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魂保持緘默,軒轅琰看著他。「你不回答,小爺就當你是默認,面癱大叔,給小爺來一曲鳳求凰,房間里有一把順眼的琴,自己去取。」
里還彈順。奪魂懶得理會他,索性轉過身背對著軒轅琰,還鳳求凰咧!
「面癱大叔,你不彈鳳求凰給小爺听,小爺就哭給你看。」若是在韋墨面前,軒轅琰肯定說哭就哭,韋墨吃他這一套,奪魂不吃,軒轅琰當然只是說說。
雪珞一愣,淡淡的嗯了一聲,卻沒多余的情緒,若是以前,皇甫傲對她笑,她會高興得睡不著,可現在他笑得再燦爛,她的心依舊平靜無波瀾。
夜色如墨,月光傾城,繁星滿天。
「你有辦法拆散他們。」奪魂來興了。
雪珞停下腳步,以前每個月都會來一次這里,現在有四五個月沒來了,她七歲那年,皇甫傲第一次帶她來這里,當時的她很驚訝,睦王府後山居然有這麼一處環境優美的地方,沒人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就算知道,也沒人敢闖入,這是他的地盤。
「珞珞,我後悔了,回到我身邊。」語音一落,皇甫傲倏地將她摟抱進懷里,很緊,似要將她揉進他身體里一般。
至少,奪魂不會再心急要雪珞的命。
「沒關系,受寒了皇甫軒會照顧我。」雪珞嘴角泛起一抹笑,微微彎腰,伸手拔弄著湖面,朝湖中心潑水,水珠四濺,波光粼粼,宛如盛放的花朵。
雪珞接著說道︰「你不是再而三的說,皇甫軒愛我,他會給我幸福嗎?」
「這是他們說滴。」軒轅琰很沒良心的說道︰「就算是,他又沒養過小爺,仇人尋上門,難道還要小爺給他頂著,況且,個人孽,個人擔,簡家是被他滅滴,又不是小爺,憑什麼要小爺為他買單,小爺又沒錯,若硬要說錯,就怪小爺當時沒擦亮眼楮,急急忙忙隨便投了胎,這是小爺的錯嗎?小爺投胎前那麼急,又沒把他祖宗十八代打听清楚,所以,在這件事上,小爺完全可以獨善其身。」
氣氛詭異得令人壓抑,雪珞有些受不了,用手舀起水,看著手心的水一點一點的從指縫間流失,在水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接著收回腳在裙上將水澤擦干,穿回鞋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裙上的草屑。「如果沒什麼事,我就不奉陪了。」
奪魂本想答應,突然又想到什麼。「軒轅莫也是你的父親。」
「當然。」軒轅琰將一顆葵花子拋向半空,再用嘴接住,咬得嗑 響。「小爺這根棒子可不是一般的棒子,再情深似海的佳偶,小爺也能打得他們勞燕分飛。皇甫軒對她絕愛了,不受她迷惑了,你的機會就來了,即能殺了雪珞,又能讓皇甫軒繼續幫簡家復仇,只要他當上皇帝,登上一揮,百萬雄師直逼藥谷,滅了軒轅莫落角之處。」
湖光水色,溶合在一起,飄緲隱綽,好似幻境。
雪珞嫣然一笑,抬手將吹拂在她頰邊的發絲掠到耳後。「這不是你最想要見到的結果嗎?」
往事漫溯,景物依舊,在她心中卻再也激不起一點波紋。
月光下,皇甫傲臉上那抹笑分外迷人。
「這里真的很靜,不受萬物所擾,我也很喜歡這里,但是,這里終究不屬于我,以後,我不會再來了。」雪珞停下潑水的動作,目光悠遠的望著湖水。
軒轅琰的話正中奪魂心坎,現在的奪魂很容易被人說動,病急亂投醫。
皇甫傲是她曾經的愛人,皇甫軒是她現在的丈夫,誰輕誰重,她分辨得清,不見不散,她現在來了,可以散了。
月倒映在水中,光芒淡淡灑落于湖面上,散出層層薄光。
「你」皇甫傲抓住她手臂的大手緊了幾分,苦澀而艱難的問道︰「你愛上他了?」
雪珞從皇宮出來,直往睦府後山去,穿行過一片樹林,來到一處綠意盎然的山水間。
雪珞伸手撥開擋住視線的雜草,映入她眼簾,皇甫傲依舊是一身淺紫色長袍,身上有種舍我其誰的王者之氣,渾身散發出冷硬和冰寒,在萬千人群中,看一眼就忘不了。
直覺告訴軒轅琰,雪珞跟皇甫軒在一起,雪珞最終會受到傷害,雪珞將烈焰之光看得緊,他有奪魂相助,不見得能幫到他,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想拆散雪珞跟皇甫軒,所以,他就做個順水人情。
狠不了心腸,殺不了他,仇恨只會讓自己變得丑陋,況且,這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有規定,付出多少愛,就必須收回多少愛。
