父皇定奪的嗎,王爺雖被父皇叫到宮里了,可是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不知我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樣高高在上,不容他人指責的。現在孫側妃卻是一副了然于胸,明知父皇要做什麼的樣子,難不成孫側妃還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蟲不成?或者說父皇如此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還要听你一個小小治王府側妃的意思再定奪王爺的事。什麼時候一個王府的側王妃,竟然能在朝庭上起到如此大的作用,這件事要被外人知道,那可是殺頭大罪,本王妃與孫側妃到底算是有著一層親戚關系,本王妃如此好心為孫側妃,孫側妃怎麼如此不分輕重,還怪上本王妃,罵上本王妃,天下有這樣不講理的事嗎,說出去實在令人心寒至極,孫側妃身為孫府這等世家貴族,原來還是這等不懂感恩圖報的人,誰教出來的,本王妃現在就尋了進宮討個說法去。"
歐陽月一臉的委屈、不滿、義憤填膺,說的她打孫夢兒是多麼的不甘願,但是情勢所逼,又不得不如此,孫夢兒氣的牙快被磨平了,可是胸口憋著悶氣卻是不得發作,她明知道歐陽月這就是胡說八道呢,為自己找理由呢,可是她偏偏說不出半句不是來的。因為只要歐陽月抓住她剛才的話柄,她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不論別的,就是詛咒百里辰怕是就得不了好果子吃,若是再與明賢帝扯上關系,她就慘了。
她臉上這兩個巴掌算是白打了,她再生氣,卻不得不好臉相迎︰"看辰王妃說的,剛才一切不過只是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
歐陽月嘆息的道︰"孫側妃說的不錯,咱們之間說的話確實是個玩笑,你說詛咒我家王爺是玩笑,我打你那也是玩笑,這些我們心里知道就行,不需要往外說。可是本王妃也不得不勸勸孫側妃,這些我們都可以當成是玩笑,可是在外面這種玩笑可是不能開了,出于友好與親情本王妃不去計較不說出去,可是在外面說出這種話來,別人可不會當你是在開玩笑,下一刻孫側妃會落的個什麼結局,本王妃想孫側妃應該心里明鏡似的吧。"被有心人抓到這個把柄,孫夢兒不死也得到重刑,更何況林府一直將孫府視為眼中釘,到時候還能有孫夢兒的好?
說來也是孫府太過寵愛孫夢兒了,孫府長房總共四子女,上頭三個哥哥,孫夢兒從小太過得寵了,自然闖了什麼禍都有上頭兜著呢,以至于孫夢兒養的有些不知所謂,性子沖動不計後果。歐陽月可以肯定,她若想辦孫夢兒,這孫夢兒在她手上根本沒有活頭,她能變著一百個花樣弄的她苦不堪言,不過她可不會這麼傻,直接硬踫硬,對她有什麼好處?
但她的性格也絕不會允許孫夢兒欺她到頭頂上,孫夢兒敢說,她就要讓她嘗嘗厲害,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辰王妃說提,本側妃記下了。"孫夢兒面上黑的跟塊炭似的,強扯著要笑,可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辰王妃來了。"卻在這時,內堂走出一行人,百里治身後跟著幾個侍衛與隨從,歐陽月與孫夢兒連忙見禮。
百里治看著孫夢兒的臉,有些意外︰"側妃這是?"
孫夢兒扯著笑,卻是帶動著臉上火辣辣的,好不痛苦︰"王爺無事,剛才妾身本想迎接辰王妃,可是走路太快撞到柱子上傷到了,請王爺恕罪,妾身要退下擦些藥。"
百里治一臉關切︰"怎麼好好撞到柱子上了,快去傳太醫過府看看。"
孫夢兒見狀一臉感激狀︰"王爺不用了,不是什麼大事,妾身先告退了。"離開前,卻不忘盯著歐陽月看了一眼,那一眼中包含著威脅與痛恨,最後憤憤然的離開了。
百里治卻是緊緊盯著歐陽月,許久一會才道︰"你這進本王王府,卻是傷了本王側妃,未免太大膽了吧。"
"三皇兄覺得弟媳錯了嗎?您若覺得錯了,弟媳便認下。"歐陽月倒是難得的好商量。
百里治卻是苦笑了一記︰"坐下吧。"
歐陽月道了聲謝便坐了下來,倒也沒再閑扯,直接開門見山道︰"三皇兄,想必您也猜到弟媳來治王府,並非只是扯閑來的。"
"是為了老七的事吧。"百里治嘆息一聲。
"沒錯!"
