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畢家人給予的這種極致寵愛,何心心覺得自己仿佛擔上千金重擔。舒駑襻自己何德何能,怎麼能受得起呢。如果自己身上的那個污點,一旦被人揭穿,不知道畢家會怎樣的一場大亂呢。
不經意的抬頭,從窗外望去,郁小欣的瞳孔一下子收縮起來,方寸大亂的她,握著衣服的手,身子也不禁有些顫抖。這怎麼會?怎麼會?于寓年怎麼也會來到這里。看到他自信張揚的抬頭手,用二根手指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模仿著勾動扳機的動作。何心心的心仿佛一下子,掉進了冰窟之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身後的畢啟勝,不經意的瞄了自己的女人一眼,感覺到何心心的情緒有點不太對,便趕忙走過來瞧瞧,卻發現她渾身顫抖,目光呆滯,愣愣的看向窗外,眼中明顯的蓄滿著恐懼,連忙握住了他的手,隨後順著她注視的方向看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怎麼了?心兒?手怎麼會抖成這個樣子?」畢啟勝感到一絲的疑惑。
听到聲音的何心心,傻傻的把頭轉向發聲的方向,但是眼里卻是依然沒有焦距。畢啟勝扶著她坐下,明白剛剛定是發生了什麼狀況,要不然何心心不會這麼失措。
轉過身形,敲定了事宜後,禮貌與掌櫃道了別。然後,半摟半抱的把何心心帶到了車上。其實此時的何心心,已然回過神來,只是她無法解釋自己的剛才失態,所以只能選擇躲避。因為她還不確定,于寓年的意圖。
一路上,何心心都在思索著,于寓年剛剛對她比的那個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是想要她的命,還是想要畢啟勝的命?不管是誰,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忍,看來,她有必要和爺爺攤牌一下了。
打定了主意的何心心,再回到大院的時候,卻發現家里來了客人,而這客人恰巧是與他們吃過一次飯的楊爺爺夫婦。何心心眼尖的發現四位老人的眼圈皆泛著紅絲,這足以主明他們是剛剛的哭過。與自家的首長對望的一眼。兩人默契的都沒有作聲。、
「心心,衣服試得怎麼樣?」畢女乃女乃出聲詢問。
「謝謝女乃女乃,很好。不過……」何心心看向畢啟勝,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說出心里的話。
畢啟勝莞爾一笑代替她開了口︰「女乃女乃,很好,只不過是這衣服價格有點嚇壞了心心。剛剛臉色還是很不好呢。」
「傻丫頭,這有什麼,你是我們畢家的媳婦,怎麼結個婚還不能奢侈一下,再說了,這新娘的衣服是絕對不能馬虎的,電視上不是說過,什麼女人的一生,只有這一天是美麗的。所以,花多少都值得。」畢女乃女乃幽默的說著,讓這廳內其余的人也都笑了出來。
「是呀,是呀,結婚就得漂漂亮亮,現在和我們那個年代不同了。想穿也沒得穿。你楊爺爺娶我的時候,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就在政委的面前對著黨旗發個誓,然後部隊的伙食里加了點肉沫,大家鬧騰一下,我夾包自己過去了。還衣服呢,就子房間都沒有,只是行軍的帳篷。別提什麼財禮,嫁衣,說實話,就是連碗熱湯都沒有。我呀,簡直就是白給他了。」楊女乃女乃回憶著自己結婚的情景。越說越覺得屈的不得了,到最後基本就是埋怨的語氣了。、
畢女乃女乃的也不甘示劃落加入這個「數夫」大隊。兩位老爺子皆是吹胡子瞪眼子的,憋得老臉通紅,卻是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一是,自己的老伴說的都是實情,二來,想想自己也確實虧待了他們。可是那個年代就是這樣的,要本就沒有這個條件,心思也都撲在了行軍打仗上,哪有心思還研究這個。這結婚,還是自己到了年紀組織安排的。要不,根本就想到這事上去。雖然心理不是很服,卻也聰明的沒有出聲。
「女乃女乃,雖然你們結婚的時候條件沒有我們好,但是你們與爺爺的那種生死與共的感情,是我們所不可能經歷過的。能夠一輩子攜手到老,那才是感情的最高境界。所謂說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也不過就這樣啊,所以說,你們這樣的愛情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是我們想要而要不到的。」何心心的這一番話,簡直讓人如沐春風,心中剎那涌進一股暖流。
畢爺爺理是拍桌叫好J︰「說得好,心心這話,說得好。老楊,你看咱倆憋了半天,都說不出來,還是心心這孩子懂我們,替我們說出了心中的話。
我們這四人可真所謂是生死與共呀。就像那個電視上說的,那叫什麼,不離不棄的。對吧?」
「對,現在這些個小年輕的都說這話,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去他個龜蛋,他們懂什麼叫生死相依,什麼叫不離不棄?小小的毛孩子,懂個屁。其實我們個年紀才明白生死相信,患難與共呀。真正的面對的是一生的不離不棄呀。」楊爺爺義憤填膺的為自己和戰友打著抱不平。
「你們兩個老家伙,別的我是沒發現,這老了老了,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畢女乃女乃的舌不自然的發揮了出來,惹得老頭都紅了一張老臉。大廳的內外也頓時笑聲一片。
「您們四老先坐著,我帶心心回房,剛剛她有些不舒服。」畢啟勝禮貌的告退著。
「不舒服,怎麼會不舒服呢。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過兩天就是婚禮了,這一定不能生病呀。」楊女乃女乃一下子站了起來,焦急問道。神情緊張的好似何心心是他們的樣生孫女一般。
