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知道了小五的身世之後,就一直關注著郝家,郝家的人沒有其它的心思,他自然不會插手干涉其中。但是,郝簡仁似乎不太安分,廖敏桃更是有發癲的跡象,他不得不出手。只要破壞了這次聯姻,郝禹岩就沒有了顧慮。他已經陪著她們母子二十年了,剩下的也該去陪陪阮姨,讓小五體會一下家的感覺。
「怪不得他們這麼急著出手,原來問題出在這。」杜子騰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在他看來郝簡仁他們母子倆還真是不聰明,和平離婚多好。現在惹上了大麻煩,還不知道如何收斂,到時候肯定會下場很悲慘。
宇文賢閔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兩個人又是好兄弟,從小到大,見識的可不是一般的多。有些人表面上很斯文,實際上實則非常的黑暗,從骨子里都是黑暗的。而宇文賢閔就是各種代表,只不過他一向掩飾的很好,知道的人並不多。
「資料的事情你處理的怎樣樣了?李凱文馬上就要跟那些人簽合同了,到時候想要的手就更難了。」宇文賢閔放下杯子,抬頭問道。
表面上杜子騰是他家的醫生,實際上,杜子騰是他的好友。
從杜子騰的父親杜成冕與他的父親宇文修開始,兩家的關系一直都非常的好。到了他們這一代,孩子少了,兩家的聯系也更加的親密了。
杜子騰搖搖頭,皺眉道,「這件事很棘手,首先不知道文件被他放在了哪里,據我得來的消息,李凱文把它們都打印了出來,放在一個文件袋里。但是他身邊的文件幾乎都是放在文件袋里的,這無疑增加了我們尋找的難度。」
宇文賢閔修長的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打的桌面,半響才道,「如果不行,就請人來做,我們出錢就好。」
「這件事恐怕有些難度,昨天神偷組織的排名第一的神偷發生了意外,而她的搭檔也因此暫時不接任務。我已經試過了,都說暫時不接這個任務。」一想到那些人毫不猶豫的拒絕,杜子騰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冒。
「既然神偷家族的不接這個任務,那麼就找排名第二的魅影組織,我就不相信出了這麼高的價錢,沒有人不心動。」宇文賢閔冷冷地說完,杜子騰就感覺自己的身上冒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小子的功力見漲啊!
房間內,諸葛詩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就是無盡的白色。眼淚一顆一顆的滴落,浸入枕頭里面。漫天的白色肆意的飛舞,帶走的是她的青春,她的未來還有她的希望。
柔軟的大床很溫暖,也很舒服,睡在上面感覺很踏實。只是那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子和床單,都讓她產生了莫名的恐慌。
難道這里是醫院?
正疑惑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嚓一聲,門就被打開了。
諸葛詩抬眼看去,只見一個非常俊美的男人走了過來,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雅的貴族氣息。利落的短發,凌厲的眼神,還有那入目就帶著冷冽的氣息。
是他!昨天晚上見到的男子,原來卦上顯示的沒有錯,他真的救了自己。
諸葛詩微微松了一口氣,愣愣地看著那個男人朝著床邊走了過來。
看到床上的人影動了動,宇文賢閔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映入眼簾的那一抹靈動的紫色,讓他驚訝的多看了一眼。紫色的瞳孔,紫色的長發,白皙到不健康的皮膚,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的特別。
「人已經醒了,你叫福嬸送一碗白粥上來。」宇文賢閔皺了皺眉,不由分說的把身後的杜子騰推了出去,然後利落的把門反鎖了上,才大步朝著床邊走去。
杜子騰傻傻的看著已經關上的門,瞪了好半天,才無奈地轉身下樓去。
「你是誰?」冷冽的聲音透著陰森,修長的手指固定在她縴細的香頸上,讓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知道。」諸葛詩皺著眉說道。
這具身體沒有留下任何記憶,一點點都沒有,
「如果不想死,就跟我說實話。」他最討厭玩心計的女人,盡管面前這個似乎只有五六歲的模樣。
「我的確不知道,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更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哪里。我醒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的第一個人。」她很聰明的選擇了沒有看到之前的那一幕。
「我不喜歡玩花樣的人,你最好如實招來,不然我有一千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他最討厭女人玩手段,從小就知道女人信不得,特別是漂亮的女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女人從來都不假辭色。
手上的力道又家中的幾分,紫色的眸子清明淡然,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只有平淡的釋然。這讓宇文賢閔的心稍微動容了一下,隨後緩緩地把手撤離那白皙的香頸。
「咳咳……」猛烈的咳嗽過後,諸葛詩的小臉瞬間漲的通紅,「我說的話你也許不會相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重生實在是很玄妙的事情,如果她說出來,這個男人一定會認為她瘋了。
現在的她根本感覺不到本尊的記憶,那些記憶好像是被人封掉了一樣。這一切都只能證明這具身體不平凡,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被人動了手腳。
宇文賢閔審視的目光並未停歇,直覺這個小丫頭說的是實話,所以他才會選擇放手。人在最接近的死亡的時候,說的才是真心話。她能平淡的接受死亡,足以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那你記得什麼?」宇文賢閔冷聲問道。
「等我記起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諸葛詩迷茫的眼神透漏著一種訊息,她失憶了,或者說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還沒有看到過本尊的模樣,但願不太出眾,平凡就好。
只有平凡的樣貌才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才會讓自己平靜的過完這一生。不知道輪回多少次,才能換得自己的平靜,所以,她選擇一種極為平淡的生活方式。
「但願你能想起來什麼。」宇文賢閔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她的反應,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丫頭勾起了他的興趣。
「我也希望是這樣!」諸葛詩露出了一個淺笑,好似真的很期望一樣。
宇文賢閔把桌上的鏡子放到了諸葛詩手里,他想所有失憶的人最像做的事情就是看看自己的樣貌。因為那樣,會讓他們想起很多很多東西。
諸葛詩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只見她原本帶笑的容顏瞬間就變得慘敗無比。她的手不停的在顫抖,鏡子也跌落在床上,那雙紫色眸子里的驚恐和濃烈的失望。
悲傷蔓延在整個屋子里,整整的包圍著她,好似蠶繭,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