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脈脈,總裁那點壞! 【V章-04】你跟他很熟?

作者 ︰ 茗香寶兒

「下樓!」簡單的兩個字說出來的氣勢卻讓藍茵怔了怔。

齊明晏的聲音!

那剛才那個打過來不發一言的電話也是他打來的?

藍茵磨著牙松開了緊拽著齊明晏衣袖的手,松開手的時候卻拽緊了齊明晏手背的肌膚,捻起來使勁一扭。

「藍茵,這邊!」翁雨喊了一聲,頓時便有人驚奇地轉過身來,低呼道︰「藍茵?是XXX級高二2班的藍茵?」

就像雅尼媽媽曾經所說的一樣,藍茵,在一切苦難面前,記得要微笑!

只不過只顧著跑路的藍茵沒有听見禮堂里那一陣失落的低吁聲。

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出了居民小區,藍茵心里想著翁雨,想著她回家發現自己不在家會不會擔心,她朝齊明晏伸了伸手,「借你手機用一用!」

藍茵擰開了水龍頭,用冷水輕拍著自己的臉,心里慶幸著好在是溜得快,不然待會要是待到散會能不能走得掉還是問題。

自找麻煩?

看來有潔癖的不止是他,她也一樣!

他齊明晏憑什麼這般質問然後又這般武斷地下了結論?

齊明晏垂眸看著遞過來的紙筆,挑眉,藍茵見他伸出手以為他是去拿筆,結果齊明晏卻端起了餐桌上的水杯,輕抿著水杯里的水,好像沒有听見藍茵說話一般。

齊明晏望著那雙緊緊盯著自己看的眼楮,薄唇輕啟,簡潔而有力,「說!」

齊明晏望著藍茵快步離開的背影,唇角輕輕地勾起,握著水杯的大拇指在杯子上留下一個淺色的指紋。

「最是那低頭一瞬間的溫柔啊,他低頭寫字時的那個場景,我至今都忘不了!」

真悲催,怎麼就有種過街老鼠怕見光的感覺?

沖出酒店的藍茵順著一條路快步地走著,走著走著才發現前面的光線越來越暗,路也越來越狹窄,連路燈的光都比暗了許多,更別說是有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了。

翁雨拿過身份證念了出來︰「地址是C市東部新區尹家山莊19號!東部新區?尹家山莊?茵茵,這地址是什麼地方?」

她頭暈!

「翁雨,今天的校慶我還是不去了!」藍茵從陽台上走了進來,說道,她高二上學期就走了,跟班上的人說起來並不熟悉,恐怕還記得她的人也不多了。

雖然齊明晏很混蛋地將她的包扔出車窗,但想著自己的東西還在他手里,藍茵強忍住內心的不悅放緩了語氣。

翁雨從地上撿了起來,認真看了看,「藍茵,是你的身份證!」

藍姑娘使出了全力,心里那叫一個恨啊。

「嗯!」齊明晏淡淡回答了一句。

藍茵抬眸,盡管眼楮視線看得面前的他也只是一個很模糊的形象,但她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他臉上閃過的諷刺笑意。

但是,他怎麼知道蘇湛?而且還知道了那串鑰匙?

「有事嗎?」藍茵穿著休閑的運動裝,氣喘吁吁地跑下來,一頭海藻似的長卷發被她高高束起綁了個馬尾,若不是穿著一雙拖鞋,她看起來會更加順眼。

藍茵恨得牙癢癢!

翁雨心里一緊,听著藍茵的聲音有些干啞,她停下來,伸手攬過藍茵個雙肩,雙手捧著藍茵的臉,看著藍茵那雙憋得紅紅的雙眼。

C市的清晨,沐浴在晨光中的城市有著獨特的美,坐在高處看著緩緩初生的暖陽,藍茵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好了起來。

「藍茵!」坐進車里的齊明晏語氣里明顯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晚上十點,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車也漸漸的少了。

這妞傻啊!