她即沒承認,也沒否認,這讓皇甫傲猜不出她心中最真誠的想法。
此地很優美,環境清幽,四周青嶂翠巒環抱,青山繞著綠水,綠水環著青山,不遠處傳來嘩啦啦的瀑布聲。
「烈焰之光,這可是義父給小爺的死命令。」軒轅琰嗑著葵花子,這件事上,只要不是在雪珞面前,在誰的面前他都誠實,就是在皇甫軒面前,他也直誠不諱。「面癱大叔,我們來筆交易,你幫小爺得到烈焰之光,小爺幫你棒打鴛鴦。」
有人說,女人無情起來勝過男人,這句話一點也沒錯,面對曾經的真愛,過往的記憶已成過眼煙雲。
皇甫傲啞口無言,連說後悔的勇氣都沒了。「你恨我嗎?」
「成交。」軒轅琰拍磚定案,抓一把葵花子給奪魂。「合作愉快,請你吃葵花子。」
理智告訴雪珞點頭,可感情讓她無法點頭。
現在看著他的身影,雪珞綠眸中少了那抹悸動。
「目的?」奪魂不覺得狡猾的軒轅琰會說實事。
雪珞一愣,慢慢抬頭平靜的望著他。「三皇叔,還有事嗎?」
「你說不見不散,是皇甫軒讓我來,你沒白疼他。」無視受傷的皇甫傲,雪珞從他身邊越過,坐在湖邊,月兌掉靴子和襪子,白希的小腳伸進冰冷的水中,快到秋末,又是入夜,水很涼,雪珞卻享受著那冰冷刺骨的痛意。
半輪皓月懸掛,皇甫傲失神的望著她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他眼前出現幻覺,隨即自嘲的笑了笑。
「珞珞。」繞過他身邊,皇甫傲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離去。
奪魂怒了,「你在變相為軒轅雪珞開月兌罪責。」
軒轅琰無辜的說道︰「小爺話中有提到軒轅雪珞嗎?小爺說得是小爺,切!怪不得你殺不了軒轅雪珞,原來不是沒道理滴。」
雪珞一襲白衣,飄逸嬌媚,如冰山上的雪蓮,冰清玉潔傲立在冰雪中,青絲盤起,幾縷滑落下來的絲絲秀發隨風飄拂。zVXC。
「我就知道你會來。」皇甫傲說道。
如此熟悉卻陌生的稱呼,讓皇甫傲心一陣冰寒,如掉入千年冰淵。
手僵硬在空中,皇甫傲神情一陣劇痛,原來,想要取代一個人,真的很容易。
「我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會被愛沖昏頭,是你讓我迷途知返,是你讓我知道,皇甫軒才是我的真命天子。」雪珞知道這些話有些殘忍,可是相對他幾個月前所做所說的一切,根本算不上什麼。
雪珞想,皇甫軒肯定傻乎乎站在宮門口等她。
奪魂想了想,牽怒只是其次,他主要目的還是殺軒轅莫。「我幫你得到烈焰之光,你幫我拆散他們。」
軒轅琰卻在想,藥谷在西域國,皇甫軒真領百萬雄師去攻打藥谷,西域國太史焱會袖手旁觀,萬一他攻藥谷是假,攻西域才是真呢!就算他攻藥谷是真,萬一他不知足,既然來都來了,順便把西域也一起滅了。
這湖水即便不是溫泉,在山林間到了夜里也會有霧氣,飄渺的薄霧縈繞著整個湖畔,水汽氤氳的映照下,雪珞宛如不染塵世的精靈,引人迷醉。
她盤發了,她為軒兒盤發了,這讓皇甫傲心里堵得悶,這就是她給自己的答案嗎?白天還沒盤,來見他時就將發盤起來。
「珞珞。」痛在心中漫延,皇甫傲僵硬在空中的手緊握成拳。不屬于她,不會再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
「你說,這里的湖水,冬熱夏涼,現在是秋季,湖水卻冷徹骨。」雪珞白晰的雙腳撥弄著湖面,漣漪一圈圈蕩漾開來,涼意從腳底板侵襲而上,她卻一點不在乎。
「來了。」皇甫傲轉身,笑看著雪珞,他就知道她會來,一定會來。
雪珞不語,說不恨是假的,可是恨又能如何?
「珞珞,別玩了,小心受寒。」皇甫傲走近她,伸手欲將她拉起。
湖面上籠了一層輕煙,雪珞坐在湖邊玩著水,不亦樂乎。
暗忖,不錯,還能听出他話中之意,如此明顯都听不出,他就要鄙視他了。
雪珞一驚,掙扎著退開他的懷抱,無奈他抱的死緊,微皺秀眉。「皇甫傲,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
「不放,珞珞,我知道你還愛我。」皇甫傲手臂牢牢圈著她的腰身,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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