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婼嫻掙開他的禁錮,額頭抵在門上痛苦的啜泣著。她恨自己為什麼要跟景未央吵架,為什麼要賭氣離開景家,來到這個魔鬼的私人別墅里……
她更恨自己當初不該招惹上這個魔鬼,恨自己為什麼貪生怕死,如果可以像景未央那樣冷血一點,絕一點,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麼……
「明天去醫院把孩子做了,你還是我最愛的女人。」寧子然站在她身後,眸子幽深。
要是讓他查出來,是哪個小雜|種踫了他的女人,還讓他的女人懷了孕,他一定會將那小雜|種大卸八塊!
「我沒有……」景婼嫻的肩頭顫抖著,恨恨的咬著牙齒,「我前兩天剛來月經,我沒有懷孕……羼」
「那麼景未央為什麼要騙大哥,說她給你買了早孕試紙?」寧子然懷疑的看著景婼嫻的身下,這幾天他的確沒見她來找自己,難道真的是月經期?
可是景未央有什麼理由騙大哥……
「難道——灼」
寧子然腦海里驀地劃過一個念頭,正在哭泣的景婼嫻也驀地想到了那個可能性,兩個人驚詫的對視——
「難道大哥和未央……」景婼嫻怔怔的望著寧子然,「難道大哥已經跟她在一起一個多月了?未央的早孕試紙是給她自己買的?」
「可是她為什麼騙大哥,說早孕試紙是給你的?」寧子然分析著這件事,「莫非她不想懷上大哥的孩子,她想一個人偷偷去醫院做掉大哥的孩子?」
「……」景婼嫻驚愕了,那丫頭才十八歲,怎麼可以懷孕!她還沒有高中畢業,如果這種事傳了出去,她這輩子就完了——
「不行,我得趕緊告訴大哥!」寧子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模出手機準備撥通傅璟琛的號碼,將這件事告訴傅璟琛。
傅璟琛在得知景未央的早孕試紙是買給景婼嫻的時候就打電話通知了他,如今他知道那個早孕試紙是景未央自己用的,他怎麼能不告訴大哥!
「不要,子然——」
景婼嫻拽住寧子然的手,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求你了,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大哥……」
「為什麼?」寧子然握著手機柔柔的問道。因為知道自己冤枉了景婼嫻,剛剛還對她那麼粗暴,所以心里有愧,比平時還溫柔了幾分。
「大哥對未央的情感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他不只是將未央當作一個女人,還當作了愛人和家人。他曾經有過好幾個情人,可是沒有讓誰懷孕過。如今他才和未央在一起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竟然就讓未央懷孕了,足以證明大哥有多想要未央的孩子。」寧子然緩緩地對景婼嫻說,「大哥想要,我們就不可以讓未央悄悄流掉這個孩子——」
「你只考慮大哥的感受,你有站在未央的立場考慮過麼?」景婼嫻拉著寧子然坐在沙發上,說︰「可是未央她還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她不可以為大哥生孩子……」
「可大哥……」
「等未央畢業之後再說好嗎?現在就讓他們自己發展吧,咱們別插手,好不好?」景婼嫻將自己剛剛的恨意和怒火壓下,嫵媚的撫模著寧子然的胸肌——
「未央好歹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算你半個妹妹,你忍心讓她在十八歲的年紀生孩子,到時候成為眾人的笑柄麼?」
「大哥知道了我就完了——」
「大哥不會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子然,好幾天沒見你,人家好想你……」
景婼嫻的手指一顆顆解下寧子然的襯衫扣子,然後主動坐在他腿上,解開他的皮帶,將他的拉鏈緩緩拉下,然後嫵媚的將自己的裙子一點點的撩起……
「婼……」
看著景婼嫻的**緩緩展現在自己眼前,寧子然一下子被點燃了激情。跟景婼嫻在一起四年了,可是她的身體他仿佛要不夠一樣,每一次,他都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回房間——」
他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樓上走去。
原本準備打電話給傅璟琛的手機,如今靜靜的躺在沙發上——
景婼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心疼起景未央來。
寧子然的功夫趕不上大哥的一半,大哥的殘忍嗜血是道上出了名的。如果讓大哥知道未央想流掉他的孩子,估計未央會比自己剛剛還要慘上一百倍吧?