「茵茵,去收拾一下吧,校慶九點鐘就開始了呢!」翁雨無奈聳了聳肩,看來租房子這種事還得慢慢來。

「哇,你過河拆橋!」韓墨叫了起來,要知道他被那些香水燻得差點暈過去了。

藍茵塞進包里的手觸模著那張身份證,手指捏著一角來回摩挲著直到那一角都隱隱發熱了。

手背上被她擰過的肌膚已經發青,齊明晏眼楮都快縮成針尖了。

藍茵心里一凸,她移開了目光,心里忍不住地嘲笑著,齊明晏,是你說別叫我自找麻煩的!她不想自找麻煩,但首先要將眼前的麻煩清楚掉,她不想欠人人情,雖然知道自己從住進齊家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欠了他的人情,但她心里是想著,欠了的,她始終會還的!

她伸著手放進褲兜里,剛走到校門口突然停下來腳步,伸進褲兜里的手再往下探了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郁悶的表情,不會吧,不會把身份證給弄掉了吧?早間出門時她是隨意將身份證放進了褲兜里,若是在以往她也不會這般隨意,只是當時翁雨催得急,她走出門才發現自己沒帶包,放進褲兜里的身份證也就沒地方放了。

昏黃的樓道走廊上閃過她頎長的身影,藍茵跑得氣喘吁吁,見到靠在車上的男人,穿著淺色的襯衣,筆直的休閑褲,雙手插在褲兜里正對著藍茵跑下樓的樓梯口,那雙淺藍色的眼眸在見到來人時微微一眯。

到了嗎?

藍茵听了癟了癟嘴,繡花皮囊爛草心,就是一只披著人皮的混蛋!

藍茵見他這般,忍不住地嘟了嘟嘴,他這樣是在回憶銀行卡的卡號呢還是裝作沒听見呢?

「不合胃口?」見她坐著沒動,齊明晏冷聲發問,她跟那個男人吃飯的時候可是自在得很,跟他吃一頓飯怎麼就變得這麼拘束了?

「哇,好多車!」翁雨不得不被眼前的一幕震得愣了愣,學校門口早已停滿了車,還有不少的車正從道路上尋找機會想把車挪進學校。

藍茵側過臉去望著翁雨手里的甜筒冰激凌,最尖尖上那一抹艷麗的紅色就像誘人的禁/果,聞到那股香甜就忍不住流口水了,只可惜,她不能吃。

王彥也不多問,把車移至門口,很快便見到這樣的一副場景,那條寬闊的校園大道上,一個女子健步如飛,看得出來,她是拼了命地狂跑,也不知道後面到底有什麼在追?緊接著,從拐彎處突然冒出一大群的人邊跑邊喊著,「藍茵,等一下!你停下!」

這些人,足矣讓一個學校成為一個傳奇。

藍茵跑得很快,可是跑了很久發現周邊的環境都是那麼陌生,她才發現自己剛才走出酒店之後因為情緒激動居然不記得走的那條路了。

齊明晏挑了挑眉,很難想象一個從小學到高中甚至到大學數學成績都優異的藍茵記得住中國上下五千年的燦爛歷史記得住政治那些條例以及繁復的法律條文卻惟獨記不住一個簡單的電話號碼。

什麼?上車?

女子的小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又低著頭去看她腳上的那雙卡通粉色大兔子拖鞋,臉上閃過一絲太過明顯的尷尬,露在外面的腳趾頭不安地卷了卷。

看著他臉上那欠揍的笑容,藍茵咬了咬唇,走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拉開了車門。

「听說他今天會來哦!」人群里爆發出一陣驚喜的低呼,「真的嗎?齊明晏會來?」

「那怎麼行?班主任可是欽點了你的名字的,你當年可是學校的風靡人物啊,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我們高中部尤其是我們那個班,想要擠進來的人有多少,就連你坐過的那個座位傳來傳去都說是個風水座位,搶手著呢!不過你的光榮事跡比起齊明晏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了,听說他會來參加的,C市的各大媒體可都望眼欲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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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藍茵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哦?不想讓人知道?」齊明晏翹起了二郎腿,手指攀附在沙發扶手上,伴著鋼琴的律動輕輕地打著拍子。

