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過哭到撕心裂肺的夜晚,誰不曾有過思念的輾轉反側。而許多年過去,再回頭想想,那些感情也都淡了。我們並沒有被生活改造,卻已成為生活的一部分。曾愛過的人,只剩下回憶。曾經歷的事,僅僅是路過。人生就是這樣,我們愛過,路過。只有留下來的,才真的屬于你
三個月後,元旦節。
一月一號,林煥只身一人前往雙流機場,在換了登記牌後,上了飛往湖北的飛機。
「听說今天你和別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問。
「車上。」我答。
早上八點半,連軒出現在公司的樓下。背著一個復古的包包,上身身著淺米色的風衣,穿著一條磨白的牛仔短褲,一頭長發微卷的披散在肩頭。
裴雨將頭扭向一邊,既抗拒著這樣的落蘇,卻又如同著了魔一般想要瘋狂的佔有落蘇。
裴雨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有些困難的看著落蘇。「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林煥想要甩開的手立時僵住了,任由落蘇拉著他的胳膊。
「我沒說不讓你打電話啊,但,不是現在。」落蘇說著,左腿一跨坐在了裴雨的大腿上,嘴里呵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裴雨的臉上,頸脖上,耳垂處。
簡直莫名其妙,自離開成都後,我沒有和他們任何一個人聯系過。裴雨又怎麼會說我出車禍了?
當天在武漢住了一晚,第二日便是收假要上班的時間了。林煥打電話給公司請了三天假,休息好一晚,一月四號大早,林煥便早早的等在了連軒公司樓下。想著昨日裴雨給自己打電話時說連軒出車禍了,林煥就一直心神不寧。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裴雨剛要撥通林煥的手機時,落蘇卻又說道,「別急嘛,等一會兒。」
我/朝著他半彎子,打開他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
「表姐。」我打斷她,「我現要還不想談戀愛,累了。」
我愕然轉身,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轉身,我便朝著辦公樓走去。
林煥眨了眨眼,不敢與我對視。
而此時,林煥一臉焦急的等在連軒的公司樓下。
落蘇說著,將手機遞給了裴雨。裴雨顫著手接過,眼里布滿了殷紅的血絲,看來是隱忍得有些辛苦。
「好,我知道了。那我們明天就在她公司樓下會合吧,不過,你怎麼會在湖北?」
只有不加以理會,落蘇也許才會罷休。但我徹底的低估了落蘇這個人,她的表演足可以拿奧斯卡影後了。
「你不是讓我打電話嗎?那還不放,放開。」裴雨說話有些吐字不清了,落蘇臉上的笑更放/蕩了,待得將裴雨襯衣的扣子解開,手一扯,衫衣隨著她的手被扯下了裴雨的身子。
「給林煥打電話吧。」落蘇笑著,打開了裴雨的手機,並撥通了林煥的電話。
「要不要我來看你。」她問。
還沒到家,我媽的電話也跟著打來。「女兒,你在哪兒?」
「你表姐說你辭職了,還和林煥分手了。怎麼回事?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說分就手了。」
落蘇看著連軒步步蹣跚的往前走,嘴角一抹冷笑,便也不準備再加以阻攔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大早上在這廣場上鬧這麼一出,況且廣場上還有這麼多的人看到了。連軒若想要在這里呆下去,除非她臉皮夠厚。
林煥說著又伸出手來,我下意識的往後退開了幾步,林煥摟了個空,一臉失落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夸林煥聰明還是愚蠢。
「連軒出車禍了,我剛剛得到消息。哼~」裴雨悶哼一聲,聲音中滿著一絲滿足和快感。裴雨頓時查覺自己的聲音太過于浪,又重重的咳了一聲。
一月三號是元旦的最後一天假期了,落蘇依舊沒有看到林煥。氣極之下,落蘇打電話給裴雨,裴雨一听林煥不見了,頓時前往落蘇約定的地點。
「那好,你把地址發給我。明天一早我到湖北後就和你聯系。」
「那孩子也真是的,怎麼出去玩也不和你說一聲,難怪你擔心了還大老遠的跑過來。」程左一邊說著一邊給林煥倒了杯水,林煥起身雙手接過。
我表姐已經知道早上所發生的一切了,在電話里我都能想象她臉上焦急和擔憂的表情。
頓了頓,落蘇又說。「是不是如果我今天不出現在這里,你就得和她去結婚了。」
「我問你,你怎麼找到這里的。」我怒吼,引來的身旁人的注視。
我覺得我的心又在隱隱作痛了,前三天算是白住院了。