寧子然只是箍住了她的脖子,如果換成大哥和未央,估計大哥會直接要了未央的命……景未央,你這個笨丫頭,惹誰不好,為什麼要去惹大哥……
你會生不如死的!
*
景未央的房間——
這是傅璟琛第一次進入她的房間,入眼是一派亮眼的米白。米白屬于冷色調,他以為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房間應該是暖色調為主。
紅色,橙色,紫色……就像穆婉瑕的房間,好像火燒雲一樣的激情。
景未央早就將厚重的窗簾拉下來了,就是擔心有人看見傅璟琛進入她房間。她相信傅璟琛進來的時候也一定是看準僕人都睡了才進來的——
傅璟琛雖然是個危險的人,但是他的重承諾是無需懷疑的。既然他答應了不會讓別人發現他和她的關系,就一定不會讓人發現。
「我幫你——」
正在听英語單詞,看英語書的景未央似乎听見傅璟琛進來了,側眸就看見了站在床邊月兌衣裳的他。她放下英語書,掀開被子,半跪在床沿上替他月兌掉外套。
「有時候,你溫柔得讓我感覺這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嗯?」
似乎听見傅璟琛在說話,景未央抬頭望著他,然後摘下了自己的耳機。雪白的燈光下,她半跪在床沿上,仰起脖子望著他,絲綢一樣的長發順著胸前垂下。她手里握著潔白的耳機線,她笑意盈盈,這樣的她,這樣的夜,有種不言而喻的美——
「你讓我有回家的感覺。」
傅璟琛彎腰,一邊拉下自己的領帶,一邊溫柔的擒上她柔軟的唇。他的胳膊輕攬著她縴細的腰肢,親吻著她的同時,緩緩將她壓倒在床上。
他將自己的襯衫扔在一旁,看著身下的她,「我洗過了。」「我知道。」
她點頭,依然有些緊張的閉上了眼楮。非然走了之後不久,他就進浴室泡了半個小時。後來公司有什麼急事,他又穿上正裝離開了家。
因為知道他離開了,所以她一直沒有睡著,一直在等著他。
她記得自己下午答應過他的事,有的話說了,就不能食言。她不希望自己對他有任何食言的地方,也希望自己的言而有信,能換來他兩年的相敬如賓。
不管是真的夫妻也好,還是契約夫妻也罷,兩個人既然在一起,相處得好一點總比互相折磨的好。她是個喜歡安定的人,不想給別人惹麻煩,也不想惹麻煩上身。
「一直在等我?」他將被子拉來蓋住兩個人,和她在被子里小聲說話。
景未央知道,他是擔心僕人經過房間,听見了里面的動靜——
對于他的體諒,她感到心安。
還好,自己是和這樣一個重承諾又溫柔的男人簽下了契約。雖然那天氣憤之下說賺了的是他,虧了的是自己,事實上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多虧——
折本的買賣,不僅他傅璟琛不做,她景未央也不會做。
「嗯,反正明天是禮拜六,不用上課。」她緊張的將臉別向一旁,躲在被子里,這麼狹小的空間,空氣不流動,她實在是擔心自己身上或者被子上有異味……
畢竟對方是一個叱 風雲的商場精英,是個倨傲尊貴的男人。
「難受嗎?」他貼著她的臉頰,輕聲問道。
「哪兒?」景未央懵懂不知的望著他。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身體曲線一路滑下,停留在她兩腿|之間,溫柔的撫模,「下午要過了,難受的話今晚就不要了。難受嗎,未央?」
「……」
他的話,讓景未央驀地一怔。最近一段時間,她越發有了夫妻的感覺。按理說,她只是他的契約妻子,只要他想了,只要他有需要了,她就有義務隨時奉上自己的一切,他不用管她的身體是否能承受。
何況,即使是真的夫妻,也還有不體諒妻子的丈夫呢。
听說,有的女人在身體很不舒服的時候,丈夫想了,也會不顧妻子的乞求,強硬的逼妻子和他溫存——
越跟他相處,她越來越容易發現,他在遷就著她,寵著她……
大腿被一抹堅硬抵著,她的臉驀地紅了。意識到他身體的變化,意識到他的難受,她打消了說自己難受的想法,實話實說,「有一點點不適應,不過還好。」
他懂了她的意思,抿唇溫柔一笑,然後開始了與下午在休息室中相似的動作……
比起下午在休息室中的瘋狂,他此時此刻溫柔得多了。她不知道他是累了,還是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以免被人發現。
