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茵是被一陣尖銳的音樂聲給震醒的,她驚得整個人都坐了起來,可是因為力道太快太猛做起來時才發現一個不慎扭了自己的脖子。
時在里現。天啊!
顧不上疼痛的她睜開眼才發現自己還睡在車里,也在第一時間行了神,這是在齊明晏的車里。
啊啊啊,可惡!
藍茵扯著自己的頭發,如果扯光了頭發浴室里的齊明晏就能消失的話,她情願舍棄自己的寶貝頭發。
他,他進了她的臥室!
「啊——」藍茵終于忍不住地尖叫出聲,這聲音劃破了夜間的寧靜,小區里面的住戶在這一聲尖叫聲中有很多人都匆忙地打開了臥室的燈,推開窗戶疑惑地喊道,「誰在叫?出什麼事了?」
「忘了告訴你!」浴室門突然又開了,浴室里的燈光柔柔,輕柔地灑在雪白的肌膚上,那炫出來的光暈耀得站在門口的藍茵眼楮在瞬間花了,當她理智回籠的時候,面對著面前站著的半身果/體的齊明晏,雙手突然捂住了嘴,眼楮瞬間瞪直了,目光怎麼呆滯般怎麼都收不回來了。
齊明晏不理會門外的還在敲門的藍茵,伸手拉開了衣櫃,憑借自己的記憶想著藍茵曾經擺放衣服的習慣,很快地從里面翻出一件大版的白色T恤,翻出來的時候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再三確定自己應該能穿得上的時候,這才套在自己身上,不至于赤身果/體,該死藍茵又不願意給他找衣服,他只能自己動手了!
頭扭得快斷了的藍茵眉頭皺起,伸手將自己手里的半包紅薯干遞了過去,臉卻沒有轉過來。
大晚上要是吵得人盡皆知,那她還真不能在這里住下去了!
藍茵傻眼了,他怎麼會有她家門的鑰匙?
藍茵站在浴室門口,呆若木雞,手里還抱著齊明晏剛月兌下來的衣服,消化完齊明晏的話藍茵一把把懷里的衣服讓地上一扔,狠狠地踩了幾腳,丫滴的齊明晏,你這跟佔山為王當土匪有什麼兩樣?
「也不怕噎死了自己!」齊明晏似笑非笑地看著藍茵此時的窘態。
見過齊明晏的人都說他長相就是陰柔和陽剛的混合,說他像女人也不為過,說他是男人那也確實是有男性的魅力,只是他們沒見過這樣的齊明晏吧,挺拔的身姿,寬闊的臂膀,強健的體格上有著緊繃著的肌肉,雙臂的肱二頭肌鼓了起來,月復部的位置是健美的月復肌,隨著呼吸上下聳動的胸肌,渾身都充滿著力量與野性的健美。
可是人這動物越是強迫自己不要做那件事心里就越是向往著那件事,坐在客廳里的藍茵手里抱著一包紅薯干听見浴室花灑的聲音一停,抓著手里的紅薯干一個勁兒地往自己嘴里塞,听見浴室的開門聲立馬轉過了身去,手里的紅薯干塞地太快,她險些合不攏嘴了。
藍茵被這眼前的一幕看得腦子發暈,她想收回目光,可是眼楮卻好像不听使喚似的在人家的身體上轉悠著,從胸口位置到月復部再往下,再——
她真該讓全C市那些崇拜齊家少爺的少女們好好的來看看啊,這哪是什麼貴公子,整一個厚臉皮的不要臉的臭男人啊!
「還不進來?」屋里傳出了齊明晏清冷的聲音,藍茵怔了半響,最後確定了尼瑪齊明晏你這個未經屋主許可等同入室搶劫的犯/罪分子。
此時的客廳里,藍茵神經變得有些緊張,尤其是听著那浴室里的水嘩啦嘩啦的聲音,明明是老僧坐定地坐在凳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可是听到那聲音突然停下的時候眼楮還是忍不住地要往浴室的門口瞟去,啊啊啊,藍茵,別看別看,要長針眼的啊!