他自以為是的以為他是在幫我說話,卻不知他的字字句句都告訴了周圍的人,他和落蘇已經訂婚了。而他的意思便是,只要落蘇再挖苦我,他便舍落蘇而擇我。
異日清晨,落蘇坐上飛往湖北的第一班航班,手機里是林煥發給裴雨的地址。
成都。
說著落蘇竟然也不顧有那麼多的人看著,蹲子將頭埋在雙膝間,嚎啕大哭著。那聲音足以迷亂一個男人的心,聲聲哽咽,雙肩因抽泣一抖一抖的。
「你竟然去了我家?」我冷冷一笑,身子又往後踉蹌了一步。
當天下午,我便坐車回了家,一路上塵土飛揚,接近四點鐘時,車窗外便是一片陰霾,感覺天快要壓下來的感覺。
「是。」
少頃,落蘇將裴雨調逗至深情處,這才拿起被裴雨放在一旁的手機,遞給了裴雨。
轉過頭來,落蘇恨恨的瞪著我,接著又看著周圍圍觀的人吼道。「連軒,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做什麼不好,要做不要臉的小三。你長得也不差,找個男人不行嗎?為什麼非得要纏著我老公。」
林煥緊張的看著程左,程左嘆了口氣。「軒軒這次回來的確是變了很多,整個人不言不語的,偶爾就陪我說上幾句話,平時就特別的沉默。你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問她她又不肯告訴我,小煥,有什麼事就給阿姨說,你看你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這小吵小鬧的過一段時間就好,長期這麼吵下去會影響感情的。」
我媽嚇了一跳,臉上滿是震驚。
「是,李總。」
我起身,準備走出辦公室,他突然叫住了我。「連軒。」
「林煥,我不想和你多說,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這里。從此以後,這一生你都不要出現在湖北。就當是我連軒求你,世界這麼大,你去哪里都請你隨意,但千萬不要再來湖北了。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你別再來騷擾我了。「
「阿姨,這不元旦嗎,我想著順便來看看您和軒軒。」林煥說著,將手中在半路上買來的補品遞給了程左。程左笑著接過,一臉的心疼,「快進來吧,該累壞了吧。」
前幾日心口隱隱作痛,無奈下去醫院檢查,醫院說我郁郁寡歡,長期下去會導致心髒病加重。其實我並沒有出去旅行,而是住了幾天院。我不想我媽擔心,才騙她說我去旅行了。我媽拉著我就往屋子走,完全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林煥走過來,我倒退了一步。對于落蘇攻擊性的話,我已無力反擊了。
現在,總算是清靜了。
落蘇一連三天到林煥家里找他,都沒有找到他的人。打電話也是處于關機之中,回林煥的爸媽家,安瀾也說沒見林煥回來。
「求求你,求求你們,你們夫妻倆大慈大悲放過我。你回家好好的和落蘇過日子,別再來糾纏我了。我只想好好的工作,努力的掙錢。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還要養活我爸媽,要讓他們安度晚年。你別來打攪我不行嗎?」
「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他去湖北也不是我能阻攔的。」裴雨沒有看向落蘇,落蘇卻氣哼哼的走到裴雨的跟前,雙手推在裴雨的胸前,將裴雨推倒在床上。
我怕我若是再拒絕,表姐一定不樂意了,只好敷衍。「好。」
落蘇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楚楚可憐的看著林煥。
電話接通,林煥的聲音自手機里隱隱傳來。裴雨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出聲道,「林煥,你現在在哪里?」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我問。
落蘇停下手中的動作,雙手環著裴雨的頸脖。「他在連軒的家里,你卻說連軒出車禍了,你覺得他會相信你嗎?」
落蘇搖頭。「那怎麼能行呢,我得好好的嘉賞你呀。」
我身子猛的一震,那個聲音何其的熟悉,簡直就是我的噩夢。
「那就好。」
「老公,我不會怪你。男人嘛,總是會受不了各種各樣的誘惑的。只是我們都快要結婚了,只要你日後肯對我好,我不會計較這些的。今天這麼好的日子,可不能被破壞了。你給我買束花吧,你買束花送給我,我就原諒你了。」
林煥欲上前,我伸手阻止了他。「你別過來。」
恍然記起,我能來這家公司上班,全是靠我表姐的關系才進來的。想必今天的事,我表姐也應該知道了。
