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桃花甩不掉 vip044.是否有隱情

作者 ︰ 月離蒼

「沒有動靜。舒駑襻」

侍衛又一次來報,雲宣景都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心里暗忖,對方是不是看透了自己這邊的計劃,故意沒有行動?

「王爺,斬首的時辰到了,是該斬呢,還是找個理由拖延著?」布副將在一旁詢問。

「斬!」

雲宣景早就做出了決定,也許那些人,就是用這種心理戰術,試試看能不能把斬首的事情拖延下來,或者會等到最後一刻才會動手。

這些人,是斬定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終于到了要斬首的午時三刻……

雲宣景的心懸一線,他布置的兵力絕對充足,對方不可能一下來上幾千人吧,所以這斬首,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是,心里總是有種說不上來的預感……

終于……

「王爺!」

侍衛又來匯報,還沒等他說完,雲宣景急迫地問,「斬首的事情出了什麼意外嗎?」

「不是,是宮里派人來了,說要王爺接旨!」侍衛回道。

「這樣啊,快宣。」想到那只老狐狸不知道要玩什麼把戲,雲景宣眼眸一眯,心里開始月復誹對方。

差不多都去了一個月了呢,也不送點消息來!

前來傳旨的,是皇上身邊新提拔上來的湯公公,是個小個的男子,看起來利利索索的,不過因為是太監,比起旁邊的侍衛們,還是顯得沒啥氣勢。

人道是客氣的,湯公公見了雲宣景以及景樂天,先是寒暄一番,然後再開始朗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城城守楊孝之女楊飛燕,品貌出眾,秀外慧中,時寧王君寧適婚娶,當擇賢女與配,特賜二人婚配,婚禮之儀,由禮部置辦。景王宣景,為皇族之長,德高望重,特請回苑城主婚,欽賜。」

「什麼!」

因為這種事情,景樂天不想讓雲盼秋也參與進來,所以她現在不在場,而在場的兩父子,听了這消息,均是一驚。

「湯公公會不會錯了,三弟怎麼會突然成親呢?」雲宣景因為要統帥三軍,所以神情還算自若,可是一直不怎麼控制情緒的景樂天突然炸毛了,問問題的時候和打機關槍似的,「怎麼會成親呢?這女人是誰?君寧肯定都不認識她?成啥親啊!」

「這……王爺,具體事宜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賜婚是皇上賜的,王爺也答應了。具體日期還有待商榷,這個要請景親王回去一並商定。」湯公公只是個傳話的,自然也知道不了那麼多內幕。

「有勞公公了,來人,帶湯公公下去休息。」稍微冷靜一點的雲宣景,還是按照程序吩咐了下去,然後便開始沉思。

坐不住的景樂天,在屋中走來走去,他當然也在思考,只是他不會不習慣坐下來而已。

這局面真是糟糕透了,雲君寧這臭小子要成親,絕對是個陰謀,這一點景樂天覺得毫無疑問,好吧,就算告訴盼秋這是陰謀,最理想的情況下她相信了,但是在秋意歆還沒有找到的時候又出了這麼件事情,她的心情怎麼也不會好受吧!

「啊啊啊啊!」景樂天也懶的顧及自己的形象了,開始狂扯著頭發,那本來梳好的發髻,此刻被他抓成了一個雞窩。

「別晃來晃去了,看得人頭暈。」只剩下自己人,雲宣景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一些,也不用裝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來應酬外人了。

這事情太私密了,所以雲宣景和景樂天找了間屋子,又命人守住了外面,才開始說話。

「肯定是陰謀,肯定是陰謀。」景樂天非常堅定地說道,「我懂了,肯定是皇兄知道了君寧和盼秋的事情,心存不滿,然後故意拆散他們兩個,對,肯定是這樣的!」

「就算是這樣,聖旨都下了,你說怎麼辦!」雲宣景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口氣也更糟糕了。

「怎麼辦?很簡單,讓這親成不了唄!讓這女的出天花,得麻疹,被算命先生說克夫,還有……額……」

後面的話,本來是「被強暴」的,但是景樂天想想,要在自己爹面前說這話,估計他少不了一陣挨訓。

「停,停。你這什麼破主意?」雲宣景也懶的去計較景樂天的這些損招了,「你懂了問題的關鍵沒有,現在第一,是皇上要他們成親,這女的殘了瘸了,只要皇上不松口,這婚事就跑不了。第二,這件事情,你怎麼和盼秋說?」

