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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姨娘低垂著頭,一派低眉順眼的恭順模樣,似是十分小心翼翼地回道︰「謝夫人關心,妾已是無礙了,大夫也讓妾不必一直躺在床上,多走動走動對胎兒也是好的。」
許蘿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既是這樣,我就放心了,上一次的事兒,我這個做主母的也有疏忽,差點就讓你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我也心里也著實內疚的很呢!」
「夫人您別這麼說,這哪里與你有關系,都是妾馭下不嚴,才會鬧出這等荒唐事兒來。」許蘿很有些惶恐地抬起她,擺著手說道。
「行了,這事兒既然都過去了,咱們也都莫要再提了,我今兒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畢竟這幾日老爺忙著公事兒,連著好幾日都沒有回府了,我這不是想著他多看顧著你一些。」許蘿十足十一個賢妻模樣,語氣溫和地說道。
「謝夫人關心,妾挺好的。」鐘姨娘又是低下了頭,羞怯地輕聲說道。
許蘿瞧著她,眯著眼笑了笑,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才又開口說道︰「這軟煙紗穿在姨娘身上可真是頂頂合適了,這料子京里可是一共就送來了五匹,老爺從我這兒要去了顏色最鮮女敕的兩匹,當初我就想著定是給你留的,我畢竟年歲有些大了,穿不了這等粉女敕的顏色了,現在看著姨娘穿,果真是十分好看的,只是這裙子的樣式頗有些稀奇呢,不像是織錦坊的風格啊。」
鐘姨娘听許蘿這般說,以為她是嫉妒老爺將如此名貴的軟煙紗給了她,心中雖微微有那麼些個得意,面上卻依舊是那般恭謹惶恐的模樣,十足小心地與許蘿回話道︰「夫人折殺妾了,您的顏色哪里是妾能夠比擬的,您若是穿上這軟煙紗定是比妾要美上許多的,妾身上這條裙子是另一家布莊幫妾做的,因為那家布莊做的衣裙不僅價錢便宜,樣式也十分新穎,所以妾偶爾也會關顧。」
許蘿神情了然地點了點頭,而後又似是十分好奇地繼續問道︰「不知是哪家布莊呢,我挺喜歡這裙子的樣式的,正好也去讓他們幫我做幾條。」
鐘姨娘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許蘿會問地這般詳細,面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奇怪,猶豫了片刻,才回道︰「那布莊名叫德順布莊,就開在城北的柳葉街上,並不是什麼有名的布莊,更是遠遠比不上那織錦坊的,妾也不過是圖個新鮮,但委實是配不上夫人您這等身份的人的。」
許蘿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什麼身份不身份的,那織錦坊做出來的衣裙都是一個模樣,我早就穿膩了,現在正好換個新鮮的。」
許蘿都這般說了,鐘姨娘也不好再說什麼,低著頭靜靜地喝著茶,只是心中卻頗有些忐忑,覺得林氏今日忽然上門,著實太古怪了一些,而且還無緣無故地提起了那布莊,莫不是……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鐘姨娘心中猛然一個「咯 」,拿著茶盞的手也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那杯中的熱水差一點就濺了出來。
許蘿很是眼尖地看到了鐘姨娘發生的這個小意外,立馬十分關心地開口問道︰「姨娘你沒有怎樣吧,有沒有被茶水燙到,怎的這般不小心?」
鐘姨娘盡量裝著無事地笑了笑,將茶盞放回到桌上,「手滑了一下,讓夫人您見笑了。」
「鐘姨娘小心一些,這要是真被燙著了,可就麻煩了。」這般說著,許蘿也緩緩喝了口自己杯中茶水,然後才站起身來說道︰「行了,知道姨娘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耽誤你休息,我回去了。」
鐘姨娘自是也立馬站起了神來,上前兩步殷切地說道︰「妾送您出去吧。」「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別送了。」許蘿擺了擺手,就帶著幾個丫鬟離開了,那鐘姨娘還是十分「本分」將許蘿送到了門口,看著許蘿的背影漸漸消失,臉上那小心翼翼的微笑也慢慢消失無蹤,沉郁著一張臉,微微蹙著眉頭,不知再想些什麼。
許蘿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便美美地洗了澡,花半個時辰的時間享受了一頓大餐之後,整個人便側躺在軟榻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享受著丫鬟們的按摩,十足愜意的模樣。
等到那果盤里的葡萄被許蘿消滅地差不多了,那從晚飯後就不見了人影的芳蓮才掀了珠簾走了進來。
芳蓮走到許蘿的身旁,蹲來替換掉正幫著許蘿捏著小腿的芳菊,小聲開口道︰「夫人,按照您的安排,那邊和府上出入的幾個門都已經安排了咱們的人,只要有一點點風春草動,定會第一時間來報告給您的。」
許蘿輕輕點了點頭,接過丫鬟們遞來的帕子,邊擦著手說道︰「行了,接下來咱們就等著吧,我看那鐘姨娘是不是真的那麼能沉得住氣。」
三更過後,徐府之內除了掛在各處的幾盞夜燈,就鮮少有人走動了,花園里忽然由遠及近地飄來一點點昏黃的亮光,似是燈籠的光亮,走地近些,才發現原來是一個穿著翠綠襦裙的丫鬟,正拿著盞燈籠腳步急促地往前走著。
春蕊走在這夜色籠罩的花園里,雖是盛夏,但夜里的風吹在身上依舊是涼颼颼的,讓人汗毛根根豎起,春蕊縮了縮肩膀,更是加快了腳步。她本是鐘姨娘身邊的丫鬟,鐘姨娘一進府就一直在她身邊伺候,她是個家生子,所以一開始對自己要伺候一個從ji院里有出來的姨娘很是不滿意,對那鐘姨娘的態度也很是敷衍,後來鐘姨娘懷了身孕,在府上的地位一下子高了許多,老爺又是對她寵愛有加,幾乎越過了夫人去,春蕊的態度才有所改觀,慢慢對她恭敬了起來,但也並算不上是全心全意地忠心,直到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才讓春蕊對那鐘姨娘完全忠心耿耿,不敢有一點背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