林煥臉上的神情一滯,半晌才納納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哦,可能是她想好好的旅游吧,所以我不知道這事。」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問,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幾分顫抖。
林煥的一句話,讓周圍的人頓時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
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用一種師長的目光看著我。「其實你不用像個刺蝟一樣的拒絕他人給你的關心,做為一個長輩,這只是一種關心。」
「那你怎麼不和媽說呀,傻孩子。」
「你既然愛我,那就要讓我看到你有多愛我。」落蘇說著,撐著裴雨的胸膛將身子直起,將手伸向裴雨。
顯然他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有些意外。「我沒說要你走。」
「我不想看到你,我惹不起你們,所以我躲得遠遠的。我不想再和你林煥有任何的糾纏了,你們家落蘇太厲害了,一句話就讓我在成都無立足之地。我怕我再和你多說一句話,明天我就在湖北都呆不下去了。」
兩人在酒店里踫頭,落蘇一見到裴雨就大發脾氣。「林煥這個混蛋,竟然不死心偷偷跑去了湖北。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你不是說你已經和他說你喜歡連軒了嗎,為什麼他還要去找她?」
落蘇揪著林煥的衣服,一幅氣急敗壞的模樣。
「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們馬上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既然分手了,那我再給你介紹個優秀的男生吧。」表姐似乎比我更著急我的終生大事,一听我和林煥分手了,立馬要給我安排相親。
「落蘇,你說什麼。」林煥喝斥,一甩手掙開了落蘇。
林煥恐慌的抬起頭,雙手在空中揮舞著。「軒軒,你冷靜一點。我去了你家,問了阿姨,是她告訴我你在這里上班的。」
林煥臉上有濃濃的笑意,雙唇不由自主的往上勾著。「昨天裴雨說你出車禍了,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
落蘇突然咧嘴一笑,將裴雨摟得更緊了。
裴雨的身子再也不似剛才那般的僵硬了,眼里稍稍有了迷離的神色。
「不用了,謝謝李總關心。」我答。
落蘇定定的盯著裴雨,裴雨眨了眨眼,聲音粗重沙啞。「他等會兒會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
還未進家門,便看到我媽站在家門前踮著腳眺望。一看到是我,我媽立時迎了過來。
清咳了一聲,李總伸手指了指他辦公桌前的椅子,「請坐。」
「李總,下班前我會把辭職報告交上來。」我不知道對于那件事該怎麼和他說,但這個地方,我已然是呆不下去了。
林煥不願搭理落蘇,拔足便走,落蘇在後面緊追不舍。「你心虛了嗎?看來是被我拆穿了啊。林煥,我落蘇對你也不差,你竟然這樣對我。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出軌,我也出軌給你看。哼,不就是出軌嗎?誰怕誰啊。」
「阿姨,軒軒沒在家嗎?」林煥問,並四處打量著。
所幸,所幸,程左在看到林煥時,卻只有吃驚。「小煥,怎麼來了?」
我諷刺的看著林煥,真不知道他有什麼膽量說出這麼沒有良心的話來。
拖著疲憊的身子,我/朝著辦公樓走去。
每一次,落蘇發給裴雨的地址都是不同酒店的地址。裴雨受了落蘇的威脅,也就每次都乖乖的前去。
身子隨之附上,落蘇撲在裴雨的身上,看著身下的裴雨。「如果不是你沒有行動,他又怎麼可能對你這個兄弟的話不放在眼里呢。你現在立馬給我打電話給他,叫他告訴你他現在在哪里。我要知道他確切的地址,哪條街哪條路多少號。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結果。」
少頃,裴雨便掛斷了電話。
落蘇似乎覺得哭得很有意思,聲音更是大了幾個分貝。
「我出車禍?我什麼時候出車禍了?」
敲響連軒家的家門時,林煥很怕看到連軒的媽媽深痛惡絕的臉。
「表姐,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淡淡的說。
「其實在成都時就已經分手了,只是不想老媽擔心,所以才沒和她說。」
幾經轉車,林煥前往連軒的家。
原本模稜兩可的話自林煥的一番話說出口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我是那個小三了。