「爹,讓君寧學你唄,反正多夫的事情也要打個掩護,就讓君寧明著娶了那個人,實際上還是我們幾個在一起。」看著自家的老爹,景樂天突然思路一廣,想到了一個湊合算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好什麼好?我當年和那女人是有協議的,井水不犯河水,那女人也確實對我沒什麼興趣,最多也就是希望借我的爵位辦點事情,君寧現在的情況能一樣嗎?」自己的兒子算是揭了自己的短,雲宣景越發地惱火了,那俊美烏黑的眉毛擰成了一個八字,額頭之上,也能隱隱看見幾根青筋。

「爹,要不這樣吧,不是要你主婚嗎?你就裝受傷啊裝殘疾啊隨便裝什麼都行,然後回紀城休養,此時拖延著。我先去苑城看看,探听一下情況,這邊……先瞞著。」

景樂天這話,雖然一如既往的听起來不怎麼靠譜,但是經過雲宣景仔細一想之後,倒也覺得不失為一種解決的辦法。

「不行。」景樂天又撓撓頭,上竄下跳地道,「盼秋會醫術,她若是嚷著要隨你去照顧你,這事情就穿幫了,她回頭問起來,我們也不好回答啊!」

雲宣景越听越頭疼了,終于失去了脾氣,「那到底怎麼辦?」

「啟稟王爺!」

又有侍衛來報,雲宣景不耐煩地說道,「什麼事情!」

「行刑完畢了!」

「找人收拾一下!沒什麼事情別來煩本王!」暴躁的口氣,嚇得那人,把口里的話吞了回去。

王爺……還好我們行刑地快啊,不然寧王爺大婚,大赦天下,這些逆賊就不能被正法了,侍衛心里想著。

要說這侍衛是怎麼知道的?

雲盼秋和顏卿櫟此刻,依舊坐在屋頂上,傻傻地坐著,然後看著外面的不怎麼好看的景致。

顏卿櫟用一種非常怪異的姿勢摟著雲盼秋,他那有些粗糙的大手,卡在雲盼秋的腋下,因為怕她掉了下去,就有了這樣的姿勢。

秋言煜還要幫容墨澄練藥血,所以他們兩個現在在屋里面,怕容墨澄分心,雲盼秋也沒有去打擾。

這算是她和顏卿櫟的相處模式吧,倒是意外讓人安心。

遠處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照理說,斬首之前的示眾應該已經結束了,雲盼秋開始沒有在意,只以為有誰家踫巧要成親,所以才這樣熱鬧,便很無所謂地看向那邊……

「寧王大婚,普天同慶,農稅減免,天下大赦!」

隨著這群人的走近,雲盼秋和顏卿櫟終于听到了那些人的叫聲,然後一起愣住了……

寧王……

大婚……

走之前,雲君寧對雲盼秋說過,他這次回去,同樣要解決皇兄對她的念想,而到了現在,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賜婚是皇上賜給她和君寧的婚事。

如果是,她這個當事人……至少應該知道吧!

秋意歆的那次事情,她學會了一點,就是要相信對方……她一直都很自責,為什麼當初第一反應下沒有相信意歆,這幾乎都成為了她記憶中的魔障了……

「盼秋,我不相信這是真的,肯定其中有問題的。」顏卿櫟詫異之後,手里的動作更收緊了一些,黑濃的俊眉緊鎖著,面色顯得極其難看。

直到,被他這樣奇怪的摟著,都有點痛了,雲盼秋才回過神來,壓抑著自己沉痛的心情,故作輕松地說道,「卿櫟,好痛!」

「啊!盼秋哪里痛了?」顏卿櫟嚇得一松手,剛準備伸手過去幫她揉揉的,這才發現自己抱著她的地方……是那麼的曖昧。

深邃的面容一下子就燒紅了,那雙大手也始終找不到放的地方一樣,依舊有些可笑地舉著。

「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我去睡一會吧!」

這心……真的是好累。

雲盼秋心里揪著,一個秋意歆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了,而現在,她卻還要面對君寧的莫名而來的大婚。

想要站起來,都覺得有些沒力氣似的,太陽都快要落山了,為什麼還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呢?