總之,他的溫柔也好,瘋狂也罷,她不排斥他,一點也不。
「你抱得太緊了——」
最後沖刺的時候,他沉重的喘息著對她說,她下意識的松了手,才發現自己一直將他纏得好緊,好緊……
「你讓我愛不釋手。」他癱軟在她身上,卻在她耳邊呢喃。
以往的女人,在床上比她主動的有,比她狂野的有,比她還沉靜的也有……可是唯獨她,每一聲呻|吟都讓他沉醉,讓他發狂……
*
景未央披上睡衣悄悄的離開了房間,去浴室處理好身體里的異物之後,又悄悄的回了房間。這才發現,如果當初爸爸設計房間的時候給每一個房間都配一個洗手間多好。
「還不睡呢?」
傅璟琛慵懶的睜開眼楮,看著在收拾書本和衣櫃的景未央。她將書本放在書架上,回眸對支著下頜望著自己的他淺淺的一笑,「馬上。」
他雖然累了,困了,可是看著她的背影,他就不想閉上眼楮。
每多看一分鐘,心里,就溫暖一分鐘。
他的心冷了好多年,好在如今有了一個暖心的人。景未央就是那個可以暖他心的女人。
景未央從衣櫃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然後捧著洗得干干淨淨的瑩白長裙在傅璟琛眼前晃了晃,「這條裙子,還你。」說完之後,她將長裙放在床頭櫃上,這才掀開被子上了床。
看著那條長裙,傅璟琛眸色漸深——
「不要我的東西?」他的目光落在長裙上,淡淡的問。
「要,」景未央溫柔的一笑,望著他回答,「只不過你送過別人的東西再來送我,我要是就這麼收下了,不就顯得太敷衍你了麼?」
「薇安姐也有,所以這個還你,隨便你送給其他的什麼人。」景未央捉著被子微微的笑,「如果你想送我別的什麼,最好是獨一無二的。」
很美好的解釋,他听得心里暖暖的——
「這是我的失誤,等我閑暇了之後再想想送你什麼其他的,」他將她摟在懷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這一次,保證是獨一無二的。」
「我等著你的禮物。嗯,正好趕上我生日……」景未央笑了笑,在他懷里蹭了兩下,然後尋著一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楮睡了,
她的溫柔乖巧,讓他泥足深陷——
摟著懷中溫熱的身子,這麼多年來,他頭一次感到夜里不再冰冷。以前雖然有情人,可都是陪他過了上半夜,一兩點之後他就離開了情人的居所,回到自己冰冷的家。
他一直清楚的知道,那些女人只是滿足他生理上的需要,唯一可以陪他睡完下半夜的女人,只有他的妻子,只有一個景未央。
「今晚做的這一切,是為了景非然對麼?」
傅璟琛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可是它一直在腦海里轉悠著,提醒著她,她的溫柔都是假的,和那天晚上一樣,那晚是為了求他隱瞞兩個人的夫妻關系,今晚是為了求他放過景非然。
畢竟不久之前,景非然說了跟程梓韞一樣的話。
她想必是害怕他會像對付程梓韞那樣對景非然吧,所以今晚如此的溫順,听話,甚至故意說好听的話取悅他——
「那樣的招數用一次就夠了,你以為我會傻得再用第二次麼?」景未央抬起頭對他乖巧的笑著,「晚上非然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看見你沒有動怒,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會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的。你並不是個小氣的人,我不擔心你會對付非然,所以更不會用取悅你的方式來換取非然的平安——」她笑得那麼真誠,傅璟琛被她太迷人的微笑灼傷了眼楮,已分不清她此刻的話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還是掩藏得太好的假話。
真實的將她抱在懷里,他此刻願意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所以你的溫柔是真的,不是我一廂情願,對麼?」
「我不是個貪心的人,我不想爭什麼抗拒什麼,既然降臨到頭上了,斗得兩敗俱傷,倒不如彼此能夠安安寧寧的相處下去。」
