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我為何會進入這個世界呢?
為何而奮斗?為何而活著?為何而強大?
最初我不知不覺間就符合了條件,獲得了‘被選中’的資格。又在一次巧合的偶然下得到了通向這個世界的‘鑰匙’。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需要因為這樣的理由而行動起來。
難道因為自己有著可能性,因為自己有著天賦就必須朝這方向前進嗎?
這理由未免太可笑了。
不明目的,不明原因,只因為那是自己應該做的事就盲目的運轉起來!那是機器!
從一開始就被設定好,被限制了其他可能性,只允許按照規定的路線前進
這不可能是人類。
所以有許多人類擁有天賦,卻不曾發掘它,甚至一輩子都沒發現到自己的天賦。也許有些人會發現自己的天賦,但之後也可能因為不願努力而將天賦擱置。
這就是人類。
人類啊,是貪婪的生物。這已經將人類的特性闡釋得淋灕盡致。
為了食欲,為了生存欲,為了更加舒適的生活人類無論做什麼都會有個‘動機’,發自本心,源自最深處的欲求。有些人稱之為‘願望’、‘理想’,也有些人將其稱之為‘妄想’、‘**’。
不是做應該做的事,而是做想做的事,這才是人類。
而在最初給予我動機,讓我堅持下去的又是什麼?
開場白說的夠多了。
一切的開端都始于那封郵件。
一封從東京來的郵件。
………………
地點,加速世界,無限制中立舞台。
直徑三十米的窪地邊緣,數十人的人影圍成一圈。沒有動作,沒有話語,全都默默地注視著窪地底部的十字架。就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一般。屏息凝神、睜大雙眼,恐懼著——或者說正在期待著什麼。
而這些人影中,只有一個倒在地面。
帶有暗銀光澤的、小小的身體。瘦小的手足,圓圓的頭盔。似乎是想要拼命地站起來,銳利的指尖拼命地剜刻著金屬地面。但是無法動彈。就像穴底的十字架十分相似的、兩枚黑色的薄板從左右將他拘束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不知已經喊了數十次、數百次的叫聲。
在窪地里被拘束在十字架上的假想體名為‘saffronblossom’,而趴在地上的暗銀色假想體名為‘chromefalcon’,翻譯過來後其名為——鉻之隼。
此時此地,因為人心的丑惡,上演著慘絕人寰的一幕。
低沉的振動聲從窪地中央打開的巨大縱穴中傳來。
一只巨大的蟲子,有著恐怖口器的怪物啃食著被強制拘束十字架上的少女。
對地上的暗銀色假想體來說,這是噩夢一般的光景,而且是不止一次重復的噩夢。
已經決定了,再也不假裝看不見。再也不會對那些受了傷,遭到疏遠,喪失自己歸宿的人視而不見了。明明是這麼發誓的。我又再一次的,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看著寶貴的東西再次在自己的眼前,如此的…………
「…………我不要」
被磨耗殆盡的意識拼命的擠出最後一絲執念。
「已經,夠了。只有我留下的結局什麼的絕對不要」
暗銀色假想體最終爆發了,對曾經因為束手旁觀而失去了朋友的他來說,與其獨自一人活下去,他寧願和她死在一起。
掙月兌了束縛,少年來到少女身邊,但面對《四神》外加速世界中最強的存在,神獸級enemy之一——地獄的長蟲耶夢加得。他們還是沒有希望,更何況周圍一手促成這種局面的假想體也不會就這樣看著什麼都不做。
所以少女放棄了,死前希望至少由心愛的少年送她‘離開’。
少年含淚答應了,用猛禽一樣的銳利爪尖貫穿了少女的心髒。
saffronblossom的假想體沒有像之前無數次爆裂成碎片。而是化成了溫暖的,春天的太陽光一般,嬌小的身影變化成無數的緞帶向著空中飛舞而去。那些緞帶又進一步化為絲線,溶入大氣之中——消失。
最終消滅現象
這代表著少女在加速世界的永久退場,也即是,加速世界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心’隨著少女的死亡而壞死的少年,系統信息提示他獲得了少女遺留的‘鎧’。
痛苦到心碎的少年穿上了‘鎧’,撕裂了凶手之一的地獄長蟲,如同在大蛇身上獲取了天叢雲劍的須佐之男一般。從它身上得到了‘劍’,以野獸一般的手段殘殺了周圍視線所及之處的假想體。
只有數十秒的殺戮結束後,窪地周圍留下的,僅僅只是無數搖曳著的殘火。
黑銀的破壞者,把吸了無數血液的大劍朝著地面插了進去,就在那地方停止了。
這天,加速世界之中有三十人以上的玩家就這麼被完全消滅了。
只有一人,因為幸運而從傳送點生還的人,一邊顫抖恐懼著一邊訴說著這件——穿著凶惡之鎧的‘chromefalcon’把同伴全員殺死這件讓大家半信半疑的事。
但是為了確認這個謠言而挑戰falcon的人,無一例外的被大劍一擊屠宰掉,誰都不得不相信這件事了。
這件在已經成長了近一年的這個加速世界,誕生出了令人恐懼的災禍的事。
不知道從何開始,玩家們再也不用這個破壞者的本名稱呼他了。名字的下半部分被冠以他那強化外裝的名字——這麼叫著。
chromedisaster
過去曾經身為chromefalcon的bb玩家消失了。自那以後,少年化身為狂暴的怪物在加速世界里掀起了恐怖的屠殺。
結果?
