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桌上的資料,諸葛詩猶豫了一下,打開了一個秘密的網站。登錄了那個久未登錄的名字,輸入了自己的密碼,隨後彈出了一個窗口,熟練的輸入了幾個字符之後,上面顯示著一系列的任務列表。
她看著最上面的任務列表,看到了後面出現的那一對名字之後,白皙的手指忍不住一顫。
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早,沒有想到在看完了資料之後,自己的直覺會這麼的準。她早就知道這一段時間里,宇文賢閔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聯系,就算是有任務也從來都不喊自己。
這一次如果不是非常棘手,他恐怕還是不會選擇讓自己出手吧!
諸葛詩苦笑了一下,退出了登錄,非常迅速的隱匿了自己的登錄狀態,才關上電腦拔掉了電源。
火光四射照亮了整個夜空,被邊緣的火光蹭到的男人身上的衣服都碎了。火中一個身影在奮力的掙扎,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相依偎的男女,眼中滿是絕望。
「不,她不要死,不要死……」
諸葛詩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滲出了冷汗,嬌弱的身子不停的在顫抖著。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毫不在乎的暴露著她的弱點。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掉了,卻沒有想到還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做惡夢了嗎?」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無盡的疼惜。
听到熟悉的聲音,諸葛詩猛地轉過頭,看著他半果著上身,坐在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諸葛詩再也忍不住,猛地撲在他的懷里,大哭了起來。
「不怕,如果你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永遠也無法面對這個現實。這不是我認識的諸葛詩,我認識的諸葛詩很勇敢。」宇文賢閔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說話,那麼的肯定。
諸葛詩慢慢地從他的懷里坐了起來,背過身子,單薄的肩膀因為哽咽而顫抖著。
半響,她才緩緩地開口道,「我以為我忘記了,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忘記過。許久了,許久都不曾再做過噩夢了,差一點忘記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現在想想還真是刻骨銘心,算是永生不能忘卻。」
宇文賢閔沉默著,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猜想,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悲涼。換做自己又會如何?宇文賢閔這樣一想,便多少有點明白她的心思了。
拉過她的手,另只手攬住她的腰,把整個人往前一帶,就躺會了枕頭上。
「離天亮還早,再睡一會兒。」
諸葛詩沒作聲,腦子里還想著那個夢還有這個任務,回頭看了宇文賢閔好幾眼,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僵硬的躺在那,不敢亂動,甚至連呼吸都弱了下來。
天漸漸亮了,宇文賢閔從容的離開她的房間,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酸楚。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還在等什麼?換了一個動作,眼淚便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長發遮蓋下看不出任何的不對。
「少爺,杜先生來過電話了,說馬上就到。」福伯敲門進來,站在門外說道。
「福伯,我出去這幾天你好好的照顧一下家里,有什麼事自己處理即可。如果有大事情無法處理就打電話給輕風,或者是給蕭默森。」這是習慣,每一次離開他都會暗地里交代一些事情,福伯雖然是老人,有些話也是不能不說的。
好在福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不出現,他才會憂心忡忡。
交代完家事,宇文賢閔換好了衣服才下樓用早餐,杜子優早就等在餐廳里,看到宇文賢閔下來,甜甜的叫了聲閔哥哥。宇文賢閔心理邊想事情,卻也溫和的點了點頭。
杜子優看著情況似乎不太對,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看到諸葛詩看沒來,不停的朝著外面張望。
終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臉上才露出了輕松的表情。
要知道宇文賢閔可是很嚴謹的一個人,規矩從里都是嚴格執行的,如果遲到了就會惹他不高興。家大規矩大,杜子優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就是害怕諸葛詩會出現失誤。好在她及時趕過來了,不然這可是一件難事。
「開飯吧!」宇文賢閔見到諸葛詩坐了下來,沉聲吩咐道。
諸葛詩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低著頭連杜子優給她使眼色都沒有看到。簡單的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諸葛詩放下筷子,起身往外面走去。
杜子優一看就著急了,顧不得桌上的早餐,放下餐具就追了出去。宇文賢閔看在眼里,並不發話,其他人也裝作沒有看到。
「詩詩,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臉色這麼差?」杜子優在樓梯口追上了諸葛詩,顧不得一旁的佣人在看,急急忙忙的問道。
看著她眸子里的關心,諸葛詩心里一暖,這樣的表情她在紅楚的眼楮里從來就沒有看到過。
那個時候,她整天都在想如何完成任務,如何等到自己十八歲好去和喬森結婚。雖然,三個人住在一起,看上去很好,可她從來沒有仔細的觀察過。後來想一想她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的離譜,多麼的天真。
還記得那一天,紅楚不喜歡和速溶咖啡,喬森轉身就走了。等到喬森回來的時候,帶了紅楚最喜歡的咖啡。當時,她看到喬森買了自己的喜歡吃的醬料,心里就已經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哪里還注意到其它的事情。
那個時候起他們兩個就好了吧!
只有她像傻子一樣,被隱沒了起來。
「我沒什麼事,只是昨天晚上睡覺忘記蓋被子,著涼了。你不用擔心!」諸葛詩想通了某些事,心里邊也愈發的淡定了。
杜子優並不知道自己一個關心的眼神,能讓諸葛詩在這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還有些不放心的看著諸葛詩,直到看到了她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才放下心來。
「對了,這幾天我不去學校了,你記得幫我請假。至于明赫要是問起來的話,你就說我家里有事情,要回去一趟。別的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跟他說我們的處境。」諸葛詩剛走了一步就想到了那個麻煩的男人,不得不再一次叮囑。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跟她說。」杜子優欲言又止,聰明的她明白有些話是不能問的。
諸葛詩看著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如果我看到他,會幫你問好的,如果你有讓我幫你帶過去的禮物,也可以準備一下。不過時間有限,你最好在十分鐘之內解決。」
促狹的看著滿臉驚喜的杜子優,見她的臉上閃過一道紅暈之後,整個人不顧諸葛詩的阻攔,瞬間就跑沒影了。
杜子優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福的,比起她來更是幸運的。
她只是一個人,一個人掙扎,一個人流淚,一個人傷心,一個人為了報仇而臥薪嘗膽。
愛情的味道是苦澀的,愛情的顏色的明麗而又憂傷的。忘不掉前世的背叛,也不打算就這樣結束,改還的總有一天會還。既然,遇上了她沒有理由要退讓。
宇文賢閔說的對,如果連自己的這一關都過不了,那她一輩子都會裹在備案的仇恨里。
她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她渴望幸福,所以這一次不能退縮。
諸葛詩再一次出現在客廳里的時候,宇文賢閔的眼底一過一抹欣慰。如果諸葛詩這一次退縮了,那麼他沒有再幫她的**。他不喜歡懦弱的女人,不喜歡依附男人而生的女人。在他的世界里,男女平等,沒有任何階級的層次之分。
暗殺組織里,一個蹣跚走路的孩子,亦或是一個孕婦,或者是殘疾的人都可能是隨時要你命的人。他從來都不會輕賤任何一個人,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尊嚴,自然也有他們活命的資本。
「少爺,車已經備好了。」管家福伯一出現,諸葛詩就立刻緊張了起來,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平穩下來。
宇文賢閔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諸葛詩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