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老宋同志,做夢也需要人品滴,你做過一百萬這麼大金額的夢麼?」
宋德江吧嗒了一下嘴,
「媽的,這小兔崽子還真是在做夢,還好沒被嚇壞了。」
不過又仔細地想了想,你別說自己這輩子好像還真沒有做過撿大錢的夢,最多也就是撿個三十五十的。想到這兒不由得佩服起這個極品外甥了,「好小子,就是夢中撿錢也比別人多!」
「舅舅,只要你答應我一個事兒你嚇著我的這件事兒咱倆就私了了,你看怎麼樣?」
「得,又得被敲詐了。」
宋德江很無奈也很憋屈。這混小子從小到大這一招玩兒得是滾瓜爛熟,逼得自己答應了很多「屈辱」的條件,例如抓只松鼠玩玩啦,弄只傻 子騎騎啦,總之是五花八門,不勝枚舉。不過想想自己老爹和老婆子那非人的編排,宋德江又一次「屈辱」地點了點頭。
「洋洋啊,就一個條件,不過你小子可不要太過分啊,上一次你爸來我這兒埋怨你老不回家,說等你回來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舅舅當時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勸住了你爸,要不你這次回來你爸非得收拾你不可。你看,舅舅可是和你一條戰線的。」
看著舅舅一臉諂色,李洋忍著笑,
「行啦老宋同志,你會勸我爸?誰不知道你和我爸是穿一條褲子的?本來我這次回來還想幫幫你們倆,提高提高你們的地位,誰知道你們竟然還在背後陰謀收拾我,看樣子你們的思想還有待提高啊。好好努力吧,不過我不看好你們哦!」
最終宋德江很光棍地答應偷偷地帶李洋到大山深處去尋找黑蛟魚,反正已經罪這小子了,但不能讓人家看扁了,光棍點還顯得有點氣概不是?
吃過早飯,宋德江挎著獵槍,背著一個大背簍,里面裝滿了刨好的木板。李洋也背著一個大背簍,里面有兩只捕蛙網,一張漁網,還有一些野豬肉等其它干糧。
考慮到和諧因素,這次只帶著花花和兩只獵狗妹妹。爺兒倆手提開山刀,和其他山民匯合後殺氣騰騰地向野驢坡殺去。
野驢坡處在大山深處的老林子里,距離屯子足有三十多里路,好在老林子里還比較好走,因為這里幾乎不見天日,所以沒有多少野草藤蔓,不像山下的灌木叢那樣藤蔓纏繞。
腳下踩著殘肢枯葉,李洋興高采烈地走在人群中間,周圍是四十多個魁梧的山里漢子,前面是一大群獵狗開道。
這次宋家屯來了四十幾家,每家最少帶著一只獵狗,所以造成了一個異常龐大的獵狗群。這也是為安全著想的,這麼龐大的一支隊伍就是大型的狼群遇到也是不敢招惹的。
走著走著,大伙兒看向李洋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這山路都走了二十多里了,李洋依然不緊不慢地跟在大家周圍,還不時地和大家開著玩笑。要知道這可是二十多里的山路啊,要說自己這幫人走山路如履平地那是他們幾十年鍛煉出來的,可是像李洋這麼年輕的小伙子,听說以前還在省城工作,能做到這樣可就太讓人吃驚了,再細看看這小伙子也沒和別人長得不一樣啊?最後只能歸結他天賦異稟了。
到現在李洋也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顯著地變化,前些日子還不明顯,只是感覺睡覺比以前香了,飯量也比以前增大了,可是要說走二十多里山路不噓不喘的還真沒有過。「這應該是空間和池水帶來的效果。」李洋暗暗地想道。
這群人天蒙蒙亮的時候就出發了,走了將近四個小時終于到達了野驢溝,听說這里有幾個大型的野驢群,故被山里人稱為野驢溝。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條由東到西的巨大的溝壑,足有兩里寬,硬生生地將整片林子分成了南北兩大塊。站在這里你不得不感嘆造物的神奇。溝壑中間灌木林立,雜草橫生,根本看不到路。在老林子里遇到這樣密集的雜草橫生的地方,獵人是不敢在里邊行走的,因為誰也不知道里邊會有什麼樣未知的危險。
