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持家流傳下來的許多秘技里,這兩式秘劍就是天賦不夠的我所能到達的極限了。我會盡自己所能將自己會的秘劍傳授給你,那之後你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前進了,我也無法再繼續指點你。因為除了經驗上的差距,在劍道的領域你已經不差我多少了。如果是春日你的話,肯定能踏入更之後的領域。你的天賦比我更好,也更年輕,你有更多的時間在劍道上前進。」
「我一定不會讓祖父失望。」春日的語氣雖然柔和卻非常堅定。
「哈哈哈,別太嚴肅了。仔細想想,我還沒告訴過你劍持家的歷史呢,今天的劍道授業就到此為此,接下來我給你說一些其他東西吧。」放下心結的祖父臉上露出笑意。
「恩。」正坐著的春日點了一下頭。
祖父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拋出一個問題。
「春日,你知道燕返嗎?」
「傳說中佐佐木小次郎可以斬落空中飛燕的秘劍。那是真的嗎?」
「先不提那個連是虛構的野史里出現的人?還是真實歷史人物都不清楚的佐佐木小次郎。他和接下來的話題沒多大關系。我想問的是,春日你對燕返是怎麼看的?」
「既然是能斬落燕子的劍,想必是比拔刀術更快,更準,有著絕大威力的不可思議秘劍。」春日想了一下才答道。
「差不多,不過燕返在劍道上可是一個偉大的里程碑,即使是稱之為神技亦不為過。它並沒有那麼簡單,它的真面目其實是同時斬出三劍。一劍封鎖前方,一劍封鎖後方,一劍殺人。」
「這不是和秘劍殘影很像嗎?」
「只是看起來像而已,殘影能出很多劍,但其中只有一把劍是真的,其余都只是沒有傷害力的劍影。而燕返是同一時間,同一時刻出現三把劍。比喻的話,用出殘影後出現三劍,對方可以選擇前進、後退、和原地格擋,命中率只有三分之一。但如果使出燕返那一瞬間,無論對方選擇怎麼做都躲避不了,因為前面後面中間的三把劍都是真的,對方只會被斬落劍下。」
「只有一把劍而已,即使揮劍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同一時間揮出三把劍啊,這不合邏輯。」
「沒錯,這也是殘影和燕返之間最大的差距,也是燕返之所以被尊稱為神技最大的理由。除了那一位大劍豪,歷史上再也沒人成功復原燕返的真面目。」
「難道是以超高速形成的假象,以居合斬斬出連續三劍,只不過因為劍的速度太快,其他人的眼力跟不上速度所以沒發現?」
「你這種說法也有不少人相信,畢竟燕返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但很遺憾,燕返就是真的能同時揮出三劍的神技。殘影只能無限接近燕返而不能成為燕返。」
「祖父為什麼那麼肯定呢?」
「因為那位創出燕返的大劍豪就是劍持家的祖先呀!雖然沒有留下什麼具體的修行資料,但一些只言片語還是留了下來。」
「誒!?」春日的平靜表情還是首次被打破。
「劍持家在很久以前是一個大名旗下的武士家族,在當時來說是相當顯赫的貴族。之後有一位流浪四方的天才劍士愛上了家族里的女子,入贅了我們的家族。你也應該想到了,那位浪人就是創出燕返的人,劍持家的先祖。我們就是那位的後裔,可是後來因為祖先由于出生在戰亂的年代,免不了殺人,就結下了不少仇家。在祖先逝世之後,當時的家主放棄了原本的姓名,改名換姓舉族避世隱居,這才有了劍持家。取‘劍持’之名也有讓後人緊握祖先傳承之劍的意味,畢竟我們是以手中之劍在亂世取得一席之地的武士一族。」
「真是不可思議。」
「哈哈哈,不過都這年代了,這也只能當成故事來听。」
「那麼,劍持家的先祖,那位大劍豪的真正姓名是?」春日好奇的問道。
「橘右京。」祖父一臉自豪的說道。
日常練習過後,從道場里出來的春日伸手劃了一下,呼出虛擬界面——時間是下午三點多。
春日佩戴的神經連結裝置依舊還是原本的,因為新的專屬神經連結裝置需要七天時間才能拿到,春日是在‘請假’第一天去定做的,而做好的那天是第八天。所以春日在回去之前是拿不到了,于是春日就通知了那邊的工作人員,遲些才親自去拿。
………………
晚上。
因為老家的房子是鋪了榻榻米的,所以春日是非常和風的睡在地上。
春日的睡姿和她的人一樣非常端正,仰面朝天安安穩穩地睡,四肢都收在被窩里。不過這時候說這些並無意義,因為春日沒有睡著。春日只是在裝睡而已,為了避免家人擔心自己睡太少而出問題,她一般都是偽裝成睡著的樣子進入完全沉潛狀態——看上去都一樣。
在這時候還沒睡著的春日正在進行翻譯的工作。
說是工作也並不全對,有了資歷,有了名氣,更重要的是有了一大筆錢之後,春日也有了‘耍大牌’的權利。如果是不喜歡的工作可以退掉,如果要翻譯的書籍有點興趣就接下來。比如說春日現在進行的就是將國內當前某部暢銷的人氣輕小說《妹空》漢化的‘工作’,據說作者還是在讀的美少女高中生,而且似乎還是模特什麼的
總之工作娛樂兩不誤。
睡醒之後的上午和中午春日都耗在了道場里,更準確地說是听祖父講解心得,之後自己聯入局域網的虛擬空間里修習劍道。雖然這是祖父定下的‘規定功課’,但除此之外,當每天晚上翻譯的工作完成之後,一有余暇春日也會在虛擬空間里自修。剩下的才是少的可憐的睡眠時間。
每天重復著這樣機器般規律的生活,換作是普通人肯定早就受不了了。不過春日並沒有感到厭煩,反而有一種平淡的寧靜心態。
正如和祖父說的,春日已經喜歡上了劍道,把它當成了類似運動的愛好。而翻譯的工作也不是枯燥乏味的,不說現在,以前翻譯的都是一些經典名著,在翻譯的過程中,就像在閱讀書籍而不是工作。通俗點的話就是對一個宅來說,看小說是不會感到任何痛苦的。
每天都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戶口里的錢也多了起來,讓人心中充滿了踏實的安全感。
不過周末的時候,春日就會開始攻略各種游戲,畢竟游戲也是興趣之一。
說起來挺奇怪的,春日這種一看起來就是日本人偶,大和撫子雛形一樣的文靜少女,興趣和才藝里居然有不少奇怪的東西。‘看書’和‘劍道’,前者是文學少女,後者是元氣少女,這些還好說,但‘玩游戲’是御宅少女。之後還和祖父學彈吉他
發展方向太多反而顯得雜亂,令人看不清未來的走向,有種稍不留神就會走到奇怪的道路上的感覺。
旁白︰真是不由得擔心起春日的未來到底會成長為什麼樣屬性的美少女呢?有趣、有趣
咯吱—
在寂靜的深夜里,春日房間的大門似乎被什麼人拉開了的樣子
………………
《自我養成計劃觀察日記》
祖父說我有超過他的劍道天賦,但我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了不起的人。
附注︰真希望有一天能習得傳說中的神之技藝燕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