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司機見樓蘭走出來,立刻上前為她打開車門。
樓蘭坐進車里,撥通了樓慶陽的手機。「哥,氣死我了。你怎麼還不來?」
「我有點麻煩。」那端樓慶陽的語氣似乎頗為疲憊。
「怎麼了?」
「就是上個月你介紹的那個金總,他兒子打死人的案子……」
「不是已經搞定了嗎?」
「現在,受害者家屬和那個替罪人的家屬一起反悔了,還牽扯到我的身上。」
樓蘭聞言立刻從座位上直起腰,「那怎麼辦呀,哥。」
「沒事,他們想扳倒我,沒那麼容易。」
「那祈駿一和艾小小的婚禮……」
「放心,我會在他們的婚禮前送上一份大禮。倒是你別再去做爸的工作了,爸已經被那個艾小小迷惑住,不過,等她的真面目露出來,爸就會看清楚,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了。」
「好,哥,我听你的……」樓蘭笑著掛下電話,抬眸看到司機正扭頭瞟著她。
「看什麼看,回家!」她冷厲命令。
☆★☆
吃過晚飯,艾小小和溫愛詩帶著艾寶回到郊區的別墅,這幾天她們幾個一直住在這里。
將艾寶哄睡,艾小小就敲響了溫愛詩的房門。傍晚的疑問悶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她想無論如何自己都該找溫姨談談。
溫愛詩打開房門看到她,目光很復雜。她猜得出她來做什麼。心里忐忑,還有隱隱的期待,今天,她終于要和自己的女兒相認了嗎?可是小小會認她嗎?她會不會恨她曾經那麼狠心拋棄了她?
「溫姨,我想知道……樓蘭今天的話是不是真的?」艾小小倚在窗邊,猶豫一會這才開口問道。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即將要打開,她的心里也是五味陳雜。
「小小……」溫愛詩看著她,眼楮竟隱隱有絲水霧。不用回答艾小小已經猜到了答案,可是她還是執拗追問,「溫姨,你真的是我媽媽嗎?」
「樓蘭……說的沒錯,我是你的……」溫愛詩小心翼翼看著她,心中的忐忑與期待愈加強烈。
「為什麼要拋棄我?」艾小小喃喃,在她的心底這個問題藏了許多年,她無數次的想過如果真的遇到親生父母,她一定大聲質問他們,可是她沒有想到溫姨竟然是她的母親,現在她的心里亂糟糟的,語氣里沒有一絲質問,更像是自言自語。
「對不起。」當年的事太復雜,溫愛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艾小小提起。她們的關系被揭破在她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這麼早。其實,她該主動告訴小小的,是她顧慮太多。
「我知道了……」艾小小的語氣依然有些飄渺。雖然已經做好充足的心里準備,雖然知道媽媽並沒有拋棄她,一直陪在她身邊,她心里是欣喜的,但是她現在卻有些慌亂了,就像做夢一樣,腦子里充斥著不真實的感覺。她需要靜一靜,好好想想,可是在那之前,她還有一個問題……
「那個樓蘭為什麼對你充滿敵意?」如果她沒看錯,那應該是女人間的妒忌,難道……她不敢再想下去。
「因為……我們同時愛上一個男人……」看著艾小小期待的眼神,溫愛詩卻有些無措了。她還沒整理好該如何講那一段往事,才能讓艾小小不記恨她的父親,那個,她深愛了幾十年的男人。
艾小小沒有逼她,她知道有許多東西,她們都需要整理。「很晚了……早點休息。」然後,她木木地離開溫愛詩的房間。
「小小……」溫愛詩輕喚。
艾小小卻沒有回頭,已經體貼為她關上門扉。
溫愛詩看著她的背影……她的女兒啊,距離是那麼近,感覺又是那麼的遠……
艾小小輾轉未眠,想起以前的種種。每一幕都那麼清晰,溫愛詩之于她已經早就有了母親的意義……還計較什麼呢?溫姨眼里的忐忑她看的清楚,陪伴她十幾年,卻沒有將身份點破,她一定也很難過吧……
珍惜愛自己的人!這是艾小小的座右銘。
所以她並沒有糾結很久。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她思付著今天尋個機會,叫溫姨一聲媽,說實在的叫了十幾年的溫姨突然改口,也怪怪的。
打開房門,斜側客房的門也被推開,溫愛詩走了出來,眼圈帶著淡淡的黑暈……