正覺得腿軟呢,卻感到身子一輕,一雙健壯的大手,那麼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卿櫟……」

那雙紅潤的唇,呢喃著這個名字,這是第幾次了,她覺得自己很脆弱很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默默地,陪在自己的身邊……

那滿頭雪白的頭發,其實仔細看來,倒給顏卿櫟增添了一股神秘的味道,那個深邃輪廓的男人,剛毅堅強,卻因為這如雪之發,渲染出一段獨特的溫柔。

細軟的柔荑,輕輕搭在顏卿櫟的胸口,雲盼秋緩緩閉上了眼楮……

有他在,一切都會那麼讓人安心,那些前塵煩惱,可以在這一刻先沉澱著,讓她獲得片刻的安寧……

捧著自己的珍寶,顏卿櫟帶著雲盼秋回到了房中,小心翼翼放回了床上,又給她蓋好了被子。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事情,他卻做不膩似的。

「盼秋,我就在旁邊,我不走。」那高大的身子又一次做在了床頭,他的甚至都沒有握著雲盼秋的手,可是他的體溫,讓周圍略帶涼意的空氣都溫暖了起來。

……

「盼秋!」

「雪然!」

大門就這樣猛地被推開了,秋言煜和容墨澄兩人,都忘記了敲門這個動作,當他們冒失地闖進去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萬一里面在發生什麼……那啥……他們兩個該怎麼辦啊……

「怎麼了?」一直沒有睡著的雲盼秋,慢慢從床上直起了身子,那柔美的眸子依舊是空靈地看著床角。

大概是……要說那個事情吧……

顏卿櫟不善于擠眉弄眼,所以用了他習慣的那種粗暴的方式。

炯炯有神的雙眸,一直看向二人,那分屬于兄長的嚴厲,讓秋言煜和容墨澄二人也意識到了問題,本來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要說……君寧大婚的事情?」心底一陣惆悵,雲盼秋長嘆了一口氣之後,盡量平靜地說道,「外面叫的那麼大聲,我自然是知道了,你們別擺出這樣一幅表情來,好像……我欺負你們了一樣。」

「雪然,你不要每次都裝堅強好不好,就像昨天那樣不好嗎?想哭就哭,想鬧就鬧,把最真實的你釋放出來!」看到雲盼秋這般,容墨澄越發的心疼了,他也坐到了雲盼秋的床邊,那張俊臉拉長開來,鼻息也越來越急促了。

昨天……她哭了……像個小孩子那樣哭泣著……

容墨澄在心里,是多麼感謝秋言煜的笨拙,他那痴痴的愛意,最終能換來了這一直壓抑著自己的人,一次徹底的釋放……

「盼秋,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你先別相信這個。」秋言煜那雙桃花眼也顯露出著急的神色,雖然他和雲君寧真的是一點都不熟,但一切本著從盼秋的角度來出發,不想讓她傷心,他也堅持這樣的想法。

這屋里的三個……一個比一個嚴肅的模樣……

「呵呵……」雲盼秋不由得笑出聲來,這樣的笑容雖然依舊夾雜著苦澀的味道,但是雲盼秋這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這三個……都挺笨的……問題是為什麼連容墨澄都開始這麼笨了……

「我真沒事……」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容墨澄一口截斷。

「不準在後面說各種意思接近于‘你們不用擔心我’這樣的話,說一次罰一次,罰到不會說了為止。」

這句話,容墨澄听了太多太多,嚴厲的目光掃過去,嘴唇也微微鼓起了,有點賭氣的意思在里面。

「太霸道了,我要抗議!」被容墨澄看穿了心思之後,雲盼秋垂下了頭,小聲地嘟囔著。

話說,景樂天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秋言煜站在床的旁邊,而床頭床尾坐著兩個人,這畫面看起來……

「喂喂!你們幾個再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發揮著自己搗漿糊的本領,景樂天就是打定主意,要把那麼一件听起來很坑爹的事情,用雲盼秋最能接受的方法告訴她。

主要是……這小妞太聰明了,瞞她是瞞不住的。

然後……

三道幽怨的目光飄過來,雖說現在快天黑,但好歹還透著點夕陽的殘輝吧,怎麼讓景樂天感覺到有鬼魂飄過來了呢……

「那啥……你們三個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我看你們……好像也沒干什麼奇怪的事情……」景樂天心想這玩笑開大了,屋內的三個都似乎不是那麼能開玩笑的人,撓了撓頭,然後非常狗腿地跑到盼秋面前,一臉認真道,「娘子啊,不好了啊,你家相公我家弟弟肯定是被人挾持了,然後要娶親什麼的,我們一起去把他搶回來好不好?這樣想想都覺得挺刺激的!」