百里治長嘆一聲︰"近日姜萱與七皇子走的近確實是傳出了不少風言風語,而且听說不久前姜齊曾經進宮一次,想必是說了些什麼,父皇這才招了老七進宮。"
歐陽月沉默了一下︰"姜萱公主與王爺根本一點關系也沒有,而大乾皇子姜齊進宮不也說明了這一點嗎,只是恐怕這些事里是有人故意攪屎棍,讓這件事更加復雜,讓父皇忌憚王爺了。"
百里治沉默了下,說道︰"你也不需太過擔心,依本王的了解,老七進宮不過就是與父皇爭吵一下,不會真的有什麼危險的。"
歐陽月卻不以為然,或許明賢帝對百里治是這樣,但是對百里辰可就難說了,明賢帝那帶著陌名的恨意,讓她十分在意,似乎看出歐陽月的不信,百里治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本王可以保證老七沒有事。"
"是嗎?三皇兄保證算什麼,弟媳現在身懷六甲,若是王爺真出了什麼事,本王妃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了,這孤兒寡母的要如何立世,到是作者推上還不知道多少人欺本王妃呢。三皇子知道什麼不妨直說,省得到時候本王妃怎麼受苦,還不明所以。"歐陽月一臉悵然若失道。
百里治瞧著她,心中發苦,這女人還真是會鑽空子,想了想卻是出口了︰"當年母後的死,父皇一直對老七頗有記恨,這也是這些年來父皇對老七若即若離的原因了,當時……"
隨著百里治的講述,歐陽月臉上表情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甚至有些陰沉恐怖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根本不在乎百里治就在旁邊,大罵出聲︰"狗屁,這就是給自己找借口呢,當年他自己的疏忽導致心愛的女人死了,怎麼怪罪到王爺身上了,本王妃還沒怪他因為疏忽讓王爺剛一出娘胎就身中蠱呢,他倒有臉怪別人了,簡直不要臉,真是個賤人!"
百里治被這拍桌子的舉動驚愣了,下一刻更是被歐陽月的罵言嚇愣了,等反應過來時歐陽月已經罵了一句了,他大驚︰"快住嘴,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你不怕被牽連,快閉嘴!"
"閉個屁!老娘現在心中不舒服,就別想有人舒服,你這個當皇兄的也是的,王爺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的苦,為你又擋了多少槍,你倒好現在還有心情做到這來跟我講道理,你欠我家王爺何其多,我心疼啊。王爺現在還在皇宮里生死未卜,你還能安穩的坐在府中,你……你簡直見利忘義,絲毫不顧念兄弟之情,不要臉!"歐陽月掐著腰,指著百里治大罵。
百里治被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身邊的侍衛都是心月復中的心月復,雖然不會對今天的事說出去,可是也看不得歐陽月這麼罵自己的主子,大叫一聲︰"你敢!"
正要奔出去,歐陽月撫著腰用力一挺︰"來啊,打啊,往這打,打死一個少一個,本王妃可不想十月懷胎生這種無情無義的皇家種,快來,快來打啊,打死一個少一個,本王妃樂得輕松。"說完又是一挺,另一手還不斷指著肚子,臉上一臉‘你快些打,省得本王妃吃苦了’‘打啊,快打死啊’這種那種的表情,半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
那兩個侍衛卻是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真把歐陽月肚子打掉了,不止他們有事,百里治也完了,他們那樣做只會陷百里治于不義。
百里治一臉苦澀看著歐陽月,最後說道︰"是,你罵的都對,你是出于對老七的關心,說的都對,本王接受這些指責。"
歐陽月扶著腰又坐了回去,她容易嗎,拿著肚子做文章,其實那兩個侍衛沖過來,她手上的暗器已經備好,真敢動,她必先下殺手的,算百里治明白事理。這件事百里治與百里辰身為親兄弟,有許多事是說不明白道不清楚的,這血濃于水的感情不是歐陽月多管的,但是這件事百里治是欠百里辰的,這一點身為妻子歐陽月得為百里辰爭取來。
既然明賢帝有意將皇位傳給百里治,那麼對于未來大周皇帝,要份承諾就是必須的了,不借著這個時候裝瘋罵傻討要來,以後可沒這麼個機會了,歐陽月面上漲紅,一副氣哼哼的樣子,坐下一會眼中卻是‘啪嗒啪嗒’的猛掉眼淚,抽抽嗒嗒的道︰"王爺這些年生活的太苦了,就是听說我這心都跟著一抽一抽的疼,更何況是親身經歷的王爺了,王爺這是怎麼長大成人的,若非王爺心智堅定,若非王爺出于兄弟之情,母子之義,怕是早就尋短見了,我們王爺容易嗎。"說著又撇了百里治一眼,"皇兄見諒,听了王爺小時候的悲慘遭遇,弟媳實在是忍不住了,請皇兄不要怪罪,女人向來都是水做的,向來比男人愛流眼淚,如此感性本王妃也是不願意的,可是一想到王爺小時候……嗚嗚嗚……"又哭了。
