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這樣看我?」那晚莫雲清送她回來就開始不對勁,整天無精打采,也不理人。
她若不想說,他問不出來,還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他有不好的預感。
「沒事。」郝萌移開目光,起床換衣服,紀燕回恨恨的盯著她進浴室,床單被抓的皺在一起。
「怎麼了?」
「我不知道。」莫雲清遲疑的說,「我想他可能不知道。」
「對不起。」莫雲眉心凝出‘川’字,「離開他吧,如果——你想留下孩子,我幫你。」
哥們約會掏口袋的時候,鑰匙掉了,當時沒有發現,後來回去找!有對小情侶在那里,男的突然激動的說︰是誰的?到底是誰的?!哥們當時以為是鑰匙,連忙說︰我的,我的!是我的!!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女的懷=孕了……可憐哥們的臉啊……疼了幾天!
「我沒動過他一個指頭,信不信由你。」
郝萌顫抖著手撥打伊森的手機,卻听到優雅女聲說撥打的是空號,手機掉在地上,頹然癱軟進沙發,不敢再往下想。
喬哲宇撓撓頭,呵呵傻笑︰「我也覺得怪別扭的。」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向門口,她才悄悄出來,不經意間看到默默看著她的莫雲清。
紀燕回這個小舅與他根本是兩類人。
「沒怎麼!我想你!不許走!」郝萌沖過來,手臂勾過他的脖子,急切的吻著,手撕扯他新換的襯衫,「不許去!陪我!」
這樣一個人,她卻傷了他的心——
該怎麼辦,告訴他嗎?,沒有愛的婚姻能長久嗎?孩子會幸福嗎?何況他的家庭根本不可能接納自己!
郝萌左右開弓,喬哲宇就像真被打到一樣,左臉挨完打,馬上湊過來有臉,嗷嗷叫著配音。
冷嗤一聲,郝萌毫不退卻,傾身上前,滿眼嘲諷︰「你只會做這些,嗯?別人對你來說,算什麼?你真可憐,只能從毀掉別人人生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想毀你盡管動手,沒有莫雲清,還有張雲清,李雲清,王雲清,有魄力你把天下所有人殺了!或者干脆你把我殺了,免得心煩,一勞永逸!」
「走吧。」莫雲清攬著她走,看她痛苦的臉,心一陣陣緊縮。
「小宇子該死,請老佛爺開晴。」
郝萌一直固執的以為,無論面對什麼事情她都能夠坦然的微笑,可是,在轉身離開的一剎那,淚如泉=涌,不可抑制。
「燕回哥!」出來的人流中,一抹火紅格外醒目,對著紀燕回揮手,推著行李車小跑著過來,站定後摘下茶色眼鏡,張開雙臂,撲進他懷里,笑的比花還燦爛,「終于見到你了,真好!」
听到她均勻清淺的呼吸,無奈關掉燈,卻毫無睡意。他還在惆悵煩悶,她入睡的倒快。
承認了?看這架勢,是要攤牌?!
「可能得罪了黑社會,有人看到他被穿西裝戴墨鏡凶巴巴的人帶走了。」
「吵醒你了?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你喝——」郝萌剛要開口,見服務員已經來到桌邊,放下兩杯冒著香氣的咖啡。熟悉的味道,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扯痛,她抬頭,看到他眼中濃的化不開的深情,難過的不知該說什麼。
手機鈴聲驀然響起,不知呆坐多久的郝萌一驚,這才還魂,撿起地上手機,听到里面說︰「出來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郝萌茫然的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道,腦子里和漿糊一樣,理不清頭緒。
他紀燕回有這麼好欺負?!
郝萌翻個身,繼續睡。
莫雲清就這麼大魔力,讓她這麼急不可耐的投進懷抱?!
郝萌用力抹臉,接過他手上的面紙,白了他一眼︰「還不都怪你!我本來不想哭的。」
郝萌幽然一笑,重重點頭︰「對,說的沒錯。真是厲害,我還以為掩藏的很好,一下就被你看穿了。不過沒關系,這年頭,有姿色的男人比女人還多,不用發愁。」
「萌萌。」
「懂了!」郝萌輕笑著點頭,「他知道我和她的事嗎?」
非常重要的人!是她!竟然是她!!
