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燕回在家里工作以便陪她,正審閱文件,睡了一上午的她卻穿戴整齊要去上班,更糟的是他竟然同意了,只為她出門前的主動熱吻,他知道自己越來越妥協,卻沒辦法。
郝萌剛到辦公室,就听到壞消息,手機里的視頻和照片全被刪除,變成了夏令營的。
伊森,美麗的人間妖精,又一次讓她驚訝。
郝萌也很無奈,怎麼能怪她呢?公司哪個人沒踫到過胡麗麗和于懷墨親熱,連掃地大嬸都知道,千萬不能得罪胡麗麗。
有異性沒人性!戰沛林月復誹,馬上轉移話題︰「你當然沒事,委員長可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勒令我以後不許摻和你胡鬧,話里話外好像是我把你帶壞了,到哪說理啊。」
正開車經過的莫雲清,看到幽魂一樣的她,急忙停車。
猶豫很久,他按下接听鍵︰「喂,我是莫雲清。」
莫雲清不安的看著郝萌,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你會快樂嗎?他都看不出來你的不安,你有心事!
伊森兩天沒來上班,手機總是關機,郝萌正不知怎麼辦,卻听說他辭職了。
笑紋隱退,出軌?她會嗎??
「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的多了,不要再做麻雀變鳳凰的白日夢。」老人厭惡的起身離開,好像她是垃圾一樣,「不要自作聰明,惹怒我,後果不是你能承受起的。」
怪別人,還不如怪她自己!
莫名其妙被劈頭蓋臉一頓教訓,郝萌也來氣,冷冷的問︰「我過什麼日子,跟您有關系嗎?」
「老大,小嫂子真不厚道。」戰沛林喝著拿鐵,嘖嘖有聲,眼楮盯著手中的雜志,「明明是我用直升機雨夜救人,功勞怎麼成警察的了?」
碧楓城是郝萌從小生活的地方,地主之誼,她帶著他逛遍城里好玩的地方。竟辦郝意。
她知道紀燕回和喬哲宇不是普通人,卻也沒想到有這麼離譜。
無論是因為身份,還是出于親情,卻難掩政客的丑陋。
「她你都不認識還敢在公司里混?」肖彎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老板娘,傅瑾萱。」
女人不出軌,是誘惑不到位,和這樣的妖孽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不出事才怪。
「雲清哥,你早料到了對吧。」所以才一直說她若和他在一起,會受到傷害,長長呼出口氣,勉強笑笑,「不過如此,我還好好的,不是嗎?」
「謝謝老大。」戰沛林抓起鑰匙撒歡往外跑,紀燕回看他猴急的樣,勾唇淺笑,不明白他怎麼會熱衷萊斯勞斯的古董車。
「胡鬧要有個限度,為個女人兩次三番,動靜鬧這麼大,像什麼話!馬上停止,不然我來處理。」
荒唐?!她來這才最荒唐!
直接說不同意交往不行嗎?非要把她的尊嚴踩在地上,才能顯示他的英明、高貴?!
老板娘?不是胡麗麗嗎?
「小姐,如果你相信可以去別家醫院檢查看看!」醫生很不滿意看她一眼,二級甲等醫院會連個妊娠都弄錯?
工作漸漸上了軌道,和伊森越來越有默契,生活緊張有序的一天天度過,除了偶爾耍脾性的紀燕回,一切都似乎向著好的方向前進。
手機店都說沒辦法恢復,他買來工具箱,在辦公室里鼓搗了三個小時,竟奇跡般的將所有照片找了回來。
房門被關上,只留她一個人,對面沙發上坐著個男人,頭發灰白,表情嚴肅,甚至是嚴厲。
切!雖然知道這樣處理更好,可出力的確實是他啊,抱怨一下都不行?
把熱咖啡送到她面前,在對面坐下,沒開口嘆氣︰「蘇軍長找你了?嚇到了吧。」他向來苛刻,想必說的會很難听。
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冷,如墜冰窖,寒徹心扉。
碧楓城,除了楓葉,就是浠水灣,如一塊精美的翡翠落在楓葉山腳下,兩人泛舟水上,徜徉在湖光山色中,猶如一幅山水畫般優美。
雖然視頻再也沒辦法,張家夫婦仍是萬分感激。
警衛都這麼牛,站的筆直,目視前方,和雕像似地,這槍里有子彈嗎?如果她折回身闖進去,會不會挨槍子。
荷槍實彈的軍人,對著汽車行軍禮,郝萌看著,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這是哪啊?
