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了?」雪珞問道。
「稟太子妃娘娘,剛到寅時。」宮女恭敬的回答。
寅時?凌晨三點,雪珞輕蹙眉頭,都凌晨三點了皇甫軒還不回來,凌晨六點再不回來,就不是晚歸,而是夜不歸宿。
成親才第二天,皇甫軒就敢給她夜不歸宿,膽子太壯了。
「太子呢?」雪珞又問道。
「啟稟太子妃娘娘,太子昨夜出宮了。」宮女公式化的回答。
昨夜出宮,用腳趾頭想,肯定去丞相府看他的老相好了。
雪珞強勢,卻不霸道,成親後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她都能接受。
「他去了哪里?」雪珞知道她是白問,小宮女就算知道,也不定會告訴她。
「這個」
雪珞暗忖,小宮女下一句,絕對是,「主子的去向,做奴婢的無權過問。」
「主子的去向,做奴婢的無權過問。」果不其然,小宮女的回答,與雪珞猜想無一字之差。
雪珞動了動嘴唇,最終沒在多問了,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太子妃娘娘。」宮女退了出去。
雪珞躺回床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床頂,猜想著,皇甫軒是先出軌,還是先給她一封休書?
假如,成親後沒幾天,她就被皇甫軒休了,她又將何去何從。
皇甫傲辜負她,皇甫軒又不要她,在月牙國她再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她是看破紅塵,剝發為妮,還是去藥谷?
雪珞抓了抓頭,她是不是太無聊了,都未雨綢繆了。
別胡思亂想了,睡覺,睡覺。
睦王府。
「皇甫軒,你想挨揍嗎?」話一落,砰!一聲巨響,書房的門被踢開。
皇甫傲身影如疾風掠過,一把將坐在太師椅上正悠閑自在品著茶的皇甫軒給提了起來,瞳孔緊縮,暗沉而犀利。
他一回府就听天烈說,皇甫軒在府里等了他一夜,起初他是一愣,隨即怒火沖天。
「三皇叔。」皇甫軒聲音溫潤而清越,精致的臉上蕩漾著幾分笑意。
從容將茶杯放在桌面上,暗慶他的反應敏捷,在皇甫傲踢門之前將口里的茶吞了下去,否則肯定被嗆得半死。
「皇甫軒,你能耐啊!新婚第二天,你就夜不歸宿,想找死嗎?」聲若寒霜,皇甫傲眼里的光芒多了幾分沉暗的陰霾。
珞珞嫁給軒兒之前,他再三保證,軒兒會給她幸福,可現在呢?成親才第二天,軒兒就夜不歸宿,若是珞珞跑來質問他,該如何回答?
皇甫軒和煦一笑,掰開皇甫傲緊抓著他衣領的手,倒了杯茶給皇甫傲。「三皇叔,別激動,飲了一夜的酒,喉嚨肯定火辣辣的痛,來,先喝口茶潤潤喉。」
皇甫傲接過茶,心里劃過一陣暖意,眸中的冷意也逐漸退去,皇甫軒是個體貼入微的孩子,心思縝密,八面玲瓏,熊熊火焰也會在瞬間被撲滅。
可這茶,他還真沒心情喝。
「軒兒。」語氣不再冰寒,皇甫傲拿著茶杯,溫熱的水捂熱冰涼的茶杯,不知為何,他卻感覺手中拿著燙手的山芋。
皇甫軒揚揚嘴角,精致的五官,淡雅的淺笑,如夜空中的皎月清輝,清明中帶著雍容的閑雅。「三皇叔,盡可放心,雪珞不知道我來睦王府,她只會揣測我去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