又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機場。」依舊是簡單的兩上字,落蘇想要拉開車門,林煥將車里的拉桿拉起,將車門鎖死了。
說著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三刻了。
「這麼說,你是因為和他分手才回的家,才肯在武漢上班?」她問。
我想,今天也許我已經成了這棟辦公樓里的有名人物了吧。
落蘇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一句比一句難看。我能看到周圍的人對我指指點點,落蘇看著我,眼里有得意的笑,還有不屑。
「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各路圍觀的人立時做鳥獸散。
說著,落蘇手一推,隨著裴雨一起兩人雙雙落進寬落的大床里。
「可連軒並不在家里啊,听他失落的口吻,應該是去連軒家里找連軒,而連軒又剛好不在家里。」
落蘇帶著一股強烈的怨氣跑到這邊,一把扯過了林煥將林煥拉到她的身後。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我,我身子一顫,只覺得又要暗無/天日了。
「老公,我們回去吧。」落蘇一臉無辜的走到林煥的身旁,伸手挽向林煥的胳膊。林煥想要甩開,落蘇突然低聲道,「你若是覺得我破壞的不夠,那我還可以再破壞得徹底一點。」
除了家里人,沒有人知道我現在在武漢上班,更沒有人知道我現在的狀況。
變天了。
「落蘇,你太過分了。」林煥恨恨的瞪著落蘇。落蘇拍了拍手掌,雙手環胸。「我過分嗎?我有你林煥過分嗎?元旦三天你在哪兒呢?消失得無聲無息的,跑來湖北找連軒。我落蘇才是你的女人,你背著我來找她,還怪我過份。」
幾步跑上去,林煥伸手拉住了連軒的手腕。「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林煥不由分說的將連軒摟進了懷中,整個人語無倫次。
落蘇手拍打在裴雨的手背上,將裴雨的手挑開。「做你想做,並且做/愛的事啊。」落蘇笑得一臉的曖昧,將手伸進了裴雨的內衫里,柔軟的五指絲絲的劃過裴雨的肌膚,讓裴雨的身子跟著她的手指一陣顫粟。
落蘇放低了聲音,附嘴在裴雨的耳邊輕聲道。「快接吧,不然他可就听到了我的聲音哦。」
落蘇在後面也攔了一輛車,「跟著前面的車。」指著林煥坐的那輛出租車,落蘇的臉上盡是怒氣。
「媽,等我回家再和你說好不好。我快到家了,一會兒見。」不等我媽再說什麼,我便掛了電話,取下了電池。
落蘇邪魅的笑笑,伸手撩起一小縷的頭發輕輕的掃在裴雨的臉上。
現如今,落蘇找裴雨再也不會去飯店或是酒吧之類的地方等了。
中午時分,飛機降落在天河機場。林煥從機場里出來,依稀記得去年連軒帶他回她家時,那時出得機場看到的天也是如此的藍,白色的雲朵看上去軟棉棉的。
「軒軒,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我辛辛苦苦的從成都跑來湖北,就是想著你能原諒我。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我呢?」
這是什麼狗屁幫襯,我諷刺的笑。
「林煥,你」落蘇拉不開車門,氣得跳腳。
平白無故的,被扣上了小三的罪名。
落蘇點頭,臉色卻凝重了起來。「你剛說,他在湖北。」
上午十一點,老總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謝謝。」
說著,我的聲音已近哽咽。
林煥從後面追了上來,沖到了我的面前,兩只手張開,將我阻攔。
「請便。」林煥丟下兩個字,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開車。」林煥低吼,司機一愣,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嗚咽一聲沖了出去。
我笑,有些無奈的苦笑。「若是因為我個人的關系導致公司的名譽受損,我也會覺得對不起李總。我知道這份工作是我表姐介紹來的,也許李總看在我表姐的面子上不計較,但我覺得我也許並不適合再繼續呆在這里,還請李總批了我的辭職申請。」
「軒軒,不是這樣的。我和落蘇真的沒有什麼,我愛的是你,阿姨也說了,我們該結婚了。你跟我回去,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轉過身,想要離開。
一月三日,林煥從連軒的家里出來,林煥一路叮囑要程左好好的照顧自己,注意身體。程左一直將他送上了車才轉身回家。
林煥靦腆的低下頭來,程左看著林煥點點頭。「那你等等,我把地址寫給你。」