艾小小心底滑過一絲愧疚,鄙夷自己既然樂意接受溫姨,干嘛還要折磨她一夜。
「嗨,早……」艾小小笑得有點尷尬。
「早,小小。」溫姨微笑,語氣有些乞憐道︰「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我的新身份,沒關系,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好不好?」昨天,她想了一夜,她寧肯艾小小一輩子不叫她一聲媽,也再不願和女兒分開。
「媽,你說什麼呢?」艾小小沖口而出,溫姨現在的神情讓她心疼。
「小小……」溫愛詩驚訝呆住。
「其實,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你都是我的媽啦。」艾小小的小臉微紅,撒嬌似的推推溫愛詩,「我很想念你煮的粥呢,今天你一定要親自下廚,讓我解饞哦。」
這孩子,溫愛詩的眼角又開始濕潤了……
吃過早飯,祈駿一從基地趕了過來。後天他們就要舉行婚禮了,所以今天他過來和艾小小一起去試禮服婚紗,其他事別人可以代勞,唯獨這件事是不行的。
婚紗店里,美麗的女店長殷勤幫艾小小試穿婚紗。
祈駿一早將一身帥氣的禮服穿上,
掃了眼鏡子里的自己,對這身行頭還算滿意,祈駿一抬手月兌掉外衣。
恰在這時,那女店長陪著艾小小從更衣室走出來。
祈駿一扭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然後眸中同時閃過驚艷……
艾小小一襲白衣,弧形優美的抹胸更讓縴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高綰地黑色發髻與勝似白雪的禮服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曲線。長裙下擺處細細的褶皺隨著來人的腳步輕輕波動,在暈黃的白光之中仿若凌波而來的仙子。
祈駿一一身同色燕尾服,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與生俱來的氣質將一身燕尾服穿的俊挺又霸氣。襯著英俊的臉龐,透出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起迷人的色澤;全身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女店長偷偷瞟了祈駿一幾眼,盡管有些不舍,還是識趣的離開。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祈駿一已經迫不及待上前將艾小小一下抵到牆上,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
分開只是幾天,他已經想她入了骨髓。吻,只是聊以慰藉饑渴。
冗長的、纏綿的法式熱吻幾乎多去艾小小的呼吸。及至祈駿一放開她,她才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可是祈駿一還不饜足,俯身想要繼續纏綿。
艾小小連忙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躲避,輕輕說道︰「祈駿一,我們還沒正式約會過。今天天氣不錯,我們約會吧。」
祈駿一蹙蹙俊眉,約會那種東西他並不擅長,不過老婆喜歡,他就勉為其難試試。
時節雖未進入盛夏,但是正午時分陽光還是熾熱。
祈駿一陪著艾小小走在馬路牙子上,忽然覺得自己很白痴,竟然在這種鬼天氣那麼輕易就答應和她逛街約會。瞧現在,頂著正午灼人的金陽,揮汗如雨地漫步街頭。浪漫的感覺沒有,倒是感覺到汗水彌漫了。
「丫頭,我們……」
剛剛出口的抱怨被突然伸過來的小手制止,艾小小牽住他的大手,「別吵,我們該過馬路了。」輕柔的話音回蕩,仿佛一股甘泉,澆熄他的怒火。
他掃眼他們交握的手,酷酷撇了撇嘴,冷眸微挑,「很熱,很黏!」
「有嗎?我不覺得!」艾小小牽起他的手過了馬路,便不松開。閑適地邁開步子。後天他們就要舉行婚禮,她沒別的要求,只希望和他像真正的戀人那樣過一天。