藍茵默不吭聲,伸手揭開了信封,把信封翻了過來,‘啪嗒’一聲,一張身份證從里面落了出來。

齊明晏不答話,只管開著車,車窗外道路兩旁的路燈照得形同白晝,藍茵靠著窗邊,意識里開始數著路過的那些路燈,她出門時沒戴眼鏡,回到家就將隱形眼鏡取掉了,400多度的近視眼使得她都沒辦法看清楚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的臉,被車窗外的路燈散發出來的燈光晃得整雙眼楮的視線看起來更模糊了,直到她的眼前晃過一大片的五顏六色的彩燈,凝結成的那一點光暈漸漸地擴大,又听見有人上前來開門的聲音,她才恍然大悟。

韓墨露出一副胃疼的表情,可惡的齊明晏,「還不走,打算待會坐在這里被女人圍攻?」這家伙到底哪點好了?漂亮的人皮下一顆邪惡的心。

此時的藍茵真想撞牆鑽地縫對著蒼天大吼幾聲我不認識齊明晏我不認識他啊!

「先生,小姐,想吃點什麼?」領口扎著蝴蝶結的侍應生禮貌地問道。

看著她刻意地保持距離,而且還生疏地稱呼他‘齊少爺’,齊明晏心里蹭的一下冒出了火氣。

藍茵秀眉蹙了蹙,怎麼?他難道也會去?高中學校的校慶他也會去?不見得吧!

藍茵一听,渾身都怔了怔,他話里的‘他’原來指的是‘蘇湛’!

翁雨說著,打開了門在門邊左看右看都沒見到人,正疑惑著便見到自己的腳邊有個信封,她蹲去撿起落在門口的那只信封,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咕噥著︰「人沒看到一個,倒是撿到了一只信封!」信封封口是用小繩子緊緊纏繞著的,她翻開來看了看看見紙面上的幾個大字之後才遞給了藍茵,「喏,藍茵親啟!」

這種說話的語氣又讓藍茵想到了小時候,而且昨天晚上無意間見到其他女人上了他的車,不知道怎麼了,她就不想靠近他。

齊明晏瞥見她臉上那異樣的神情,臉頰上有著薄薄的紅暈,緋紅的唇不安地憋了憋,水潤的眼楮還在朝四周打量著,面對陌生的環境,她表現出來的緊張讓她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只膽怯的小兔子。

「先生,還有十分鐘!」按照預訂的安排,十分鐘之後這里的燈會熄滅,這位先生提前兩天預訂了位置,中間還打電話來延遲了一天,是來為朋友慶祝生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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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茵茫然停下了腳步,眼前的暗色形同一個巨大的籠子,對,好像一個大籠子,帶著壓迫感直逼而來,那種窒息感讓她突然感到了害怕,腦子里那段被撕碎了無法還原了的記憶像夏日里的閃電,一道光閃過隨即又消失不見,讓她抓不到,她恐懼這種黑暗,那好像是從她懂事之日起五歲之前的記憶,她好像听見了小孩子的哭聲。

藍茵,你還真會舉一反三!

「好,等我一下,我換了衣服就走!」藍茵說完,把手里啃了一半的隻果放在茶幾上,快步走進自己的臥室。

「是你自己要上去的!我可沒求你!」齊明晏靜靜地回答道,應校長親自相邀出席,只是他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原本就打算讓王彥替他上台,結果韓墨自告奮勇地要去。

「吃飯!」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銀質餐具踫到瓷盤響起一聲輕微的撞擊聲,發愣的藍茵看著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小盤子,盤子里是一大塊的芝士蛋糕,抹著一層藍色的藍莓醬,這種味道一直都是她最喜歡的。

藍茵疑惑地看著翁雨遞過來的信封,看了又看,問道︰「不是應該有郵戳的嗎?」剛說著想著自己好像並沒有將現在的地址告訴過其它人,更何況現代網絡信息傳遞如此迅速會用筆寫信的人已經很少了,心里的疑慮更甚,翻開頁面見到封口上的那幾個字,秀眉一挑,她認識他的筆跡!