「……」好傻,顏卿櫟心里想著。

「……」好蠢,秋言煜有一次這樣覺得。

「……」二貨,容墨澄在心里對前面兩位的想法點了一下贊。

「就回苑城看看吧!」

雲盼秋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君寧踫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她應該來幫幫他才是。

「盼秋,皇兄下了聖旨讓爹去主婚,爹已經裝病去了,輝叔叔也會陪他去。我們幾個就回苑城,我這里有太太上皇欽賜的信物,我老爹給的,這比免死金牌都好用,有我在,皇兄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說著,手里晃了晃一塊玉牌,足有雲盼秋手掌大小,正面雕刻著各種吉慶的圖樣,反面是十六個小字,「皇族宣景,戰功顯赫,以此為憑,有令莫違。」

最下方,還有已經故去的太太上皇,崇佑皇帝的名諱,也就是雲君寧的爺爺了,在名義上,他是和雲宣景平輩的,但是歲數上,雲宣景可是比他的兒子雲霄冰還要小上幾歲。

幾人打點了一番,便準備回苑城去了。要準備的,最主要是練藥血需要的藥材,這最為難的,就是容墨澄了。

可他執意要跟去,連幫他練藥血的秋言煜,都不怕麻煩的同意了,誰願意離開盼秋身邊呢?哪怕只是看著也好啊!

馬車一路奔馳著,還好走的是管道不是山路,沒有那麼顛簸,容墨澄擔心雲盼秋會吐得厲害,結果也沒有發生。

最終……算是到了苑城。

一手撩開了馬車的簾子,雲盼秋看著城門有些走神,每次來這里,總是會發生很多事情,讓她亂得心煩。

這次道是不一樣了,這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先發生了,等著她去破解其中隱藏的奧秘。

只是這心里……

要說平靜麼……她倒是看起來挺平靜的。

有句話叫做冷暖自知,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心一直起起伏伏,每當發現自己的表情已經皺起來的時候,她就開始拼命崩著臉……

實在不行……就埋到顏卿櫟的懷中去……他不太會在意到這些細節,這樣她就能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緒……

景樂天一直在說笑話,連帶著容墨澄也開始搜刮著腦海里面以前的那些趣事,她在一笑之後,又開始努力維持自己的面部表情。

馬車,按照景樂天的吩咐,停在了景記的門口。

「盼秋,我去景記看看那幾個老小子,順便給你搜刮點東西來!」景樂天對著自家的兄弟們使了個眼色,然後囑咐容墨澄說,「你們先帶著盼秋去那逸王府,不過那個地方都一直沒人住,估計髒兮兮的,一會我叫些人去收拾一下。」

明著是去景記,實際上景樂天是打算先去雲君寧那邊談談口風,這件事情,只有他親自去只怕才好。

正說著呢,景記布莊里面,就傳來了一股子叫囂的聲音。

「你們可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麼人嗎?她是未來的寧王妃,你們居然敢如此?」說話的是一個高個子的年輕女子,如果不考慮她的聲音,但看長相也還算是清秀,只是一听她的聲音,那還算不錯的相貌,自然就打了折扣。

「小春,別這樣,人家也是無心的。再說了,本小姐還沒和王爺成親呢,還算不上王妃。」站在丫鬟旁邊的女子,嬌羞一番之後,後面的語氣又是陰陽怪氣地,「兩位,今天的事情本小姐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兩位賠個不是就算了。」

「這……不是顧小姐嗎?」對于顧恩雅,景樂天也是認識的,這個女子也是個奇女子,不願入宮為妃,然後和情郎在宮里即便求死,也要在一起,最終打動了皇兄給他們賜婚。

「原來是……景掌櫃。」顧恩雅自然知道景樂天是就是逸王,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會隨便暴露這點。

一個是雲盼秋最不想見的女人楊飛燕,一個是她在這個地方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女性顧恩雅……

「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狹長的鳳眸一眯,景樂天掃過在場除了景記的人之外的那四位,一對預感會很極品的主僕就不說了,顧恩雅旁邊的,估計就是她那侍衛出身的夫君了。