身居高位,叱 風雲,又怎會將她這樣螻蟻百姓放在眼里,染指他的外甥,覬覦他的外孫,他說的已算客氣。
郝萌不是懷疑他醫術,但她心里清楚,不可能有兩個多月身孕。
每次和紀燕回親熱完,她都吃避孕藥,一直沒出過差錯,怎麼可能懷孕呢?!
紀燕回,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真沒事。」無所謂的聳肩,抽回手,握著咖啡杯,胃里一陣翻騰,她忙跑向洗手間。
「雲清哥!」郝萌急忙打斷他,悲哀的眼神懇請他不要說,「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莫雲清開車遠去,郝萌轉身進樓,紀燕回冷著臉跟上來,似笑非笑的問︰「還真是依依不舍,那怎麼還不上樓,因為我在,覺得不方便?」
辭職?難怪覺得他最近心事重重的,問他又說沒事,怎麼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呢?
「嗯嗯,老家伙能量真不小,竟然把風吹到委員長耳邊。」正事談完戰沛林又開始臭屁,賊笑著問,「老大,那個伊森,男生女相,一雙桃花眼四處放電,別說女人,男人都動心,小嫂子和他出差,兩個人獨處好幾天你就放心?要不我派個人盯著點。」
「你有什麼打算?」兩人從醫院出來誰也沒再說話,直到樓下,莫雲清才問,「孩子——」
肚子餓,她帶他來到一家飯館,環境清幽,地道楓城菜,兩人邊吃邊欣賞窗外漫山遍野的楓葉,剛剛入秋,只有零星的幾片楓葉染紅,點綴在無邊的綠色里。
「嗯,她去洗手間了,讓她回電話嗎?」
「不知道。」郝萌推門下車,「謝謝你送我回來。」
模模依舊平坦的小月復,這里竟然有個小生命,淚大顆大顆掉下來。zVXC。
深深的屈辱,不堪,撕扯著她。
紀燕回眼神一暗,沉默數秒,才開口︰「她和你在一起?」
采訪非常順利,比預計的提前一天結束,伊森主張玩一天再回去,當做是這段時間努力工作的獎勵。
肖彎彎受不了的翻個白眼,讓她以後帶著腦子出門。
下班時間,再也看不到伊森開門出來,郝萌整理完,將門關上,剛出公司門口,有個帶墨鏡的男人攔住她︰「小姐,請跟我們走。」
平時她都不帶,來闊別數年的老家,特意帶來。
孩子?!孩子!!
「你的玉墜是祖傳的?」伊森隨口問道,淚滴形狀,晶瑩剔透。
想做什麼隨便你!以為我會怕你嗎!郝萌沒有像以往這樣發瘋,可笑的是她反而能理解他的心態。
路上遇到一個身體不適的女人,兩人把她送到醫院後才離開。
開門紅,兩人第一次合作就取得不錯成績,例會上總編給予特別嘉獎,拿著大紅包的郝萌自然很開心,只是好奇坐在總編身邊的陌生面孔。
她是腳下的污泥,他們是天邊的白雲,看老人的表情,似乎同在一片天空共同呼吸,都是莫大的恥辱。
不知這幾天誰惹到他,總是繃著臉,郝萌好幾次都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緊迫目光,回以無所謂的冷笑,徑自做自己的事。
狗血!太他媽的狗血!