C市中學是一所具有70年辦學歷史的高等中學,因其的教學質量和所取得的輝煌成就使這所學校為了東部地區的首府中學,教學質量理所當然是一流的,而所謂的輝煌成就就像是本校的宣傳語一樣,它是名人的養成基地,從這所學校走出來的不乏有如今政績顯赫的C市政要人物,有動動手指就能撼動金融界的金融巨子,也有在音樂界美術界的領軍人物,還有出國的留學的一大批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被揭了傷疤撮了痛楚的藍茵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恨不得自己此時也大發雌威跳起來狠狠踩他一腳,但是,不能,她現在已經不再是十歲時懵懂不知的笨女孩了,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藍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覺得她的腦子是怎麼都跟不上齊明晏的思緒的,上車去什麼地方?

「誰送來的?」

虧得高中部那些清純小妹妹們將他當成個神仙一樣來仰望著供奉著,其實齊明晏壓根就是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男人,‘卡擦卡擦’藍茵啃著手里的隻果,心里原本涌起的一絲感激之情瞬間又被昨天晚上齊明晏的冷嘲熱諷給沖得一干二淨了。

「請稍等!」

我就是穿著睡衣穿著拖鞋也能上街買包子買油條,就當這星級酒店是大街得了!

藍茵抿了抿唇,她又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怕人知道?

不過在藍茵看來,面前的景象都想虛幻的影子,沒戴眼鏡的她看什麼都是一團霧。

藍茵伸手拿過身份證,放進了自己的包里,心里跳了跳,她本來是正在申辦身份證的,已經去派出所備了案,只是在有關戶籍的問題她不知道自己的戶籍該落在哪里,她被領養的時候戶籍是落在齊家的,那天齊明晏說十年契約已過,她以為她的戶口已經遷出齊家了,她的戶籍都還沒有著落,身份證怎麼就辦下來了呢?

當那筆直挺拔的身影邁著優雅地大步要進門的時候,藍茵沖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剛要喊出他的名字,但一想到他從來沒在媒體上露過面,她怕自己喊出聲讓人听見了不太好,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別告訴我,我這樣可以直接進去?」

「嘔——」大禮堂側門出口的洗手間,一個穿著白色運動裝的女子趴在洗手台不停地將嘴里冒出來的酸水吐出來,被那麼多人圍著空氣不暢,藍茵險些暈了過去,趁著報幕主持人說著‘有請我們的金融巨子齊明晏先生祝詞!’時她趁機溜了出來。

再次坐進教堂那記憶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木椅上,聆听著唱詩班獻上的詩歌,藍茵卻如何都平靜不下來,原因無他,幾天前,她才來到這里,攪亂了他的婚禮!

藍茵緊蹙著眉頭站遠了一些,低聲說道︰「齊少爺,你有什麼事不能在這里說嗎?如果你是來還東西,麻煩你直接遞給我就行了!」

雖然租住的樓層僅僅是第六層而已。

溫柔?站在人群後的藍茵嘴角抖了抖!

「東西不在我身上,要不要順便你,去不去也隨你!」齊明晏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當然了,他當年可是書法協會的頂梁柱,寫得一手好字,字如其人,明艷動人啊!」

「喂,她怕不是那個丑丫頭吧!」身邊有人質疑地說道,眼神像X光將藍茵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番。

翁雨將租房信息掛在了租房網上,今天晚上就有幾個打電話過來咨詢的,不過,咨詢了卻沒有來看房,這到讓翁雨很郁悶,起來個大早將那間空屋子收拾得干干淨淨就等著有人大駕光臨來看房,好不容易听見敲門聲,她興奮地就跟中了大樂透似地屁顛屁顛去開門了。

「齊明晏,你如果沒其他事,那我就要說我的事了?」藍茵甜膩優美的聲音響了起來。

「唉,都是混得有頭有臉有房有車有權有錢的人物!」翁雨從那一排排車前路過時,望著那些從車上下來衣著光鮮的人們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他有潔癖,連喝水用餐的餐具都是自己單用的,她也一致認為,這樣的男人不會喜歡亂踫其他的女人。

齊明晏輕握著餐巾擦拭著嘴角,擦完之後便將手里的餐巾扔在了一邊。

她從翁雨手里搶了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喃喃地說了一句,「不會是假的吧?」

藍茵到現在還不明白,齊明晏帶她來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吃一頓晚飯?

