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傾盡天下 第023章 孔廟之行

作者 ︰ 斷崖

胤禛一行人在戴府住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可把胤祥這個受不得拘束的給悶壞了︰「四哥,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啊?還有,你不是說這次我們來金陵,是要去什麼鴻鈞書院的嗎?怎麼我們來金陵這麼多日子了,也只看見你跟那戴鐸在書房里談些什麼,哪有往什麼書院去啊?」

黛玉人雖小,但卻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知道胤祥這是在為自己貪玩找借口呢,因此只拿著那如藕一般粉女敕的手指刮胤祥的臉皮︰「十三哥哥不害臊,羞羞臉……」

見黛玉這般舉動,胤祥竟果然紅了臉,倒把一旁的胤禛給看得好笑,不過為了給胤祥面子,倒是沒笑出聲來,只淡淡的解釋道︰「這戴鐸正是那鴻鈞書院的山長,要去鴻鈞書院,自然得通過他,再者,我留在金陵,也不單單是為了到鴻鈞書院有事,實則是皇阿瑪給了我一件差事,所以還要在金陵多逗留一段時日罷了。」

听了胤禛這話,胤祥不禁覺得有些無聊,但是因著他素來以胤禛馬首是瞻,因此即使心中不高興,卻也不肯違背胤禛的意思,只道︰「十三知道了,十三不會壞了四哥的事的。」

听胤祥如此說,胤禛的臉上亦不由得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又想起黛玉和胤祥自到了金陵,也確實沒有痛快的玩耍過,因此便道︰「這樣吧,左右今日也沒什麼事,我便帶著你們出門玩耍玩耍,如何?」

胤祥听了,兩眼登時就放出了光來,要知道,他在金陵這麼許多時,雖然跟在揚州時一般,都不算是在自己家,但是住在揚州林府時,因為有林家的暗衛保護,因此他要出門玩耍,也沒什麼人攔阻,竟是方便得很,而在這戴府,卻是只有他們隨行所帶的侍衛保護,因此胤禛因為擔心他,所以一直攔著不讓他出門,所以早被悶得快發霉了,因此听到胤禛怎麼說,無異于久旱的莊稼得到了一場甘霖,登時便活了過來。

「黛兒要夫子廟的好桂花糕。」听到胤禛說的話,還沒等胤禛說要去哪里玩耍,黛玉便先一步嚷道。

「就知道要吃桂花糕,小心將來變成個小肥豬。」胤祥听了黛玉的話,便開始取笑起黛玉來,其實他不明白的是,這桂花糕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事,為什麼黛玉就這麼惦記著,在他的記憶里,似乎只要給黛玉桂花糕吃,黛玉就可能什麼都不在意,前一刻還在哭,只見了桂花糕,後一刻便能沒了眼淚,以致于胤祥很是懷疑黛玉的那些眼淚是不是假的,不然只為什麼說沒了就沒了呢?

「十三哥哥壞,老欺負黛兒。」黛玉听了胤祥的話,一張小嘴早翹得老高,都可以掛油瓶在上頭了,而又因著沒看見胤祥有絲毫要道歉的意思,因此便轉過身子,把頭埋進胤禛的懷里,開口便告胤祥的狀。

「十三,黛兒還小呢,別老是欺負她。」胤禛素來最寵愛黛玉,對黛玉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因此听了黛玉的話,便即對胤祥道。

「我……欺負玉女圭女圭?」胤祥看了看胤禛,又拿手指了黛玉,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怎麼看都是自己是被欺負的那一個罷,罷了,罷了,反正他早就知道了,四哥這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有了玉女圭女圭就不要他十三了,因此只得垂了頭,應了一聲「是」。

胤祥該慶幸胤禛不會讀心術,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若不然,胤禛只知道胤祥此刻心中竟是這般想法,定會不顧胤祥百般求情,硬是把胤祥給攆回揚州,讓林如海罰他抄上個幾千遍的四書五經方才罷休。

因此胤禛看著胤祥吃癟的樣子,只微微一笑,然後看著黛玉那詭計得逞時臉上那開心的笑容,胤禛的心底不由得一片柔軟,于是便笑著道︰「好罷,就依黛兒的意思,咱們去夫子廟逛上一日罷。」

「四哥最好了。」黛玉听了胤禛的話,越發抱緊了胤禛的脖子,並朝著胤禛的臉上「吧唧」一口,而後便自甜甜的笑道。

模了模自己被黛玉親過的臉頰,胤禛的心中高興極了。只胤祥卻有些迷糊,剛才玉女圭女圭親了四哥,是吧,是吧,我沒瞧錯吧?果然以前在酒樓里玉女圭女圭不是喝醉了,而是故意佔四哥的便宜,吃四哥的豆腐的吧?是吧,是吧?