此刻,祈駿一月兌掉禮服,換回平常的衣物。一件阿瑪尼的淺灰色襯衣,精致的紐扣懶散系上,領口兩顆敞開,古銅色肌膚隱隱;袖口微長,隨性堆褶,裹在修長有力的雙臂上,分外邪魅迷人。銀色偏灰白的長褲,加長版的修長體驗,配上一條象牙白的寬腰帶。和身著禮服的王子造型不同,此時的他,有種野性男人的致命誘惑。
艾小小則是一件粉白碎花雪紡長衫,配上淺藍緊身中長打底褲,說不出的青春靚麗……毫無意外,他們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
「你沒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我們兩個看嗎?」祈駿一冷冷說完,便將艾小小扯進一家餐廳。
找處靠窗口位子,替艾小小自點好了東西。長指點著桌上的菜,很霸道命令,「丫頭,把這些東西,全部吃光!」
「啊?」
「你不是餓了?」
「拜托,我是餓了,可我,不是災民,OK?」艾小小邊挑剔地夾幾口菜,嘴中嘀咕個不停。這幾日她一直沒什麼胃口,還瞌睡,不時的干嘔。這些東西她怎麼吃得下。
「是誰說過自己是大胃王的?」他狐疑望著她,以前她見到食物可不是這副模樣。
「老公,此一時彼一時嗎?我今天胃不舒服,吃不下。」艾小小扁了扁小嘴,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胃不舒服,那就找醫生……」
「不用!」艾小小拒絕,引來祈駿一犀利一瞥,鷹隼般的眸掃過她平坦的小月復。
「呵呵……」她連忙笑著解釋,「我隔一段時間就會這樣,吃點胃藥就好了。」
「嗯,那把這碗海鮮湯喝掉,養胃。」
「哦。」艾小小很乖拿起湯匙低頭舀湯。可是剛剛攪動湯匙,海鮮的腥味就撲鼻而來,她一陣惡心,捂住口鼻道︰「我吃不下。」
「那就喝碗面條吧。」祈駿一也沒為難她,直接招手叫來服務生為她叫了一碗陽春面。
「下一站你想去哪?」飯吃的差不多了,祈駿一端起那杯琥珀色的酒液,啄了兩口,慵懶抬起眸子詢問。
約會這種東西,他真的不懂。不過,如果能用一天的忍耐,換到一個開心的新娘,他很樂意為之……
「游樂場。」艾小小幾乎沒有考慮月兌口而出。記得曾經看過一部熱播偶像劇,里面的男女主角,坐在旋轉木馬上飛旋,浪漫而唯美。
以前,她總不相信自己會成為愛情劇里的女主角,約會,浪漫什麼的根本不敢想。現在,不一樣了,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也很貪心。
游樂場,人群熙攘、游人如熾,祈駿一的臉色有點黑,驀然記起今天好像是周末,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艾小小抓著他的手臂哪肯放他走,再看她期待的小臉他也狠不下心拂袖而去。
于是,別別扭扭被艾小小拉到旋轉木馬前。于是,祈駿一的俊臉徹底黑了。
「老婆,你居然讓我陪你玩這種幼稚的東西!」他不滿抗議,他都奔三的人了,騎到那木馬上成何體統!
艾小小聞言很不滿望著他。「那你說什麼不幼稚?」
祈駿一俊臉微繃,大手隨便往後一指,「摩天輪!」
「OK!」艾小小好像做出巨大犧牲一般,「你陪我玩旋轉木馬,我陪你坐摩天輪。」
什麼叫她陪他坐摩天輪?!在他眼里游樂園的東西全是幼兒園級別的玩具,坐摩天輪,哪有開著戰斗機在空中翱翔愜意?可是他的女人喜歡,嘆口氣,要不?他再忍忍。
「五分鐘。」他冷冷開出條件。
「三十分鐘。」艾小小仰起臉,來個獅子大開口。
「免談。」
「老公……」艾小小眨眨大眼楮、扯扯祈駿一的衣袖又拿出撒嬌的殺手 。
「最多十分鐘。」祈駿一開始在糖衣炮彈下節節敗退。
「老公……」艾小小踮起腳尖、羞紅小臉在他臉頰印上一吻。「最少也要二十分鐘。」
「太敷衍了。」他伸手驀然摟住她的縴腰,作勢要在眾目睽睽下吻她。
「不要。」艾小小擺著頭躲閃,還不忘提醒︰「老公,別忘了這是光天化日!」
「光天化日?好,那你就在夜黑風高的時候補償我。」祈駿一在她耳邊曖昧吹著氣。艾小小有心拒絕,可是眾目睽睽下,真怕惹怒了他。
「好啦。」回答完,小臉已經紅到了耳根。推推祈駿一結實的胸膛,催促道︰「放開我,去坐木馬啦。」
木馬旋轉,悠然輕蕩中令人感覺侵入心脾的唯美浪漫……
「你有沒有听過這首歌?」艾小小笑望著祈駿一問道,然後,她凝視著他的眼楮,淺唱出聲——
我想要離開,因為我們沒有以後。
放不開兩手
誰能夠在情動後,還灑月兌依舊。