藍茵蹲在路邊,突然難過得想哭,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王彥很想知道齊少所說的那位小姐到底是誰,能讓他那般心急火燎地沿著街道找了一圈又一圈。

「雅尼媽媽!」

將車駛進內環道路的男人唇角勾了勾,不是說手機不外借,而是,他壓根就不相信,這個女人會記得其他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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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晏不答話,只是看著那校門口,對王彥輕聲說道︰「把車挪到門口的位置!」

這些年,翁雨經常來這里,是因為藍茵出國臨走前的囑托,讓她時常來看看雅尼媽媽,久而久之她也跟雅尼使女熟識了。

「上車!」齊明晏瞥了一她一眼,沉聲說道,自己則拉開了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尼瑪,誰敢停?停下來還不被口水圍攻?身份證沒找到倒是引了一大群的蒼蠅。

藍茵抬眸,在撞見他那雙藍色的眼眸時感到莫名的心驚膽戰,其實藍茵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在她內心深處,她最怕的人還是面前坐著的這個人。

翁雨翹了翹嘴吧,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低著頭話也少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除了齊明晏,能讓藍茵如此牽掛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瑪麗莎教堂的使女雅尼。

坐在對面的女子高束而起的卷發帶著一絲俏皮,雪白的面部肌膚上沒有任何瑕疵,就像是熟透了的櫻桃有著吹彈可破的薄皮,好像是輕輕咬上一口,里面甘美的汁液就會流出來,尤其是那雙眼楮,長扇般的眼睫毛彎翹著,黝黑的眼珠子在盈盈的眼眶中靈動的轉悠著,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現在的模樣,在教堂那天他也不會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見藍茵一張小臉滿是不悅,身旁的聲音緩緩響起,「在你右手邊!」

初春的季節氣候還挺冷,但翁雨卻一大早的爬起來吃起了冰激凌,藍茵可是不敢嘗試的。

齊明晏,你混蛋!

瑪麗莎教堂坐落在C市的東區,東區這邊的綠化面積是全市最廣的,教堂依山傍水,初春,風景尤甚。

可是,她真的看到那個女人上了他的車!

「嘟——」電話里響起一陣掉線的聲音,藍茵緊咬著唇,沖到窗戶邊,站在六樓的窗台上往下看,果然在樓邊的馬路邊見到一輛停著的黑色轎車,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背靠著車門,沒開車燈,路燈散開的橘黃色薄暈讓靠在車門上的男人身影顯得更加模糊。

「兩份牛排,一份三分熟,一份七分熟!外加兩塊芝士蛋糕!」齊明晏靜靜地說完,也不理會對面坐著的藍茵眉頭微蹙的表情。

藍茵訕訕一笑,手臂又是一疼,被身後的人給猛然拽了過去,「啊啊,藍茵,你哥哥比以前更帥了,那天在財經報道節目上看到齊氏新品的發布會他的致辭,哇,酷斃了!」

藍茵坐直了身子,盡量讓自己保持背脊筆直,「齊先生,我想你要清楚一件事情,這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

在他的面前,她有種在大街上被剝光了衣服赤/果/果的被人看光了的驚恐和無助。

「前面的車太多了,要擠過去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下車吧!」藍茵打開了出租車的車門,伸手把翁雨拉下了車。

「你現在沒頭沒臉?」藍茵冷不防地說了一句,伸手拍了一下翁雨的後腦勺,「他們都是比我們不知道高了多少屆老了多少歲的師兄師姐了,省省吧!」

「缺不缺錢是一回事,幫了你的忙該收錢又是一回事!」韓墨順溜地回答,原本以為他還真的還要參加的,結果還是讓他上台替他祝詞,討厭,結果剛下台就被那群花痴圍住了,他還從來不知道,C市的女人這麼熱情啊,熱情得差點扒光了他的衣服!

但是,我看不見,我管你啥表情!

「呼——!如此壯觀!」韓墨趴在車窗口,看著那群追來的女人有的是連高跟鞋都月兌了一手提著高跟鞋一副發飆的模樣,嘴角抖了抖,瞅著跑在最前面的女子,咕噥道︰「此人莫不是傳聞中的采花大盜?」引起群花公憤,欲砍之而後快?

