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刮台風了?」胖子一眼之下立刻慌了,迅速解下背後的步槍︰「老子可是無神論者!」
「把望遠鏡給我。浪客中文網」屠蘇向來是不帶背包的。我瞥了一眼他面無表情的臉,只得掏出單筒望遠鏡扔過去。心里不由得抱怨自己這端茶送水的命。
「吊橋上面好像有東西。」屠蘇眯著眼楮調整焦距,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過去看看。」
「有東西?」一時間,胖子震驚地叫了起來︰「屠少,我視力可是一級棒。對面只要有女人洗澡,我就能馬上數出她身上的痣。但這吊橋上可是實打實的啥都沒有!」
「不一定是人。」屠蘇將望遠鏡扔了回來,自顧自地朝前走去。身影在這不算艷麗的陽光下顯得決絕而冷血。
我見狀趕緊拉了胖子一把。回頭看看唐靈,又默默地嘆了口氣。
離吊橋越近,心中的那種恐懼感也越強烈。這一路來吊橋始終在劇烈晃動,而橋面上也清清楚楚的看不到人影。胖子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最後甚至有些退卻︰「我們真要過去?」
只是他的抗議肯定是無效的。屠蘇用冷漠的背影做出了最堅定的詮釋。
忽然記起曾經看過的一個鬼故事。游客站在某地的一座吊橋上拍照時,人影總是模糊不清,無法辨認。可換了別處,這種情況又不復存在。當時听著只是一笑了之,如今背後卻猛地竄起一陣冷汗︰這吊橋上,難道真的有一排我們看不到的「冥兵」經過?
不多時,我們已經站在了懸崖下方。這一片懸崖非常陡峭,最上層幾乎呈現倒鉤狀。吊橋位于兩座懸崖頂部的中間位置,此時仍舊在詭異的晃動。可奇怪的是,這里既不是旅游景區,又少有人煙,這吊橋究竟是誰建造的?造橋的目的是什麼?
「我和莫魂從這里上去,你們倆從對面。」屠蘇接過我的背包,麻利地取出登山裝備︰「胖子帶好唐靈。」
「是,屠少。」胖子嚴肅地點著頭,朝唐靈看去。唐靈卻只是悶哼一聲,不過並沒有反對。
「這摔下來….骨頭都找不到…」我費勁地仰望懸崖,咽了口唾沫︰「我還是個攀岩新手。」
「你先上去。」屠蘇突然劈頭蓋臉地把其中的一副登山器具扔了過來︰「戴好戰術手套,左手握這個冰爪,爬幾步固定一個登山鉤,用攀岩扣和自己身上的安全繩連一起。」
「….啊?」我愣愣地盯著手里那一大堆完全陌生的器材,一時沒了措辭︰「你先示範下?」
「我在你後面。」屠蘇已經開始做繩套了,眼神示意我先上去。回頭張望一眼,胖子和唐靈也早已做好了準備。胖子笨重的身體不由得令人為他捏一把汗,而唐靈則顯得十分輕巧和靈活,不多時便遙遙領先。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一點點地開始向上攀爬。一開始倒覺得沒什麼,可越遠離地面,心中的惶恐不安就越濃重。屠蘇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而我總感覺他這是刻意而為。畢竟以他的身手,速度絕對在我之上。
爬了大概有半小時,沒有發生任何事。抬眼望去,我們已經漸漸地接近了懸崖頂部和吊橋的位置。這繩索確實牢固,看來之前的擔心是白費的。
最後那一段的倒鉤崖爬的極其艱難。屠蘇見我費勁的模樣,只得越過我首先登上懸崖頂部。把登山繩甩下來後,總算把我安全地拉了上去。
懸崖頂部是一塊平地,乍一看和普通的岩石並無區別。可恐怖的是,這塊巨石不是完整的。四處布滿裂縫,好似隨時都會從中間裂開而導致我們摔個粉身碎骨。
吊橋依舊在晃。只是如今站在吊橋面前,這劇烈的抖動看起來好像沒有之前那麼恐怖了。胖子站在對面的懸崖朝我們招手,又指指吊橋,詢問屠蘇是否需要走上去一探究竟。
「我們要走過去?」我試圖咨詢屠蘇的意見。可話音未落,他已經邁步朝吊橋走了上去,身影頗有大無畏的赴死氣概。
「喂,你抓穩啊。」我一愣,趕緊喊道。盯著屠蘇勢在必得的樣子,不由得為他暗暗捏了把汗。
「跟上。」屠蘇把攀岩扣扣在吊橋一側的一根鎖鏈上,另一側連接著身上的安全繩。這樣即使吊橋發生坍塌,也可以暫且緩住一段時間不至**速下墜。
我學著他的樣子朝吊橋中間靠去,步伐小心而謹慎,心里更像打鼓般的七上八下。這懸崖的高度足以把一個人摔散架,吊橋又拼命晃動,我們簡直在玩命。
「這吊橋里面好像有東西。」走了快三分之一,我忽然蹬了蹬吊橋的木頭橋面︰「有東西經過。」
「是蟲子。」沒想到屠蘇早有把握,甚至不曾回頭︰「大量蟲子從空心的木制橋面內穿過,才導致的晃動。」
「你既然知道何必冒這個險?」我一下子怒了,不由得加快步伐︰「還以為這吊橋不同尋常,是地獄的入口。」
「蟲子就是地獄的入口。」屠蘇回頭淡淡地看著我︰「有蟲子的地方,就有開啟哥薩克地下王朝的大門。」
「難不成大門在這吊橋里面?」我不由得嗤之以鼻︰「那你進一個給我看看。」
然而還沒等屠蘇回答,令人驚懼的一幕突然發生了。
只听得「 」兩聲,吊橋的整個橋面居然開始緩緩移動起來。我以為是這橋要塌了,一時間情不自禁地緊緊抓住尼龍繩,連連喘氣。可下一秒,這座細長的橋梁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橋梁的另一端好像猛然間下降了一格。之所以用「一格」這個詞,是因為就在那一瞬間,原本平穩的吊橋居然變成了一個斜坡。我們走上來的那一端仍舊連接著懸崖頂部,而胖子和唐靈所在的那一頭卻忽然往下移動了近兩米。這樣一來使得抓著攀岩扣的我直接朝對面的懸崖滑了過去,速度雖稱不上快,卻也驚心動魄。
屠蘇倒是胸有成竹,迅速地取出冰爪連上安全繩,在滑落的一瞬間隨即朝對面懸崖甩了過去。一手抓住攀岩扣,另一手的冰爪已經準確地卡入了懸崖壁的縫隙之間,兩腳也穩穩地踩住了凸起的兩塊岩石。
而我就沒這麼好運了。措手不及的我借著加速度一下子撞在了對面懸崖突出的一塊岩石上,額頭頓時一陣疼痛,手也猛地一松。原本打算站住岩石的腳踩了個空,身體直接朝萬丈深淵墜了下去。
「我次奧!」我條件反射地伸手亂抓,試圖在命垂一線的時機模到什麼救命稻草。可事與願違。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罵完整,我的整個身體已經完全地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