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諸葛詩送回到教室里,明赫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與她說話。
「明天你還是不要來了,腳傷成這樣萬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明赫看著那並未消腫的腳踝,很是擔憂。
那麼漂亮的腳踝受了傷也很美,可是他不想她有任何的痛苦。
諸葛詩笑著點點頭,「好,那你趕緊回去吧!」
「後天也不來了!」明赫不肯走繼續說道。
「明天就應該沒事了,後天不會耽誤時間的。就是來上學也沒有關系,最多我讓司機送我進來好了。」諸葛詩笑著說道。
被人關心總是很幸福的,哪怕這個人不是他,她依然很開心。
「你還是好好的在家里多休息幾天,等到徹底好了再來上課,如果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如何?」他來杜大學完全是為了走個過場,這里面的知識早就在前年的時候,請了家庭教師,全部都學過了。
「好吧。」諸葛詩勉為其難的應了下來。
「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明赫不放心叮囑著。
「嗯,我知道,你快回去吧!」諸葛詩笑著揮了揮手,明赫才戀戀不舍的出門離開。
教室里的人越來越多,諸葛詩依舊坐在窗邊的位置上,愣愣地看著外面的景色想著心事。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令她有些目不暇接,很多事紛亂纏繞在一起,令她的心里莫名的恐慌。
回到家里的時候宇文賢閔還是沒有回來,諸葛詩簡單的吃了晚餐就回去休息了。福嬸看著她的腳踝欲言又止,幾次想要出面請醫生過來,都被她拒絕了。
她就是為了等他的憐惜,而他卻一直都見不到人。
腳踝疼痛的時間越久,也愈發證明自己在他的心里沒有任何的價值。她不想再愛他了,生生的想要忘記,忘記那熟悉的眉眼。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偏偏得了。
那是她的福分,這福分也只有一次,因此她注定忘不掉。
重逢之後,那好的驚人的記憶力,這一刻成為了她的負擔。不用細細的刻畫,亦不用精致的描繪,她一輩子也忘不掉,那事怎樣的傷。
「小姐,還是去請醫生過來看看吧!這樣下去可是會落下病根的……」福嬸端了一碗果茶上來,幫著她把窗子關上,又拉好了簾子,隨即看著她的腳踝皺眉。
諸葛詩不在乎的笑了笑,他都不在乎自己,自己又何須如此的記掛著。
女為悅己者容,他都不在乎,自己就算再在乎也沒有用。
這些話她是不能說的,也不敢輕易的說出口,一旦說了,她的最後的那一點自尊都留不下了。
「我已經看過醫生了,醫生說要好生養著,而且還買了藥回來,只要按時涂抹就沒事了。福嬸,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請了假,這幾日不去學校,等好了再去。」諸葛詩溫柔的習雨平復了福嬸心里邊的擔憂,听到她這般說也眉開眼笑的走了。
諸葛詩嘆了口氣,靠回在床頭,拿起一本書借著明亮的燈光看了起來。
重生以來,她一直很無聊,無聊到只能靠看書來打發時間。她不喜歡看電視,就算是上網也是瀏覽自己的需要的東西,最多的時候就是去廚房,學幾樣自己的喜歡的美食。
日子雖然無聊,卻很幽靜。
看著腳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力的話不會疼,幾乎差距不到有傷。
她想到明赫那鄭重其事的眸子,不自覺的笑了笑,不知為何自己竟然听了他的話。發現自己的想法,諸葛詩茫然的模了模自己的臉頰,那還在上揚的弧度已經很明顯了。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里竟然又多了一個人的影子,他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欣喜若狂吧!
想到明赫興奮的樣子,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知道明赫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竟然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弄得所有人都非常的奇怪。小姐的手機可是個擺設,從來沒有見到那手機響過,而這一段時間,竟然經常會響。小姐還時不時的坐在秋千上接電話,偶爾還會傳來開心的笑聲。
不要說福嬸,就是整個別墅里的佣人都十分的詫異。
小姐笑了,看著也開朗了不少,這是大家都樂意見到的。
想來少爺回來的時候,也一定會很開心吧。
宇文賢閔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花園里秋千上的拿到身影,遠遠地還能听見她愉悅的笑聲。他竟然不知道她過的這麼快活,那模樣似乎已經把他忘掉了。
這股念頭一想起來,就讓他莫名的不爽。
她只會是他的,別人誰也不能佔有她。
自大的宇文賢閔似乎忘記了,當初是誰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不聞不問,是誰下了狠心要離開她的。男人總是很自以為是,很多的事情上都能夠看得出來。
諸葛詩剛掛掉電話,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宇文賢閔,嚇得她差一點從秋千上掉了下來。
他怎麼回來了?諸葛詩皺著眉想到,該不會是把她剛剛的談話內容都听了去吧?諸葛詩有些忐忑的從秋千上下來,朝著那個黑臉的男人走過去。
看他那樣子就知道肯定又是心情不好了,至于為什麼諸葛詩卻是不知道的。
「你,你回來了?」諸葛詩走過去打招呼,看著他那張死人臉忍不住嘀咕,柔和一點可能更好看。
太陰沉了,也太有損他的分數了。
「嗯,誰的電話?」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也有朋友了,看來沒有他在的日子,她的生活很如意。
「同學。」諸葛詩回答的規規矩矩,不曾有半點的隱瞞。
可是,宇文賢閔是什麼?他問一句,別人要把他想知道全部都說了。諸葛詩這兩個字絕對是令他不滿意的,甚至還有些怒火存在。
「噢?我道不知道你還有這麼要好的同學。」宇文賢閔諷刺的說道。
諸葛詩翻了個白眼,心道你要是知道就好了。
天天在外面鬼混,很久都不曾回來,就連電話也沒有一個,好似徹底把她遺忘了似的。如果他真的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那可是真的有鬼了。
即便是心里再不滿,諸葛詩也沒有爆發字的小脾氣,靜靜地回道,「這一輩子總要有一個朋友,難得有人不嫌棄我悶,我自然沒有道理把人往外趕的。」
宇文賢閔看著她垂頭乖巧的樣子,竟然不似之前的羞怯,多了一分不卑不亢。
什麼時候起他的小丫頭也長大了!
只是自己心里的事情,她恐怕是一輩子也不能理解了。
諸葛詩看著他一言不發的離開,直挺挺的背部好似永遠也壓不彎,帶著令人崇拜的氣息消失在門內。他又生氣了吧!諸葛詩暗暗的嘆息。
她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樣,可是他的陰晴不定讓她很是為難。
從前,她乖巧的時候他總是看不見自己,既然如此,那她就叛逆一點,也許這樣他就能記住自己了吧!閉上眼聞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諸葛詩嘴角掠過一道平淡柔和的笑容。
宇文賢閔回來了,諸葛詩也不呆在家里,第二天一早就去上學了。
剛從車上下來,就听到身邊的人嘰嘰喳喳的說這話,她開始並沒有注意。後來她隱約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幾天沒有來到學校,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個該死的家伙竟然什麼都沒跟她說,好像沒事人似的,難道他是把她當成了傻子了麼?
諸葛詩幾乎是怒火中燒的拿出了電話,撥了那個並沒有存進去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