「我去開門!」翁雨一口咬掉頂尖部分的草莓女乃油,「看是不是來看房子的?」

齊明晏輕笑著湊在她耳邊,「曾穿著睡衣蓬頭垢面參加過宴會的你難道還不敢穿著拖鞋進五星級酒店?」

藍茵說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坐著的男人,「齊先生,把那句話送給你,不想麻煩就別自找麻煩!」

沒有一個人在面對一個知道自己生活細節並事無巨細的人面前還能裝作淡定自若。

看過了會展,進入到了學校大禮堂,翁雨找了好久才找到幾個相識的同班同學,人太多了,只好跟著那些同學一起坐。

藍茵擰了擰眉,至于嗎?如果要不是你,我的手機會被壓碎?只可惜在網上買的那手機還沒有到貨,不然她才不會問他借手機。

「茵茵,下一次我都不敢讓你一個人出門了!」翁雨拿著干毛巾擦拭著藍茵濕漉漉的頭發,剛回來洗了個澡的藍茵精神郁郁,翁雨本來是想詢問她是去了哪里的,但見她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多問。

藍茵輕咬著唇,注意力一直集中的她听著齊明晏所說的那些語氣不明的話心里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夕陽的余暉從教堂的窗戶傾灑了進來,鋼琴台上的女子雙手靈活得像跳舞的精靈,優美的音符從她的指尖傾瀉而出,飄舞在空氣里的旋律由開始浸潤著淡淡的憂傷到最後恢復到了和諧的寧靜。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教堂里的人都散了,翁雨拉著她的手往前面走去,便走邊說,「茵茵,雅尼媽媽時常念叨著你,她待會見了你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她站在原地,雙腿卻忍不住地靠前,靠近那個人,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去。

照片上,坐在鋼琴旁的女子,側影,在夕陽中美得像個精靈!

誰?

藍茵轉身就跑,她不喜歡在光線不好的地方,不喜歡狹小的空間。

坐在旁邊一身黑色西裝的齊明晏看了他一眼,挑眉,「你缺錢?」

「一分鐘,見不到你,後果自負!」她有些促狹地微笑回答︰「你好,我是XXX級高二2班的藍茵!」心里卻在想,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那還是,你怕我知道?」齊明晏幽幽地說道,打著節拍的手指突然一頓,那雙眼眸帶著犀利的目光朝藍茵射/來。

是齊明晏吧,這上面的地址也是齊家的新地址嗎?

「刺啦——」耳邊響起一陣紙質被撕碎的聲音,那張便簽被直接撕碎了扔在了一邊。

鶯鶯燕燕花花草草燕肥綠瘦,一張張畫著精致妝容的小臉在藍茵的眼前晃過去再晃過來扯動著藍茵的雙臂那叫一個疼,這種情況發展下去藍茵有種錯覺,那就是不是被吵死,就是被扯得四分五裂。

轎車駛過繁華的路段朝著一條路緩慢地行駛著,駕車的人目光始終凝望著車窗外,每到一個十字路口車都會停下來,然後再挑一條道繼續行駛。

混蛋齊明晏!

他的眼神變得陰霾,面色發黑,牙齒咬得一緊!

想哭就哭,哭出來就痛快了,可是她卻情願憋得自己難受得快死去都不願把眼淚流下來,看著藍茵那疼惜地模樣,翁雨心里隱約明白了今天晚上藍茵的突然離奇失蹤是跟誰有關了,她伸手把藍茵抱進懷里,拍著她的後背說道︰「茵茵,明天星期六,你該去看看雅尼媽媽了!」

藍茵被一口一個的‘哥哥’弄得暈頭轉向,這些女人根本就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她像個搶手的繡球一會兒被扯身向前一會兒又被大力拽到了後面,耳邊形同一百只鴨子在嘰里呱啦地叫嚷著。

那是一個有著純正法國血統的女人,但她的國語普通話卻比有些中國人說得還要棒!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起昨天晚上他對她的態度,她心里就犯堵,揶揄嘲諷冷眼相待,既然看她這麼不順眼還讓她出去做什麼?

齊明晏說完掛斷了電話,發動車朝齊家別墅開去。

她又迷路了!

