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伊琳很想直接跑到斗氣師公會找自家爺爺問個清楚,可是無奈,伊澤浚的實力不是開玩笑,攔下她對他而言非常容易。
瞪著圓鼓鼓的大眼楮,伊琳沒好氣地沖著伊澤浚吼道︰「你攔著我干什麼?他是我們的爺爺!他怎麼能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小海哥哥忍受著病痛呢?他怎麼就忍心呢?」
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小濤早就哭開了,自然他的父母也都跑到了院子里。伊琳的舅舅伊睿卿自然是听到了伊琳的這番話,腳步踉蹌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淒涼的表情︰「依兒……」
「阿卿,你看依兒都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麼老爺子他……他怎麼能夠這樣呢?小海是他的親孫子,他的長孫啊!」舅母雙手捂著臉,眼淚卻從手指縫隙間溢了出來,壓抑的哭聲听起來卻更讓人心里發酸。
「阿幼……」舅舅伊睿卿嘆了一口氣︰「老爺子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我們不能逼他,得讓他慢慢地想通。我想,就快了。」
「快什麼?小海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能拖多久!他在干什麼?明明是能救小海的,可是他偏偏眼睜睜地看著小海受苦!」舅母放下了捂著臉的雙手,縱使她原本是個性子溫柔的人,面對自己愛子的病痛,也忍不住歇斯底里起來︰「他不就是討厭我嗎?只要小海的病能夠好起來,我願意永遠離開伊家!如果他還不滿意,我可以拿我這條命來換!」
「阿幼!」舅舅伊睿卿大吼一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拿死來逼老爺子嗎?你覺得他會受逼迫嗎?老老實實地伏低做小,也許他還會心軟。」
「伏低做小……」舅母喃喃地說著︰「就不能先把小海的病治好嗎?只要小海他好起來了,他想讓我怎麼做都行。」
「你以為我不想讓小海好起來嗎?」。深深地嘆息著,舅舅伊睿卿轉過身子看向伊琳︰「依兒,你也不要胡鬧了。老爺子不喜歡被人逼迫,而且你的逼迫除了能讓他更為生氣以外,沒有別的作用。」
伊琳怔怔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看著已經哭紅了眼的小濤,她只能無奈地蹲子抱了抱小濤︰「不哭了,姐姐帶你去玩。」
「姐姐,我要哥哥好起來!」小濤抹了一把眼淚,紅紅的眼楮直勾勾地看著伊琳︰「我會乖的,我肯定不調皮!」
「嗯,姐姐知道。」
帶著小濤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伊琳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吩咐女佣把小濤安排在了伊琳的隔壁屋子里,這個院子不是伊琳之前住的那個,東西倒是都很齊全。看著小濤被哄著睡著了,伊琳才被伊澤浚拉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依兒,你太沖動了,伊家不是林家,二爺爺也不是我外公。」看到伊琳終于冷靜了下來,伊澤浚耐著性子勸說道。
伊琳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看著伊澤浚的說教。事實上,她對于親屬關系有著一種很矛盾的感覺。一來,前世沒有親人的疼愛與照顧,她本能地羨慕那些家庭幸福孩子們。二來,這一世她有了一個大家庭,卻驚訝地發現,其實親人之間的關系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好,甚至于還不如普通的朋友。
「伊家的情況很特殊,尤其是你們二房。」有些話本來是不該由伊澤浚這個做哥哥的開口的,尤其是他還是大房的少爺。只是在伊澤浚的眼里,伊琳還是那個軟軟女敕女敕的小表妹,他不希望伊琳帶著這種天真沖動的個性在伊家生活。
「伊家最早的那幾代人已經都不在了,現在最有話語權的有兩人,一個是伊家的家主伊銘風,也就是我爺爺。另一個是你名義上的親爺爺伊銘風,也就是我的二爺爺。依兒,你要記住一件事,我爺爺的首要身份是伊家的家主以及皇家斗氣學院的院長。而你爺爺首要的身份是二房的老太爺以及斗氣師公會的會長。」