那邊春草也紅著眼眶,她倒不是裝的,是真的心疼百里辰了。當然也不能說歐陽月說假的,只是絕沒有她表現的如此,歐陽月向來不是個軟弱的,讓她哭可太難了,但不代表她不關心百里辰,只是她關心的方式未見得就是哭的,若非如此下面這戲還怎麼唱。
只有冬雪在一邊神態有些恍惚,怪不得當初主子像是瘋子一樣呢。
那第一殺盟可是主子辦起來的,當時的主子年紀還很小,可是打殺起人,接起任務的時候比誰都拼命,那一股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們以前是崇拜佩服的,佩服主子身為大周皇子還能做到如此英勇,現在想來,當時的主子其實每次都在等死吧。想著接到那些九死一生的任何,他是不在想,若是那些人能將他殺死就好了,也省得他痛苦了。
就算曾以對組織的魔鬼訓練還有些怨言,冬雪在知道這些事情後,也全然不存在了,比起他們這些孤兒來說,主子這個身為皇子,卻被親生父親怨恨,心中一直覺得自己是害死生母的人來說,他們其實更加幸福吧?
百里治看著歐陽月那眼淚像是斷線的風箏一直流個不停,也有些頭疼,抽著嘴角道︰"辰王妃,快別哭了,本王眼楮疼。"
歐陽月抬起頭,一臉悲憤︰"三皇兄,您別見怪,弟媳這是太心疼王爺了,弟媳也想停下來,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百里治看著更加頭疼,有些郁悶的道︰"你說吧,什麼條件你能不哭了。"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還算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還真是見不得女人哭的,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女人。
歐陽月抽著帕子輕輕點了點眼角周圍,微垂著眼楮,似乎在擦淚卻是在思考著︰"三皇兄會一直待王爺親如兄弟嗎。"
"那是自然,我們是一母同胞。"
歐陽月點點頭︰"那就好,只要三皇兄記住這一點就好了,您與王爺是一母同胞的嫡嫡親的親兄弟,這世上再沒有比我家王爺更愛護您的兄弟了,王爺他十分尊敬愛戴你,便是他曾經做了多少事,他也沒向弟媳抱怨過,這說明王爺為三皇兄做事是心甘情願的,身為他的妻子,弟媳自然也十分支持他。弟媳也不求三皇兄什麼要求,只希望三皇兄記得今天的話,就是將來王爺有哪里做的不對,也請記得您們是親兄弟,王爺不會做出害您的事來。"
百里治若有所思,看著歐陽月不禁笑了起來︰"軒轅月,你可真是個奇特的女人,本王想你會要些更重要的要求。"
歐陽月笑了起來︰"三皇兄,弟媳覺得這就是最重要的,皇家親情如此之寡淡,能出像三皇兄與王爺這樣血脈相連,最重要還十分關愛彼此的,實在太難得了,若是這份親情能永遠延續下去,弟媳想這世家會多更多的真愛。說來有些自大,但是弟媳曾經在一本野書上看過這樣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天下間百姓何其之多,足夠一個帝王用一輩子給他們建造美麗的家園,讓他們衣服無憂,到那個時候國泰民安、天下昌隆,那是天下人都想看到的。歷朝歷代最缺的就是真正的明君仁君,但無一例外的,這些明君仁君身邊都有著大量的擁護者,在客中仁君面前,便是那些奸佞小人也無法近身,一但近身,早被人斬殺了,弟媳雖為女流之輩,但也希望將來有幸能目睹那樣的百處、甚至千年盛世。"
歐陽月的話听的百里治一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再看向歐陽月的眸光都完全變了。
以前百里治十分討厭歐陽月,因為他覺得這個女人長的是美極了,又極有才學,可她卻更像是狐狸精,勾走了老七的魂,連他都敢反抗了。但這女人出于真心對老七,他也是看出來了,從小在皇宮里,他看過了太多的陰謀算計,這樣的真心愛護自己的除了死去的母後,除了老七他也沒感受過,可是這個女人卻是如此真心,他也不得不放心成見,因為看的出來老七很喜歡歐陽月,有這個麼知暖知冷疼護自己的人,他甚至也羨慕的。
可是如此博學大義,又狡詐如狐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知不覺便要了他一個天大的承諾,只是他卻非但沒感覺到任何不滿,反而學深傾佩著,長久之後,百里治長長呼出一口氣︰"你若為男子,必是一代梟雄!"