「就是顧夫人先進來挑中了這塊布,然後這位小姐進來,硬說看上了,然後也要,可是這布就只有一塊了。」景記掌櫃為難著。

畢竟……對方是未來的三公子夫人啊,唉,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明明看三公子和那盼秋郡主挺好的,怎麼沒多久又變成這樣了呢?掌櫃心里想著。

和顧恩雅雖說不算多熟悉,但是對面這兩個極品女人是他的敵人,于是景樂天迅速站了隊。

「這位小姐,既然是人家先看中的布,然後又剩下這最後一塊了,自然就是人家的了。」如果是平時,踫到這樣的情況,景樂天可能還會想出點補償的手段,留住這個客人,現在,看到這兩女人傻叉的嘴臉,他覺得自己沒發飆就不錯了。

真是郁悶啊,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就踫到這兩個女人了呢?而且……盼秋現在……

只怕是听見了吧!

「顧夫人,你也是景記的熟客,這布就送給你了。」不容分說的,景樂天幾乎是扯過那塊布就塞給顧恩雅,然後對著楊飛燕一陣冷嘲熱諷,「這位大嬸,長得難看就別專門選這種繡花的布料,省得做成了衣服穿出去,讓大嬸臉變成了老太太不說,還糟蹋了自己的錢和這塊上好的布料。」

「你!你!」那叫做小春的丫鬟,畢竟也只是個普通角色,沒什麼學問,除了會狐假虎威罵上幾句,其他什麼都不懂了,「大膽,這是未來的寧王妃,你信不信,等王妃成親之後,就把你這鋪子給封了?」

「小春,不可這樣。」分明是估計教唆人家說的,可是楊飛燕還是假惺惺地當麻袋,「景掌櫃,我們在城也一直照顧你的生意,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你本人,只是想買塊布而已,並非拿未來夫君說事,還請見諒。」

馬車之中,三個英俊的男子目光相對,然後由相對最喜歡說話的容墨澄率先發了言「雲君寧肯定不會喜歡這種女人的,盼秋,這婚事估計真是有問題的。」

听了容墨澄的話,秋言煜和顏卿櫟也表示了贊同,心里有一個共同的念頭,這女人,哪里比得上盼秋的萬分之一?

屋中的對話還在繼續著。

「顧夫人你們先走吧,這里有我就行了。」有些不耐煩地驅趕著顧恩雅,實際上是想讓她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景樂天今天就是想著要好好整這蠢女人一下。

當然,他也是不相信雲君寧會是願意娶這女人的主,所以這女人就是個炮灰,他怎麼欺負,都估計不會有人給她出頭的。

顧恩雅和鳳無憂二人,就這樣一路朝著外面去了,而雲盼秋看到了顧恩雅,則是撩起了簾子,對她微微一笑,「雅姐姐,好久不見了。」

「盼秋妹妹?」看到雲盼秋,顧恩雅大吃一驚,當初的消息是她得了重病然後又落下山崖了嗎,她還傷心了好幾天,還被父親訓斥了,這一下看到了雲盼秋本人!

顧恩雅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楮,直到看到了馬車中的顏卿櫟,才似乎有些相信了似的,「盼秋妹妹你真的沒事?太好了!」

「雅姐姐和鳳公子成親了?」雲盼秋也听說了顧恩雅的事情,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

「是啊!」顧恩雅依舊一笑莞爾,「盼秋妹妹,我父親上次的事情,我在這里替他道歉,他不該罵你的。」

「雅姐姐,這也沒什麼。」那次被顧恩雅父親指責的事情,雲盼秋都快忘記了,自然不會在意了。

「郡主,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鳳無憂依舊是一副俠客般的模樣,「今日遲些時候還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先離開。」

說著,鳳無憂還朝著他尊敬的顏卿櫟顏大俠拱了拱手,然後帶著顧恩雅離開了。

這本來是挺日常的對話,可是,楊飛燕卻突然打了雞血一般激動!

為什麼呢?

自從寧王妃這個大餡餅莫名砸中了她之後,她就仔細打探了自己未來的大伯,也就是皇上的喜好。得知皇上心里,獨寵那盼秋郡主,只可惜說是人突然暴斃了。這雲國上下只有一個郡主,她覺得也許是人家消息有誤,所以打算上來一探究竟。

萬一那個傳說中的盼秋郡主沒死呢,這樣皇上要是知道了,豈不是更高興,她的將來,豈不是更有保障?