且不提胤祥兀自在那里風中凌亂,只說黛玉其實只是看林如海和賈敏抱著自己的時候,總是喜歡這樣親自己,後來問了雪雁,才知道那是表達喜愛一個人的方式,因為在「耳濡目染」之下,黛玉便也自學會了,于是不管是她第一個無意識的「初吻」,還是第一個有意識的「初吻」就都這麼送給胤禛了,而在後來胤禛和黛玉孕育了他們第一個孩子弘暉的時候,听胤禛提起這件事情,黛玉卻是一臉茫然的表情,惹得胤禛對她又是一通「懲罰」,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其實胤禛答應黛玉的要求去夫子廟,實則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夫子廟始建于南北朝時期,當時稱之為「孔廟」,到如今已歷六朝,因此金陵也素有「六朝金粉之地」的稱呼,而歷朝歷代的貢院也都建于夫子廟附近,因此夫子廟又被稱為「文廟」,而胤禛此行金陵的一個目的地——鴻鈞書院也在夫子廟附近,所以夫子廟那里的文人雅士是最多的。

也因此夫子廟那里便發展出了一條集綢緞莊、布匹莊、胭脂水粉店、刺繡坊、傘坊、妓院、酒樓、銀樓、錢莊、珠寶店以及各種西洋舶來品店等等于一體的繁華的商業街,尤其到了各節日期間,或者是趕集日,這條商業街便較之平日里更加得熱鬧,再加上夫子廟又緊鄰著秦淮河,因此你只于晚上雇上一艘畫舫,便可一覽夫子廟並整個秦淮河的夜景,端的是美不勝收,讓人流連忘返。

也因此歷朝歷代往夫子廟跑的文人雅士便益發多了起來,而胤禛猶記得當初他皇阿瑪,也就是康熙南巡至此,也是到了這夫子廟,十里秦淮河邊來游玩的,而他的六弟胤祚也正是在這次南巡中,因為隨身所帶的侍衛一時疏忽,便自掉下了這金陵的護城河,一命嗚呼,最後便是連尸首也沒有找到。

想到胤祚,胤禛的心中便一陣心痛,與十四胤禎不同,他這個六弟從小便跟他的感情很好,一如十三一樣,而他之所以待十三這般好,不管發生任何事都護著十三,也正是因為當初在十三的身上看到了六弟胤祚的身影,盡管他們長得並不十分相似,但是那爽朗的笑容,以及淘氣起來便不管不顧弄得自己一身爛泥的模樣都是如出一轍。

想到這里,胤禛微微閉了閉眼楮,胤祚,六弟,你在地底下,過得可還好?四哥真的很想念你。

仿佛感受到了胤禛的不開心,黛玉只揮舞了一下小手,一巴掌打在了胤禛的臉上,胤禛睜開眼,發現黛玉正一臉不高興的撅著嘴,目光直往不遠處的一座酒樓瞄︰「夫子廟的好桂花糕……」

知道黛玉用手拍自己,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傷感,因此胤禛忙扯開了一個笑容,然後道了一聲「好」,便自抱了黛玉往前面的酒樓去了。

這「朱雀樓」是夫子廟最有名氣的酒樓,相傳這朱雀樓原名鴻昇酒樓,但是因為老板經營不善,因此瀕臨倒閉,豈料一日那老板竟做夢夢到了四靈之一的朱雀守護神飛進了他的酒樓,而第二日又有一個長相絕美的名喚朱雀的紅衣男子在他那里用了頓飯,而自那日之後,這鴻昇酒樓的生意便一日好似一日,老板便認為那叫朱雀的紅衣男子便是他夢中的朱雀守護神,因此索性便將酒樓的名字也改成「朱雀」,是為「朱雀樓」,為的就是紀念朱雀守護神。

而朱雀樓一走進去的大堂里,便供著一幅畫像,畫像中的紅衣男子容貌絕美,而那種美麗同一般人所認為的美麗不同,那是一種模糊了性別的美麗,但是卻沒有讓人感覺到絲毫的女氣,而且整個畫像上的朱雀守護神還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之氣,那雙鳳眸中蘊含著的光,以及那緊抿的紅唇,讓人感覺能立時噴出火來。

果然不愧是火之守護神的朱雀守護神。胤禛雖然不知道這朱雀守護神是不是真的長成這樣,但是他覺得,便是真的朱雀守護神,怕也不過如此了,畢竟這張畫像已經將所有的神韻都畫出來了,真真是增一分太多,減一分太少,筆到之處,都是恰到好處,若是再叫人前來修改,竟是無從下手,只是平白污了這長朱雀守護神的畫像罷了。

這麼想著,胤禛便要抱著黛玉和胤祥一道兒坐下來,卻忽然目光落到畫像上的落款上,只見那落款上赫然寫著「林謙之」三字,而「謙之」不是別人,正是林家祖上林文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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