伊琳低垂著腦袋不開口,伊澤浚也吃不準她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听。遲疑了一下,伊澤浚放緩語速,盡量溫柔地說道︰「我知道也許你很難接受這種情況,只是你今年13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雖然是伊家二房的大小姐,但是你的天賦不顯,而且伊家從來不缺少爺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勸你還是回林家去算了,至少外公是真的心疼你,林家的人口又簡單,你又是林家這一代唯一的小姐,想來處境會比在伊家要好上很多。」
伊琳突然抬頭看向伊澤浚︰「表哥,我們多久沒有見面了。」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想問伊澤浚,很明顯從他們見面以來,伊澤浚對待伊琳的態度就非常得好,仿佛是真的拿她當親妹妹看待的。只是如果是這樣,伊琳不明白為什麼伊澤浚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畢竟她一點兒也不認為自己扮演伊琳這個角色就真的那麼好。
「多久?大概快十年了吧!」伊澤浚微微抬頭,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小時候的事情你可能不記得了,我父親是爺爺的次子,天賦非常得好,可是伊家是長子世襲制,所以無論伊家有多大的家業都與我父親無關。那個時候,大房那邊也不是很太平,我大伯家里接連出了不少的事情,爺爺懷疑這里面有我父親的一份,就變相地把父親派到了很遠的地方。而那個時候,我好像才兩三歲。」
伊琳有點兒愣神,她以為伊澤浚就是一個天之驕子,從小錦衣玉食嬌慣著長大的,沒想到他小時候還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東方家族的規矩是,女兒一旦出嫁就基本跟娘家沒有太大的關系了。當然,如果你嫁得好,又願意幫持著娘家的話,自然是例外的。但是像這樣不受婆家待見的女兒,一般是無法回娘家的。」
伊澤浚伸手揉了揉伊琳的腦袋,直到把她那頭黑發徹底弄亂︰「我父親走了以後,我跟我母親就被家里的很多人排斥。那個時候還沒有你,舅舅也沒有跟二姑姑結婚,甚至于他們兩個並不認識。可是那時,舅舅把我跟母親接回了林家,可以說我的童年差不多就是在林家過的。」
「你爺爺都不說什麼嗎?」。伊琳皺著眉頭,她能理解父母疼愛孩子,可是不能理解父母會偏愛家里的某個孩子。前世,她的很多同學朋友家里都是獨生子女,偏愛什麼的也不可能有。
「我大伯是爺爺的長子,伊家以後的家主。我大伯那人雖然天賦不如我父親,可是為人比較圓滑,反正看上去比我父親好相處吧!」伊澤浚一邊回憶一邊說道︰「總之,我感覺大伯比較適合執掌家業,而我父親那人比較適合沖鋒陷陣吧!」
伊琳帶著茫然點頭,她心里有點兒明白了,只是情感上還是不能接受這一點。
「不說我爺爺了,我們來談談你爺爺吧!」大概是這個話題讓伊澤浚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他不願意再深談下去了︰「二爺爺這人的個性跟我爺爺差不多,但是你要記住,他是次子,按照法律規定,只有長子才享有繼承權。所以,無論伊家的權勢有多大,都跟他無關。」
「可是我舅舅就是長子!」伊琳不滿地開口︰「小海哥哥還是長孫呢!」
「這就是二爺爺現在那麼生氣的原因。」伊澤浚一臉的嚴肅︰「記住,不要在二爺爺的面前說長子和長孫這兩個詞,他不喜歡听這個。還有,你舅舅不是長子,你姨母才是長女。伊家很忌諱女兒生在兒子前面,尤其是你姨母天賦卓絕又是招贅的。這麼說吧,你舅舅早就被逐出了伊家,現在你姨母才是你爺爺的第一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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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煎包可以很負責地說,晚上還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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