如同老掉牙的故事一般,怪物被眾人聯合起來討伐了,但在臨死之前,它留下了詛咒。
如果在鏡子一般的‘鎧’的表面,看到了支配和破壞,掠奪的**的話,那也只能說是映照出了看的人的**罷了。
那我就給你們吧。
我的怒火,她的痛苦,將殘留在這副‘鎧’——《the•disaster》之中。從今以後,渴望力量而來而穿上這件鎧甲的人啊,都會去襲擊所有的腦加速者,破壞他們,吞噬他們。奪取吃下去的力量,無限的變強。直到最後一人。直到這個無限廣大的加速世界的荒野之中只有一人的時候,那終結的時刻為止!
這就是,你們渴望的力量的本質。
我要,詛咒這個世界。玷污它。就算我在此消失,我的怒火和憎恨——不管幾次,都會復活。
………………
前略春日姐,我現在勉強還保持著清醒,但我想很快就會再次被憤怒的火焰燒盡,再一次喪失理智我們應該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對不起,當初說好了你回到東京時大家要一起慶祝的約束看來已經無法遵守了春日姐,能和你還有她相遇是我人生中最幸運的事。如果可以,我真的絕對不想忘記你,最後謝謝你。
在收到那封郵件的時候,春日還稍微驚愕了一下,因為實在太突然了,現在可是半夜兩點。
「阿虛?這個時間點發什麼郵件。」
春日是因為翻譯的工作還沒去睡,但這個時候還寄郵件過來的阿虛到底在想什麼?
什麼事這麼急?必須現在就寫,仿佛遲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為這封突入奇來的郵件,春日的日常再一次被攪亂了。
這,就是一切的起點。
………………
此時春日正在電車上,終點是東京。
「那封郵件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了嗎有必要去東京教訓一下他了呢,阿虛看到我的話應該會很驚訝吧」
雖然在老家宅了一年多時間,但是偶爾還是有和阿虛這個唯一的朋友通過網絡交流,順帶的也和他那個小女朋友聊聊天。收到那封郵件後,春日少見地感到了不安,仿佛在自己不知道的什麼地方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因此,春日就向祖父和劍持舞申請了一段不算太長的‘假期’,理由則是想念東京的朋友。因為春日一直以來都是安靜穩重的可靠形象,這次罕見的有了自己的想法,祖父在驚訝之後感到很欣慰。雖然沒明說,但是祖父對于春日總宅在家里也是有點擔憂的,這樣成長下去這孩子以後該不會成為neet吧?有著這種煩惱的祖父在提醒了春日不可以放下每日的鍛煉後,就欣然同意了這件事。
而劍持舞。
「哼!去吧去吧!別讓我看見你就好,我可不會想念你干嘛像根木頭一樣站在那邊,要走就快走。反正也只有一星期而已給。」手利落的一劃。
「這是?」疑惑的春日收到神經連結裝置的提示,說她得到了一個身份認證。
「這是打開東京那間公寓的鑰匙,嘖,如果你被人誘拐了,我可是要去警察局里做筆錄什麼的,麻煩死了,我可不是擔心你沒地方住!不要會錯意了!」這是疑似傲嬌的母親大人。
「恩,我知道了,謝謝母親大人。」雖然這個年代已經近十年沒有發生誘拐事件了,不過母親大人的心意就收下了。
「嘖」
旁白︰嘛,總之就是這樣了,于是在許久之後,春日再次回到了久違的東京。另外作者發起了一個投票,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被他耍了。有空就去投票吧。
………………
《自我養成計劃觀察日記》
要回東京了,在山區老家這邊住了那麼久,突然回到大都市不知道還能適應過來嗎?
附注︰母親大人還是關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