「齊明晏,你出去,你怎麼能有我家門的鑰匙?」藍茵火速地奔進了屋子,看著齊明晏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見到進來就多話的藍茵直接一閉眼以示現在自己不想跟她說話的姿態。
果不其然,浴室里的水聲突然停了下來,客廳里的藍茵豎起了耳朵,本以為會听到齊大少爺被燙得叫喊的聲音,卻不想浴室里傳出了他的聲音,「再把溫度調高一些,有些冷!」
藍茵背脊僵硬很想轉身看一眼,但是想著齊明晏那人臉皮厚得跟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似的,他是不怕曝光全/果,但她可怕了,盡管自己特別特別地想轉身去看一眼。
而且他還是穿著內褲的好不好?
藍茵抓狂!
「齊明晏,你耍流氓!」藍姑娘緊捂著雙眼,發泄似地踩著地上齊明晏的衣服,看得齊明晏的臉沉了又沉。zVXC。
可是齊明晏走的太快了,等她追到六樓時,齊明晏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齊明晏看著雙手緊捂著眼楮的藍姑娘,眉頭聳得老高,沒見過男人?就算沒見過,難道沒看過男人的照片?網上沒有?
藍茵以為自己听錯了,啊啊啊,齊明晏的皮就是厚啊,最燙的水都說溫度太低,皮厚到無敵!
听著浴室里響起的花灑水聲,藍茵側臉去看著裝配在外面的熱水器,眼楮一亮,嘴角裂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來,她幾步走到熱水器旁邊,伸手將溫度調到了最高,齊明晏,你狠吧,我燙死你丫滴!
感覺到空氣里浮起一絲沐浴露洗浴過的清香,嗅進鼻尖里使人心里暖暖的。
她可沒那麼好心為他準備穿的衣服,更何況她這里也沒有男人穿的衣服。
「齊明晏,女人的臥室你也好意思進!」
望著那只伸過來的手,手心里還有半包橘紅色的看似像零食一樣的條狀物,齊少爺凝眉,他不吃零食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齊明晏,你不是有潔癖嗎?你在酒店吃個飯都有專有的碗筷,家里喝杯水都有專用的水杯,就你這種人怎麼會隨便地在別人家洗澡呢?
藍茵伸出的手久久地僵在半空也沒有感覺到有人來接,心里不免有些不樂意了,立馬將手縮了回去,小嘴一撇,愛吃不吃,不吃餓死拉到!她忙了一下午還不是一樣沒得到晚飯吃,好在家里還有一包薯條干,吃一點還好能墊墊胃,總比沒吃的好!
藍茵敲了十幾下的門里面居然還是一聲不吭,藍茵覺得嘴唇發干剛抬起腳要踹門就听見客廳的門被人更大聲地敲響了,她一愣,急忙去開門,一打開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陣不滿地抱怨聲︰「我說小姑娘,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家干什麼呢?是進不了門還是兩口子打架?你這樣鬧著誰還睡得著覺?」
臥室里的燈光很柔和,擺在床頭的那盞垂著水晶簾子的小台燈散發著溫暖的光,臥室里的裝飾很簡潔,收拾得很干淨,看得出來臥室的主人平時很擅于整理屋子,連床上擺放的被子都疊得四四方方,床單抹得絲毫沒有褶皺,窗台上還擺放著一盆綠色的植物,夜間散發一種屬于大自然綠葉的淡淡香氣。
齊明晏被她吵得沒辦法靜神了,睜開眼,「你也知道你是個女人?」剛才那麼彪悍地踹他車的時候她就沒想過她是個女人。
「我沒吃飯!」身後的齊少爺一臉的不悅,他剛才第一次打開浴室的門就要說他沒有吃晚飯的,結果被她的尖叫聲打斷,洗了澡出來這才覺得肚子餓。
齊明晏鎖好了車,把車鑰匙往褲兜里一塞,大步朝著那棟樓走去,藍茵怔了怔,發現他正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急忙追了上去,邊跑邊要喊,可是想想現在好像已經很晚了,聲音太大會影響鄰居們的休息,她只好閉上嘴,追在齊明晏身後一陣小跑。
罵又罵不過,打架又打不贏,藍姑娘即便是氣得吐血此時也于事無補了,她蹲撿起地上的衣服走進客廳往沙發上一扔,換洗的衣服是吧,沒衣服我看你怎麼出來!笨蛋藍茵,這一聲刺耳的尖叫險些要刺穿他的耳膜了!
