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蘿拎著空了的食盒走出書房的時候,嘴角一直帶著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微微眯著眼,狡黠地像一直狐狸,她沒想到自己就只是用了那麼一點心理暗示,便勸服了徐子陵去卓太醫那里看病,雖然並沒有告訴徐子陵是看那不孕不育,但只要讓他給卓太醫診上了脈,不管有任何的毛病,恐怕都逃不過老太醫的眼楮吧。
許蘿在讀書的時候專修過心理學,覺得這是一科極其玄妙又有用的學問,雖只是淺淺涉獵了一些,但在宅斗中,這心理學卻是極有用處的,這一次僅僅是一個試驗就如此有效果,看來等完成這次宅斗任務之後,她還要再多深入研究研究這門學問。
徐子陵只在府中待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又去了衙門,許蘿則是寫了一封書信,讓昨日跟著他一起去疫區的其中一個小廝將這封信帶給了卓振興,與他簡單說明了情況,並告知明晚會過去拜訪,然後又寫了一封信讓人帶去給在衙門的徐子陵,告訴他那卓老太醫已經同意了幫他看病,讓他明日早些回府,與自己一同前往驛館拜訪那卓老太醫。
第二日傍晚,徐子陵早早回了府,許蘿自然是立馬出來迎了,徐子陵這幾日越發覺得身體不舒服了,見到許蘿,便急急問道︰「那卓老太醫真的同意幫我診病了?」
「千真萬確!」許蘿笑著回道,「我這兒還有他讓下人送來的信物呢。」這般說著就從袖中取出當日卓振興予她的那一枚精致的銀牌,遞給徐子陵看。
徐子陵看那銀牌正中寫著一個卓字,這才完全信了,神情舒展開來,伸手親昵地扶著許蘿的腰說道︰「還是夫人有辦法,咱們這就趕快過去吧。」
許蘿忍住被徐子陵踫觸的不適,不動聲色地躲開了徐子陵的手,依舊笑容溫婉地說道︰「老爺您先進去換身衣服,咱們這次去見卓老太醫,可萬不能失禮了。」
「還是夫人想得周到。」徐子陵認同地點了點頭,便往內室走去,許蘿則是在徐子陵轉身離開的時候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她著實有些受不了與這渣男的親密動作,希望這次卓太醫能治好他的病,也好讓這次任務趕快結束吧。
徐子陵換了衣服之後,許蘿便與他坐上馬車往驛館去了,因那卓振興知道許蘿今日要來,便早吩咐了下人在那驛館門口等著他們夫妻,所以許蘿二人一下來馬車,便有人迎著他們往驛館里面走,直接就將他們領到了卓振興平日里看診的房間,而卓振興已經在房間里等著他們二人了,他看到徐子陵走進屋里的時候,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但也很快掩去了,許蘿卻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她也知道卓振興在驚訝什麼,因為她一直沒有與他說明,自己那不育的夫君就是肅州的知府徐子陵,卓振興會感到驚訝也是人之常情。
徐子陵見到卓振興,立馬拱手與他恭敬地說道︰「下官今日前來拜訪卓太醫,要麻煩太醫您了。」
許蘿此次跟著徐子陵一起來,自然不用多說什麼話,只要跟在他身後即可,所以進到房內之後,只是跟著徐子陵與那卓振興行了禮,便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徐大人不必多禮,老朽既是大夫,幫人看病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哪里有麻煩一說。」卓振興虛扶了徐子陵一笑,態度親切和藹地說道。
「要的要的,卓老太醫您每日都要為肅州城的百姓們治療疫病,已是十分繁忙,還能抽出時間幫下官診治,當真是感激不盡。」
「徐大人不必在與我客氣了,還是先讓我與你診診脈吧。」卓振興不多廢話,飛快地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徐子陵身後低眉順眼的許蘿,直接奔著主題說道。
「是!是!「徐子陵立馬忙不迭地點頭,便走到了那桌案前坐下,順便撩起袖子,將手腕放在了那個白色的小方枕之上,許蘿也是也快步走到他身後站定。
卓振興在徐子陵對面坐下,亦是伸手細細得幫他把起脈來,許久之後,才在徐子陵很是緊張地眼神下,緩緩收回了手,神色凝重地開口道︰「徐大人的脈象確實是有些不好,雖並沒有感染上疫病,但近些日子應該是太過勞累,所以有些體虛的癥狀,待老夫開些補藥,好好調理上月余,應就能恢復如常了。」
徐子陵听自己並沒有大病,總算是松了口氣,旋即站起身來,對著卓振興俯身一拜道︰「多謝卓老太醫,下官定會按時服藥的。」
卓振興聞言,撫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卻是在徐子陵看不見的時候,與許蘿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許蘿接收到卓振興的眼神,很是輕微地亥了亥首,回以一個感激的笑容。
卓振興開了藥方,讓下面的人去抓了藥,徐子陵又是千恩萬謝了一番,才帶著許蘿告別離開了,許蘿坐上馬車,看著下人們手中拿著的那許多藥包,面上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日子,許蘿就每日按時按點地熬好了藥給那徐子陵送去,不管他人是在衙門還是在府里,總是能十分準時地喝上許蘿送來的藥,讓那徐子陵更是覺得她體貼入微,喝藥的時候倒是一點也不含糊的。
許蘿後來又接到過卓振興派來送來的書信,信中提到,徐子陵喝藥調理身體的這段時間,最好是不要*房事,本來許蘿還有些苦惱,畢竟她可管不了徐子陵睡不睡女人,可好在那欽差大臣會折騰人,徐子陵三日之中最起碼有兩日是宿在衙門里的,最後那一日,許蘿只要約束好後院里的那些女人們,讓她們不能出來亂晃蕩,然後在用些什麼其他的事情來轉移徐子陵的注意力,倒是也總算讓他禁了十幾日,等到最初最關鍵的一段日子過去,後面也就是鞏固的時候了,多少讓徐子陵吃點肉末倒是也沒什麼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