歐陽月笑了起來︰"三皇兄說哪的話,梟雄有什麼意思,弟媳是個女人,可沒這樣的野心,弟媳只想著與王爺安定穩穩過完下半輩子,這就夠了。"
百里治哈哈大笑,笑容里多了什麼,卻未讓人看透,過了會停下道︰"你且放心吧,本王敢保證,老七定不會有事的。"
歐陽月淺淺一笑︰"弟媳就知道三皇兄英明神武,一切都了如直掌,可是身為女人就是情緒化一些,還跑來治王府胡鬧,三皇兄不介意就是弟媳天大的福份了,弟媳可不敢再久留打擾三皇兄了,這便告退了。"
百里治心中苦笑,這女人還真是現實啊,事情辦完了馬上就走了,連留都不想留,哎,他應該沒這麼可怕吧,不過百里治也沒留,派人親自護送歐陽月回了辰王府,坐在大廳中,百里治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後嘴角微微輕扯︰"本王的路,從出生開始便被定好了,確實根本沒辦法改變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復雜,帶著一種讓人看不透的神情,以及一絲苦澀?
出了治王府,辰王府的侍衛便來請歐陽月,一听百里辰瘋跑出去有些擔憂,然而沒過多久便听說百都是大辰回了辰王府,便招呼著人回到辰王府,然後直奔臥室。
一進到臥室,卻是一片霧氣繚繞,歐陽月擺了擺手,沒讓春草冬雪跟著,便進了內室,屏風後頭霧氣更大,顯然那里有人,歐陽月步子輕緩走過去,百里辰正靜靜的躺著,穿著一身衣服直接倒在浴桶中,歐陽月走過去伸手要為百里辰月兌掉衣服,百里辰的雙卻如鉗子一般緊緊握住,歐陽月也不喊疼,卻見百里辰睜開眼楮,眸子有些赤紅,拉著歐陽月微微一彎,有些狂爆的吻便襲了過來。
歐陽月沒拒絕,只是一直尋著讓避免肚子受傷的姿勢,當然百里辰雖然情況不太好,有些瘋顛,可沒真失了理智,深深的吻著歐陽月,將其唇都咬破了,卻沒繼續更瘋狂,此時他難以控制自己,若是兩人真有個什麼,很容易傷到了歐陽月。
歐陽月伸手撫著百里辰滿是不知汗珠還是水珠的臉,柔聲道︰"相公,讓我為你洗身子吧。"
百里辰看著歐陽月,似乎在詢問,後者卻是低頭,用唇輕輕吻著︰"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百里辰沒說話,卻是點了點頭,歐陽月一件一件為他月兌下衣服,拿著帕帕開始細細為他擦試,百里辰一絲不掛坐在浴桶里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他突然扭頭道︰"一起洗?"