畢啟勝的眸光閃了一下,隨即便轉為平淡。何心心也是身子一僵,心里一窒,感覺著即將要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
他們兩個的異常,沒有逃過兩位老爺子的法眼,楊爺爺拉了一下自己老伴的手,示意她的舉動有點過激。
楊女乃女乃立時反應過來,訕訕的笑著說︰「我是想呀,這有病得及早治。別倚著自己年輕就不注意。這到老了就全找上來了。」
「你楊女乃女乃說得對。不行,到醫院看看去。」畢女乃女乃幫著腔。
「沒什麼大事,就是她有些認床,昨天沒睡好。我帶她上樓睡一會就好。」
「去吧,去吧。」
等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後,楊爺爺便一臉的責怪,「你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不能表現出來嗎。如果你再這樣的話,以後,就別在她面前出現J」
「我只是。只是看她說不舒服,就著急了。下次一定不會了。」楊女乃女乃的聲音有點哽咽。
「這兩個孩子都跟猴精似的,沒看到他們已經起疑了嘛。」楊爺爺沒好氣的埋怨著自己的老伴。
一時間,這四個老人都不開口說話,各懷著心事。突然,手機響起。楊爺爺沒有任何遲疑的接了起來。、
「嗯……嗯……。好。我知道,繼續跟著,要注意保護。他的能力也不差,不可大意。嗯……。好」楊爺爺疲憊的閉上雙眼,好一會兒才睜開。聲音里有著無奈和傷痛「心心好像不是生病,我的人說,寓年一直跟著他們。可能是心心看到了吧。所以,才臉色不好。」
「那怎麼辦?老楊!他會不會對心心做什麼?」楊女乃女乃著急的站起來。
「老畢,有一件事我還要告訴你,你听了別激動,賀鵬的媳婦一直想讓素素嫁給啟勝,剛剛兩人在外面見了面,不知道商量什麼計策。」
畢爺爺眸中閃過一道凌光,沒有做聲。畢女乃女乃卻接了起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心心這丫頭的坐牢那點事做文章,別的也沒有什麼了。就美珍那個豬腦,她也做不出什麼大文章。」
「可是于寓年不白給呀。美珍的膽子真的太大了。難道就不怕賀鵬知道?」楊爺爺也是納悶。
「這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于寓年手里掌握牽制她的證據。或者是他們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畢女乃女乃的毒舌,說得楊爺爺一臉的尷尬。楊女乃女乃的掛不住面子的說︰「不會吧,再怎麼樣,他們也都這麼大年紀了。」
「你想呀,美珍對我們賀鵬平時那是惟命是從。在他的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可是這是回來我發現她與以往不同,看著賀鵬不再滿眼的愛戀。而是一種不甘心和不服氣,我一直不懂,今兒日你說了,我才轉過來。」畢女乃女乃邊思索,邊尾尾道出發生的事情。
楊爺爺身子聚然一凜,兩眼射出駭人的目光。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從緊咬著牙齒間擠出了幾個字︰「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這陰冷的聲音,听起來,讓人不禁毛發根根立起。楊女乃女乃恐慌搓著雙手。喃喃的自語︰「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美珍和我們曼貞是好朋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絕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最好不是這樣,要不老子不介意親手毀了他」楊老爺子的爆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我們還是先不要考慮這些,現在最主要的是啟勝兩口子的婚禮,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如果一旦在那天出了什麼紕漏,我想心心那個孩子一定承受不了。」畢女乃女乃理性的提醒著他們。
「老畢,心心給你的東西,你查出了什麼嗎?」楊爺爺空然的變換了話題,讓兩位老太太均回不過神來。
「老楊,我們書房去談。」
書房中,楊爺爺和畢爺爺兩位曾經為共和國的成立,立下汗馬功勞的老人,此時卻均紅著雙眼……畢爺爺剛想要張口,卻被意外的敲門聲打斷。
「進來!」
「爺爺!楊爺爺也在!那我就不打擾了。」何心心禮貌的想要退出去。
「等等!」畢爺爺出聲打斷了他。「心心,那天匆忙,我沒有多加介紹,這位楊爺爺可是于叔叔的岳父喲,是啟勝上司的領導,你是不是要討好一下。J」本來畢老爺子這麼說,是想讓祖孫兩人多多交流一下,卻沒想到,適得其反。
「哦,爺爺,您說笑了,啟勝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了解嗎?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那麼他會休了我的。心兒不打擾了。」何心心雙手握拳,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大方的從書房退了出來。
房中的二老,啞然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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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