楊飛燕也懶的和景樂天爭執了,快步走上前去,「請問,可是……盼秋郡主?」

她也听說過了,這盼秋郡主長得是國色天香美貌非凡,看這面前的女子……

心里小小的嫉妒一陣子之後,也就放下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些平時奉承她的話,楊飛燕也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所以不會那麼的在意。

她要的是高位,而要站得更穩一些,必須就要想的更遠一些。

話說,這馬車里面……

楊飛燕當然是見過一些長相英俊的男子,但是這一下子見了三個……不,應該是四個,屋內那個雖然她不那麼喜歡,但是這皮囊真還是不錯。

左邊的男子,高大英武,中間的男子,寒冰冷艷,右邊的男子,妖嬈魅惑,美男養眼啊,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女人,現在都覺得有些被砸暈了。

一時間,楊飛燕主僕直顧著去看美男了,都忘記了下面該說什麼話了。

「去去!看什麼看!」景樂天也追了出來,看著楊飛燕這一臉花痴的樣子,心里更是不屑了,「不是自己馬上要當寧王妃了嗎?怎麼能見了我這幾個兄弟都挪不開眼了?花痴花痴大花痴,閃一邊去,小爺要走了!」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要見君寧後面再找借口了,萬一這花痴女人說了什麼話惹盼秋不高興,那景樂天就虧大了。

「幾位……幾位公子……小女子楊飛燕有禮了。」終于,楊飛燕羞澀地福了福身,然後沒話找話地說道,「幾位……是來苑城有何事?」

當然,沒有人打算理她,就算楊飛燕不是那所謂的未來寧王妃,也沒有人會搭理她。

秋言煜和顏卿櫟除了性格都很悶之外,還有另外一點都挺相似的,就是都沒有意識到,他們自己的外表,其實也是挺禍害人的。

他們的心里,從頭到尾都只住進了雲盼秋一個女人,其他的女人自然就完全被忽略了。

倒是……容墨澄是見慣了這種情況的……雖說這種記憶也有點久遠了。

「叫你走你偏不走,反而還呆在這里要勾引我這幾個兄弟呢!不要臉不要臉,你節操呢,掉地上了吧,快去地上找找!」眼看著屋頂上的人已經到位,景樂天往馬車里面一鑽,然後招呼侍衛往前趕車。

「總感覺……有什麼陰謀。」景樂天這明顯反常的行為,還有他那鳳眸之下的狡詐,都讓雲盼秋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盼秋,這女人對著他們幾個拼命拋媚眼,你沒看三個人都一起在閃麼?不教訓教訓怎麼行?」

景樂天話音剛落,伴隨著潑水的聲音,然後就是殺豬一樣的尖叫!

「哎呀對不起!我們正在清理屋頂的灰塵呢,沒看到小姐!」景記的人潑了水之後,馬上假惺惺地道了個歉,接著一哄而散。

于是,接著傳來了各種尖銳的咒罵聲,只是景樂天的馬車,早已經走遠了。

「這樣的女人,不收拾收拾她真是對不起我自己!」景樂天拍了拍手,那凌厲的眼神轉眼就收回了,有些邀功的看著雲盼秋。

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幫自己出氣的,不管有什麼理由,雲君寧在沒有說清楚的情況下,就讓她知道了這樣的消息,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傷害吧!

老實說,看到那女人被潑了一身水……

剩下三只,都憋著笑,心里都很佩服景樂天這種胡攪蠻纏的性格,覺得有些解氣。

解氣麼?是,如果這件事情就能這樣算了的話。

雲盼秋的顧慮自然要深遠一些,為什麼是這女人,而不是其他的女人被皇上指婚,這期間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她的背後會不會有什麼勢力?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可是,她實在不願意傷樂天的心啊,這事情都算是惹了,後面若是有什麼陰謀,只能見招拆招了。

