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諸葛詩喃喃地道。
這副樣貌竟然和上一世一模一樣,一樣的唇,一樣的眼,一樣的發色,不摻有半點的假。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如泉涌奔騰不息。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狀況,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師傅說,「一個女子的容貌是招來災禍的源泉,自古以來紅顏禍水,為師只希望你能過的平凡一些。」
當她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失去了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取而代之的是平凡的容貌。她不怪師傅,相反很感謝,因為只有平凡的事物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現在,她已經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命運真的不肯放過她嗎?
「我能信你麼?」她仰著頭問道。
看著她那紫色的瞳孔,不知為何,他竟然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她露出如負釋重的神色,心情竟然莫名的染上一抹復雜的心緒。
「我宇文賢閔從不言而無信,你大可以放心。」像是感覺到了她心底的沉重,他出聲道。
半響,她都沒有開口,等待著吊針滴完,才動作利落的拔出來。不理會宇文賢閔的詫異和多疑,用沒有受傷的手撐起了身子。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麼?」諸葛詩又問。
宇文賢閔挑眉,嘴角的笑容似有若無,「沒有人願意收留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在自己的家里。」
「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但的確是事實。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諸葛詩靠在床頭,神色淡然的看著宇文賢閔,聲音飄渺如煙,「我是重生的人,在組織里我們只有代號,我的代號叫死尸。同伴都叫我諸葛詩,身份證上也是這個名字。十八歲的時候,出任務,被謀殺而亡。」
宇文賢閔靜靜地听著她的話,皺著眉沒做聲。
只听她柔軟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具身體之上。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和靈魂還沒有徹底的融合,所以昏了過去。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那個巷子里看到了你。我對這具身體一無所知,所以,我並不是欺騙你什麼。如果你不相信,那麼你可以去查一下我剛剛說的話。」
看到宇文賢閔沒有驚恐,只有淡淡的驚訝,諸葛詩覺得自己自己找對了人。其實,她並不確定他能不能相信自己,但是為了能夠留下來,她必須要放手一搏。她需要一個新的身份,一個被社會接納的身份,面前這個男人顯然能夠滿足這一切。
「諸葛詩?」宇文賢閔看她的樣子十分慎重,就知道她的存在肯定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他喜歡麻煩。
諸葛詩想了一下,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楮,緩緩地開口說道,「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那有何難!」宇文賢閔挑了挑眉,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再一次分開,緩緩地走到了她的面前。「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宇文賢閔辦不到事情。不過……」
「不過什麼?」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情,紫色的眸子閃著一抹了然。
「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幫你做到這些,你要怎麼報答我?」宇文賢閔緊緊地盯著她的眼楮問道。
諸葛詩沒有躲閃,靜靜的與他對視著,「如果你幫我解決了這一切,我會為你賣命三年。除此之外,我會滿足你三個條件。」
「三年?你現在這個樣子能為我做些什麼?」宇文賢閔听了她的承諾,不屑的笑了起來。
「三年之後,你就會慶幸你這個決定有多麼的重要。」諸葛詩十分認真的說道,那聲音好似有一種魅力,讓人不得不相信她。
宇文賢閔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好半響才忽然開口道,「好,既然如此,我且信你一回。」
養一個丫頭三年,他宇文賢閔還是養得起的。
這三年,他會親眼見證她給自己帶來的奇跡,希望她有這個能力讓自己承認。否則,他一定會讓她知道,欺騙他宇文賢閔會是怎樣的下場。
「還有什麼需要的嗎?諸葛詩。」宇文賢閔低著頭,湊到她面前問道。
「一份早餐。我剛醒來不能吃油膩的東西,白粥,小菜即可。」諸葛詩輕輕的動了一子,這麼一會兒的對峙,她就已經出了不少的虛汗。
身板實在是太弱了,動一動都費了好大的勁。
「就這些?」宇文賢閔挑眉,不太相信她的要求,她那小身板實在應該好好的補充一下營養。
諸葛詩無力的靠在床頭,喘了幾口氣,才道,「另外,幫我準備一副隱形眼鏡,多謝。」
她這個樣子出去,恐怕會嚇壞了不少的人吧。紫色的眸子,紫色的頭發,被作為妖孽的她生生的被關押了起來。再也沒有見到過外面的一起,本該屬于她的一切,也一並被剝奪了。
「你要的東西我會派人送上來,至于我們的條件,我希望你能夠銘記在心。我可不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你會知道惹火了我的代價。」冰冷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劍,直直的射入了她的心田。
諸葛詩的身子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隨後扯出一個看似淡定的笑容,道,「宇文先生請放心,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門,再一次被緊緊的關了上,屋內又像開始一樣靜悄悄的。
諸葛詩閉上眼楮,靜靜地過了半響,才再一次睜開眼楮。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富家公子哥兒,實則是一個手段狠厲的男人。
天哪!
她到底又招惹了什麼樣的一個男人!諸葛詩哭喪著小臉,恨不得從來沒有出現過。
本以為師傅已經改變了這一切,卻沒有想到,她會再一次回到宿命中來。
命運的軌跡,一直在轉動,她也從未逃離過。
諸葛詩很委屈的蓋上了被子,蜷縮起身子,只留下一頭紫色的長發散落在的枕頭上。
「少爺,杜醫生已經已經回去了,讓我轉告您一聲。」宇文賢閔剛下樓,佣人就走過來說道。
「嗯!」宇文賢閔冷冷地應道。
他轉身準備會書房,卻看到福嬸從廚房里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碗白粥,旁邊放著幾碟小菜,清淡又不失美味的樣子。
「少爺,那位小姐是不是醒了?要是醒了,我就把粥送上去。」看到宇文賢閔,福嬸笑眯眯的問道。
福嬸和福叔是從本家跟著過來的一對老人,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在這里福嬸負責主內,福叔負責主外,把家里管的井井有條。
這也是他能安心的做自己事情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