歐陽月笑了︰"好啊。"然後迅速月兌了衣服,百里辰小心扶著她走進浴桶里,然後背靠著桶壁環抱著歐陽月,兩人又是一陣沉默,誰也沒打破這個寂靜,直到感覺水涼了,百里辰給歐陽月擦了身子,為兩人穿了衣服才出去。
看著百里辰認真給自己系上領扣,歐陽月伸出手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相公,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的,你的事我知道了,那讓我很是心疼,可是我卻覺得很是幸運,若是沒有你小時候的經歷,你或許會和其它那些紈褲子一樣,對待感情不忠,你不會明白兩個人真心相愛多麼重要,你不會這麼潔身自愛。我不覺得那是你人生中的一個污點,反而覺得那是可以讓你對人炫耀的東西。因為這個男人就是我的,我可以說這天下再沒有一個與我相公這般優秀的,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
"是,你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的。"百里辰眸子閃動,抱住歐陽月輕輕的道。
兩人今天躺在床上,只是小聲的嘀咕著,緊緊抱在一起,說了一夜的情話……
翌日,京城各大府邸都收到了太子府的請帖,帖中言明五天後太子將為大乾大皇子姜齊,與大公主姜萱辦一場宴會,請各位府前去捧場。雖然收到請帖的人都很清楚太子這請帖是什麼意思,可是明賢帝之前已變過迎接宴,太子作為儲君,了表對于姜齊姜萱的友好也是應該的,只要收到請帖的,必然要忽略百里丞故意想拉近姜齊、姜萱關系的意思,還要重裝出席,辰王府當然也不例外。
馬車里,歐陽月淡聲道︰"太子這麼急不可耐的辦宴會,怕是之前的事真給了他不小的心里負擔啊。"
百里辰冷笑︰"姜萱那里還沒有消息呢。"
歐陽月頓了下道︰"是啊,按理說這麼長時間了,姜萱早該去寧府拜房了,我這卻沒听到什麼消息傳來,到底是我們思緒錯了呢,她對此沒有過份在意,還是她用了別的法子傳信了?"
"看來今天的宴會,要弄個清楚明白了。"百里辰聲音淡淡的,輕輕撫著歐陽月的手︰"到底是太子府,你要小心點。"進了府中先要男女賓客分開,百里辰自然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歐陽月拍拍他的說。
辰王府的馬車自然比起別的府更有特權,來到太子也沒下馬,而是直接拆了門檻進了太子府,又行了了段時間,才改了轎子迎了進去,百里辰直接去了太子那里,而歐陽月則直接由太子府下人領到後院,那里由林側妃張羅著招待著,姜萱也正坐在列。
歐陽月一進門,屋中的各人自然又少不了好了頓的行禮問安,歐陽月微笑點頭,便坐到了上位去。按今天來的身份來說,本皇子沒有正妃,四皇子與四皇子妃還沒到,五皇子早沒了,七皇子正妃歐陽月自然坐在了右上角了,左上角留給四皇子正妃,作為重點宴請的對象,姜萱公主由林側妃招待,坐在了正主兩個坐位上。
而歐陽月一進門便發現了些問題,今天的姜萱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那眼中帶著一股恨意又怒火,這姜萱似乎是見了寧氏了。那寧氏向來與歐陽月關系不好,當初提議寧氏的時候,歐陽月便想過寧氏不會說什麼好話,而出于少些麻煩的原因,這寧氏本該被忽略,但姜齊與姜萱想要查也未見得查不到這個線索,她倒不了說出去,最後這問題回到自己身上,說不定還能從姜萱那里再透露出一些線索,這是她當初就想到的,可是她現在看著姜萱的樣子,卻似乎並非這麼簡單啊。
又過了一會四皇子妃白盈已到,重要賓客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女賓要前往男賓那里正式開始宴會了,而這一路上卻是需要步行的。
姜萱故意以方便為由,先讓林鶯鶯帶人離開了,姜萱直接伸手一攔︰"辰王妃,本公主有話與你說。"
歐陽月自然步子放緩,兩人慢悠悠走著,沉默了一會,姜萱突然冷笑起來︰"本公主可真是被辰王妃耍了一圈啊,明明那玉佩就在你身上,本公主卻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歐陽月一臉疑惑︰"姜萱公主在說什麼,本王妃不懂。"
"寧氏說那玉佩在你手里。"姜萱也沒拐彎道。
歐陽月輕笑起來︰"寧氏?姜萱公主該不會不知道本王妃與那寧氏的關系吧,寧氏現在慘如此鏡,與本王妃也是有一定關系的,你覺得她說出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姜萱冷笑︰"本公主也不信什麼可信度不可信度,本公主已經找遍了她的房間,未見半點線索,她現在生活的連個低等下人都不如,屋子根本藏不了東西,那玉佩一見便價值連城,她若是有那東西,也不至于現在生病也只能等死。"
歐陽月憐憫的看著姜萱道︰"以姜萱公主的聰明,若是大乾皇後由你來尋這玉佩,怕是這輩子都難以尋到了。"
姜萱听著歐陽月嘲諷之意瞬間鐵青著臉,她身邊最得利的丫環成語極為憤怒︰"大膽,竟然敢對公主說這種話,你要跪下來道歉!"