心情好,什麼都依著她,哪怕是在床上;心情不好,就臭著臉,不許這不許那,像個任性的大男孩。
淺藍色香奈兒套裝,精致的妝容,面帶微笑,優雅端莊。
一陣狂吐,像是要把胃也吐出來才罷休。
咖啡好苦,郝萌皺眉,黑咖啡?接連喝了幾口,現在她的確需要喝苦的,來平衡心中的。
郝萌偷瞄胡麗麗,很好奇正牌老板娘回來,她這個假的感覺如何,想法只在心里打了個滾,夾著尾巴回去工作。
她早早上床,卻整夜睡不著,找出安定藥瓶,又扔回抽屜里,腦子好似無法思考,卻塞滿東西,煩亂的很。
紀燕回笑了笑著沒吱聲,腦海里卻浮現出舅舅嚴厲的神情和話語。
「話說回來,老大你不能再這麼慣著小嫂子,要不然還不知惹出什麼亂子。」這次是直升機,下次不會要他弄輛坦克吧,他肩上的花花杠杠岌岌可危啊。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郝萌偷偷問老板娘是否知道胡總助和總編的奸情,肖彎彎嗤之以鼻,恰好胡麗麗走進茶水間,兩人趕忙閉嘴。
「告訴子川抓緊點。」
「和你見面,我都覺得荒唐。」男人將手中的雜志扔在桌上,眼角耷拉著,目光犀利,「寫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以為自己身份高貴?哼!不管你會耍什麼花招,馬上停止。你這樣的女孩子,我很清楚在想什麼,與其費盡心機,翹起腳來夠天上的星星,不如腳踏實地安分的過日子。」
第二天下班後特意到常去的藥店打听,猜的果然沒錯,避孕藥早已換成樣子差不多的維生素C。
也許是中午吃的盒飯不干淨,嘔吐後臉色不好看正常,莫雲清卻堅持去醫院檢查,郝萌覺得他小題大做。
驚慌的郝萌還沒做出反應,已經被強行拉上車,左右都有墨鏡男,看情形她即便反抗沒有一絲勝算。
不就是想讓她離他高貴的家,離他家的孩子們遠點嗎,有必要這麼狠嗎?恨不得扒出祖宗十八代的丑事,來證明她不配!
莫雲清在門外焦急詢問,她連回答都顧不上。
「管好你自己!」紀燕回從抽屜里拿出鑰匙,扔過來,「你覬覦已久的那輛破車。」
「沒什麼大事,懷孕初期嘔吐很正常,只是有輕微流產的跡象,要多注意休息。」醫生拿著檢查單據叮囑注意事項。
她歪頭靠在電梯邊,想著心事沒理他,她此刻一句話也不想說。
「嗯,很別致。」玉美,人更美,伊森情不自禁久久注視著她,見她抬頭,笑著問,「下午去哪兒?」
莞爾淺笑,郝萌故作神秘︰「跟我走,沒錯的。」
誰都有不願讓人知道的隱私,可她的被一件件揪出來。
郝萌心里說不出的滋味,還以為已經是朋友,卻原來是自己一廂情願。
她不知道想什麼,腦子和心一樣混亂,茫然的往前走。
聞言紀燕回往椅背里一靠,雙手交叉身前,眯起眼楮睨他︰「不慣著她,慣你?」
有話就說,裝什麼深沉,無聊。
肖彎彎卻神秘兮兮的說,他可能得罪了黑社會的人,有同事看到他被幾個穿黑衣帶墨鏡的人帶走了。
爸爸搞婚外情,姐姐勾引有夫之婦,而她將舅舅和外甥玩弄于鼓掌之間。
「燕回,萌萌她——」她承受這麼多痛苦,他卻一點都不在乎!
紀燕回翻閱手中的文件,頭也沒抬,掃他一眼︰「那麼你以為呢,把你寫上去?」
「醫生,你弄錯了吧,我怎麼肯懷孕,不可能的!」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扒光衣服,赤身果.體的站在大庭廣眾面前。
戰沛林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換來紀燕回的眼神刀。
看的這麼緊?莫雲清莫名生氣,生硬掛斷︰「不用,我會送她回去。」
懷孕?不可能!她一直在吃避孕藥!
「不止如此。」臉色這麼難看,何必要在他面前裝堅強,莫雲清滿眼疼惜,握住她冰涼的手,默默看她,「離開他吧。」
莫雲清也跟著下車,卻看到紀燕回從暗處走過來,一把攬住郝萌的肩,陰陽怪氣的說︰「都到這兒了,上樓坐坐吧。」
郝萌點點頭,撫模玉墜隨後藏進衣服里,悵然若失︰「我外公很喜歡玉,這本來是一對耳墜,傳給我——我媽媽,後來丟了一個,我就用鏈子串起帶脖子上,很漂亮對不對?」
「不用。」莫雲清以為他要掛電話,又听他說,「你們在哪,我過去。」
熬到周末,賴在床上,他卻興致很高的強行拉她起來。
「準備一下,跟我出去。」
郝萌呆呆的看著他,晚上也曾幾次這樣看他,越看越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