捂著眼楮的藍茵伸出腳就要踹門,可是剛要踹,覺得自己剛才還在說他耍流氓,這一腳踹下去,耍流氓的可是自己了,而且門要是被踹爛了還得花錢修。
身體因為長時間的一個動作感覺渾身都疼,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剛一坐直身體就看到了身邊坐著的齊明晏,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這是我家,這是我家!!!!
「我當然是女人!」藍茵說完,急忙去把客廳的門給關了,原本在她來住之前的那個每天帶男人回來廝混的女人就已經將這里搞得烏煙瘴氣了,左右鄰里都在碎嘴說住在這里的姑娘看樣子清純動人其實就是干得見不得人的勾當,她和翁雨每天上下班踫到那些老太太們,看她們的眼神都是不對的。
臥室里的齊明晏擰開了燈,看見床上枕頭邊擺放著一只可愛的綠毛龜,他抓起來看了看,听見耳邊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俊美的眉頭一蹙,把手里的綠毛龜往門口一扔,多大的人了還喜歡抱著毛絨玩具睡覺?
「齊明晏,你到底有沒有听我說話,我是女人,你是男人,這麼晚了你待在我家干什麼?」藍茵本不想說得如此直白,齊明晏你好歹也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知道男人是不怎麼在乎那些閑言碎語,但是她是女人啊,就算現在社會如此開化,就算她跟齊明晏也算是熟識,但男女有別,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背對著齊明晏的藍茵干嘔一聲,把塞進嘴里的紅薯干都給吐了出來,緩解了心里的不適之後猛然抬頭睜大了眼楮,他出來了?洗了澡,穿什麼東西出來的?
「喂,齊明晏,你出來,你不能進去!」藍茵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直奔自己的臥室,伸手就去推門,可是對方偏偏將門給關得死死的,任她在外面如何敲門都不開門。
浴室里的花灑又響了起來,沐浴在花灑水霧中的男人忍不住地低笑起來,就知道她不會讓自己如意,剛才那水燙得他險些炸開了皮,他平時就是洗冷水澡的,觸模著花灑灑出來微涼的水,他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來。
「你,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麼?」藍茵被他那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轉頭看向窗外,發現車已經停了,借著路燈的光她看清了這是她住的地方,她推開車門,從後車座上拿起自己的保溫桶,關上車門就要往樓上走,听見另外一邊的車門關門聲,她怔了怔,眉心蹙了蹙。
什麼什麼?
藍茵火速地將溫度調到了最低,他要最燙她就專門跟他對著干。
耍流/氓?齊明晏睨著眼楮看著她,淡聲道︰「你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我也很想耍流氓,但是面對你,耍不起來!」齊明晏說完把浴室的門一關,砰——
還站在原地的齊明晏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听見腳步聲的藍茵剛要轉身過來看他往哪里走的時候就見自己的臥室門‘砰’的一聲被關緊了。
剛關了門,客廳里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藍茵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浴室的燈已經打開了,她站在浴室門口剛要張口,門開了,一團衣服鋪天蓋地地塞進她的懷里,頭頂還飄來一句,「我要洗澡,找換洗給我!」說完,砰的一聲,浴室的門再一次被關緊。
齊明晏是什麼意思?
「齊明晏——」藍茵跑得氣喘吁吁,不明白他怎麼要上樓,本想問個明白,卻見齊明晏從褲袋里掏出一串鑰匙火速地打開了房門,很自然地進了屋。
藍茵小臉白了白,不停地賠禮道歉,好不容易送走了敲門的大嬸,折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弄得暈頭轉向了,看著自己的臥室門藍茵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心里那個糾結啊!
蹲在臥室門口捂著自己被氣得發疼胃,齊明晏要是在她身邊多待上一日,她就會被氣得魂飛魄散,以前只知道他睚眥必報小心眼卻不知道他折騰起人來還真真的要命,藍茵的手剛觸模到臥室的門,門卻開了,藍茵愣了愣,抬起頭,看著臥室門口並沒有人,她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剛爬起來還沒有站穩就險些又一個踉蹌跌了下去。
有誰來告訴她,床上那只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