旋轉木馬,誰說它的起點是天長地久?未結尾已在懷念。
旋轉木馬,走到終點,如何講一句再見……
她的嗓音獨特帶著淡淡的滄桑,她的眸子清澈晶亮,在歌唱時似乎有什麼東西滑過,莫名就波動祈駿一的心弦。
「這是什麼歌?」
「《旋轉木馬》。很好听是不是?」艾小小臉上笑容很燦爛。她現在很滿足,連原本哀傷的曲子都唱出了輕快的音調。
「嗯。」祈駿一應了聲,將目光看向前方。歌很好听,但是他不喜歡那句——我想要離開,因為我們沒有以後。
「祈駿一!」艾小小拿出手機,喚了他一聲,在他回頭的剎那,啪拍下一張照片。
「艾小小!」他不喜歡拍照,特別是被人偷拍。婚紗照已經是他的極限,這丫頭現在是得寸進尺。
「別生氣嘛。」她調皮沖他吐吐舌頭,「這張照片我會設成手機牆面的,不過,角度不太好。再來一張……」
祈駿一蹙眉,扭頭留給她一個孤傲的後腦勺。
艾小小又舉起手機,「你不要那麼不配合嘛,不然我只好找其他帥哥的照片……」
「你敢!」他驀然扭回頭咬牙瞪她。
「那你就乖乖配合下嘛,眼楮不要睜那麼大,對了,就這樣……」
艾小小對著祈駿一來了個九連拍,然後得意收起手機。這些是要拿回去給祁琳看的,因為她曾經偷偷告訴她,祈駿一七歲後不肯再照相都是因為她而起,說起來她似乎是有些愧疚的。
話說那年那月那日,祈駿一差一個月就滿七歲。他說男女有別,言詞拒絕祁琳為他洗澡後,自己月兌光衣服走進浴室。祁琳站在浴室外是哭笑不得,恰好就看到桌子上的照相機。心想要為兒子的第一次留下點紀念。
于是乎當忘了帶換洗衣服的小祈駿一光著從浴室里走出來……
嚓 嚓……祁琳迅速按下快門。
果照門由此而生,祈駿一從此對照相產生陰影。
其實,對于祈駿一而言,陰影談不上。他只是不喜歡照相,從那件事開始就堅決拒絕再照相而已。不過為了艾小小他破例了,先是婚紗照,如今。他的女人別人能給的他一定要給,別人給不了的他也可以給!
從木馬上下來,兩人又上了摩天輪。
微風拂過肩胛,吹亂了發絲,京城大半的景色進入眼底——
遠處,高樓林立,水泥建築以千姿百態的形狀呈現在眼前;近處有橫穿游樂場的索道,有激流勇進的刺激,還有樹木參天的蔭綠,喧囂中的透著忙碌……
一切如此美好,艾小小緩緩閉上眼楮,張開雙臂,靜靜感受著河粉美好。
祈駿一見狀向前傾過身,指月復摩挲她下巴,薄唇詭秘一笑,正欲一吻偷香。
未料,摩天輪忽然晃動,艾小小身子一個前傾,猛地扎入他的懷中。祈駿一順勢接住她,將她圈入懷中,感覺周遭動蕩的越來越厲害。
摩天輪瞬間停了住,好象出現了故障,大有強迫墜落的架勢。一時間,他們陷入空前的危機中。
「故障了嗎?」艾小小側著身子蜷縮在他懷中,小臉淡定地問。經歷多次生死之後,她早學會了沉著。
「恩。」
「為什麼?」
「鬼才知道!」
「我們怎麼那麼倒霉?」
「該死的,我就知道不該來這種地方!」硬頭皮來這里約會,結果,給他——故障了!哈哈哈,誰能想到他祈駿一會是這種死法。
「老公,我們會不會摔死?」
「有可能!」
「那怎麼辦?」
「丫頭……」祈駿一有力的雙臂緊緊抱住艾小小的嬌軀,在她耳邊低沉安撫,「放心,摔下去的時候,我會給你做肉墊!」
「祈駿一……」艾小小抬起雙眸,她覺得自己必須在臨死前,大膽說出那一直想說卻又沒機會說出口的三個字。「我愛你。」
「我知道,我也愛你……」當摩天輪咻—地急速墜落時,艾小小的耳邊,回蕩的就是這句話。
然後,她的唇驀然被攫住,深深的吻……陡然間,世界靜了。
很靜,很靜,噤若寒蟬。
艾小小感覺眼前是黑色,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洞,可是心里卻很平靜,因為她感覺到他的存在,他的呼吸,他的力量……
操縱室里,游樂場的工作人員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查到了,是這里的操控系統出現問題。」
「那還愣著干什麼,快點修補,快啊,一定要在摩天輪墜地前修好。」
天啊,菩薩保佑、上帝保佑!今天是周末,摩天輪上的人可是爆滿,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
幾秒鐘後——
「好了,系統修補好了,已經恢復對摩天輪的控制!」
「萬歲!」有人興奮大叫,然後所有人看向窗外,就見摩天輪在離地面不到半米的地方險險停住!
