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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然心中突突,情不自禁的向著不遠處的火光走去,可是等走到跟前卻發現墳前只有這一堆沒有完全燃燒完的冥紙。
「她來過了嗎?」張然蹲子看著地上的火光和灰燼喃喃自語,腦中閃現出一個苗條的身影。
一身黑的的勁裝,包裹著迷人的曲線,清純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冷漠,眸子中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冷傲。
「是他!」就在張然蹲子的同時,距離墳頭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面一個少女輕聲說道,少女此時穿著一身咖啡s 的休閑衣,長發很自然的束在腦後,紅潤的臉蛋上面掛著一絲詫異,正是張然救過的少女江凌雪。
「小雪,你認識他?」少女的身邊站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老人看上去不修邊幅,穿著一件老式的對襟灰s 馬褂,頭發亂糟糟的,不過一雙眼楮卻非常的有神,剛才正是老人覺察到張然的走近,才拉著江凌雪躲避在了此處。
「認識,就是他救的我,同時還有一個老人,不過那個老人和爺爺一樣也死了,不遠處的那一個墳頭就是。」江凌雪輕聲道,說話的同時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那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老人點了點頭道︰「以後記得要報答人家,習武之人就要懂得知恩圖報。」
「知道了司徒爺爺,我會的。」江凌雪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我要不要出去見見他?」
「不用了,現在估計很多人在找你的麻煩,不要給他帶去什麼災難,以後有機會幫他一把就行了。」老人淡淡的道。
「嗯!」江凌雪應了一聲,遠遠的注視著不遠處的張然,目光很是復雜。
張然低著頭,手中慢慢的搓著墳前的紙灰,就那麼沉浸在回憶之中,大約過了五分鐘,他的眼中才恢復了神采。
「冥紙還沒有燒盡,她應該還沒有走遠才對。」張然心中思索著,突然拿出三枚銅錢,雙手合十,搖了三搖,讓銅錢ziyou的落在地上。
銅錢落地之後,張然看著三只銅錢的位置,突然口中喃喃自語,手中開始掐算起來,整整掐算了二分鐘左右,他才豁然收起銅錢,站起身來猛然間向著江凌雪藏身的地方望去。
「咦!」就在張然望過去的同時,原本隨意懶散的老人突然間臉s 一變,向著張然望去,口中驚訝的道︰「不可能,他難道發現了?」
「司徒爺爺,你是說……」江凌雪看到張然望來,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心中有些慌亂,听著老人的話這才驚訝的問道。
「不應該啊!」老人皺了皺眉,沒有理會江凌雪的問話,而是自言自語道︰「他看上去雖然有點底子,不過也就外家中期的樣子,不應該發現我們的藏身之處才對。」
「她就在那個方向,而且距離絕對不超過三百米!」張然站在原地,眉頭緊皺,心中也是喃喃自語。
「難道她知道有人來了,故意躲起來的?」張然猜測道。
「我要不要過去呢?」
思考了一番,張然突然下定了決心,抬起腿就要向江凌雪藏身的地方走去,不過步子還沒有邁開他就生生的止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今天沒有相見之緣。」停下之後張然再次掐算了一番,頹然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山洞一別之後,他的腦中總是時不時的閃過江凌雪的身影,心中非常渴望再見到她。
不錯,只是渴望見到,至于見到之後會怎樣張然自己也不清楚,就是單純的希望看到,就算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他也覺得很知足。
此時江凌雪就在數百米之外,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對方確實在哪里,他只要過去就可能看到她,可是他不能。
玄門中人知曉先機,可以窺測天地大道預測未來,但是有些東西也僅僅只能是預測,卻不能改變。
就拿現在來說,他知道江凌雪就在不遠處,不過他也知道他們今天本不該相見,他要不懂玄門奇術,壓根不可能知道江凌雪在哪個地方。
看到這里,有人就會說了,什麼叫不該相見啊,既然知道了,心中想見,過去就完了,何必這麼猶豫。
說這話的人也不能說他說的不對,可是不要忘了,這世上的事情很是玄妙,一個細微的舉動就可能影響很多問題。
就好比一個現代人穿越回了古代,他知曉歷史,可以未卜先知,但是他若是隨意的去改變歷史,那麼改變的就不僅僅是那一丁點的歷史,而是全部。
如果說有人改變了荊軻刺秦王的結局,後果會怎樣,如果有人改變了楚漢之爭的結局後果為怎樣?
有些事情可以改,有些事情不可以,張然之所以認為今天他們沒有相見之緣,就是因為他推算出要是他今天見了江凌雪或許會引起以後很多事情的變化,而這個變化並不是好的變化。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有時候缺一不可,在玄門中更是講究時機,而且玄門中更有運道和福緣之說,即便是玄門大師為人逆天改命或者風水堪輿也講究福緣,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所謂算命也是有講究的,其實是同樣的道理。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華夏古代漢朝的開國大將軍韓信,韓信出身貧寒,他曾以砍柴為生,還給有錢人放羊贍養老母。
當時韓信的鄰居就是個玄門老人,韓信見老人孤苦,也時常接濟一二,因此老人感激韓信。
有一ri老人告訴韓信,山上有一處龍脈,龍脈之處有個龍口,如果他自己死在韓信母親前面,就讓韓信把他葬在龍口,ri後可保韓信大富大貴,如果韓信之母死在老人前面,就把他母親葬在龍口,可保韓信ri後成為將相。
數年後老人病危,韓信思來想去不願放棄成為將相的機遇,就將母親背到了龍口活埋了。
後來老人知曉後長嘆一聲︰「天地昭昭,活埋親母,得天理既不得地理,得地理則天理難容!」之後駕鶴西歸了。而且老人死後還給韓信留了一句謁語︰生死兩婦人。
後來韓信外出闖蕩,在餓死之際被一位婦人所救,後來終成大業,成了漢朝的大將軍,位極人臣,應了龍口之說,不過韓信最後卻還是被呂後所殺,應了那句「生死兩婦人」的謁語。
當然,這個典故張然自然不知曉,他之所以止住步子,和韓信之事其實是同樣的道理,不能因為此時的相見江凌雪從而讓以後有什麼難言的變數,正所謂強違天意,必遭天譴。
「罷了,一年之後我們自有再見之時,希望到時候她還記得我。」張然長嘆一聲,然後轉身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看著張然離去的背影,老人再次皺了皺眉,不知道張然剛才的那一眼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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