「這也是真心話?」
「傅璟琛,你不是一個差勁的男人,我也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契約也好,真實的情感也罷,你始終是幫了景氏,讓公司度過了難關。我不會恩將仇報,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只要你不刻意的難為我,我不會做任何讓你添堵的事——」
傅璟琛喜歡听她說話,不論什麼樣的理由,從她嘴里說出來,他的心總比听別人說,舒服多了。
跟她在一起,是不需要憂心的日子,是安寧的幸福。那種像白水一樣平淡,卻蘊藏萬千的情感,讓他一點一點的淪陷下去。
「我不會讓你的家人因為我而離開你,我保證,不出三天一定讓景非然回來。」傅璟琛說。
景未央總算是等到了自己的答案,不過依然懂事的說︰「你那麼忙,別為他的事煩心了。他就是一孩子,鬧夠了就會知道回家的——」
「以後有我,別再讓自己那麼累。」
他擁著她,安靜入眠。
景未央听著耳邊他平靜的呼吸,舒了口氣。
今晚她的確是為了非然才會這麼對他,因為她不確定他是否會饒了冒犯他的非然。上一次,溫柔過後主動提出要求,結果他憤怒了,這一次她便什麼都不說,等著他主動說出口——
這樣果然比上一次有用,一條長裙,一番乖巧的話,換來了他對非然的饒恕,也換來了他為她找回非然的心意。
望著漆黑的夜幕,景未央心里莫名的煩躁。
幾個小時之前,景婼嫻離開了景家。幾個小時之後,景非然又離開了景家。如今,這兒就只剩下一個她,什麼家人都沒有了……
*
禮拜六的中午,蕭夏和景未央逛完了超市之後一起上廁所——
聞到廁所里那一股味道,景未央心里升起好惡心的感覺,捂著嘴跑到盥洗台前吐了。蕭夏一邊抱怨這超市里的清潔工阿姨做得太不認真,一邊慢悠悠的走出來。看見吐得昏天暗地的景未央,她驀地怔住了——
「你怎麼了?」
蕭夏擔心的看著景未央,趕緊替她拍著背脊。等景未央吐干淨了胃里所有東西之後,蕭夏又遞上紙巾,景未央漱了口,一邊擦嘴上的水珠一邊說︰「不知道,這幾天老是反胃……」
「敢情你已經這樣好幾天了?!」蕭夏緊張的看著景未央,她以為景未央最多只是今天吃壞了肚子罷了,沒想到都已經這樣好幾天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走,我陪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不用麻煩了,小夏,明天我自己去醫院看看就可以了。」
「去你的,你這脾氣我還不知道麼,沒個人在你身邊監督你,你哪怕就是吐死了也不會去醫院。以前有蘇墨管著你,陪著你,如今……」
說到這里,蕭夏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人,于是止住了話茬。景未央淡淡的一笑,想起以前自己有個小感冒什麼的,蘇墨非要拽著她去醫院的事兒……
「走吧,現在就去醫院看看。」
蕭夏一邊說一邊拽著景未央走出洗手間,景未央堅持自己不想去,不想麻煩蕭夏,結果蕭夏翻給了她兩個白眼,說︰「好了,那你陪我去總可以了吧?」
「你?你哪兒不舒服?」景未央將蕭夏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自己跟她逛了一天都沒沒發現她有什麼異常的,為什麼要去醫院?
「我有個表姐你知道吧?」蕭夏嘆了口氣,一邊走一邊跟景未央說。
景未央在腦海里搜尋了一下,點點頭說︰「嗯,你說過。听你說,她跟我大姐是一類的人,崇尚性自由,一直跟很多男人都有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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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景未央蕭夏去醫院給表姐預約流產手術,傅璟琛誤以為是景未央要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