藍茵心里抓狂,拿著手機反復地撥著,企圖能從自己的記憶里挖掘出能讓她回想起翁雨電話號碼的一點點記憶,可是閉著眼楮滿腦子都充斥著各種數字,就像滾動著的電表數,每一個都看著感覺很像。

「翁雨,我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垂著頭一直仍由翁雨為她擦拭著長發的藍茵突然輕聲地說道。

在教堂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站在柱子旁的一人拿著手機對著那女子輕輕摁下了一張快照,並火速地通過網絡郵件發送了出去。

她急忙轉身沿路找回去,校門口停著的那輛豪車內,坐在車里的韓墨放蕩不羈地抬起了腿放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把一顆口香糖拋得高高的再張嘴接住,嚼了嚼,不滿地說道︰「拒不拖欠,請付現!」

藍茵對著站在不遠處的侍應生打了個手勢,侍應生過來,低聲問道︰「小姐,有什麼需要可以幫您?」

酒店里的氛圍不錯,看台上有人在彈奏著鋼琴曲,優美而動听,富麗堂皇的裝飾讓周邊的環境顯得越發的奢華。

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的齊明晏沉默不語,目光轉向那只蛋糕上,蛋糕上插著一個‘20’的數字,一支紅色的小蠟燭插在蛋糕正中央。

她表情惶然地望著他,張了張嘴,卻覺得空氣好像瞬間稀薄了,她卡在喉嚨里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听見齊明晏又說道,「看來你們確實很熟,熟到他家的鑰匙會在你的身上!」

果然——

藍茵很想在電話里詢問他到底找自己有什麼事,想著自己的護照還在他手里,她急忙解上的圍裙,顧不上換鞋穿著拖鞋就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去。

「就這麼想跟我劃清界限?」男人輕笑出聲,語氣里隱約還夾帶著一絲嘲諷和戲弄。

「你自找的!」齊明晏淡淡一瞥,又將目光轉向了車窗外。

藍茵心里一陣窩火,他憑什麼用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跟她說話?小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藍茵掏出紙巾擦了擦臉,邁開步子快步走出洗手間,下了大禮堂的台階就往校門口走去,她走得很快,而且還一直低著頭,深怕被別人認出來。

「真的是你?」疑惑的問句瞬間轉為了驚喜,坐在前排的女子站了起來朝後面湊了過來,表情上滿是驚喜,「藍茵,你哥哥今天是不是要來?你哥哥是不是真的結婚了?我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個衛小姐那麼丑,你哥哥怎麼會娶她呢?藍茵,你說話啊!到底是不是啊?」

好吧,她承認,齊明晏的字確實寫得棒,尤其是那一手行書。

沉默中的男人一手將手里的煙頭用力地摁在煙灰缸里,起身快步離開的座位,沉悶而清冷的聲音飄了出來,「扔掉!」

齊明晏,你個禍害啊!

藍茵的腦子頓時給吵懵了,手臂還被她給死死地拽住,拽的緊緊的,扯得她手腕都疼。

「砰砰砰——」有人敲門了。

「絲——」齊明晏的眉頭一緊,手背上的皮一已經被她高高地捻起,還使蠻力地扭著。

藍茵對著電話筒暗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表現得沉穩,「齊少爺,你有什麼事?」

「听說他是被邀請的特別嘉賓!那天晚上齊氏這一季的新品發布現場直播你是沒看到的,那場景,現場是女人尖叫聲一片!」

「先生!小姐,請進!」望著那裝飾地豪華貴氣的酒店大門,下了車的藍茵表情有些茫然,酒店自有人來幫忙停車,齊明晏將車鑰匙遞給了酒店服務員,便徑直要朝酒店大門口走去。

「齊明晏,這些不是你該過問的!」藍茵沉著臉,她不想去問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盡管這些事本來就是一些生活瑣事,她本來就沒必要向他匯報什麼,這是她的生活,跟他無關!

「還是因為吃飯的對象是我,而不是他?」齊明晏諷刺一笑,把手里的刀叉輕輕一放,身體閑適地靠在了沙發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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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茵一陣焦頭爛額,她這人在十二歲時養的那個習慣害慘了她,那個習慣就是,除了齊明晏的手機號和車牌號,其他的電話號碼就是一概記不住!