記得她當時很不厚道的嗤之以鼻,讓他想死就去活著也是浪費。他听完十分不忿,直到听完她的故事,才感嘆命運,沒有最苦只有更苦。
她對人生失去信心時,他陪她一起站在頂樓天台︰「你跳,我也跳,做個伴。」
他希望她是快樂的,最起碼與他在一起是這樣的。昨晚找了一晚上的笑話,現在卻覺得沒有一個有意思的。
郝萌的眼淚都笑出來︰「哎,你說老實話,這哥們不會是你自己吧。」
「知道就好,干嘛說出來,做人要厚道。」
「紀燕回,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沒有金錢買不到的?是,你出手向來大方,身份高貴又長的帥,那又怎樣?或許有些女人,會為這些不惜出賣一切,包括靈魂。可我不行,你一早就知道的,我壞的不夠徹底,無法看著身邊的人,因為我受傷害而無動于衷,我做不到!」
無地自容的是她!
同性戀?真的是嗎,還是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玩弄她的伎倆?
這樣維護自己的,只有他!
「嗯,好,一會兒見。」掛斷電話,紀燕回起身,低頭看到皺巴巴的襯衫往浴室走去。
一哥們,在一地攤上買襪子,一塊一雙,便宜。本來想買三十雙,結果只剩下同一黑色款式的了,賣襪子的忽悠說,一種顏色好,丟了一只拿其它的頂上誰也看不出來…哥們一想也對,于是買了三十雙。就這樣兩天一換的,結果過了快兩個月,他女朋友實在看不下去了,說︰懶死你了,怎麼兩個月你連襪子也不說換一雙?!哥們郁悶死了。
幾日不見,他似乎瘦了,比陽光還要絢爛的笑不見了,一抹情愁彌漫在他的臉上。
「你怎麼在這里?」話一出口,郝萌忍不住苦笑,真夠白痴的,哥哥來接妹妹,天經地義,「來接她的?」
喬哲宇灼灼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唇動了下,沒出聲,猶豫、掙扎,輕輕的開口︰「當初你說有人附帶條件幫你解決了危機,送薇薇出國。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小舅,更沒想到條件會是——」
郝萌伸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了然一笑︰「明白,門當戶對,青梅竹馬是不是?很好啊,他們去結好了,與我無關。」
從進門到現在,站在落地窗前的紀燕回,一直冷冷看著她,陰鷙的目光,表達著他陰霾的心情。
把他的尊嚴踩在地上,就想拍拍走人?是他out了,還是她太強悍,心怎麼比他還狠!
「抱歉,恕不奉陪,我不是肉絲,你也沒杰克帥。」涼涼甩給他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嗨。」郝萌坐在對面,故作輕松的笑著打招呼,卻再也找不回以前自在的感覺。她想開玩笑問他,穿藍色衣服是不是心情很憂郁,看著他眼中的憔悴,說不出口。
喜歡吃冰激凌,喜歡喝卡布奇諾,喜歡吃麻辣燙,喜歡白色,他全知道;不喜歡的,他也全知道;而他喜歡什麼,她卻一無所知,每次都是他遷就ta。
「何必繞來繞去,想說什麼直說好了。」
「多重要?比我還重要?!」
他傷害她身邊的人?可笑,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許去!」郝萌忽的站起來,對他嘶吼,「我說了,不許你去!你听不懂嗎?!」
咖啡廳里客人不是很多,喬哲宇坐在臨街靠窗的位置,側著臉看步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流。
兩人這樣默默相望,誰也沒有開口。
「我能相信你吧。」
好希望他會听見,不是看不到你的痛,讓你走,因為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在他面前,她從來不需要偽裝。
「——或許我這樣不太厚道,可我還是要說,或許你和小舅不會長久,雖然小舅想得到任何東西都沒失敗過,可我還是認為我更適合你。我比小舅年輕,比他帥,比他了解你,比他幽默風趣,雖然他比我有錢,比我能打,但你一向不看重錢,我馬上又去學功夫,顯而易見我仍是最佳選擇,對不對?」
「你為什麼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溫柔點。是不是看到高娜才躲起來,踫到來接她的雲清,這話很難說出口嗎?解釋一下你會少塊肉?我又不是你仇人,干嘛氣死人不償命的!」
很想告訴她,他可以讓她相信,可以讓她依靠,可犯過錯的他,說這樣的話蒼白無力,他只能用行動證明,但需要她給機會。
點開一個圖片夾,跳出一張照片,她和伊森在浠水灣上劃船。
眼前閃過兩人擁抱親吻的畫面,她笑著搖頭,心里淌血。
事實多簡單啊,可笑她才知道,真他媽滑稽可笑,可恥!