李洋咋了咋舌,怪不得這里會有大量的林蛙呢,這里山高林深不說,居然還有這麼一道天然的屏障,難怪會成為林蛙的樂園了。
這時一位看起來頗有威望的六十多歲的老獵手沖大家喊了起來,
「大伙兒都加把勁了,過了這野驢溝我們就可以抓林蛙了。把身上的木板都放下來一塊一塊地往前鋪,把背簍里的藿香葉子在身上帶幾片。注意兩邊,小心腳下有毒蟲。所有後生都靠後,李家佷子你在中間,老張、老宋我們這些老骨頭打頭。」
吩咐完後,加上剛才說話的老獵手共四名年紀六十開外的老獵手走在最前面。
李洋鄙視地看了幾眼其他人就想往前沖,結果被紅了眼的舅舅一把給拽回來了。
「臭小子,這時候了你就不要搗亂了行不行?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很殘忍、很不要臉?讓幾位老人走在最危險的前方?告訴你,這是我們山里的規矩,有了危險只要父輩還沒有死絕就絕對不允許小輩去冒險。
你以為我們沒有反抗過?可是他們說他們的父輩當初就是這樣保護它們的,這就是傳承,你讓我們怎麼做?你知道麼?其實最難受的就是我們這一群人!」
看著周圍一群四五十歲的老爺們眼淚含著眼圈,李洋被深深地震撼了。多麼可親可敬的老人啊!多麼令人震撼的血脈傳承啊!他們用自己的行動闡述了一句至理名言︰「父親永遠是孩子依靠的大山。」
李洋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發達了,一定不會忘了宋家屯這群可敬又可愛的鄉親們。
幾位老人笑呵呵地看著李洋,領頭的老獵手更是朝李洋豎起了大拇指。
「好孩子,我叫宋學兵,你該叫我五姥爺。收購林蛙定價錢的時候听說你還要往上漲,這說明你小子義氣,今天你不忍心看到我們幾個老頭子走在最前邊說明你夠仁義,像你這麼年輕就能做到有仁有義不容易、也不簡單啊!麗華生了個好兒子啊!」
在幾位老獵手的帶領下,木板鋪成的小路終于延伸到了北坡。眾人先讓獵狗過去,然後大部隊才緩緩地通過了這條令人膽戰心驚的小路。
野驢溝深處大山深處,北坡山勢突兀、怪石嶙峋。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針葉林,中間零星的夾雜著幾棵榛子樹,地下稀稀拉拉地長著一些雜草,山風吹過,整個山林發出「嘩嘩」的聲響,給人一種陰冷滲人的感覺。
這時候耳邊不停傳來「呱呱」林蛙的叫聲。眾人圍著一塊大青石,把準備好的干糧拿了出來,開始準備午餐了。
不愧都是獵人,大家帶來的幾乎都是肉食, 子肉、野雞肉、野兔肉,李洋也趕忙把切好的野豬肉、小蔥和烙餅放在大青石上,大家狼吞虎咽地大嚼起來。
李洋左手一大塊野豬肉,右手一只野雞腿,吃得是不亦樂乎。十幾分鐘後這頓簡單而又豐盛的午餐就結束了。畢竟大家是來干活而不是來旅游的。
簡單地打掃了一下衛生後,一部分人把捕林蛙的網準備好,剩下幾個人則端起了獵槍領著獵狗在周圍警戒,這里是老林子深處,不能有一絲一毫地放松警惕。
來之前全屯人都商量好了,抓林蛙就作為全屯的一個集體發財項目,每次一家出一人,一部人負責警戒,一部分人負責抓林蛙,抓到林蛙賣來的錢全屯各家均分。李洋也很贊成這個做法,這樣做危險就大大地降低了。
幾十個抓林蛙的人呈扇形慢慢向前移動,負責警戒的領著獵狗在身後做著警戒。一大群人和狗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捕蛙行動。隨著眾人的移動可以看見大量的林蛙在林間跳躍著。
李洋和舅舅各提著一只網站在隊伍的左邊,
「洋洋,注意樹根下和草叢里,林蛙喜歡呆在這樣的環境里。」
果然,听了舅舅的話後,李洋不一會兒就抓到了五只肥碩的大林蛙,每只足有半斤多。看著外表黃褐色,中間夾雜著幾條黑色條紋的五只大林蛙,李洋滿眼冒金光,這哪是什麼林蛙?分明就是五張白花花的百元大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