「今天回去,我給你們做點銅鑼燒吃吧!」算是獎勵他們幾個,雲盼秋一笑莞爾,淡淡地說。

「銅鑼燒啊!」這熟悉又陌生的詞,勾起了容墨澄的記憶,「你當我們是機器貓呢?」

「什麼是機器貓?」景樂天好奇地問道。

馬車中,終于一掃前幾日緊張的氣氛,變得其樂融融,那幾天都看不見微笑的面龐上,終于染上了一絲春意。

入夜……

商量好了之後,雲盼秋換上了一身男裝,趁著夜色和景樂天一起來到了寧王府門口。

「這門口的侍衛好像是換過了。」景樂天的記性一直都很好,和雲盼秋那種臉盲癥是完全相反。

「換過了?」雲盼秋若有所思。

「我要見你們家主子,讓我進去!」依舊是大大咧咧的模樣,景樂天沒什麼興趣和這些人周旋。

「你是何人?為何要見王爺?時間太晚,還是請閣下明天再來吧!」守門的人冷冷的說道。

「小子,你過來。」把雲盼秋一扯,兩人來到了牆邊,竊竊私語。

「這些人不是君寧的人,雖然我不常常在苑城,但是寧王府的人都是認得我的,這些人……後面換過!」景樂天聲音很低,里面的焦慮不難听出。

他的手,握得很緊,雲盼秋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不安。

「這樣……」雲盼秋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在景樂天疑惑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于是,景樂天又回到了門口,發揮著他胡攪蠻纏的性格,開始吸引火力。

「叫雲君寧這臭小子出來!」他依舊大聲嚷嚷著,然後外面的看門人,開始了進去與不進去的戰爭。

曾經,她跳過一次寧王府的牆,所以這一次她也算輕車熟路了。

躡手躡腳地順著牆走,終于找到了地方,然後一躍而入。

現在的天氣,已經有些潮熱了,所以此刻,雲君寧正坐在院子之中,一身淺色的外袍,一壺香醇的清酒,依舊勾勒著那一副月下謫仙的模樣。

雲盼秋躲在假山之後,看著自己不遠處她牽腸掛肚的人……

貿然上去找他,只怕有人監視,所以雲盼秋環顧四周,撿起了幾枚石子,朝著不同的方向丟去。

「誰?」

雲君寧警惕地站了起來,看向石子飛落的方向,然後那清俊的眉眼,又一次皺了起來……

這院子里,只有雲君寧一個人的聲音,想必只有他一個人在,沒有監視的人。

「君寧……是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和纏繞,雲盼秋飛快從假山之中跑了出來,她有很多話想要和他說,想听他解釋,這莫名其妙的賜婚到底是為什麼……

她是……相信他的,這件事情,他一定不是自己願意的,一定不是的!

「小姑姑,請自重!」那微白的雙唇,淡淡吐出這幾個字,卻仿佛一把尖刀,一下子刺穿了雲盼秋的心。

前一秒還歡欣雀躍的身子,現在僵直在原地,雲盼秋伸出去的手,一下子縮了回來。

小姑姑……

請自重……

這是她最初認識的雲君寧,一切有條不紊,彬彬有禮,也就等于拒人與千里之外,他一直偽裝自己的那分清雅,那分悠然,卻攪起了雲盼秋心中的軒然大波。

「參見寧王爺。」狠狠地閉上了自己的眸子,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她當然……也能做出這狠心的模樣,只是這是一個急剎車,需要用狠招。

「小姑姑……此時……來……」清俊的男人,藏在袖子里的雙手死死地握著,沒說一個字,都覺得是那麼的艱難。

「王爺,民女是……來恭喜王爺……大婚的。」何嘗不是努力在擠出這句話來,短短幾個字,雲盼秋都不知道頓了多久,直到終于說出來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能呼吸了一樣。

是的……她應該相信他……相信他是被逼的!

這里都沒有人,就算是被逼的他應該可以說出真相啊,為什麼他還要,用那麼傷人的口氣……說出那般傷人的話來……

就算是不愛她了,不要多夫了,說清楚就可以了,何必這樣呢?

呵呵……

「王爺……是真心想要娶王妃嗎?」心里還抱著一絲殘存的希望,雲盼秋心有不甘地問道。

「是。」這次的回答果斷干脆,毫不猶豫。

「好,那祝王爺幸福,盼秋告辭了。」

說著,如同飛燕一般,雲盼秋朝著外面飛奔而去……

夜里,並沒有那麼多人,所以雲盼秋毫無阻礙地奔跑著,她的臉上流下了不少汗水,一襲白裙全部浸濕了。

可是,沒有淚,只有汗。

有什麼好哭的呢,哭了之後,他會回來嗎?不會,雲君寧是那麼說一不二的人,他既然做出了決定,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是的,不管是什麼理由,自己……就是被拋棄了。

從來,她都沒有嘗試過被拋棄的滋味,以前父母去世,她雖然小,但是心里清楚,父母不是願意離開她的,她不是被遺棄的那個人,而現在……

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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