從來只有他玩別人,親眼看到才知道他被她像白痴一樣耍!
「到底怎麼了?」
口口聲聲說不會離開,這就按捺不住了?!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
「不肉麻了,好好照顧自己。別忘了,我永遠是你的小宇子。」
「郝萌,你到底有沒有心?」第一次體會到深深的無力感,紀燕回的眸光里充滿挫敗、無奈、狼狽,「誰都有資格指責我,可平心而論,我對你不好嗎?你還想我怎麼樣?到底想讓我怎麼樣!非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
听到浴室里嘩嘩的水聲,郝萌坐起身,盯著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數秒,心中矛盾,仍是爬過來,打開已接電話,最上面的赫然顯示‘高娜’兩個字。
「我承認,照片是我讓人拍的,我確實找過他,只警告他不要對你有非分之想,沒動他一個指頭。你是我的女人,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
第一次她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智商,一直以來她都覺得他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在想要征服自己的小圈子里打轉,現在才意識到,她或許高估自己的魅力。
郝萌破涕為笑,配合的端起太後的架子,趾高氣揚的說︰「大膽的奴才,掌嘴!哀家親自賞你。」
手機鈴聲乍然響起,紀燕回趕忙拿過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略一猶豫,放在耳邊接听。
「——喬哲宇,我——」
手一頓,將腰帶扣好,拿起襯衫套上︰「我很快回來。」
誠心想氣死他!紀燕回肺快氣炸了,怕失控捏痛她松開手,黑著臉說︰「主動離開算他識相,不是什麼好人。」
喬哲宇默不作聲,灼熱的目光,直直盯著她。
紀燕回一愣,看她瞪著眼楮,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緊繃的身體跟著粗重的呼吸而動。
他當時是特別生氣,然而在她回來前已然想明白,和高家特殊的關系,她自然不想與高娜踫面,他介意的是她靠在那個人懷里。
郝萌睜開眼楮又很快閉上,沒說話,側躺下背對著他。
「如果我不讓你走呢。」她的聲音輕飄飄的,笑著問。
不緊不慢走過來,坐在她對面茶幾上,淡淡一笑,寒氣逼人,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與他對視,嗜血的冰冷眸光在她臉上逡巡,唇邊逸出殘忍的話︰「你想毀了他?」
「當年——」莫雲清不知該怎麼說才能減輕她的痛苦,「正是姑父副市長轉正的敏感時期,競爭對手抓住美媛和他的事大作文章。燕回說有辦法解決,他——」
回到家,郝萌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經意踫到茶幾上的筆記本,屏幕馬上亮起。她隨意點開幾個文件夾,又無聊的關掉。
或許是緣分吧,兩人以後又多次在天台偶遇,她慢慢知道,他當時真的想跳,那天他知道叫了十八年的媽媽,是間接害死親媽的繼母,他難以接受,一時想不開想用死來報復父母,懲罰自己。
紀燕回,你都干了什麼!!「加班到現在?」紀燕回忽然開口,「你們報社什麼背景,竟然請的起莫雲清來當司機接人。」
「喳,謝老佛爺賞打。」
笑著笑著,眼淚漸漸失控,郝萌雙手捂著臉,喬哲宇心一酸,上身伏在桌面,撥開她的手,壓低聲音說︰「喂!不是吧,太傷人了,我講的可是笑話。千萬別哭啊,警察來咋整,我連身份證都沒帶。」
都說父子連心,紀燕回,你感受的到嗎?
不哭!她為什麼要哭!為他?沒必要,為她,更不值得!
「看在我這麼痴情的份上,如果你和小舅分開了,一定要先考慮我!雖然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但已經排隊做你的情感備胎,品質保證,性能優良。」
莫雲清走過來,輕輕將她攬入懷里,心疼的閉上眼楮︰「想哭就哭吧,別憋壞自己。」
紀燕回任她抱著,輕輕推開她問︰「你坐這班飛機回來的?有沒有看到我媽媽。」
她還能夠說些什麼?還能夠做些什麼?