一進校門,道路兩邊便有大型的展板豎立著,是展示校史,學校成果,學校形象的宣傳,之後便是掛在路邊櫥窗里的一些書畫展,有幾年前的,也有現如今在校的師妹師弟們的作品,一路走來,藍茵看見前面右方一個櫥窗前擠滿了人,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走進了便听見有人在說︰「這就是C市金融巨子當年的真跡啊?寫得還真不錯!」也候現心。

「齊少,找到人了!」王彥打來了電話,听見那邊傳來輕‘嗯’聲繼續說道︰「是交警找到那位小姐的,現在已經送回去了!」

一柄銀色的小勺子擺放在小盤子里,那塊蛋糕散發著誘人的香甜,可是此時的藍茵卻完全沒有了食欲,腦子里卻回想著剛才齊明晏說的那句話,她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褲腿,听著齊明晏突然發冷的聲音感到空氣有些窒息。

拽著齊明晏衣袖的手一僵,尼瑪,這檔子事他居然還好意思說出來,要不是當年他故意讓她出丑,她會穿著睡衣蓬頭垢面嗎?

越是在形式窘迫的時候就要越發的從容鎮定。zVXC。

「請借我便簽紙和筆!」

周邊的人都朝她投來了打量的目光。

藍茵!

此時的藍茵沖到了校門口,瞥見校門口正被一輛車堵在,她一個緊急剎車想側過身子躍過車身豈料慣性太大,她一停,整個身體都朝車身上撞去,還沒來得及撐起身子跑路,後車門就被滑開了,一只臂腕從車里伸出拽著她的胳膊往車里一帶。

藍茵愣了愣,他突然這麼好心倒是讓藍茵感覺有些怪怪的了,她側過臉去見到右手邊果然有一只白色的手機。

從鋼琴台上緩步下來的中年女子穿著黑色的長裙,身材高頎,走路姿態優雅,臉上永遠帶著溫暖的笑容,她正在俯身輕聲跟坐在第一排的殘疾人交流,走過去的藍茵和翁雨靜靜地站在一邊,藍茵凝視著一直認真傾听的中年女人,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思念,不知不覺,唇角就輕輕勾了起來。

藍茵此時可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只知道從小睚眥必報愛記仇的齊明晏被她擰了手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開車的齊明晏側過臉來睨了她一眼,冷冷答了一句,「不外借!」

藍茵手里拿著那只手機,伸手剛摁了兩個鍵,自己就呆住了,好像她不記得翁雨的電話號碼。

「明天你把我書桌上的那個文件袋送到一個地方!」

是害怕的,是讓人害怕的哭聲——

藍茵嬉笑著一把松開了,輕輕地拍了拍手,直接忽視掉酒店大門迎賓小姐們詫異而木訥的眼神,穿著涼拖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給你!」藍茵把便簽紙和筆遞在他面前。

都說一個女人抵得上三只鴨子,但從現在來看,遠遠不止三只鴨子,三百只還差不多!而這些女人每一次張口話里的主題都是齊明晏,听得藍茵只想立馬鑽地縫遁走。

「齊明晏,去哪兒?能不能別走太遠?」藍茵最後不得不對自己糟糕的記憶力妥協了,別去太遠,她待會會找不到回來的路,因為她除了對電話號碼不敏感之外,對C市的路也不敏感!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想起其他的女人也會在他懷里撒嬌,他也會吻其他的女人的時候,她心里就一陣作嘔!

不等藍茵開口詢問。

藍茵愣了愣,身份證?

「齊明晏,你——」藍茵忍不住地低聲說道。

「先生,您預訂的生日蛋糕!」侍應生手里端著一只托盤,盤子里是一盒藍莓味的蛋糕,他把蛋糕輕輕放在餐桌上。

藍茵剛坐下就被這種目光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他還真的來了?

迷路了!

「你跟他很熟?」齊明晏又淡聲發問了,一雙眼眸形同暗夜里尖銳的鷹眸,看得藍茵心神俱驚。

「啊——」

————今日更新完畢————

下節章節預告齊明晏,我要煎了你明天更新依然是四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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