「老公,太好了!」艾小小像小猴子一樣,快速攀住祈駿一,摟住他的脖子雀躍地歡呼,「我們還活著,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老婆,你可以再興奮一點!」
「啊?」
「比如來個逃生之吻……」
「色胚!」艾小小一腳踢向他的膝蓋,猝不及防,偷襲成功。
「丫頭,你敢踢我!」
「就踢你了,怎樣!」
「不怎麼樣,直接綁上床,好好教育!」祈駿一挑挑眉,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出摩天輪外。這帶了晦氣的鬼地方,他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走出游樂園,祈駿一的手機就響了。
「祈駿一,我警告你別再暗中對哥動手腳,不然我把這事告到爸那里去!」電話是樓蘭打來的,語氣頗為囂張,顯然是從樓慶陽那里听到什麼,在為他打抱不平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祈駿一攬著艾小小的縴腰,淡淡說道。
「別裝傻了,你在調查哥,背後抹黑他。」
「他有怕調查的地方嗎?」祈駿一一手打開車門,讓艾小小上車,語氣依舊清淡。
「當然沒有!」樓蘭下意識立刻否定。
「既然這樣,你何必打電話來興師問罪。我很忙,就這樣吧。」說罷,祈駿一掛下電話,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
「怎麼了?」艾小小扭頭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問道。
「沒事。」祈駿一立刻勾唇。有些事他覺得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為好。污濁與骯髒由他來面對,他只是希望她做一個快樂而簡單的小妻子就好。
「現在想去哪?」他低沉問道。
「回家吧,我想艾寶了。」其實,剛剛生死一劫,她沒有害怕,但是心里卻牽掛著艾寶。
四合院前,樓蘭攔住祈駿一和艾小小。這次她學乖了,樓慶陽的事情她知道一二,在樓其清面前談起來,那是自尋死路。所以她想找祈駿一私底下解決。平時祈駿一很少回家,回來也基本沒事很麼話,就是沉默寡言的,所以,她認為自己是可以搞定祈駿一的。
黃昏的咖啡店彌漫著一絲淡淡的慵懶……
樓蘭卻是格格不入的,挺直了身子,用涂滿丹蔻的手指撩了撩頭發,一開始就氣勢十足。「祈駿一,我想你和哥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今天我們把話說開,你不要偏信一些小人的讒言,手足相殘,破壞了我們兄妹的感情。」說著,樓蘭的眼光意有所指掃過艾小小。
一直看著窗外的艾小小頭都沒回,听出話外之音,索性支起手臂托住下巴,留給她一個後腦勺。他們的家務事,她不想攙和,樓蘭這種人典型不到南牆不回頭,現在有祈駿一,留給他對付,正好。
「你瞧,她這是什麼態度。」樓蘭立刻把矛頭指向艾小小,「我好歹是你姐姐……」
「今天你是找她?還是找我?」祈駿一啜口咖啡,淡淡打斷她。夕陽暈染傾灑在那張有型的俊臉上,為他整個人烘托出一股從容又讓人望而生畏的氣質。
樓蘭驀然一頓,下意識道︰「當然是找你。」這個小她十多歲的弟弟,她從未正眼看過,為什麼剛剛只一眼,她會有種膽怯的感覺?
「好,你說吧。」祈駿一給足她面子,黑眸微垂,斂起精光慵懶靠在椅背。
「什麼?」樓蘭不悅,她再看向祈駿一把剛才的感覺歸為一種錯覺。她知道他這幾年混的不錯,但那又怎樣,再混,還不就是個臭當兵的。「我的話你沒听懂嗎?現在你只需要給我一個回復,不要再針對哥。你年紀還小,犯錯也難免,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們也不會和你計較。」
一串話她說的咄咄逼人……
------題外話------
樓蘭,該給她一個什麼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