如今她卻傷的他這樣重,她難過,真的難過。
他陽光、熱情、如天使般純真,把她當成寶。紀燕回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魔鬼的化身,喜怒無常,以操控別人為樂,把她當玩意。
在紀燕回的眼里,凡是他看不順眼的都不是好人,多說無益,郝萌掀開被子爬上床,已經換成厚被子,卻仍覺得冷。
「雲清哥,」她的聲音很輕,飄忽的讓人心疼,「我能相信你嗎?」
抓著她的雙肩推開,微微眯起的犀利眸光,審視著反常的她︰「不許胡鬧,我有重要的事,很快回來。」
「別踫我!」用力揮開他伸過來的手,歪著頭,挑眉笑睨著他,眸光如火,「你不是希望我在乎你嗎?那你今晚就不要出去,留下來陪我。」
「萌萌,高家和紀家——」
淚模糊她的視線,默默流淌下來,讓她清楚看到他痛苦的神情,鋼針一樣刺的她生疼。
看著她笑,他什麼都願意。
郝萌鼻子泛酸,眼眶熱熱的,她用力眨眨眼,深呼口氣說︰「我拜托你別這樣才對!別對我這麼好,真的,我——」
干嘔過後,她從包里掏出話梅含著,感覺沒事才出來,對于孩子的去留,她想不清該怎麼做。
頭枕在他頸窩里,手放在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挪動身體,小月復貼近他身體,閉上眼的瞬間,淚水流進他的脖子。
盤腿坐沙發上,吹頭發看播了近兩個月的《甄嬛傳》。
還裝無辜?!郝萌找出電腦里照片,推到他面前︰「這是什麼?你敢說伊森的消失與你無關?!」
若不是被記者們圍住,他還真以為她去加班,看著她依偎在莫雲清懷里,一起從機場大廳出來,駕車離去。
也對,若是知道,依照他痞子的性格,沒準會怎麼對自己,肯定比現在要慘的多。
「我去下洗手間。」惡心的感覺一波強過一波,她已壓制不下去。
回家的路上接到這條語音留言,听完眼淚再一次崩潰,她無能為力這樣走著,再也不敢奢求回到過去,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付出,他的愛。
捏捏她的臉,抹去她眼角的淚,打趣說再哭的話,就帶她私奔。
或許是因為她們特別的相識吧,同是天涯淪落人。
紀燕回從浴室里出來,床頭燈開著,她坐在床邊。
「是我不想告訴你。」郝萌垂下眼,湯匙攪動卡布基諾,笑里滿是苦澀,「你知道的,我有點虛榮。」
此時此刻,還能這樣理直氣壯!郝萌深感無力,再也沒必要談論下去,起身回臥室。
跟著到機場,郝萌問︰「來接人?」
終于到了分別的時候,看著她走遠,他反而覺得有點欣慰。這樣的悲傷,若非要他們兩個其中一個人單獨體會,就讓他來承擔好了。
「郝萌,不要委屈自己,不要不開心,要不然我會忍不住把你搶過來。不用覺得抱歉,也不要有負擔,只要你需要我隨叫隨到。」時間要是能在這一刻定格該多好,他就能永遠抱著她。
床往下一沉,身體被扳過來,她睜開眼,面無表情的迎視他擰緊的眉下深邃難懂的目光。
這種臉色,對郝萌來說稀松平常,換衣服、洗澡、洗漱,有條不紊做自己的事。
有很多人罵他混蛋,他不在乎,可惟獨她不行!他把真心捧到她面前,她就再也沒資格嫌棄他!