「不是嗎?我都是你老婆了,她還對你死纏爛打的。在成都,我好不容易才讓我老公每天乖乖的回家,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還跑來湖北勾引我老公。我到底哪里對不住你了,給你介紹了我最好的朋友給你,你不要也就罷了。為什麼非得做下賤的小三呢?我真是搞不懂,你長得這麼光鮮亮麗的,怎麼盡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兩人寒暄了幾句,林煥又在連軒的家里住了兩日,陪著程左說話、聊天,還幫著程左做事。對于林煥,程左是一百個滿意,唯一讓程左覺得有點遺憾的就是林煥的性子在軟了。
「你來公司差不多三個月了吧。」
裴雨無法隱瞞什麼,只好承認。「是,他說他在連軒她家里。」
臨下班時,我將打好的辭職報告交到了他的手里。看著他握著鋼筆,在那張白張上簽上好看的名字,反手遞交給了我。
「我剛接到她的電話,她現在在醫院里。我準備趕往湖北,但今天已經沒有到湖北的機票了。我明天一早就,哼。咳咳,我明天一早就趕最早的那班航班到湖北。不過我對那邊不熟,你給我一個地址,到時我們在那里會合。」
听到林煥的聲音,我整個人感覺渾身都冰冷了。待得林煥松開了我,一臉急切的看著他面前的我,眼里滿是感激時,我不懂他是如何找到這里來的。
林煥咬牙,渾身顫抖。「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兩種矛盾的情緒讓裴雨痛苦不堪,伸手抱著頭,裴雨一臉的淒苦。「蘇蘇,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根本就不愛連軒,你為什麼非得要我和林煥說我愛她?我愛的是你,可你卻利用我對你的愛,你不能這麼對我。」
「阿姨,其實我和軒軒之間並沒有什麼。只是前段時間她說想換份工作,我舍不得她離開成都,就說了她幾句。結果她就回來了。」
「林煥,我要讓你後悔,一定要讓你後悔。」落蘇暗中咬牙月復誹。
程左一臉的憂郁,林煥听著程左的話也是唉聲嘆氣。
林煥跟在程左的身後,進了屋。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他問。
「你做什麼。」裴雨拿手抓著領口,眼里有抗拒,還有一絲欲拒還迎。
「落蘇,到底誰才是小三?你把她從成都趕走,現在又跑到這里來鬧。我一再的容忍你,你別仗著你是我未婚妻就可以胡作非為。你別忘了,我們還沒有結婚。你若再搬弄是非,你且看看我會不會娶你啊。」
就算我不是什麼小三,就算我才是那個受害者。但周圍這麼多的人看著,誰又會相信我真的是清白無辜的呢。
「你很堅強。」他笑著說,說得有些別有深意。
諾大的廣場,原先圍觀的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林煥和落蘇二人。
等我到公司時,公司里已經有人認出我了,身後各種議論聲不絕于耳。各種難听的話都有,伴隨著一路的指指點點。
有人說,你若是和一個傻子吵架,到最後別人會分不清誰到才傻子。
林煥蒼白著一張臉,眼里滿是痛苦。
落蘇見裴雨開始和林煥對話,惡作劇的低下頭,在裴雨的頸脖上輕輕的咬了一下。裴雨的身子一顫,聲音立時變了。
裴雨不解,卻看著落蘇的手已經伸到自己的胸前,正一顆一顆的解著他胸前的扭扣。
她有些生氣,責怪我,「你是我妹妹,何來的辜負之說。這麼說,你和林煥是分手了嗎?」
李總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淡淡的看著他,與他對視。
林煥兩只手狠狠的一揮,大吼一聲,「夠了。」
落蘇說得溫言軟語,任周邊的人怎麼听都不覺得落蘇過分。非但不過分,而且還覺得落蘇是一個偉大的女人。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出了軌,她不但不怪罪,還只需要用一束花哄哄就能原諒他,這是多少出軌的男人夢寐以求的典範妻子形象啊。
「裴雨說你打電話給他說的啊,他說你在醫院。我那時听著,感覺天都塌了,幸好你沒事。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zVXC。
程左看著站在門前的林煥,一臉的滄桑。
林煥冷哼一聲,甩開了落蘇的手。
裴雨坐在床沿邊,看著裝修成暖色系的房間,房頂是手繪的時尚圖案,牆壁上還掛著一張國外情侶曖昧的畫。
林煥也是一愣,立時僵住了腳步。臨近上班的時間,在廣場前經過的人也多了起來。經落蘇這麼一吼,好多人都駐足停留下來,好奇的看著落蘇,並追隨著落蘇的身影朝著我們這邊看過來。
表姐嘆口氣,答,「好吧,那你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心情好了,我再替你介紹別的工作。」
