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硯閣 第四章 一場鬧劇

作者 ︰ 初濺一

曾經救了幻雪和幻冰刺的大恩人,花瑋璠,如今又回到了夢仙城。

花瑋璠回到夢仙城後,將關閉已久的仙客來酒樓重新整修,並且擴建,改為仙客來客棧。花瑋璠要秉承她娘親留下的「仙客來」招牌,這個招牌絕不能毀在她的手里。

幻雪和幻冰刺得知恩人回到夢仙城,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帶些禮物去報答恩人,他們的大恩人卻又給他們送來一個小小的驚喜之禮。

「邀請我當廚娘?我弟弟當店小二?」

花瑋璠點了點頭,這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幻雪和幻冰刺這對姐弟過的日子實在清苦,如果他們能到仙客來客棧來打工,她這個店老板,昔日的大恩人,自然不會虧待他們兩個。

何況花瑋璠也嘗過幻雪所做的飯菜,雖然只是家常小菜,味道不錯,只要細細**一番,做一個廚娘還是沒問題的。而幻冰刺有一股蠻力,又能吃苦,乖巧懂事,讓他當店小二,自然不會出什麼岔子。

幻雪和幻冰刺受寵若驚,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當然是他姐弟二人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如今機會擺在面前,他二人如何能不高興,又怎會不答應他們的大恩人的邀請呢!

就這樣,幻雪和幻冰刺都去了仙客來客棧打工,幻雪成了廚娘,幻冰刺成了店小二。不過幻雪和幻冰刺每日工作後,都是結伴回到城外的小廟,他們舍不得他們的小家,畢竟這個小廟,幻雪和幻冰刺已經住了近十年了。

「小二,結帳!」「來了!」幻冰刺跑到一飯桌前,收好客官交付的飯錢,而後交給櫃台的店老板花瑋璠。幻冰刺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現在是晌午過後的未時,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基本上不會來什麼客人的。

幻冰刺端著一碗清水,來到客棧的外面,坐在光清凳上,和幾個打散工的矮漢坐在一起,听他們胡吹亂侃。

客棧的外面擺放著幾條長凳,可為什麼叫光清凳呢,因為這是給像當初幻冰刺一樣的佣工準備的。坐在光清凳上的窮苦佣工,沒什麼多余的錢財進客棧內花上一筆銀子。不過店老板花瑋璠倒是個熱心腸,她在客棧外準備了一個小棚子,擺放了一個大木桌,四周又擺上幾條長凳,桌上預備了幾壇水酒,還有幾碟炒豆。

那些平日在城內做工的佣工,閑暇時就可以來這個小棚子,坐在光清凳上,喝著水酒,吃著炒豆,三五成群,暢談天下趣事。這里的水酒和炒豆都是仙客來客棧白送的,所以他們無須擔心店老板會收他們什麼銀兩,他們沒事的時候,可以放心坐在這里休息。

而幻冰刺在客棧內忙完的時候,就會端著一碗清水,跑到客棧外的小棚子,坐在光清凳上,听著這些佣工們的嘻笑玩笑,各種生活趣事,還有一些听不大懂的江湖見聞等等。

幻冰刺一口飲盡碗中的清水,坐在小棚子內的佣工們都散去了,客棧里陸續來了客人,也該是幻冰刺回去忙碌的時候了。

今日,幻冰刺再一次听到佣工們談到什麼江湖,甚至听到什麼忍者界,那些佣工把什麼忍者講的神乎其神,這讓幻冰刺听得是心驚肉跳。幻冰刺雖然听不大懂,可他卻明白,佣工口中說得那些什麼會飛,會隱身的大人物,就是好朋友歐陽戀戰口中所說的很厲害的角色。

那些角色有多厲害呢,幻冰刺就不清楚了,他還未成年,即使成年又如何,他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夢仙城,在仙客來客棧雖然見過形形**的路人,可是一些朦朧的認知,還是听別人道听途說而來。那些厲害得不能再厲害的大人物,跟他這個小人物都沒有什麼關系,只要他和姐姐幻雪生活得開心快樂就好。

宮妃和獨孤依夢站在仙客來客棧門口,齊仰頭望向仙客來客棧的招牌,兩位少女齊點點頭,一起走進仙客來客棧。

花瑋璠的年歲雖然只比幻雪也只大了兩歲,可是從小就跟隨娘親打理酒樓生意,長大後又跟隨管家走南闖北,見多識光的她,一眼看出走進客棧的兩位少女,是愛幻天國的忍者。

「冰刺,好生招待這兩位客人!」幻冰刺見店老板一臉嚴肅的樣子,幻冰刺望了望這兩位打扮略有些怪異的少女,難道她們就是那些佣工常說的大人物嗎?

「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幻冰刺走上前去招呼,宮妃和獨孤依夢望了望幻冰刺,齊語道︰「打尖!」

宮妃和獨孤依夢選了一張桌子,坐下後,只點了兩樣小菜,又要了四斤牛肉,四壇女兒紅。幻冰刺瞪大眼楮不敢相信,眼前這兩位少女所點的品單,這看上去怎麼都像是平日里,那些身材高大的壯漢才會點的品單。

「兩位客官請稍等!」幻冰刺雖然驚訝,可人家是來花錢的客人,不管人家點什麼,只要人家有銀子付帳,他這個店小二也管不了什麼。

不多時,幻冰刺將兩碟小菜,四斤牛肉,還有四壇女兒紅端上桌。宮妃和獨孤依夢各打開一壇女兒紅,豪情道︰「為了我們今日出色地完成任務,干一個!」幻冰刺知趣退去,宮妃和獨孤依夢就此開始豪飲上。

幻冰刺躲在遠處偷偷地望著這兩位少女,看她們的樣子,她們還未成年,可她們居然沒有成年,就來這里豪飲烈酒,這實在讓幻冰刺想不通,他們的爹娘不管嗎?