雖有幾分姿色,並非傾國傾城,脾氣又不好,她自問沒他想象的那麼美好,值得他如此。
「本來阿姨要一起回來的,臨上飛機被叔叔叫回去了,說過幾天再一起回來。」親昵摟著他的手臂,笑的很甜,「我們走吧。」
郝萌笑的前仰後合,毫無形象,喬哲宇繼續爆料他倒霉哥們的糗事。
「別說對不起。」喬哲宇聳聳肩,無奈攤開兩手,食指指著心髒,苦笑著挑眉,「我管不住它。我也拜托你別說對不起,那樣我會無地自容。」
郝萌忽然笑了,渾身跟著顫抖,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zVXC。
若沒有他的陪伴,她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那段艱難的歲月。
郝萌的手一頓,繼續撥動半干的頭發,隨後關掉電吹風,不置可否的笑笑,輕飄飄的開口︰「報社背景再強,雲清哥也未必買賬。就是你想的那樣,只要我願意,他可以天天接送。」
「我走了,不會太久,不要急著做決定,不許疏遠我,不許不理我,我會想你的,你要是沒事也想想我。你要是裝作和我不熟,我怕會承受不住。」
「紀燕回,你讓我無語。」
四十多張,全是兩人在一起的照片,最後一張的日期正是伊森辭職前一天,角度來看應該是偷拍的。
「嗯?」
她開心時,他更開心;她不開心時,他會講笑話,帶她去瘋玩發泄,哄她開心;她大哭時,他默默陪在一邊。
紀燕回往洗手間方向望過來,郝萌慌忙躲進柱子後面急喘,慌亂拿出手機︰「喂,報社有急事——我先走了。」不等說話急忙掛斷。
兩個可憐人相互傾倒苦水,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這是,過往的幸福嘲笑著心中的疼痛,原來,世界上最痛的痛是不得不離開。
紙老虎?紀燕回是嗎?黃毛的死就算不是他做的,可伊森的憑空消失絕與他月兌不開關系!
莫雲清沉重點頭,知道她一定很傷心,不知道還有誰能相信。出衣紀的。
經受一連串的變故,雲清哥又忽然出國,她在學校最高樓的天台吹風,他悄然出現在她身邊,並說︰「你跳,我也跳,黃泉路上,做個伴。」
「郝萌,當著你的面我說不出口,明天我就要到部隊去報道,我參軍了。不要誤會我是躲開你,參軍只是想磨練自己,說不定下次看到見面,你就會覺得我是個純爺們。呵呵——,本不該來打擾你,可我又想見你。」
「你瘦了。」喬哲宇終于開口,輕快的笑著,雙眸卻泄露出淡淡憂傷,「是不是小舅欺負你?你別怕他,他就是裝酷來唬人,其實是紙老虎。」
「唉——」不知過了多久,紀燕回摟過她,望著天花板自嘲的苦笑,「該拿你怎麼辦。」
郝萌沉默下來,直到紅燈過後,突然開口︰「當年紀燕回幫我姐出國,是為幫我,還是——為高家。」
「好啊,我不說。換個話題吧,別搞的這麼沉重,跟生離死別似的。」好希望看到神采飛揚、熱情洋溢的那個他,眼前他強顏歡笑的樣子,讓她難受。
「再等一會兒,馬上到了。」紀燕回點點頭,目光在大屏幕上掃搜,強調說,「非常重要的人。」
哥們暗戀一美女!一天美女竟主動找他聊天。哥們欣喜若狂,兩人聊得很投機!美女對哥們說︰跟你聊得很開心,跟我男友一起的時候絕不會講這些事!哥們听後,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女子接著說︰也不知道為何,反正男人越丑,跟他聊天時就越輕松。
「別這樣!」喬哲宇知道她誤會了,心急嗓門也不禁提高,見到其他桌的人望過來的目光,他歉然的有些無措,「我不是那個意思,也不許你這樣說!」
「什麼意思?」紀燕回拉住她手腕,劍眉一挑似笑非笑的問,「怎麼,破壞你好事了?」
重要?對她來說,沒什麼重要的。
莫雲清還想說什麼,她卻閉起眼楮,一副不想再說的姿態。
她想不明白,他們兩個竟會一起。
「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
不對!莫雲清認識紀燕回,認識她理所當然。
郝萌覺得滑稽至極,心口上一把沒有刃的刀來來回回割著,一下又一下,不見血,卻疼的她渾身哆嗦。
不明白她在無理取鬧些什麼,紀燕回沉下臉,拿起西服外套,轉身出門。
「紀燕回!」郝萌眼里蓄滿淚水,聲嘶力竭的大吼,「今天,你若是走出這個門,就不要再回來。」
吸吸鼻子,平穩下快要失去控制的情緒,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心口上的血︰「我不是開玩笑,今天你敢走,我們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