「林煥,你今天要是敢去民政局結婚,我就死給你看。」身後,傳來一記歇斯底里的怒吼。
「謝謝。」我坐下來,眼楮看著放于大腿之上的手。
裴雨正準備掛斷電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又問,「對了,你說的那個地址是哪里?」
從沒有哪一刻,林煥像此時這般的無助。像個游蕩在街邊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親人。恐慌、無助。
落蘇抬眼看了看周圍,聳了聳鼻子。「別看了,你們不用上班的嗎?」
「你叫連軒是吧。」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留著胡子,剪了一個板寸頭,卻無疑是個帥氣的男人。
兩人揮手道別,林煥便趕往武漢。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說分就分了。小煥多好一孩子啊,你別鬧小孩子情緒,也該收斂收斂了。這分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多傷感情啊。」
淡下經們。落蘇輾轉打听,才知道林煥竟然去了湖北。
沒一會兒,程左便把連軒上班的地址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了林煥。
裴雨說完,恨恨的張嘴咬在裴雨豐厚的下唇上,力道之大等落蘇松開牙齒時,裴雨的雙唇間已然溢出了一絲鮮血。
饒過林煥,我一邊往辦公樓走,林煥一邊在旁邊追著我的腳步。
「我不想你擔心,再說,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我笑笑,盡量安撫我媽不穩定的情緒。
到了湖北,落蘇直接打的前往林煥說的地址。
這個世界太吵了,吵得我頭昏腦漲的。
裴雨無奈,拉著落蘇的手坐起了身子。
「我知道。」我不知道對他該說些什麼,但至少這一刻,我很敬佩他。他的冷靜和沉穩,還有那一份最原始的本真,是這個浮躁的社會所稀缺的。
他嘆了口氣,將身子往後一靠。「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
「不要。」裴雨大慌,想要讓落蘇掛掉電話,落蘇卻玩得正高興,手一揚,將手機拿得離裴雨遠遠的。礙于落蘇坐在自己的身上,裴雨無法直起身去搶落蘇手里的手機,只好一臉挫敗的低下了頭。
林煥緊抿著唇,整個人處于一種緊崩的狀態。
「媽,我和他,早在成都時就已經分手了。」
「阿姨,听軒軒說她已經上班了,那您知道她上班的地方在哪里嗎?我問過她,可她不願意告訴我。她可真調皮,任我怎麼問就是不說。我這不是擔心了嗎,所以就過來瞧瞧。」
落蘇挑眉,面上掛著冷笑。「怎麼,你這麼害怕我知道你在哪里嗎?要不是我久久找不到你,太著急了問裴雨,剛好他知道你在哪里,我又怎麼可能在今天能踫到這麼一場好戲呢。」
「是,我被人趕出了成都,沒地方去所以躲回了家。」
程左一臉的詫異,將林煥買的補品放好後,這才開口道。「軒軒去旅游去了,怎麼,她沒給你說嗎?」
林煥以為是自己的眼楮花了,伸手揉了揉,確定是連軒,沒錯。
「不用了,我等會兒回家。辜負了表姐的期望了,對不起。」
「怎麼?被我抓住了就想要跑了嗎?你們看看,看看這個小三。可惡的小三,被我抓住了一句話也不敢說了,都準備落荒而逃了。老公,她到底喂你吃了什麼?你竟然也鬼迷心竅。」說著,落蘇拿著一張紙巾假裝拭淚,一邊擦還一邊哽咽道。「人家都說2013年的1月4日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日子,代表著愛你一生一世。可我才是你老婆不是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嗚嗚。」
「那孩子的脾氣就是 ,也只有你才受得了她。」程左一臉溫和的看著林煥笑,林煥也牽強的笑笑,繼續問。「阿姨,您把軒軒上班的地址告訴我吧,等收假了我就去看看她。這麼久沒見到她,挺想她的。」
林煥一臉的落寞,一直在搖頭。
拿著辭職報告出去,將辭職報告交到了人力資源部,我便空著手出了辦公樓。
「那小煥也真是的,前兩天都還來家里,也不說你們分手的事。」
我現在也恨自己,恨自己太低估了落蘇。若是早把事情和我媽說清楚,也許林煥就不會去找我,他不找我,就不會有落蘇的出現。那麼現在,我就能安安心心的在公司里上班。
「媽,我累了。」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我覺得頭有些暈,天眩地轉的,胸口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