"掌嘴!"歐陽月看著成語冷笑一聲,那冬雪已經沖過去,拉住成語‘啪啪啪’便打了五巴掌,將成語打的頭昏目眩,一坐在地上。
姜萱面色陰沉︰"軒轅月,成語乃本公主的丫環,你當著本公主的面打她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打著本公主的臉,你也不過就是辰王妃罷了,比起本公主還差上一層,今天你若是不磕頭道歉,說出那玉佩的真正下落,本公主定要到明賢帝那里去討個公道。怎麼當本公主是什麼人,來這大周後竟然人人可欺,簡直豈有此理。"
歐陽月淡淡道︰"公主若是因為一個口出狂言沒大沒小的丫環去父皇那里告狀,本王妃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但凡這種賤奴想治本王妃的罪,姜萱公主還沒傻到如此地步吧。"
成語口出狂言,先是對歐陽月不敬,就算是出于兩國友好,明賢帝也不會讓這種低等奴才駁了歐陽月的面子,那樣可是主動抬了臉給大乾國的人打,出于什麼明賢帝也不會因此處罰歐陽月的,除非他瘋了。
姜萱氣急︰"軒轅月,你敢耍本公主,我會讓你看看本公主的厲害的。"說完姜萱氣恨恨走了,然而那成語此時雙手捂著臉,離開前卻是露出一種惡狠狠的眸光看著歐陽月與冬雪,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真恨不得能將歐陽月與冬雪生吞活撥了,成語跟在姜萱身邊,在大乾皇宮除了大乾皇帝皇後與姜齊就鮮少有人敢惹她,她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小辰王妃的婢女打了,這讓跟著姜萱漸漸養成跋扈性子的成語心中大恨。
歐陽月看也沒看成語,這種婢女任她也翻不起多大風浪的,拂了下衣袖,也跟著離開了。
然而她卻沒看到暗處一雙黑幽幽的眼神正注視這里發生的情景,隨後轉身離開了。
太子府大宴上,太子時時舉杯朝著姜齊、姜萱還在大周各大王爺舉杯,其下的各府大人女眷們都笑意盈盈附和著,一時間宴會倒也和樂。
"砰砰砰"卻在這時,外面沖進來兩個人,是兩個太子府的侍衛,這兩個侍衛奔走聲音極大,面上帶著一種壓抑的驚恐,太子見他們如此失態正要大喝,那兩個侍衛已經‘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大叫︰"太子殿上,不好了,後花園的假山旁,發現了一具女尸。"
"什麼!"太子宴會竟然出現尸體,這多麼不吉利,太子面色陰沉︰"是誰!"
"是……是姜萱公主身邊的丫環。"另一個侍衛白著臉道,不知道想到什麼,面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來。
"什麼!成語死了,怎麼會,成語一直乖巧懂事,怎麼會出這種事。"姜萱大驚,面露傷心,突然她神態憤怒︰"辰王妃,之前成語不過言語冒犯一句,你竟然如此狠心殺了她嗎,她可是本公主身邊的貼身丫環,更是當年母後親自教了賜于本公主的,你連本公主身邊的人都敢殺,這豈不是說你也敢動本公主嗎!你好大的膽子啊,你想殺本公主嗎!"
‘ ’大殿上頓時響起數道抽氣聲,之前姜萱與歐陽月走在後面,很多人都沒看到她們說話,甚至有些人也根本不知道兩人來的路上見過面,此時听到如此,心中不禁大驚起來。
"不是吧,辰王妃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這要是真的,未免太大膽了吧,辰王妃這不是破壞兩國的友好嗎,這若是因為姜萱公主在大周受到了威脅,一怒之下回到大乾可怎麼辦啊。"
"就是啊,姜萱公主可是大乾皇帝最寵愛的公主了,若是一怒之下發動兵變,那辰王妃豈不是千古罪人。"
"辰王妃看著挺聰明的,能做出這種事嗎?"
"你們知道什麼,這姜萱公主出入辰王府這麼頻繁,辰王妃又懷有身孕,現在最容易被人乖虛而入,她這是急了,所以想警告姜萱公主唄。只是她未免做事太不計後果了,別說這說法多麼愚蠢,就是隨便殺害大乾的人,那也是大麻煩啊!"
這邊討厭著中,所有人眼楮都集上歐陽月,這事弄不好,怕是誰也保不住歐陽月了。
姜萱一氣之下回國,大乾若是發動兵變,大周本就理虧,民心定會不穩,若是因此造成兩國大損傷,到時候歐陽月萬死難辭其咎,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