花瑋璠見幻冰刺似乎對這兩位少女似乎很好奇,忙提醒道︰「冰刺,她們是忍者,你經常听佣工們談到的忍者。別看了,去忙吧,她們喜歡喝就喝去吧!」

幻冰刺「哦」了一聲,轉身去後院忙活去了。可幻冰刺的腦海里,「忍者」二字總是揮之不去,他不識字,也不懂忍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些佣工們說過,忍者是很厲害的大人物,這兩個少女難道就是佣工們所說的厲害的大人物嗎?

轉眼間,仙客來客棧要打烊,幻冰刺沒想到這兩位少女還沒走。

幻冰刺走了過去,只見這兩位少女都醉了過去,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幻冰刺略有些害怕地拍了拍其中一位少女的香肩,輕喚道︰「客官,醒醒,我們要打烊了,你們該結帳回去休息了!」可是無論幻冰刺怎麼喊,這位少女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幻冰刺無奈之下,只好來到另一位少女的身旁,依舊是輕輕地拍了拍人家的香肩,就是這一拍,壞了事。獨孤依夢被驚醒,依然未醒酒的她突然耍起酒瘋來,抓著幻冰刺一頓毒打。

不懂武功和忍者的幻冰刺怎能招架得住,大喊救命,可是獨孤依夢就是不放手,拳腳相加,雖然未下狠手,可身為一名靈忍的她,出手還是很有力道的。很快,可憐的幻冰刺被獨孤依夢打得鼻青臉腫,身上多處淤青,只差一點點,就要「命喪」獨孤依夢之手。

還好花瑋璠及時趕來,店小二們紛紛趕來勸阻,眾人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讓獨孤依夢消停下來。幻雪望著受傷的弟弟,心疼地大哭起來。花瑋璠也覺得對不起幻冰刺,是自己大意,本該叫個身強力壯的店小二來叫醒這兩位客官的。

最終一番折騰,醉酒的宮妃和獨孤依夢被人送進客房里休息,當然等她們醒來時,這些都是要付帳的,還有幻冰刺的傷,被打壞的餐具椅子等等,都要賠償。

而幻冰刺被送回到小廟,花瑋璠又花錢請了大夫,給幻冰刺醫治傷勢。因為這兩位客官的胡鬧,花瑋璠不得不給幻雪和幻冰刺放了長假。幻冰刺是暫時不能來工作了,幻冰刺就幻雪這麼一個親人,幻雪自然要回去照顧她的弟弟。

當宮妃和獨孤依夢醒來的時候,發現兩人睡在客房,都嚇了一跳。宮妃和獨孤依夢急忙起來,檢查兩人所戴的物件等等,一樣沒有丟失,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們喝多了?」宮妃望著獨孤依夢,獨孤依夢沒好氣道︰「肯定是喝多了,否則怎會被人送到客房。你看看,我們現在還是一身酒氣,臭死了。」宮妃嘿嘿笑道︰「雖然喝多了,不過倒是痛快,沒想到喝酒是這麼有意思的事。」獨孤依夢也點點頭,承認道︰「卻是痛快,可惜我們出來的機會不多,回去後定不能喝酒的。否則,讓家族的長輩知道了,又有我們的苦頭吃了。」

「兩位客官,醒了嗎?」花瑋璠站在門外,輕聲喊了喊,宮妃和獨孤依夢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齊道︰「進來吧!」花瑋璠拎著一個算盤走了進去,見兩位客人已經醒來,這下放下心來。

「兩位客官睡得可好?」「很好!挺好的!」宮妃和獨孤依夢齊回道。花瑋璠笑了笑,開始當著宮妃和獨孤依夢的面,打起了算盤。花瑋璠一邊打著算盤,一邊輕念著一個數字。宮妃和獨孤依夢一頭霧水,怎麼,只是吃了一頓飯,又睡了一覺,有必要這麼麻煩得算帳嗎?

「算好了,兩位客官若是想現在結帳的話,那麼總共是四兩三錢銀子!」「多少?」「怎麼這麼多?」宮妃和獨孤依夢齊驚呼起來,兩人現在懷疑她們兩個是不是誤進黑店了。

花瑋璠不慌不忙,細細替宮妃和獨孤依夢算起來︰「兩位客官請听我解釋,兩碟小菜、四斤牛肉,四壇女兒紅,外加在這上等房住一宿,本沒有多少銀子。可兩位客官可能有所不知,昨夜這位客官不但醉酒,還耍起了酒瘋,不但砸壞了我們客棧的不少餐具還有椅子,還打傷了我們的一個店小二。這個店小二傷得很重,現在還在家里休養,他的姐姐是我們客棧的廚娘,因為他受了傷,我們又給他的姐姐放了假,讓他的姐姐回去照顧他。這些損失,兩位客官是否也該賠償呢?」

「這…,」宮妃沉思起來,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可看店老板如此認真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假話。獨孤依夢也開始沉思起來,她似乎模糊地有些記憶,是否耍酒瘋,她不記得,可似乎她真的和一位少年動過手。

「兩位客官若是不相信,可以隨我到幻冰刺家中去看看,你們見了之後,自然知道瑋璠有沒有胡說。」宮妃自然是不大相信這位店老板的,轉頭對獨孤依夢道︰「我看我們還是去看看,我怎麼不記得我們耍過什麼酒瘋?」獨孤依夢有些心虛,可她真得不大記得了,只好點頭同意,與宮妃隨花瑋璠去了幻冰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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